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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大鸣号称有八万兵,打个对折,三四万还是有的。邝耀威可没想着单凭他那一千人就能单挑鹿大鸣。
明面上邝耀威扮演一个冲动莽撞不计后果为妻子出气的人。实际上,他并没有厮杀在第一线。,单独行动的一百人才是重点,暗杀和离间同时进行。
他的目的是撕开一个口子来,好让他爹能光明正大往这派兵。但接二连三的密信表示,鹿大鸣不少的手下都想和他见面详谈。
邝耀威支着下巴,“有意思,也许是碰上大鱼了。”
邝耀威拿出纸笔刷刷就写了封信,把石头叫来,“把这送到安少爷那去。”
邝耀威一路来得到的战俘也有不少,他懒得再运回江北囚禁,干脆全打发到章希安那去做苦力。有表现好的,等工厂运作起来后再放了他。
“你去要注意关注下,那些战俘有没有认真听话。提醒安少爷,再忙也要吃饭。”邝耀威交代说。
章希安在工业园住下来,垮塌的厂房要重新推翻再砌。江西无人敢上前帮工,章希安让人去芙蓉镇一带招工。
每天八个银圆,还包吃住。这丰厚的报酬,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没几天就招了一百来人,热火朝天的开工。
之前的工人,害怕是真的,但看章希安一来就说加五个银圆,财大气粗不把钱当回事。当初可是六银圆一天,加了五个就十一银圆一天。
现在一家四口一天的家用也就五个银圆。工头苦着脸说实在不敢上工,有钱挣也得有命花,其实心里是想等章希安在往上加一点。
结果这边拿乔着,那边就来了百来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有工人就急了,找来工头,“咱们还上不上工啊?这样下去用不着我们了。”
“你不怕死了?”工头问。
“这边也有扛大枪的守着,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再有人对着地方开炮。”工人实在的说,“饿死也是死,就是拼了我的命,挣点银圆给我家媳妇孩子也好啊。”
工头去找青竹说要复工,青竹低头用着预算,嘴上说,“现在的统一工价就是八银圆一天。”
“当初老爷说的可是加五银圆,我们之前的工价是六银圆,就算个总数也得十个银圆。”工头急了。
“当初是当初,当初你们不是没上工吗?现在的工价就是八银圆,上就上,不上就不上。”青竹说。“八银圆已经是诚意的价了,反正活就那么多。你们商量着办吧。”
工头回去找人商量,唧唧歪歪的说什么都有,有的怪当初工头不该不上工,现在东家在外头请了人来,谁还会高价请人。有的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是这地方上的人,不能让人这么白白欺负。
但是更多的人表示八个银圆就八个银圆,赶紧上工,现在做了还有赚,等活完了,就没的赚了。
最后工头还是带着人复工了。对此章希安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正好这时邝耀威的第一批俘虏已经送过来。
既然人手充足,章希安翻出邱阿白的手稿,把二期厂房也建起来。
好在收购的棉花还在路上,没有遭受损失。等棉花入库,招来的女工培训一下上机,这边灰泥砌墙叮叮哐哐,那边机器运转框框当当。
因为人口众多,章希安定下了严厉的规矩,建筑工人不能过来骚扰女工,谁违反规矩就立马结账走人。
邝耀威给章希安留下的人被他编成十人一队,临时充当起工业园的保安来。
章点金来工业园了一次,早就打算好的,在章希安开的纱厂附近开一家被服厂,主做床上用品,他有非常成熟的染色技术。
到了工业园一看,山地中难得四平八稳的地方,一幢幢厂房井然有序,前来应征的女工排成长队。
“现在的工价是多少?”章点金问,前来接他的青竹说,“包吃住的三个银圆一天,不包吃住的四个银圆一天。”
“江西这没什么工业,一个壮劳力一天也就挣五个银圆左右。”青竹说,“所以一传百,百传千,有很多人前来应征。”
“豫市现在一个纺织女工是十块钱一天,十二块钱换十个银圆。”章点金觉得这个劳力还算便宜但他很快想到可以更便宜。
“豫市现在都接受用纸币,这江西乡下,都不认识纸币。”青竹说。
“慢慢来,只要这里发展起来了,以后就可以用纸币了。”章点金说。
等章点金见了儿子,不谈生意,先过问儿子的日常起居,身体怎么样。“你娘本想让刘大夫过来,可是你去信让刘大夫去给邱阿白看伤,刘大夫在邱家住着,不好进去开这个口。这里是一些太平方,你熬了当补药吃。”章点金说。
“这里山珍颇多,味道鲜美,近日来都要多吃一碗饭,爹一定要尝尝。”章希安说。
“多吃饭就好,我看你脸色好像还好。”章点金说,“你娘常跟我说,事是做不完的,保存身体,才能意图将来。”
“我只动动嘴皮子,事都有下面人做。”章希安说。
“劳神动脑也是辛苦。”章点金说,“少帅日常回这住吗?”
章希安摇头,“他和军队驻扎在一起,但是每天都会传信回来。”
“当初你要买这块地当嫁妆我还有些疑惑,这地虽好,和江北离得远又在江西辖内。”章点金说,“看来你早就想到今日。等少帅把江西收入囊中,你在此地开厂就再没有后顾之忧。”
章希安抿下唇,“我买下此地不只是为此。”
“江西沿海有一港,金州港,在前前朝时可是个深水港。只是前朝禁海才荒废下来。”章希安说,“这可能是南方沿海唯一一个没有洋人介入的深水港。”
章点金拍大腿,“此话当真?快领我去看看。”
“老爷也太着急了些。”青竹笑道,“现在少帅还在和鹿大鸣扯皮,这个当口怎么能以身试险。”
“金州港现在虽然破落了,可是当初作为深水港的记录还是白纸黑字写着,有心人总能找到。”章希安说,“左右不过几个月,爹就能去看。金州港重建是要外包出去的,到时候还要烦请爹帮忙招商。”
章点金看他,神情复杂,“爹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是猪油蒙了心,走了一招臭棋。我的基业只有交给你才会发扬光大。”
“这样也挺好的。”章希安说,当初的是非已经落下帷幕,当初他理解,现在更不会计较。“如果我没有嫁入邝家,江西姓什么我都不会对金州港下手,怎能为他人做嫁。”
章点金去了厂房实地考察,又看了图纸,先圈定了靠近纱厂的一处厂房做被服厂,又另外选了两处大的厂房,“一处做烟厂,这是你爹当年发家的生意,还有一处,这山珍还真挺好吃的,我记得你娘的陪嫁有一手做酱的好手艺,我就做调好味的山珍酱,每次去外地谈生意,口味天南地北不同,有了这个酱,比带个厨子方便多了。”
“爹从未做过吃食生意,可行吗?”章希安问。
“所以我选了比较小的厂子做酱厂,就是不好卖,自己也消耗的完。”章点金说,“你这厂房是卖还是租?”
“第一批厂房还是卖吧,等后来的就只租。”章希安说。
“只租也好,到时候就是年年下金蛋的机,等着收租金就好。”章点金说,“开厂开公司都繁琐,除了开纱厂,你没有别的开厂计划吧?”
“其实还有。”章希安说,“自行车工艺简单,受众广泛,国内还没有成气候的自行车厂,主要还是靠进口,我想开个自行车厂。”
“自行车?这没有铁矿也没有橡胶。”章点金突然充满愧疚的说,“你是不是还生气当初爹买了自行车却不让你骑。这不是爹小气,你实在也看到了,希宁学自行车摔了多少次,爹不敢让你骑,你若伤着了可怎么办。”
“爹,我早就不记得了。”章希安说,“江西境内有铁矿,要修好路,这里到铁矿只有一个小时。等金州港重新运作,南洋的橡胶运过来也很简单。”
“你打算好就成。”章点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