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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程老元如何苦劝,李平凡死活不想就此躲藏,自己的女人死了,他绝对不能像一只乌龟那样躲起来。
如果以后历史言官大笔一挥,把他李平凡写进历史,像他这样窝窝囊囊的大唐女婿,必然成为历代文人墨客的笑谈!
李平凡对名声看得很重,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大胆去参加华阳公主的葬礼。
李平凡不理会程老元,带着李不仁等数名太监,大步出了地下室,然后朝华阳公主的寝宫走去。
他哪里想到,正在他往华阳公主寝宫而去的时候,程元振正带着人到处抓他,两个人竟然迎面相撞。
程元振奉李少刚和朝中亲王的命令,带着神策军和强力太监先去了明德宫,没有发现李平凡,然后又去了丽景门监牢,也没有发现李平凡。
程元振心里有些担心,他担心李平凡这个小子这次又开溜,这个小子就像是老鼠一样狡猾,搞不好又会和上次那样逃出长安城!
为了防止李平凡带兵出逃,他立刻找来张达,明确对他下死命令,这次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没有敕令,就让李平凡带兵离开。
张达唯唯诺诺,不敢支吾,赶紧去了长安城驻军营地值班,这次要是李平凡带兵造反,张达第一个不答应。
堵上这个漏洞,程元振这才匆匆忙忙赶到李平凡老宅。
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轻轻松松遇到刚要去公主寝宫奔丧的李平凡,两人狭路相逢,瞪着仇恨的眼光相互看着。
最后李平凡熬不住,说道:
“程公公,我要去公主哪里奔丧,你拦住我意欲何为?!”
程元振闻听心里暗骂,好你个李平凡,一个靠着吃软饭上位的混蛋,现在靠山倒了,你竟然没有逃走,这可不要抱怨我程公公心狠手辣。
程元振仰天哈哈大笑,说道:
“李平凡啊李平凡,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公主明明是为你忧愁而死的,你却装作无事人!你去奔丧,现在恐怕迟了!”
李不仁一听程公公来意不善,他当即出面,说道:
“程公公,李平凡再不对,也是公主老公,也是皇上的乘龙快婿,你怎么敢拦着我们,你难道不害怕我们向皇上反映此事嘛?”
“哈哈哈!”
程元振放声大笑,说道:
“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刚才李太傅已经吩咐过了,不管李平凡是驸马爷,还是大唐宰辅,还是啥鸟宗师,全给我拿下!”
李平凡后悔没有听程老元的话,躲起来或者是藏起来都行,可是他偏偏出来送死,这怨谁啊?只能抱怨自己。
此刻的李平凡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于是淡然说道:
“狡兔死,走狗烹,我李平凡也是活该!谁让我替大唐卖命呢?为大唐卖命的人全死的很惨!哥舒翰,封常青,他们莫不如是!”
程元振连连摇头,说道:
“李平凡,你知道就好,这次可不是我程元振要整治你,这次是大唐所以皇亲国戚要整治你,你可要当心,来人,带走!”
……
一刻钟之后,公主停尸桌前面,李平凡披麻戴孝跪地烧香,他身上已经上老锁链和镣铐,成了李少刚的囚犯。
李少刚和程元振等人挟持一旁,唯恐李平凡逃走。
等待李平凡上完香火之后,李少刚这才大喝一声:
“将逆贼李平凡带到旁边屋子,我要亲自质问他!”
几个强力太监扑上去,扶起李平凡,不等他给公主磕头,就硬生生把他带到丧房旁边的一处暗黑屋子。
黑屋子里面一片哭声,李平凡使劲瞪大眼睛一看,摇曳的灯笼下面,地上跪着大小几十个丫鬟和才人,还有几个老妈子。
李平凡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你们怎么也被关押在这里啊?你们犯了何罪?”
这些丫鬟和才女一起说道:
“李宰辅,你怎么也关进来了?我们被关这里,都是因为我们和公主生前要好的很,所以李少刚那个贼人要让我们殉葬!”
殉葬!?
李平凡一听,额头豆大的汗水就止不住流了下来,他惊慌失措的问道:
“大唐不是很开明嘛,除非自愿,任何人不能殉葬,怎么这还要让你们殉葬?这,这,这万万没有道理啊!”
一个清秀无比的丫鬟一脸泪水,说道:
“李宰辅,您是大唐宰辅,怎么也要殉葬嘛?你和我们不一样,难道也要被活活投进坟墓?李宰辅,您是宰相,赶紧替我们想想办法吧。”
李平凡心里还包含着一丝一毫希望。
他认为李豫再怎么样不仁不义,也不会华阳公主死后不到一天,就把他关进黑屋子,疑似也要把自己殉葬。
这根本不可能!
可惜,李平凡不知道,李豫现在已经昏昏沉沉,而且惊厥的老毛病又犯了,几乎不上朝,大唐朝廷的事情,全有奸宦程元振和贼人李少刚做主。
李平凡刚要安慰这些丫鬟才女几句,忽然房门打开,从外面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当然是李少刚,后面跟定程元振,鱼朝恩等人也鱼贯进来。
对李平凡来说,这些贼人一起来,肯定没有他的好事。
李少刚一进来就奸笑连连,说道:
“李平凡,你现在喊啊,你喊你是大唐乘龙快婿啊,你小子怎么不喊了?我实话告诉你,你小子就是吃软饭的料,来到这里立刻变得老老实实!”
李平凡余威未消,冲李少刚说道:
“李少刚,你想要怎么样?”
李少刚哈哈大笑,说道:
“李平凡,你还以为你是公主的老公啊?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你现在啥也不是,你就是一个贱民李平凡,我要把你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我们要把你活活埋进地里面,然后让你和女鬼为伍!哈哈哈!”
果然,李平凡猜测的没有错,他们是想把自己殉葬。
比较点天灯,殉葬也是让人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所谓殉葬,说白了就是活埋,而且是活埋在坟墓里面。
可想而知,大唐的坟墓全是宽大的墓道,把你一个人放进黑暗的墓道里面,然后把口子彻底封死,乌天黑地的,呵呵呵,不死也得吓个半死!
李平凡强装镇定自若,说道:
“李太傅,我是华阳公主老公,而且是大唐命官,你真的胆子太大了,敢把我这当朝一品给关押起来,你疯了嘛?”
李少刚气的没有说话,程元振却冷笑着上来说道:
“李平凡,你真的以为你现在还是大唐的乘龙快婿嘛?你小子真的是脑子出了毛病,华阳公主在的时候,你处处和我们过不去,现在报应来了!”
李平凡不搭理程元振,再次问道:
“李少刚,你真的要把我活人殉葬!?”
鱼朝恩一直在一旁看着,此刻他再也忍不住,想着此人对待他如同猪狗一样糟蹋,鱼朝恩立刻火冒三丈。
他冲上去就赏赐给李平凡一个大耳光,打完喊道:
“李平凡,你还不明白吗?我就给你一个明白的,华阳公主一死,你就立刻变成猪狗不如的贱民,贱民还敢顶嘴,你死定了!”
李平凡心里十分清楚,这些人里面,看热闹的人多,主事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少刚,一个是程元振。
他能不能不给殉葬活埋,就看这两个人的态度。
李平凡内心胆怯,最后觉得还是和李少刚妥协为好,所以他首先想到的事情是新政个改革事宜。
李平凡天真的想当然认为,只要他停止改革,这些人就会立刻饶恕他。
所以李平凡直接对李少刚说道:
“李太傅,我知道自己改革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我也是为了我们大唐兴旺发达才做出的这种事情,李太傅,您看能不能让我改过自新?”
李少刚就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以前猫是李平凡李宰辅,现在猫是他们几个人,李平凡现身老鼠。
李少刚微微一笑,故意说道:
“李平凡,你不是改性很厉害嘛?怎么现在不改革了?我们全知道,你不过是借助改革的名义,来压榨我们这些老臣而已,你现在怂了?为何?”
李平凡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
“我本来想改革,想改变大唐,然后改变历史,但是自从程老元对我分析之后,我彻底明白,改革历史的想法多嘛幼稚。”
程老元?
李平凡口风不紧,把程老元泄露出来了。
程元振一听立刻紧张起来,质问李平凡说道:
“李平凡,你说的程老元是谁?我就觉得你小子这几次很厉害,高招频频,我估计你背后有人,你说!程老元是谁?”
李平凡闻听有些后悔,后悔他不小心漏嘴,把程老元出卖了。
这真的是黑暗的一天啊,事事全和他过不去。
李平凡为了掩饰,急忙说道:
“程老元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怎么?程公公,这个人你认识嘛?”
程元振大怒,喊道:
“李平凡,少说废话,赶紧说程老元是谁?!”
李少刚觉得程元振有些跑题,明明他们是来谈殉葬事情的,他偏偏要质问一个不知名的程老元,没有意思,浪费时间!
李少刚当即打断程元振的话,冲李平凡说道:
“李平凡,不是我李少刚要害你,因为你和华阳公主感情太好,其他人都要哭喊着陪葬,你是不是也要表个态?”
李少刚露出了牙齿!
李平凡心里绝望,但是还要冒死一搏,说道:
“李少刚,我是和公主感情好,但是这不是我要殉葬的理由啊,李少刚,你这样干事是不是伤天害理!”
李少刚对李平凡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之前他担心李平凡报复,现在他不担心。
现在李平凡是罪人,他李少刚是太傅,罪人和太傅,稍微明白事理的人全清楚,李平凡这次难逃一劫。
点天灯没有点死这个小子,殉葬他总该跑不掉吧?
哈哈哈!
李少刚想到这里,猛地上去,照着李平凡的脸面上就是几大巴掌,同时吼道:
“李平凡,你死定了!你这个逼崽子,今天老夫明话告诉你,你不殉葬也要殉葬,你最好自己跳到坟墓里面,配合公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