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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的弓箭带着死亡的呼啸,三角形的箭头旋转着射进敌人的方阵。
敌人没有盾牌,没有胸墙,只能徒劳的用兵器格挡。
阿!阿!
一声声惨叫中,他们的脖子上,胸上,眼睛上扎入了羽箭。
几百人的方阵,在一阵箭雨之后出现一个个空缺。
“稳住,稳住!”敌阵中,领头的汉子在大喊。
可是没有人能坦然的面对死亡,巴音带着骑兵在反方向掉头,战马上的骑士始终搭箭在弓上。
嗖嗖嗖!又是一阵箭雨。
小九麾下的骑兵吃的最好,用的最好,每天拼命的训练。
而且这些骑兵,是小九费力在定远城周边搜罗而来的猎户。他们以前就会骑马,以前就会射箭。
两淮之地,作为当初抵挡大金和抵抗蒙元,战斗百年的地方,自然不缺少会拉弓射箭的淮地男儿。
他们射出的不只是箭雨,还有飞石,像是弹弓一样的武器,射击着拳头大鹅卵石,打在头上直接能让没有铁盔的敌人,额头塌陷。
“兄弟们跑呀!”
敌人的队伍中发出惊恐的呐喊,刚才还有些严整的方阵,在两轮骑射之下,开始崩溃。那些恐惧的流民精锐甩开两条腿,朝原野之中跑着。
他们知道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但是他们相信只要超过了同伴就能多活一会儿。一人跑,全体跑,眨眼间方阵崩溃。
“咴!”小九吹了一声口哨,手中的长刀指向敌人的方向,“推过去!”
轰!
重骑兵的马蹄响起,没去管那些四处奔跑的敌人,而是直接冲击他们已经崩溃的,数十上百人蜂拥逃窜的队伍。
像是洪水冲垮堤坝,像是钢刀穿透白纸。
脆弱的敌人,彻底崩溃了。
“饶命!”
“好汉饶俺性命!”
“降了降了!”
原野里满是跪下来,高举双手喊着投降的流民精锐。
而小九地骑兵像是追逐猎物的野狼,远远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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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还是跟着九爷威风!”
白娘子在寨墙上大喊,“兄弟们,开门迎九爷!”说着,抓过一个张家堡的民兵,“赶紧让你们张大善人出来,俺们九爷来了,他狗日的赶紧过来磕头!”
小九没有管继续杀戮的战场,纵马来到张家堡门口。
战马从遍地的死尸中穿过,这里许多流民来不及撤退,正被张家堡的青壮折磨。
“阿!”
一声尖叫,让小九看清了被青壮踢打的是个瘦弱的妇人。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露出的皮肉也是黝黑。
“停!”小九喊了一声,那些青壮停下,不解的看着他。
“投降的人,不要再杀!”小九看看那地上哀嚎的流民妇人,听声音似乎年纪也不是很大,笑道,“没媳妇的,带家里去洗干净了不就是媳妇了吗?”
话音落下,几个围攻妇人的张家堡青壮眼睛一亮,随即马上互相争抢起来。
“老舅,俺还没媳妇呢?”
“你他娘的还没舅妈呢!”
“二蛋子,来帮俺抢媳妇呀!”
“爹,爹,帮俺抢家里去!”
这边在撕扯,那年张家堡的青壮们和发现新大陆一样,在投降的跑不掉的流民中仔细搜寻着异性。
他们判断的方法很简单,抓胸口。他娘的平坦坦的就是男人,鼓起来的就是娘们。
“九爷!”白娘子几人相互搀扶着过来,他们身上都受伤了。
“死几个?”小九跳下马问道。
“四个,大**子伤了胸口,不知道能不能活!”白娘子叹息道。
“赶紧,叫人备车,送定远城找胡神医!”小九说道。
胡青牛好好一个郎中,自从被小九发现了是个治疗外伤的高手,说什么也没放过,一直掐在手里。后者似乎也挺享受给人看病的过程,再加上他喜欢听好话。
现在无论走到哪里,常胜军的兄弟都恭敬的叫一声胡神医。
几个人赶紧备车,把重伤的兄弟抬上去,然后一刻不停的朝着定远城走。
小九走在寨子里,随便在一户人家门前坐下。胖呼呼的张大善人,带着几个同族的汉子,畏畏缩缩的走过来。
“看啥呢?俺们九爷,还不磕头,操你娘的!”白娘子上去就骂。
“哎!人家是这的主人,客气点!”小九呵斥一句,笑看胖子张大善人,他娘的,这年头胖子不多,这人比月牙儿还肥,可是没有月牙儿胖的可爱。
“张大善人,你好呀!”小九随意的打着招呼。
对方一愣,明显不知道你是啥意思。
胖呼呼的身体直接跪下,跟一堆五花肉似的,“多谢九爷相救,您要不来俺们张家就完犊子了!”
说完,还从死鱼眼里挤出两滴泪水。
“别嚎丧,你也是个爷们!”小九笑道,“既然答应过保你们平安,常胜军自然会保你们平安。不过,俺战死那几个兄弟的收敛银子,你得掏!”
“俺出,俺出!”张大善人满脸肥肉乱颤,完全没有肉疼的样子,看着比李善长敞亮多了,这要是李善长在这,起码得哆嗦半晌,牙都咬碎了才能答应。
“坏了!”小九一拍脑门大喊,“老疤瘌,去接应一下老李!”
刚才只顾着冲锋打仗,把骑骡子的李善长和他的护卫扔在后面道上了。
“九爷大恩大德呀!”张大善人见小九似乎比较好说话,站起身,胖手比划着,“九爷,俺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您能不能多放点好汉在俺们庄子上。今天这架势您也看着了,真吓人了,俺现在腿肚子都转筋呢!”
“可以给你放五十人!”小九想想,“不过一人一天一斤粮,一两油,得你出!”
果然,地主都是抠门的。刚才的豪爽是假象!
张大善人肥肉都吓颤抖了,小眼睛瞪贼大,“一人一斤?吃那么多?”
白娘子拍拍张大善人脸上的肥肉,“你他娘的少吃点,不就挤出来了!”
“嫌多给你放三十人!”小九继续笑道,“你张家有钱有粮,能守住才是你的,没有俺的人马,早他娘让别人给你抢光了!”
保安队这个想法源自小九,取材于他的家乡。他们老家乱世的时候,每个庄子都请了绿林好汉当保安队。
其中最著名的好汉,就是张大帅。
张大善人小眼睛眨眨,一狠心,“中,就三十人!”说着,讨好的笑笑,“反正狼烟一起,九爷您会来地,是不?”
“做你娘美梦呢!”白娘子骂道,“俺们九爷什么人物,来一次你就烧高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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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九爷,多谢!”张大善人一辈子被人骂娘的次数都没有今天多,可是也不敢反抗,只能听着。
“空嘴白牙谢呀?不拿出点诚意?”白娘子故意逗他。
果然,张大善人又是肉疼的表情,颤声道,“九爷想要点啥?”说着,看看左右,“猪还小,牛得留着种地,羊......羊是母地,还得喂羊羔子.....“
“算了,俺差你那点东西!”小九挥舞马鞭笑骂。
一听小九不要,张大善人眉开眼笑。
可是,白娘子却笑道,“九爷,他家还有一个好东西!”
“啥?”小九问。
“他小妾!”白娘子一脸猥琐,“贼白!”
“嘿嘿!”小九坏笑两声,看着面若死灰的张大善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