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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行忙了整整一天加半个夜,回去后躺在床上睁眼看着账顶却睡不着。想起白天的事,他就心情澎湃。
一到天亮,他就起身去找章希安,想和他分享心中所想。
当着邝耀威的面诊脉,说身体在好转,邝耀威才点头出门处理事务,刘玉行的屁股黏在凳子上不肯走丝毫不介意章希安还没起床。
“想说什么就说说吧,说了心情好,早点准我能下床走动。”章希安戏谑道。
“再等三天吧,等咳嗽好了再出去吹风吧。”涉及本职,刘玉行并无情面可讲。
“到底什么事让你欲言又止的?”章希安说。
刘玉行憋了片刻说,“你昨天是没去看那场面?你男人帅气的不得了。”
章希安不雅的翻白眼,“是谁不让我下地,不让我出房,现在倒在我面前显摆来了。”
刘玉行笑,笑着笑着却流下泪来,“在遇到师傅前,我跟着爹娘往南方来逃难,路上遇到一股洋军,驱逐我们如猪狗,以杀人□□为乐,我爹挡在我娘面前死了,可是我娘还是没有躲过被□□干的命运。我娘拼着一口气不肯死,趁没人注意把我藏到路边的草垛,她想和人同归于尽,却还是死在一粒小小的子弹下。”
“我在草垛里待了两天,师傅把我找出来,他说我当时看起来已经吓傻了。”刘玉行说,“小时候的苦和饿我都忘记了,但那情景却永远记在心上,高高在上的洋人,卑微无能无力的我们,每次做梦梦起都要泪湿衣襟。”
“昨天,少帅高高在上,浪人却滚做一团卑微求饶,我这心里一直郁着的一口气,好像突然轻松了一些。”刘玉行看着章希安说,“少帅会把那些洋人都赶走对吧?贫苦大众再不用活的那么卑微,那么命如草芥?”
章希安看着他期望的眼神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我们努力。”
刘玉行把脸深埋手心,肩头耸动,不能自己。
当夜,章希安对邝耀威说,“既然公审,就查的再仔细一点,我不信那些浪人都安分守己,你找人搜集了他们的不法事,再找苦主来告,过往不可追,能得些银钱补偿也好。”
“我有你,受了委屈你给我找回,那些没背景的人,欺负就白受欺负了。”章希安说。“那应该很无奈。”
邝耀威揽紧他,“就算我有兵有钱,如果你遇上的歹人只要你的命,我也。”
“再不要离开我了。”邝耀威说,“我没办法承受失去你的后果,刚看到你躺在地下室地板的时候,我真的想把他们杀死,让他们痛苦的死去。”
“我这不好好的吗?”章希安拍着他的背说,“以后我会带很多人出门,不会再出事了。”
眨眼就到了公审的日子,章希安出不得门,让米花跟着刘玉行去现场,回来在说给他听。
邝耀威很早就请了其他租界的代表来参与公审,他和洋人坐在边上,法官是个很年轻的人,从欧罗巴留学回来。祖大炮命三师长带兵离开,豫市的政府就形同虚设,有一半的人都回家吃自己,生怕被邝耀威看中了做炮灰。
剩下一半人里也不敢出头承接这件案子,赵晓生就自己站出来了,学了一肚子学问回国,心和血还是热的。
他组织了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像模像样的搭起法庭架子,所有法律他都参考国内法律,国外法律,还有各种国内外案例。
当天来看公审的人有两万人之多,边上围满了人,铁灰色军装的邝家军手拉手维持秩序。
第一个审的是巡捕房捕头长,审他在其位不谋其政,出警不及时,收受贿赂,乱抓人,放过真凶。其他指证都有苦主,判刑五年,没收一半财产。
之后又审了五六个无足轻重的浪人,罪都不深,判三年,给苦主赔偿,允自赎其身。
压轴出场的就是富山一郎,他表面上看着还正常,实则没人搀扶已经站不起身,他垂着头听律师一条一条陈述他的罪状。
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绑架撕票,敲诈勒索……
一条一条罪证说出来,群情激愤,高呼杀了他,杀了他。
最后法院判他枪刑,即日执行。
还有富田的一干手下也通通判了枪刑,即日执行。
浪人的律师的重点不在他们几个身上,站起来反驳几句,说不过也不以为意就坐下了,可没想到,法官判决了最后一个,把桌椅搬走,八个人一字排开,对面三米外也并排站了八个人。
抬手,执行。
在旁观者叫好的声音中,一圈扫射,八个犯人就死的不能再死。
然后邝家军有条不紊的后退,法院也下班了,没有然后了。
浪人律师目瞪口呆,“还有邝耀威非法侵入浪人租界,不审了吗?”
“什么非法侵入浪人租界?”路过的人不屑的说,“豫市根本没有浪人租界,从来没有。”
浪人律师瞪圆了眼睛。
米花回去跟章希安复述了公审的情况,章希安听着,“只是不知道杨茹莹是怎么处置的?”
“少帅反正不会轻饶了她。”米花说。
“第一次见她,还是个自信娇俏的女子,却一步一步走到这样的结局实在让人叹息。”章希安说。
“少爷你可别心软,她太恶毒的心思,只因为嫉妒少爷就把少爷绑了去,还不给吃喝,这样的恶妇,什么结局都是她自找的。”米花说。
“这不是她没给我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我才有余裕感慨一下,若当时少帅来晚一点,我便生食她的心都有。”章希安说。
“那是因为少爷命好,上天都眷顾着少爷,逢难化吉。”米花说。
晚上,在邝耀威似睡非睡的时候,章希安问他,杨茹莹怎么处置的?
“剪了舌头下了绝育药让人卖到西北去当军女支。”邝耀威说,说完偏头看章希安,怕他被吓到。
章希安推他,“我没那么容易害怕。”
“让你知道这些,也是污了耳朵。”邝耀威说。
“她给我下春药,其心恶毒,如今你送她去当军女支,恶毒还恶毒。”章希安说。
“千刀万剐都便宜了她,只让她长长久久活着受罪,我才消心头恨。”邝耀威说。
“只当她是受刑,一年后若还活着,你也让人去给她个解脱。”章希安说。
邝耀威含糊应了一声,没明确说好。
章希安趴在他怀里,“军女支?你手下的兵也有军女支吗?”
“没有,那是陋习。”邝耀威说,“索性他们还小,等到了年纪就一批一批的结婚,有媳妇管着就没人想到女支了。”
“那要找那么多女人也不是个容易事。”章希安说。
“家里解决一半,上峰解决一半,以后你多招点女工。”邝耀威说。
章希安笑,“我成给你培养小媳妇的了。”
邝耀威笑,“谁叫你是我媳妇呢。我手下的媳妇也归你管。”
说笑一阵后,邝耀威抚摸章希安的后背说,“祖大炮让人走了把豫市留给我,你说我现在再去请他回来,我是不是傻?”
“他不要了就是你的呗。”章希安说,“你捡了个大便宜。豫市之重要性,经济性都很突出。”
“政府走了一半人,名存实亡。”邝耀威说,“真要接手,也是一脑门官司。”
“邝耀威还怕难?”章希安故意说。
邝耀威笑,“先让邝耀祖把爹的两万兵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