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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柳贞也不知晓,都几百年前的老事儿了,就是那两家自己内里相传,都还不知道被改口过多少,何况外面一知半解的人。
柳贞倒是问:“你打算如何解决九关之事?”
萧安想也没想道:“抢功。”
柳贞与魏氏:……
所以萧安就没想过怎么具体收拾了方骓,而是打算在方骓下面抢功去。
“你以为方骓是三关这的那几个蠢货?”柳贞问道。
方骓要能让萧安抢到功了,九关早就被先帝换下来了,而不是现在还在令新帝头疼。
此人能守住九关这么多年,靠的不可能只是运气。
萧安也明白这一点,就道:“抢不了也得抢,不然怎么破局?”
她要去当个只看不做的,又何必找皇帝要挑这梁子。十万蛮子,其实她对兵马大元帅没多大的兴趣,但要当了兵马大元帅能跟十万蛮子对上一场,不当才是可惜了。
魏氏见萧安执意,就道:“那就把张来和程谨安一道带上。”
萧安自是应允,也不知道在朝廷里行不行,就去寻了张来说到此事。
张来做为萧安的幕僚,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将军你糊涂了?九关的事情跟将军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话,张来有些急了,起身转了两圈,才继续跟萧安道:“将军可知道,当了大元帅,等九关事了,再回三关就难了。纵然是朝廷会给将军一个好听的虚职,可比起三关兵权,那点虚职值什么?”
萧安却是道:“若真有那一日,在此之前,我必然要先令程谨安接了三关兵权,你跟着他就好,与跟我并无差别。”
张来有些生气,“我不是担心自己前程,是担心将军你的前程!你一个女子,要出人头地,手里没有兵权怎的行?到时候在京城里,一个虚位呆着,让那些人觉得将军已经无所倚仗,必然要对将军出手,那时将军还能靠什么让他们闭嘴?只怕不用两月,被他们抓到个不算事儿的把柄,将军就得当个闲散侯爷!”
萧安笑着道:“唉,还没影儿的事,可见把你给吓得。只是九关方骓与我外祖父当年之事许有关系,我要不寻着由头去一趟查一查,心里就不安。”
事关魏侯,张来就有些不好说了,只得道:“也不用这一时半会儿的。”
萧安摇头,“方骓把九关捂得太紧了,错过了今日的机会,只怕我们塞再多人进去也没用。”
张来就道:“方骓行兵布阵就以谨慎出名,为人也更是如此。我只怕将军就是去了,也什么都探不到。”
萧安也早想过这种可能,“可总得一试吧?”
张来就再说,萧安都不怕,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也开始琢磨去九关该怎么破局。
此事也没让萧安等太久,就在萧安回三关的第十三日,皇帝的圣旨就到了。
之前萧安就已经知道了九关的局势,蛮子十万铁骑不是闹着玩的,比当初三关五六万还要狠,到目前九关已失一城,才让新帝借机把大元帅之事定下。
萧安接过半块兵符与圣旨,便与张来及程谨安带着一万兵马上路。
霍彭生却是跟了上来,“唉,这般的好事,元帅也不叫上我,也太偏心了点。”
霍彭生的偏心说的是萧安一直让程谨安守在胡马关累军功之事,摆明了是要自己若哪一日不行了,就要程谨安顶上的意思。
萧安也没否认,跟聪明人否认也没用,“那你也跟上就是。”
要说霍彭生这人也奇怪,要真有心功绩,上战场杀敌就是,天天守在胡马关也没人会嫌弃,可偏偏还要往萧安身边凑。
这带着的心思,旁人也难有不明白的,只是萧安是三关主将,才没有人议论此事而已。
萧安带着人往九关匆匆而去,心中却是想到了京城。
京城里太子自皇帝的圣旨一下,心中就有些不安。
然而太子在京城,边关之事,除了每日不停从边关报上来延迟了好几日的军情之外也没别的。
九关里蛮子有十万,六关抽兵三万,由六关主将常乐亲自带兵从谷阳城外绕路前往蛮子身后。
萧安带三关兵马一万,与六关常凤一万,一道前往九关与九关方骓汇合。
九关已败退一城,也幸好城中百姓退走得当,当时方骓更是下令毁城才未能让蛮子就是进城也不曾占到半分便宜。
反正朝着京城而来的消息,不管好坏,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
当京城听到得胜消息,是萧安与方骓长子领兵五万,与毁了蛮子粮草的常乐前后夹击,将蛮子主力击溃,被斩杀三万人首后,剩余七万蛮子退去,溃逃远遁草原深处,而三关副将程谨安与六关常凤共带兵五万直入草原。
同时捷报里还有萧安生擒了图海王,斩杀图海王数子,还有生擒其余几个部落首领与王子的消息。
总的来说,捷报的到来让朝廷松了口气,至少打赢了,且因时日也不长,就是户部尚书都忍不住出列说了萧安几句好话。实在是大家都不容易,扯皮的事情都可以延一延了。
只是谁都不知皇帝的憋气,万没想到方骓竟是让萧安在九关里为所欲为,这也是把萧安拱在前面替九关卖命去了,毕竟萧安头上还顶着大元帅的头衔,就是亲自上场也是应当。
萧安本就是个武疯子,有仗打哪还顾及得到别的,能查到九关什么?
可也幸好是赢了,皇帝想起九关阵亡的副将,就寻太子道:“之前你在六关,与常凤相熟,认为此女可能当九关副将之位?”
太子思虑了片刻,才道:“父亲,常凤毕竟是常将军的女儿,其父在六关为主将,若是将其调往九关,只怕十分不妥,兵部也不会同意。”
皇帝吐了口气,埋怨萧安,“把程谨安带去了,可怎的没把霍东岳带去?若是如此,九关副将倒也好安置了,总不能调个于此仗无功之人。”
太孙却是道:“霍将军没去,可霍家小将军却是去了的,且功劳也不低,调任其父也并不是不行。”
主将副将,本就要由皇帝亲自任命,是不是有功其实也没那么定论的说法,换上有些朝,太平几十年,一朝出事,皇帝也不是没有任命过之前毫无功绩的武将后人。
京城里也不是没有更好的人选,太子又道:“还有当初三关萧安请封的副将是乌将军,如今乌将军调往九关许是可行?儿臣听闻,萧安带去的那一万,乃是乌将军旧部,倒也不怕乌将军在九关被架空。”
乌将军自是好的人选,可皇帝还是比较喜欢这个人的,还想留在京城里用,不然也不会说出让常凤入九关副将的话来。
但常凤除了身份不妥,到底还是功绩不够,比不上当初萧安夺三关兵权的惊艳。皇帝要执意立她为副将,还得看此回常凤与程谨安能打到哪一步去不说,也还得听朝廷里的意见,而朝廷的意见必然是不可行了。
如此,竟是只得霍东岳可用了,可霍东岳却是没功绩只怕压不下九关的将士。
皇帝一时也难下决定,便将此事拖下,说其了程谨安与常凤入草原追敌之事。
“若能大胜,使得蛮子来朝投降说和,也不是坏事。只恐粮草不足,此愿难圆。”皇帝叹道。
相比起先帝的雄心壮志,新帝还是希望能养精蓄锐几十年的,也好将大庆各处的事情好生理一理,让老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库能够丰盈。
户部是拿不出更多的粮草了的,尚书与皇帝直言:“陛下若执意,便此得加赋一条了。”
皇帝才登基,如何舍得加赋于百姓,坏了自己名声。
国库里有多少东西,皇帝也比谁都清楚,然而真打仗到那个时候,说是加赋也只得如此了。
想着若是能一朝得胜免边关几十年灾祸,皇帝就与户部尚书道:“加赋之事,爱卿只先拿个章程出来。”
户部尚书见皇帝真有此意,也只得先应下了,毕竟是只拿个章程出来,此事成还是不成,也还是未知数。
也就这两日里,三关也报了军情来,萧安调动了三关的两万兵马,由霍东岳与萧家一道前往草原接应程谨安与常凤,想要趁此机会彻底将草原上的大部落们打服,而粮草便由边关商贾提供。
魏氏亲手写了密折与皇帝,朝皇帝要几个虚衔,好以奖励那几家商贾义举。
只要能换到粮草,其实就是几个实职,皇帝也都不怎的在乎的。
皇帝一边召人来商议,一边与太子感慨,“不曾商贾们竟有如此富裕。”
当初三关的商会里的那几家,其实都还不算大庆最富足的,如今商会被除,又让人看到了与蛮夷通商的好处,由此机会自然就有人寻着空往三关里奔前程了。
就是户部吏部,加着几个相爷,对此也并无别的意见。
只要能解决粮草之事,几个官职并算不得什么,这也算是边关军中的老规矩了,朝廷里也习以为常。
如此,魏氏所请之事,便过了朝臣们的眼,几道圣旨便下发往了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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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坐在军帐里,听着从草原上传回来的军情,又让腾在了给京城的军报上。
旁边张来正替萧安写军报,见萧安坐在那半眯着眼的模样,就道:“元帅可要去歇一歇了?”
萧安眼睛一睁,精神就好起来了,“睡?睡个屁!全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军帐里只得两人,张来停下了笔,心里叹气,不忍去看萧安的另一半身,“元帅可是还要写些什么进去?”
萧安让张来把信给他,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成了,就这样,让人送进京去吧。”
张来将信折叠装好封印,叫了亲卫进来让送往京城,才回头与萧安道:“元帅为何须如此委屈自己,报喜不报忧?”
萧安道:“哪来的忧?老子好不容易把九关的粮库给搞到手了,不趁机打蛮子去,去跟方骓斗心眼儿?”
张来看了萧安的断臂一眼,不是自己这个元帅不想斗,实在是没斗过人家,几下就被人当枪使先跑去跟蛮子干起来了。
不过想着好歹是把方骓的粮库全搞了下来,张来又觉得还好,也算是出了口气,自家元帅就是丢脸也没丢到哪去。
哪知道是跟魏侯一样的武疯子呢,张来还是忍不住叹气,偏生他还不敢违萧安的意,把这事儿传回三关里去。
萧安心里也苦,本来这事儿她是打算让程谨安建功来的,她就趁机查一查方骓的底,哪知道方骓那老东西实在是太狡猾,滑不溜秋的难搞。
结果她上了战场,哪还管别的,自然是要先打退了蛮子再说,总不能因内斗就不管战事了。
然而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她跟方骓可能有仇,但跟图海族那些是必然有仇,先对付谁顺序太明显,虽是终于把图海族打得凄惨不已,可自己也挨了别人一刀,没了一只手。
张来怨她不肯报忧,那也要她敢报,别说她丢了只手不过是小事,就是九关里半点不好的举动,她都得瞒着,否则京城里一个变动,好不容易跟蛮子大干一场的机会就得没了。
萧安是随身带着郎中的,张来出去一趟,郎中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进来了。
虽是怀疑这未必有用,萧安还是接过碗一口闷了下去。
郎中在一边接过空碗了,才问萧安道:“元帅今日感觉如何?”
萧安没好气道:“还没死呢。”
换谁手没了一只,也会如此性情多变,郎中也是见得多的人,见怪不怪,就点头道:“那再吃几日汤药看一看。”
萧安嫌他烦,把人往外撵,“滚!”
郎中收起汤碗,心里叹着气,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来,再是大元帅,那也是女子,女子爱美,丢了手这般大的事,多少是令人惋惜。
不过惋惜归惋惜,至少在军中的将士们,却是无人不佩服萧安的。
佩服萧安命大,竟是没死,换别人,也少有能活的时候。
因萧安之前的丰功伟绩,每一次都说要死了结果还是没死,将士们私下里干脆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萧不死。
萧不死喝了药,脑袋昏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来进了营帐,见萧安竟是坐着就睡了过去,只好上前把人扶在了床上,再替人盖好了被子。
他不敢去看萧安那半截残臂,只是坐在床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千金难买早知道,他要知道萧安在战场上能疯到那地步,也不会不把人拦着了。她是一军统帅,哪有上前线的道理。
说来说去都怪蛮子出言不逊,竟然说要大庆送公主和亲才愿退兵,还指名要当过萧安继母的淑宁公主。
和亲是怎的回事儿,谁不明白?
萧安当年在京城里惹的事儿,有一半是淑宁公主给她善的后,虽然京城里都在说淑宁公主跟魏氏不合。
这事儿要张来说,明显就是有人算计萧安,故意激怒萧安亲上战场,否则蛮子怎的知道淑宁公主也是萧安的逆鳞?
萧安要做一件事,谁拦得住,倒是跟魏侯一样横,结果就是如今这模样了。
张来擦了擦脸上的泪,还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魏氏与柳贞交待。
萧安自己倒没放在心上,每天起床喝药,然后在军帐里处置军务,还得寻空琢磨怎么坑方骓一把。
张来就服气了,就差点跪下求她,“元帅,您老就好好的行不行?”
萧安没好气道:“您以为老子不知道,我是被那老杂皮坑了?”
可坑了就坑了,您也小声点啊,这也不是什么光荣事儿啊。
张来都要被气哭了,连忙点头,“知道,知道。可知道归知道,您还能怎么坑他啊?”
萧安就道:“他那些藏在暗处的粮库,可没悄悄偷运粮食去别处吧?”
张来小声道:“元帅放心,都盯得紧。”
谁能想到呢,之前跟六关借粮借得那般多的九关,其实藏在暗处的粮草竟然有那般多。
这说是不想谋反,那也得要有人信,也不怪京城里的皇帝不放心了。
萧安自然是一招釜底抽薪,把这些全挑在明面上,打算直接把这批粮草用完,让方骓想造反都没能造的。
“那就好。”萧安点了点头。
张来见萧安精神好,就顺便问道:“那押解战俘的事情?”
萧安不怀好意道:“放方骓他大儿子去,有我坐镇九关,他就继续装病就是,九关保管管得下来。”
张来也觉得把方骓他大儿子丢回京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天子脚下,方家在这里就剩下个老东西,也算不得什么了。
萧安想到自己被人坑,还是十分生气,“大敌当前,都要算计老子,可见是眼中无家国的东西!”
亏她还觉得,比起找方骓的麻烦,对付蛮子要重要一些。可人家算计起她来,可不在乎蛮子不蛮子的,想来是觉得她就算是嗝屁了,蛮子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个问题吧。
可这事儿屈憋得,萧安都不想跟任何人说,只等到三关里来信,说是霍东岳已经去接应程谨安与常凤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九关副将运气不好,跟着萧安不要命的打,把命给打没了,是条硬汉子。
这空出来的副将之位,萧安琢磨来琢磨去,之前跟张来程谨安等商量下来,都觉得还是留给京城里的皇帝来埋个桩子的好。
想想九关的粮草被用光了,又有个不听自己的副将,方骓再厉害也就不算是个事儿。
而皇帝能用的,又想那人能尽快在九关站稳脚跟,也只有找边关有军功在身之人,这样的人选只得两个,一个在京城的乌将军,一个在三关的霍东岳。
要是乌将军她带到这来的正好是他之前的兵马,顺带就留在九关就是。要选的是霍东岳,霍东岳到时候接应到程谨安他们,直接带兵马到九关里来也可行。
反正副将这个位置,萧安是算计好了,总不能再便宜方骓来。
方骓的长子并不愿入京,萧安的恶意他要看不明白才有鬼了。
然而九关里身份足够的人只得两个,一个是他亲爹,还受伤着,要坐镇九关免得回头九关都被萧安抢了。一个是萧安,也有伤在身,且还要坐镇九关,调度粮草事宜支援打仗。
这根本都没得选,方骓长子都恨不得弄死萧安算了,然而萧安总是命太硬,怎么死都死不了。
如今九关里粮草所剩无几,萧安又在九关里刷了一次声望,方骓的长子也不敢真让萧安在九关里出了意外,到时候朝廷不好应付不说,怕自家的名声也要受影响。三关六关都跟萧安亲近,道时候真把人激疯了,追着九关来打,谁也讨不了好。
也还有副将的人选,想来他家心中的人选,跟萧安这厮心中的人选必然是不一样的。
“我儿啊,虽然我们是摆了她一道,可她何曾没摆了我们一道?她是丢了只手,可咱们一家丢的何止是用一只手可以换回来的?”方骓对着长子摇头,哪像是受伤病重的样子,只是眉头紧皱的愁苦模样,还不如真病重了好。
方骓长子对萧安也算是咬牙切齿,“也是我们轻敌了,以为只是个脑子简单的女人而已!”
萧安在外的名声,着实就是那么个样儿,打仗那叫一个勇猛,没听说过什么心机深沉。就抢三关那事儿,都被方骓父子放在了柳贞的头上,毕竟柳贞的才智当年在六关也算是露了一手。
方骓靠在床上叹气,“却也还好,我们除了那些粮草,也没别的把柄被人抓住,就是陛下,也不能把我们父子这般的功臣如何的,九关也还在我们父子手中。”
也是因如此,方骓的长子还能沉得住气来,没跟把萧安给撕了。他们一家,也还不到绝路上,甚至还掌握着九关的主动权。
“儿子只是不甘心!不过是个没毛的女人而已!”方骓的长子怒道。
人一辈子不甘心的时候多去了,方骓自诩算尽天下,却在六关与三关里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折空,难道他就甘心过?
可甘心不甘心,他们也都先得活着。
方骓一直是个有决断的人,与其长子道:“在回京之前,你去把那人处置了。”
“父亲。”方骓的长子脸色微变,并不怎的同意此举。
方骓道:“这个人没用了,如今九关里的粮草已经被消耗得如此,萧安是半斗都不想放过的。萧安的目的如此明显,等着他们把蛮子打散,还不知边关未来几十年还有没有仗打,留着他又有何用?既然如此,咱们父子也得把后路想明白了。”
“草原是蛮子的地方,也没那么容易!”方骓的长子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
方骓冷笑道:“没那么容易?程谨安跟常凤都是六关里出身的,论跟蛮子打仗的经验,并不比九关少。萧安在三关跟蛮子打那几场如何?程谨安在三关守着胡马关主动出击那几场又如何?”
“之前我们小看了她,此回为此付出代价,也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下一回,总不会运气还在她那一头!”方骓道。
人有的时候,总得认命的,你以为自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而来的却只是西风不说,还把你的布局全部吹散,让你功亏一篑只得从头再来。
命运无常,说的就是这般。
到最后,方骓的长子,还是不得不带着一众俘虏往京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