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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队的训练比在新兵营对更加严苛,且因为老队员各个都比他们优秀的多,而且还每次都对他们露出不屑的目光,新进去都攒着一口气赢过他们。
这日刚结束训练,秦宁正准备和其余人告别,转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以秦宁抬头的角度,这个人起码一米九。
男人低头看她:“秦宁,你在大教考出尽了风头呢。”
这个人是麒麟队的郭正义,他身后还站了许多个同他一样的高壮男子。
秦宁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只是笑笑:“我都是最后一名了算哪门子出风头啊。”
郭正义:“放心我不是来找你茬,我只是好奇你这么矮小怎么进的麒麟队,这几日看你也没什么不同,你之前不是和王莽切磋过一次吗?要不这样,你与我也切磋一番?”
秦宁眉心一跳。
她只想安安心心尽快升官回长安复仇,怎么都想和自己打一架啊?
抿唇:“我要是拒绝呢?”
郭正义和伙伴们笑了笑:“怎么害怕了?”
“嗯。”
“……”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秦宁承认自己害怕了,可是郭正义反而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又看秦宁直接转身就走,急道:“你什么意思,王莽那种货色你都跟他打,跟我你就这个态度,怎么你是觉得我不够格吗?”
秦宁抓了抓耳垂有点无奈:“这不是…”
“那就跟我打!”
胶着不下的时候季彦礼忽然出现了,他一身白衣缓缓走来看见秦宁,先是对她一笑然后问道:“发生何事了?”
秦宁只好把郭正义非要跟她切磋的事说了一遍。
季彦礼听后却笑道:“季某倒是很赞成啊。”
秦宁暗地里翻白眼,不是你打你当然赞成啊!
郭正义像是找到了人撑腰,立即瞪眼看向秦宁:“所以跟我打!”
“不过不是在今日,不如这样,三日一早由本官做主给你们举办一场擂台,赢了本官有重赏,如何?”
他看向秦宁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可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宁哪里有拒绝的份。
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得了承诺的郭正义当即心满意足的告辞了,秦宁却被季彦礼拉着说要去散散心。
散心干嘛拉她啊?
难道他觉得两个大男人散心很好看吗?
季彦礼似乎看出来她的不满意,直接问道:“秦兄可是在不满我擅作主张?”
不然呢!
可面上却笑道:“大人做主,属下怎么敢说三道四呢?”
“你这小子好不老实,心中对我不满便直言就是,拐着弯说我仗势欺人呢?”
季彦礼又摇摇头:“我如此做只因为那人实在是轴,你若不应允他怕是能缠你到天涯海角去,何况你也看得出来麒麟队老队员对你们这批新兵多有排斥,这不是一个融入其中对好时机吗?”
他虽然解释了可秦宁脸色也没有多好看。
“话虽如此,可大人又怎知不会更加分派严重呢?”
本来他们与老队员那边就不尴不尬的相处,若是秦宁赢了他们说不准会因为丢人更加远离,若是秦宁输了他们恐怕也只会更加瞧不起新兵。
看着季彦礼逐渐失望的脸色,秦宁猛地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说到底人家是都御史自己还是个无名小卒。
“不过多谢季大人替属下着想。”
“你当真感激?”
秦宁轻笑了一下点头,季彦礼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二人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季彦礼的帐外,入眼便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桌子,桌上摆放着几坛子好酒。
见她呆愣住,季彦礼率先上前为她斟酒然后做了个请的动作:“之前就说了你若过了教考,季某一定奉上珍藏佳酿,绝不食言。”
“之前你还有伤,白术说你不得饮酒便一直未来找你,如今见你伤好了想来是能喝了。”
虽然吃人的嘴短,但是这酒香确实香。
这军营里最常喝的就是那最劣质的黄酒,入口刺的人喉咙疼,而面前这酒闻着就不一般的香。
秦宁克制着内心激动端起闻了闻:“杜康!?”
季彦礼见她喜欢笑着点头:“请。”
秦宁嘿嘿一笑,低头品了一口,果然与那劣质黄酒完全不同,入口顺滑甘美,酒香一直萦绕在唇齿间不散,叫人实在欢喜。
于是一口干了下去。
“没想到秦兄酒量如此好。”
秦宁笑道:“在家中练得,兄长们各个都可能喝了,经常带我偷喝家中的酒,然后每次都让我背黑锅。”
“这么坏?”
秦宁摇头:“他们会补偿我的,每次偷的酒都有我一份。”
秦宁原本是笑着的,可是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怕被季彦礼看出破绽立即仰头喝酒挡住眼泪。
她想她酒量变差了,应该是醉了,不然为什么要当着季彦礼的面说秦家的事情。
季彦礼没有看见她的愁绪,低头给自己倒上,苦笑道:“我倒不知那是什么感觉,季某自小没有家人,喝酒这种事情对我而言不过是消愁。”
秦宁正饮下一口酒,听见他的话忽然回想起前世,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酒,他们二人对饮。
只是那时的两人是在同一阵营,彼此不设防,或者说秦宁并不设防,而季彦礼不似现在这样装腔作势。
“害,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喝酒就是。”秦宁怕他再说些奇怪的话赶紧止了话头,将自己酒碗碰上了他的酒碗。
季彦礼愣了一会儿盯着秦宁看了一会儿才默不作声的喝了酒。
后来秦宁喝多了口齿不清的说要回去了,季彦礼本想亲自扶他回去的,结果刚走到一半就被谢长策撞上。
那人冲上来就把秦宁从他怀里抢走了。
一副护犊子的语气道:“不用季大人操心,本侯的人本侯自己料理就行了。”
秦宁连站都站不稳了,但还下意识的拽住谢长策的衣裳才不至于倒下。
“是我约秦兄喝了酒,理当我亲自负责。”
谢长策冷眼看他:“可她是我的人。”
季彦礼笑着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转,似乎想看穿些什么:“侯爷错了,他只是你的手下,良禽择木而栖,你又怎知秦宁不会另寻良木。”
谢长策嗤笑:“那也得你是个良木。”
说完装也懒得装扛起秦宁就往她住处走。
秦宁猛地被扛起来没反应过来大喊:“我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