227,归根结底,他们认为你,不够爱我~

秦若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逍遥中文网 www.xyezw.net,最快更新再见钟情,首席爱妻百分百最新章节!

    227,归根结底,他们认为你,不够爱我~

    苏荨没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车窗外,车子渐渐加速,街道两边的风景随着车速的增加在急速的倒退,很多知名媒体人都曾经说过,青州的任何时候都是美丽的,以前她不觉得,也许是从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也或许是从未认真的关注过,可从昨晚两人约会,到现在,她真切的体会到了媒体人们口中所说这句话的含义,青州城真的是在任何的时候都散发着迷人的美丽。

    不管从夜渡游轮,还是到充满了雾气的清晨,都让她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青州,一个以前从未感受过的青州,以至于这一刻坐在车里的苏荨,心里面充满了无限的感慨,感慨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关于青州的美丽,她想了想,自己的前三十几年几乎都是在虚度光阴,每天过的浑浑噩噩,怎么可能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美,这个城市的美。

    苏荨虽然在医院挂了葡萄糖,又休息了几个小时,低血糖的症状已经好了许多,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饿的胃部有些隐隐泛疼,她皱眉,抬起右手放在胃上,缓缓的揉弄,似乎想用这种方法来缓解里面的疼痛和饥饿感。

    楚靖早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身子前倾,右腿交叠在左腿上,因为这个前倾的动作,几乎让他的右膝盖碰到了前面座椅,他的声线有些低沉,充满了特有的磁性,吩咐助理小王将车开到这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中式餐馆。

    因为是下午两点左右的时间,餐馆里面的人并不多,楚靖经常光顾这家中餐馆,从里面的服务员到总经理对他都非常熟悉,看见他身边站着一位美丽的女人,眼角眉梢都不禁染上了笑意,餐馆里面的人都知道楚靖是个低调的人,虽然都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女朋友,但都从未见过,今天一见,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看着就十分般配。

    服务员将两人一路引到楼上的包房里,楚靖绅士的替苏荨拉开餐桌的座椅,苏荨的脸上透着些病态的苍白,她微微弯起嘴角,带着谢意,坐下后,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胃部不时传来的疼痛。

    楚靖随便点了几样菜,都是苏荨平时爱吃的菜,她低垂着头,正咬牙抵抗着胃里传来的新的一波胃痛,因为疼痛,她浑身都是虚冷的汗液,手心更是黏湿一片,突然,一股温暖的触感从胃部缓缓的传过来,她抬头去看,就看到楚靖的大手正放在她胃部的位置上,轻轻的揉,那股温暖,令她的胃痛缓解了很多,她重新将头低垂,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头也慢慢靠上去,这样的动作令楚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很快,他的唇角就扬起了一丝笑意。

    餐馆的菜上的很快,苏荨其实根本吃不下去什么东西,但楚靖点了一桌子菜,如果不吃,显得很浪费,他的长臂伸出去,将餐桌上远处的食物夹过来放到她的餐盘里,她夹起来小口的吃着,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她,苏荨很想把他的视线忽略,但又做不到,只能冒着随时被噎到的风险吃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菜品。

    她吃的不多,就将筷子放下,他看向她,蹙眉问道,“多吃些,怎么吃的那么少?”

    苏荨摇摇头,是真的吃不下了,单独跟他在包房里,吃这么一大桌子菜,又是从头到尾在他的注视下吃,她吃下去也会消化不良,更何况是在她胃痛的情况下,吃的就更不会多了。

    “一会你要回哪里?公司吗?如果你有事情就去处理,我自己打车回餐厅就可以了,苏氏最近的事情多,阿白每天都忙的昏天暗地的,孟暖又要在医院照顾她母亲,根本没时间照顾其其,前两天就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其其才会感冒,也不知道孟暖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而且,其其自己在餐厅里我实在不放心,想快点赶回去。”

    她面露担忧,吃过东西后,脸色已经慢慢的恢复了些红润,“楚靖,从昨晚到现在,我过的都很开心,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陪着我吃街边的小吃,逛普通人去的夜市,随着拥挤的人潮排队买票看电影,也从没想过,你会带我去游轮里,享受一个难忘的夜晚,更因为你,我看到了青州美丽的清晨,从海平面升起的太阳,这一切的一切,我在心里,都充满了无限的感激,只是,你有你的家族使命,我有我的无可奈何,我们能否冲破一切障碍走到一起,并不是你我就能够决定的,我说的对吗?”

    楚靖的双腿交叠,背部慵懒的靠向餐椅靠背,从裤袋里拿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在要点燃的那一刻,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将整根烟扔到地上,用铮亮的皮鞋将整根烟碾碎,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不知道是在发泄,还是在表示他的不满。

    “苏荨,我父母那里不可能成为我们的障碍,如果他们能够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我们早就在他们提出反对的时候,而分手了,没分手,就证明那不是障碍,我父母虽然当众宣布过不再过问楚氏的任何事情,可实际上,我父母培养的那批部下,依然对我父母十分忠心耿耿,只要楚氏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第一个通知的不会是我和楚云骁,而是直接通知我的父母,我之前确实忌惮过我父母在楚氏残留的影响,可这并不代表会影响到我做的任何决定。”

    楚靖深邃的眸光与她的视线紧紧相对,一个慌张无措,一个沉稳狡黠,“苏荨,说实话,你一直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他的问题显然问到了她的心坎里,对他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呢?显然的,她是对自己十分没有信心,不仅是从自身的条件上没有信心,还有的,就是她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十分没有信心,每次她都会在他父母找上的时候,觉得该彻底离开他了,可他们走后,她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在楚靖的生活中消失,可消失过后呢,他永远都会第一时间找过来,用着他的承诺,温暖的怀抱和炙热的吻,将她已经做好的决定,瞬间击溃,那道在心里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堡垒,也会跟着土崩瓦解,直至随风飘散,再没有一丝残留。

    这样循环往复不知道几回,她已经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可感觉到疲惫的人又怎么会只有她一个,楚靖也很疲惫,只是这种疲惫,还不足以让他放弃这段感情,或者说,就算这段感情,将他折磨的体无完肤,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放弃的想法,他爱一个女人,就会爱到最后,至死方休。

    苏荨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够让此刻的彼此不是那么难堪,可显然的,他并没有打算结束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为这段感情做过努力,也不知道你在内心里是否真真正正的接受过我,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的顾虑到底是什么?苏荨,我们抛开别的不说,你只需要回答我,为什么我每次提议要你跟我回老宅的时候,你不是逃避,就是推脱,你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这么反对我们在一起吗?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的怯懦,他们认为,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他们的儿子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是不可能这么怯懦的,归根结底,他们认为你,不够爱我。”

    “苏荨,这几年,我在心里无数次的问过自己,问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说是爱情的话,我们之间少了许多激-情,你不会主动的来找我,也不会主动的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在做什么,就好像我们之间,必须是我在主动,才会有一丁点的进步,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将我对你付出的感情,当成了一种亲情,想亲近,觉得很难为自己,想放弃,又有太多的舍不得,苏荨,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情。”

    苏荨胃里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她坐在那,头部低垂,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对于他的问题,她没做任何的回应,也没敢回应。

    在爱情的这场战役中,楚靖从来都是作为一个赢者的姿态,他被无数的女人爱慕着,追逐着,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切身体会到一个在爱情中有过重大创伤的人,尤其是女人的心理,像她这类的女人,是根本就不可能彻底走出过去那段爱情所带给她的伤害的,就算侥幸的走出去,那段爱情带给她的阴影会一直在。

    她会变得十分不自信,并且不断的自我怀疑,经常怀疑自己在楚靖的面前,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地方,更不敢在他的面前有任何任性的情绪,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会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惹他不高兴,可真正的爱情,又哪里是小心翼翼就可以维护到老的呢?

    包房里的气氛突然变的凝滞不前,苏荨的沉默对楚靖来说,无疑不是一种否定,否定了他的一切,似乎在爱情中的女人,只能看到自己的付出,却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付出。

    这样的气氛大概过了几分钟后,包房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女人高跟鞋的哒哒声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响起,由远及近,直至在某处停下,因为包房里太静,苏荨将这个脚步声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脚步声在主人目的地会是她和楚靖呆的这个包房。

    显然跟在女人身边的还有负责这楼层服务的服务员,听着服务员的声音,似乎年纪不大,声音透着些稚嫩的焦急,“这位顾客请留步,不好意思,这间包房已经被人提前包下了,请你……”

    “你给我让开。”另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

    话落,包房的门就应声被人从门外推开,苏荨顺着声音看过去,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长相都十分出众的女人,或者说女人有些过,该说女孩才对,虽然化着浓妆,穿着一身十分成熟的女士套装,但依然可以从她过多外表的掩饰下,看到她的内在。

    女人也第一眼就看到了苏荨,在看到她的那一秒,唇角就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苏荨心里已经有些了然,但还是没动声色的转回头,跟小女孩较劲,只会让她看起来更惨,还莫不如等待她先发声,什么都好,她也好有理由去与她据理力争什么。

    楚靖在看见突然闯进门里的女人的脸后,好看的眉毛微微的挑了挑,语气波澜不惊,就好像和对方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缓缓的说道,“珊珊,你怎么来了?”

    文珊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缓缓的走近,停在苏荨与楚靖的中间,高挑美丽的身影就好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瞬间将两人隔了起来,苏荨没说话,而是拿起筷子,径自的吃起东西来,文珊珊见女人没什么反应,就从一旁拉过一把餐椅,直接坐在了两人的中间。

    “你就叫苏荨?听靖哥无意间提起过你几回,也不怎么样嘛?十七岁未婚生子,按照你今年三十八岁的高龄计算的话,孩子都已经二十一岁了,这样的你为什么要抓着靖哥不放,当然,也许你认为现在的你还够年轻貌美,可以拴住靖哥的心,可是亲爱的阿姨,你别忘了,女人的皮肤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容易就会出现衰老,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大靖哥不是一岁两岁,而是五岁,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怕靖哥还是最好年龄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到时候别说拴住靖哥的心了,连拴住靖哥的人,都会难上加难。”

    楚靖没有阻止文珊珊说这些话,苏荨并不知道楚靖的用意,或许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在他默认的情况下,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也或许,这是文珊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可无论是楚靖默认的,还是文珊珊在自导自演的,她都必须有所反应,不是吗?

    苏荨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过头,清冷的目光缓缓的与文珊珊的眸光对上,她的语速很慢,慢的文珊珊有些心惊,“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但我想,这些话,你最应该对着你的靖哥说,问问他,和一个大自己五岁,并且十七岁就未婚生子的女人在一起时什么感觉?甚至可以问问他,如果将来我真的变得人老珠黄,他会怎么办?”

    苏荨将这些问题直接抛给了楚靖,不管楚靖的想法是什么,苏荨都觉得,这些问题由楚靖回答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楚靖能够为她停留多久,更不知道将来她真的变得人老珠黄后,楚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谁也没有看透未来的眼睛,现在来说,他们就是在走一步看一步。

    楚靖正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盒,听到苏荨的话后,才缓缓的抬起自己深邃睿智的双眸,云淡风轻的说道,“如果必须要我的答案的话,嗯……就是各方面感觉都挺不错,至少我从没在其他女人的身上,有过那种极致的快乐。”

    苏荨的脸已经因为他的话而绯红成了一片,不知道是她想的太多,还是他的话本身就带着很大的歧义,在她听起来,楚靖的那几句话说的实在是太暧昧了,真的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显然文珊珊和她一样,想到了别处,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脸上的戾气更重了一些。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喜怒哀乐可以肆无忌惮的摆在脸上,可她呢?是绝对不可以的,就算楚靖希望她小女人一些,可以撒娇任性一些,她都会强迫自己不要那样,毕竟她的年龄实在不适合做那些幼稚的事情,她也承认,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经不起爱情的风吹雨打,只需要一段无波无澜的感情,两人平平淡淡的走下去,而不是像年轻情侣那样,拿吵架当激-情。

    “靖哥,你可要想好了,因为这个女人而放弃楚氏的继承权,值得吗?当年我姐姐丢了命保护你,不是为了让你再次陷入一段沼泽爱情中的,她虽然希望你过的好,但她所希望的好,并不是你现在所承受的好,我想她如果现在还活着,绝对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和所有人的期望,靖哥,能不能不要再糊涂下去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文珊珊的话一针见血,令苏荨的心闷痛了起来,可这样的话她听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已经产生了免疫,就算心里如何的难受,面上不会有一丝一毫难过情绪的泄漏,她没有说话,而是和文珊珊一起屏息等待着楚靖的回答。

    楚靖将手中把玩的烟盒放在餐桌上,交叠的双腿慵懒的换了顺序,他看了看苏荨,又看了看文珊珊,好一会,才说道,“珊珊,我跟你说过,我确实很感谢雨落对我的付出,她用命救了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也不敢忘,雨落死后,我做过无数次的噩梦,梦中都是她穿着一身白衣,披着那头黑发,伸出双手过来找我,说让我去陪她,每次我从那个梦中惊醒的时候,都会去给她点上几根香,祭拜一下,祭拜过后,我就会倚在一旁的墙壁上,脑海里想的,就是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雨落她那么爱我,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我的感激和无法忘怀,除此之外呢?我的心里和眼睛里已经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再没有她的存在,有的时候我也很恨自己的薄情寡义,觉得雨落救了我,我就该一辈子都记得她,悼念她,而不是寻找到另外一个女人,再一次的陷入恋爱。”

    “可珊珊,说句实话,如果今天雨落还活着,我对她说我爱上了其他的女人,她的反应会是什么,她一定会笑着祝福我,不会有任何一句怨言,可雨落毕竟死了,你唯一的姐姐她死了,你心里会有许多的怨恨,也会有许多的难过,这我都理解,可你不能因为雨落的死,就将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都牵扯到我爱的女人身上,那样不仅对雨落不公平,也对我的女人十分不公平。”

    文珊珊听到楚靖的话后,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善良温柔的姐姐爱眼前这个男人深入骨血,甚至为了他丢掉了性命,可那又怎么样呢?到最后变成一抷黄土,谁又能永远记得她呢?

    答案是谁都不可能会永远记得她,就连这个男人,他也不可能永远记得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底或许只剩下无数的内疚,而不是爱情,他对姐姐的爱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得浅淡,变得模糊,最后被他遗忘在记忆的长河中,她为姐姐的死感到不值,十分的不值,也突然对爱情失去了向往,不再那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