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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姜撒朗开着车,飞一样地行驶在首尔街道上。
权至龙醉得倒在副驾驶座上,目光迷离四肢软绵,却还是挣扎着让自己保持清醒,一遍又一遍地叮嘱道:
“慢点……慢……你慢点。”
在朋友圈里公布恋情并大秀恩爱的后果,就是秀恩爱的人,被众人群起而围攻。姜撒朗倒是想帮权至龙挡酒,奈何权至龙不让,说她得负责开车。
于是众人就更加心安理得地,只灌权至龙一个人。
灌得他脸犯桃花,灌得他左右摇晃,灌得他咧着嘴傻笑,灌得他一歪身体,倒在姜撒朗的膝盖上。
派对,就此结束。
皆大欢喜。
“欧巴你先睡会儿,我不会撞树的。”
姜撒朗是对周围人的担心都无力反抗了,但她心疼权至龙下个月就要发solo专,这两天正是忙的时候。今晚这样一醉,不知道又要耽误多少时间。明早爬起来去公司的话,估计也是难受得找不到状态。
“不,不睡。”
权至龙半侧着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
他直直地望着姜撒朗,忽然间又开始傻笑,道:
“真好。”
姜撒朗速度不降,头也不转地问:“什么真好?”
“love,你,在我身边,接我回家,真好。”
权至龙一字一句地接,每一个短句都笃定而坚持。
姜撒朗弯起了唇角,转头看了权至龙一眼,空出一只手,把他快偏下去的身体扶正。
女孩眨了眨眼,略显俏皮地道:
“能为goxi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不喜欢你叫我goxi!”权醉鬼忽然又一本正色。
“是吗,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欧巴……不……”
权至龙靠在座椅当中,忽然间笑得心驰神往。
“我喜欢你叫我老公!”
姜撒朗继续开着车,但却蜜汁脸红,目视前方假装正直地沉默了许久。
她叫他老公的次数并不多,但都在同一个场合。
嗯。
一路疾驰回家,三更半夜潜入停车场。下车时遇到了些困难——权至龙在副驾驶座里睡着了。脑袋依旧朝着驾驶座的方向,腿抬起来,侧着盘在了坐垫之上。姜撒朗打开车门,探进身体来看了一眼,他睡得正香,她不忍心打扰……
第二天早上,权至龙头疼脑炸地醒来。
手机来电像是闹铃一样响个不停,他接了电话,告诉经纪人自己待会儿就去公司。挂掉电话之后才想起来确认时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已经下午三点,难怪公司的电话像催债公司一样打过来。
可是,等等!
为什么睡了这么久?
权至龙的作息,虽然这么几年都没有正常过,但大规律是有的——日夜颠倒,小规律也是有一点的——睡足了七八个小时会自动醒来。
难道是因为醉酒?
不至于吧,以前又不是没醉过。
权至龙头疼欲炸,扶着额头又拿起手机确认,这才翻到某个又一大早溜走的人,大概又是在出门时,才着急忙慌地发过来短信——
“今天继续排练,厨房里有醒酒汤,依旧不怎么好喝。但要是身体实在难受的话,老公你还是起来喝点吧,喝完再去公司。”
老……老公!
权至龙痴汉笑,然后……某些片段从脑海中闪过。
痴汉笑愣在了嘴角,身体也一瞬间凝固。
权至龙又眯起眼睛,仔细回想了好几秒之后,果断地揭开被子来一看,嗯,胸口和手臂上都有齿痕,昨晚战况激烈,全身上下一块布料都没有,但肌肤舒爽,就连身下的床单和被褥都散发着芬香,明显是洗过换过的,某人大半夜的,似乎精神很好。
思绪再继续往深处捕捉,宿醉后的男人,忽然又捂着头,一脸荡漾。
夜半的被褥,像海浪一样,起伏翻涌,下面暗藏着咆哮。
他的女孩身披月光,半截袒露在外,半截藏在海浪里面,像是美人鱼一样。
她环着他的颈,表情沉醉而又迷茫。
她摇摇晃晃地盯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喊:
“欧巴……欧巴……”
“权至龙……”
“老公……”
后来,权至龙记得自己趴在她身上,把她抱得死死的,说——
“love,你是我要娶的女人,这辈子我就只爱你一个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的姜love把头侧向一边,像只偷腥的猫一样笑着,然后某个瞬间,忽然又皱了眉头,转过头来叹着气喊:
“欧巴……”
“知道,我知道!”
权至龙像个小男孩一样撒气道: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结婚的时候。”
连公开,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连像最近这样,一周里能有三四个晚上相拥而眠的幸福,都还不知道还能够持续到哪天,等青鸟全球巡演开始后,等她们离开韩国,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个人要做的事情都太多,两个人的未来,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没办法,现在真的没办法进行到下一步。
没办法……对对方担起那份属于婚姻的责任。
即便是经历过噩梦一样的11年之后,对家庭有了中毒般向往的权至龙,在头脑彻底地清醒之后,也没办法说,现在如果真的结婚的话,他能对她尽到丈夫的责任。
他其实也是不确定的。
生日过后的凌晨,通往露台的落地窗缝隙当中,徐徐吹着夜风。
彼此环抱又彼此缠绕,再说起这些现实的顾虑,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姜撒朗推开权至龙,自己翻过来往下一缩,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到权至龙身上。
她趴在他的胸口,下巴抵着他的锁骨。
双眸亮晶晶地说:
“欧巴,我以后都叫你老公怎么样?”
婚姻暂时没办法给他,但称呼是没关系的吧。
他说他最喜欢她叫他老公,这是他的生日啊,送这样一份他喜欢礼物,应该没关系的吧。
姜撒朗知道,权至龙对于称呼有着自己的坚持。
别人都叫着她撒朗的时候,他非得叫她姜love。
越来越多粉丝,都跟着叫她姜love的时候,他又只肯叫她love了。
他孩子气地用这样的方式,彰显着自己的所有权。
那么,反过来的话,他大概也是喜欢的吧。
权至龙希望有一个love,只属于权至龙,姜撒朗又何尝不希望,她爱的这个人永远都只属于她一个。原本因为权至龙自己说过,他喜欢她叫他欧巴,而姜撒朗也怕别的称呼太过肉麻,所以就这样一路叫过来了。然而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个日本模特的时候,姜撒朗却忽然产生一种很是奇异的错觉——
那时候权至龙与日本模特并步走来,权至龙垂首玩着打火机,百无聊赖、面无表情。旁边的模特,却在有意无意瞄着他的表情,步伐间身体轻轻摆动,纤细的手臂从权至龙的旁边擦过,一触即离。
姜撒朗躲在李胜弦背后的时候,就看到权至龙与那个模特一起走过来了。
而另一边的李绣赫,被华丽丽地忽略。
姜撒朗看着他们两,神情恍然之间,竟然觉得他们或许能在一起。
如果没有她这个正牌女友存在的话。
短暂的愣神后,姜撒朗在心里笑话自己,都乱想些什么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思维一旦发散开来,就轻易停不下来。凑近了闻着权至龙领口的烟味,她忽然……想起了他的前世。
或者该说是他的原本轨迹。
如果表大叔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如果姜love还在异国他乡,病怏怏地求学。
那么原本的这个时候,权至龙属于谁,怀里抱着的人是谁?
也该有别的女人,像那个日本模特一样,用隐藏着*与野心的捕猎者目光,盯着她的权至龙的对吧。如果那个世界里,并没有姜撒朗,或者说,并没有现在这样的这个姜撒朗,没有tbb的姜撒朗,没有青鸟团的姜撒朗。她的权至龙,在爱着谁?
是深爱,还是逢场作戏。
她对他好吗,还是只是把他当成件战利品?
想着想着,被权至龙揽着腰,一起吹熄蜡烛的时候。
姜撒朗的心口,忽然像是刀割一样疼痛。
正如她现在趴在权至龙的胸口,用四肢把他缠得紧紧的,借以舒缓心中的迷茫与沉重。
她完全没办法想象,他与别的女人浓情蜜意。
也没办法接受,他与别的女人,组成家庭。
女孩眨巴着眼睛,忽然间觉得,她一直执拗于现在时机未到,他们两担负着太多人的期望,所以不肯与他轻易承诺婚姻,这样的想法……是不是错了。
婚姻,从现实意义上来讲,是两个人签下彼此互助关爱的契约。
是互相包容,互相忍让,互相接受,互相鼓励。
是一起创造属于他们两的……生命的延续。
可是,婚姻也该遵从本心的吧。
爱你,太爱你。
爱到这辈子都不想让你逃离。
所以挖个坑,我们两一起躺进去。
如果只是恋爱的话,分开,就只是伤心而已。但如果结婚的话,再分开,两个人都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彼此的身上,也会留下更深的烙印。
那短暂的一两分钟里,姜撒朗想了些什么,权至龙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他醉意朦脓又全身愉悦,蠢蠢欲动着,想要再来一次的时候。他的女朋友,趴在他的怀中,忽然间双眸闪亮,表情有些兴奋,像是解开了什么难题。
她贴着他的身体往上蹭,蹭到与他平视的高度。
往下望着他,像是分享秘密一样轻轻地说——
“欧巴,我们两悄悄结婚怎么样?”
权至龙不满地嘟起嘴:“不是说叫我老公么!”
“我们不告诉别人,不共有财产,不买房子,也不去神父面前宣誓,我们不用说什么无论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的话,短时间内,也不要孩子。但是……我们两去登记吧,我们在彼此的户籍资料里,都加上对方的名字。”
那一刻,女孩简直像是疯了一样,目光灼灼道:
“我叫你老公,你叫我老婆。以后如果万一……万一的话,你就是离婚男,我是离婚女,我们两就算分开,也一定要在对方人生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权至龙:“……”
他翻过来压住她,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于是第二天起晚了。
他连姜撒朗什么时候给他洗澡,什么时候换的床单,全都不知道。
他倒是知道,之前从车里下来时,姜某人本来想背着他上楼,结果动作间把他给惊醒了,于是女孩搂着他,半抱半拖,两个人回到了家中。
而至于后来,姜撒朗到底怎么把他弄去浴室的。
权至龙表示,他不想知道。
扶着脑袋头重脚轻地爬起来,掏出手机拨出后,顿了会又挂断。
乖乖地给昨晚求婚的人发短信——
“我生日礼物呢?”
昨晚派对上,一群人都陆续送上包装精美的礼物时,女孩笑眯眯地说,自己的礼物私下里给,引得当时周围,又是一群意味深长的起哄。
然而,礼物呢?!
这个连份礼物都不送,就想要骗婚的女人!
洗漱完毕,去厨房里把火点上。装着“不怎么好吃”的醒酒汤的锅,就在灶上架着,点开火再等一会儿就行了。水沸了两分钟之后,已经换好衣服的权至龙把火关掉,自己找了碗来把汤盛好,又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白米饭,一个人坐餐桌上尝了两口之后,又把手机掏出来给女朋友发了短信——
“汤不错,比昨天又进步了很多,继续保持。”
半个多小时后,权至龙到达yg。
一直捏在手里的电话震动两下,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权大队长抬起手来,点开短信查看。他女朋友给他回——
“礼物在床头柜里,汤是用调味包煮的,可能这家超市的口味比较适合你。”
权至龙:“……”
到了公司才告诉他,礼物在床头柜里。
这到底是让他回去还是不回去!
咬了咬牙,又直接打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开门见山问道:
“大后天去登记怎么样?”
明天是20号,后天是21,大后天,是交往两周年纪念日。
权至龙眼睛转了转,又道:
“你要是怕以后纪念日少了一个,觉得吃亏的话,我们两今天就去登记也行!”
远远看到队长哥就扑过来想打招呼的李胜弦:“……”
啥?啥?!!!
他刚才听到了啥!
“大后天吧。”
姜撒朗快速说着,然后又问了两句权至龙的身体状况,电话挂断。
李胜弦小心翼翼地凑近,一脸纠结道:
“哥……那个……你和撒朗……额……”
“我们两,大后天登记,但不想让别人知道。”
权至龙笑眯眯地圈了自家忙内的脖颈,凑近了,压低了声音道:
“今晚陪我去选戒指,我先去开会,你在录音室等我,顺便帮我想想怎么求婚。”
李胜弦:“……”
找他干嘛?又不是他求婚!
等等……他至龙哥还没求婚,怎么就要登记了?
谜一样的昨天晚上。
***
深夜十一点半,青鸟的又一天结束,舞台终于排得七七八八。
四个女孩都是香汗淋漓,从体育馆里出来后,就直奔保姆车里开上冷气,然后又连声催促秉昌洙,快把车开回公司宿舍里。
林赫拉很是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家忙内,道:
“昨晚上吵架了?”
下班了居然不回二人公寓,难得啊。
她家忙内窝在座位里狂打瞌睡,含含糊糊道:
“至龙欧巴要在公司熬夜,我待会儿也去公司里,solo专辑还有好多没准备。”
申雅中就坐在姜撒朗边上,也不顾她满身黏腻,直接把那小鸡啄米一样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放好。一身香汗也依旧很美的女神,摸着小忙内的脸道:
“别逞强,工作再怎么都做不完的,身体却只有这一个,糟蹋了就没有了。”
“嗯。”
姜撒朗含混应道:
“没事,我不逞强。”
车开到公司宿舍楼下,青鸟团忙内已经睡着。林赫拉正打算发出女王大人的洪荒之力,把忙内肩扛上去,女孩在座位上微微一动,居然醒了。
原先一睡觉就跟挂了一样的小忙内,不知从何时起,居然也变敏感了。
即便睡着,也不完全安稳。
四个人都打着呵欠往楼上走去,肩并着肩,或是踩着彼此的背影。
因为这里是离tbb最近的小区,外加这屋子,是表仁厚留下的房产。所以青鸟团出道这么多年,宿舍却也一直没有再换过,依旧是只有一个洗手间的这两室一厅的套间。大家平时倒是都不常住了,但工作起来时,还是这里最为方便。
“撒朗你先去洗。”
一进门,申雅中就下了命令,林赫拉与朴初雅复议。
于是青鸟团忙内进浴室里洗洗刷刷二十分钟,再出来后,林赫拉与朴初雅都在客厅沙发里睡着了。
“欧尼,去床上睡。”
朴初雅尚有神智,自己飘去了卧室躺下。姜撒朗跟在后面,拖着林赫拉,也把人放去卧室里的单人床上。期间林赫拉连哼都没哼一下。
开了空调,盖上被子,再关了门。
大力忙内又去隔壁,翻出了吹风机,坐在客厅沙发上呼啦啦地吹着头发。
第二位洗澡的申雅中,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时。
吹风机依旧还在呼啦啦地吹,可是却掉在了地上,只是虚无地吹着沙发下的地毯。穿着条宽松的米白色睡裙的姜撒朗,斜着倒在沙发上,发梢都还在滴着水,睡裙的领口向一边滑落,露出来的肩膀和锁骨上有连绵的痕迹。女孩微皱着眉,似乎依旧睡得不□□稳。
“撒朗啊……”
申雅中蹲下身来,把吹风机关了。
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干燥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把姜撒朗的头发包上。
一点一点地,用干毛巾吸走头发上的水滴。
放在不远处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间亮了。沙发上的女孩微微一震,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趋势。申雅中眉头一皱,快速拿过正在震动的手机,等看到屏幕上显示老公二字后,更是狠狠皱着眉接起。
“love,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权至龙的语气,依旧宠溺而又勾引。
尾音千回百转,是温存得都要让人酥掉骨头的声音。
申雅中几步走去阳台上,反手把落地窗在身后扣上。
“至龙,撒朗睡着了。”
申雅中轻声地说。
“过两天就该巡演了,第一次做这么多场演唱会,我们四个都很紧张。而且撒朗这两天还开始准备她自己的solo专辑,同时也在监制mm和alie之后的专辑,中央大学那边,也打来电话,让撒朗补上之前缺席的课程并参加期末考试,公司里,因为准硕欧巴走了,杨代表最近又有些蠢蠢欲动,总是在一些小细节上给我们下绊子找不痛快……撒朗最近挺累的,也挺烦的。至龙,你明白我意思么?”
权至龙沉默了两秒,道:
“不太明白,雅中露娜,要不你直说?”
“对她好点。”
申雅中叹着气,道:
“露娜拜托你,好好照顾撒朗。”
***
凌晨两点,李胜弦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揉了揉眼睛,又左右打量了一下,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在他队长哥的车上。几个小时前,他刚陪着权至龙买了戒指,然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定气球、鲜花、香水、灯箱、水管……
后来甚至还回yg里录了一首求婚曲。
两人的原本计划,是要先骗姜撒朗,说权至龙今晚不回家了。
然后再悄悄去姜撒朗要去的地方,先埋伏着。
之前通话时,女孩说她待会儿也去公司,所以权至龙就带着自家忙内,开车来到tbb街口等着。
等着……等着……
只等她一出现,这一辆从李绣赫那儿借来的车子里,就会响起震天的音乐。
空旷而昏暗的道路上,就这一辆车车灯全开。
权至龙翻唱的《babybaby》,与后车厢里猛然升起的二十二只气球,以及气球下铺满了的玫瑰,全都是送给姜撒朗的,是送给她的求婚礼物。
不管会不会扰民,不管会不会被发现。
权至龙会跳下车来,拉起女孩的手腕。
那时候,音乐就会变成一曲华尔兹,穿着t恤牛仔裤的权至龙,会牵起穿着衬衫与短裤的姜撒朗,两个人站在由李胜弦倾情遥控的一束光下面,在夜里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像是公主与王子一样,像是在人人羡慕的派对上一样,轻轻移动舞步。
雪花,以及香气扑鼻的水滴。
会从头顶上落下。
不追究来源的话,这就该是2012年的初雪。
而他们两,也该在初雪中,光明正大地站在街上,对视、拥抱。
权至龙会弯下膝盖,半跪在女孩身前,举起戒指来问道:
“love,嫁给我,好吗?”
而她一定会说——“好。”
笑着说。
或许还会哭的。
凌晨两点,李胜弦揉着眼睛,哈欠连连地问自家队长:
“哥,撒朗什么时候到?”
权至龙望着窗外出神,又静静地想了会儿之后,拉起手刹,重新发动了车子。
“她睡着了,我们回去吧。”
“睡着了?”
李胜弦提高声音,有些惊讶,有些不满。可是再想想,这本来就是个瞒着人的惊喜,别人不配合,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对方身上。
打着哈欠系好了安全带,李胜弦又问:
“那明天继续?”
“不。”
权至龙摇了摇头,笑道:
“不继续了,后天直接去领证,你们都当不知道啊,love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不求婚了?!!”
李胜弦猛地坐直身体,瞪大双眼,不解道:
“不求婚怎么领证啊!以后撒朗会抱怨你……”
“等她以后抱怨时再说吧。”
权至龙依旧轻声笑着,面含宠溺。
“她现在不想要太多负担,所以就还是不求吧。”
以后,等以后。
等她……真的完完全全做好,要当他妻子的准备的时候。
也等他……有信心,能够对她承担起丈夫的责任的时候。
那时候,再求吧。
求她嫁给他,求他们两共度一生。
求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
求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祝福,求世人都予以理解。
而现在,暂时,就这样吧。只有他们两知道的烙印,会像是纹身一样,深深地刻进骨子里,即便洗掉,也会留下痕迹。
暂时,不再需要更多了。
只要相爱,只要那个人是love,是姜撒朗。
无论是两年、三年、五年,十年……
他都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