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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上的污渍上。干净的毛巾已经脏了,沾满了红色的颜料,为了逼真做出血,他不知道工作人员弄了什么办法,竟然在颜料里弄出腥臭的味道。
现在司然的鼻子里满满的充斥着都是这种味道,刺鼻难闻。
“他们到底怎么弄的,怎么这么臭。”都快熏死他了。
王黔想了想,面无表情的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忘了提醒你,为了逼真,他们将颜料里掺杂了一点臭臭的东西,比如说……”
还没说完,就看到司然嫌恶的皱起眉头,本来白皙的肤色变得更为苍白了一些:“我要回去洗澡,应该没有我的戏份了吧。”
“这个没办法知道,我去问问导演。”
王黔说着朝杨延走去,陈圆看看司然又看看王黔,选择跟上前去,疑惑的问:“你为什么胡诌事实呢,明明那颜料里什么都没有。”
睢现在司然以为颜料里掺杂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浑身都不自在,脸色都变得煞白。
王黔眨了眨眼,特别无辜的说:“我说了什么吗,我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已,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明明那些颜料里只是掺杂了臭味的香料而已,要怪就怪他自己多想。”
陈圆:“……”
他回头看向正不断擦拭自己颈部和衣服的青年,默默的为其默哀。
然哥,有这样的经纪人,真是辛苦你了。
司然自然不知道这只是自家经纪人的小恶作剧,他还真以为掺杂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虽然他不是特别洁癖,但是一想到身上都是不知名的东西,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环顾四周一圈,王黔已经去问还有他的戏份要拍没,找了找人,其余工作人员都在忙,都没有空。
想了想他又挫败的坐下,忍受着身上散发的一股股恶臭。
忽然,一瓶没有开封的水递在他面前,他想也不想的接过:“谢谢啊。”
抬起头一看,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角,司然望向站在面前的青年,皱起眉头:“有什么事情吗?”
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齐郁,他双手插入裤子口袋,如同在自家那般的随便,毫不客气的坐在司然身侧的一个位置,然后沉默。
司然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无比的尴尬。
良久之后,青年清郎的声音才小声的传来:“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演戏?”
在他所知道的记忆中,司然性子柔软而且根本不会演戏,不然前世韩宇和他欺骗了这么久,直到死亡才撞破了他们的奸情。
司然被问的有些恍惚,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他是在这三年里不断的经过揣摩学会的。、没有司家光环的他,如同众星这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星辰,只能默默的从最底层往上爬。什么都要经过锻炼,什么都要经过琢磨。
他想起这三年来不断在骂声中进步,如果不是因为脱离了司家的光环,恐怕他也不能学会演戏。
学会了演戏明白的也就多了,懂得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动作。司在曾经想过,如果前世自己懂演戏的话,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能知道安齐郁和韩宇在欺骗自己,而不是等到死亡才知道。
司然没有回答他,将在手上把玩的水放在一边,那瓶水他没有动,只是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抱歉,我离开一下。”看到王黔往他这边走过来,司然很自然的站起身,迎了上去。
余下安齐郁望着那瓶没有开封的水发起了呆。
“怎么样,还有吗?”
王黔说:“很可惜,你得需要将先前那点再重新拍摄一遍,因为陆凛没有拍摄好,所以杨导让我问你重来一次你还能表演出那样的效果吗?”
司然笑起来,黑眸中流转着自信的光彩和笑意:“那是当然的。”
重来一次的拍摄相当顺利,没有了NG的他们短短时间里就拍摄完毕。司然听到打板的声音缓缓地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身上的血污,和黏糊糊的颈部有些无奈。
先前才弄干净的现在又弄脏了。
一只修长的手指伸在他面前,司然一愣,抬起头,正好看着背对着光亮朝他伸出手的陆凛。
“怎么了?”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司然摇摇头,笑了下,没有推拒他的好意:“谢谢前辈。”
陆凛收回手,目光中透着欣赏和笑意:“你挺不错的,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你演绎死亡的时候这么真实。”
司然笑了笑不说话,他越过陆凛往王黔方向走去,低低的笑声自唇边溢出。
“为什么吗……”
因为他经历过死亡啊,不是演戏那般的死亡,而是真正被那种绝望包围住,那样让人恐怖又后怕的死亡他真实经历过啊。
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死亡的滋味,那不是害怕,而是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那种感觉到自己身体一点点变凉的绝望。
212 接你回家
司然仰起头,明亮的光线洒了下来。纤长的睫毛在空气划开优美的弧度,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层淡淡的剪影。他的背影挺拔而寂寥,瘦弱的身体包括在一身血污的衣服中,衬得青年有一种脆弱的美丽。
忽然他似看到什么般,目光微动,紧紧的锁定在一个角落,缓缓笑开,苍白细腻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陆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睛被明亮的光线刺了一下,不适应的微微眯起。等待适应之后,那光亮之中有道修长高大的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男人背对着光,他的头发身上全是光华的光晕,面容被光亮映衬得模糊不清,这个人看起来宛如在发光一般,犹如神仙降临。
周围的工作人员看呆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立马上前阻止:“对不起,这里外人不能随便进来,麻烦你出去好吗?”
等工作人员看清楚那隐藏在光亮下的面容,顿时被那张面容惊呆了,只得愣愣的保持着嘴巴大张看着男人越过他一步一步朝染血的青年走去。
男人面容精致,五官凌厉眉目锐利如刃。一身笔挺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身姿挺拔如竹,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裁剪良好的布料之中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他的步伐优雅而缓慢,似乎在散步一般,缓缓的走到青年面前。
与青年一模一样的面容在看到青年一身血迹时,黎黑的瞳眸骤然紧缩,黑色的湖面平静被人打破,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男人加快步伐走到青年面前,双手猛地扣住青年的肩膀,一双锐利的眼眸紧盯着他,不断的上下大量。薄唇轻启,担忧的声线自薄唇里倾泻出来。
“哥哥,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有哪里伤到了吗,让我看看。”
一连几个问题如同炮弹般发射,男人急切的上下打量着他,那焦急的心态染上了眉眼之间。看着弟弟恨不得扒光了衣服检查,那紧张的样子让司然哭笑不得。
注意到来着四周莫名的目光,司然忍住了笑,目含笑意的拍了拍他的手,发出清脆的巴掌响声:“好了,我没事,这是拍戏的,所以别担心好吗。”
司晏愣了一瞬,愕然的问道:“拍戏?”
“是啊,拍戏,你没看到我是在剧组吗,除了我还有好几个人都是这样啊。”
司晏凝黑的双眸扫向四周,果然如同哥哥所说的那样,有十几个人身上也沾满了血。心里的大石徒然放下,不过下一秒男人的薄唇禁抿成一条直线,如获至宝般将司然抱入怀中。
“我很不高兴,下次别这么吓我了。”
就算是假的,但是当真正看到的那一瞬间,心脏砰然剧烈跳动,宛如要冲破胸膛。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慌,到现在都还残留在他的体内,轻轻的颤抖。
“别在这么吓我了……”
司然被弟弟大庭广众之下抱在怀里,感受到周围的目光蓦然变得奇怪起来。他的脸开始燥热,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连忙推开弟弟从弟弟怀中退了出来。
“抱什么抱,我身上脏的要死。”
他嫌恶的撇撇嘴,一想到身上被人倒上了加了料的东西,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额角也跟着抽疼起来。
司然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问:“你怎么来了。”
男人面无表情着一张和青年一模一样的脸蛋,用冷硬低沉的声线说道:“我想来接你回家,等下还有你的戏份没,如果没有就和我换了衣服回家把。”
他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拉着司然的手,修长的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司然顿了顿,知道自己这一身太过骇人,将弟弟吓到,笑了笑,安抚的说:“没有了,等我换好衣服咱们就回家吧。”
“需要多久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连哥哥换衣服的时间都不想给,他想就这么拉着哥哥回到家,然后扒光他身上碍眼的衣服,进入他感受他的存在!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哥哥,永远也不想。
凝黑的双眸不再是没有波澜,而是染上了深刻的欲望,眼底深处仿佛暗涌着什么。
“然哥他是……”
迟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张扬的头发跋扈的在空气中跳动。
陈圆睁着好奇的眼睛大量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又是惊叹又是好奇。
这就是然哥的双生弟弟吧,长的真像!和然哥一样的好看,只是味道不一样一些。
他笑起来,眼眉弯弯,“你好,初次见面,你是然哥的弟弟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你上次在节目里说的话实在是太霸气了。”
司晏眼神冷冷的扩在少年伸出的白皙的手掌上,那白嫩的掌心伸在半空中,手指漂亮而修长。他的目光一凛,眉目微动:“你叫我哥哥叫什么?”
“然哥啊,有什么不对?”陈圆迷茫的眨眨眼,难道然哥这个称呼不能叫。
何止不能叫,男人的反应如同被侵占了领土的野兽,目光渐渐深沉深邃起来。他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睛里的情绪,只是挑起的唇角透露着几丝危险。
“以后别叫他然哥,能叫他哥哥的只有我。”
这是他的专属称呼,谁也别想动。哥哥是他的,就算是当作弟弟也不允许来和他分享哥哥。
陈圆眼露迷茫似乎还是不解与男人的话,身旁的司然无奈扶额,他弟弟的占有欲又开始作祟了。
像是宣告般,和青年长相一样的男人霸道的将青年圈在怀里,黑色的眼睛环视了四周一圈,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感谢你们在这里照顾我哥哥,以后我哥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家可以说说。但是哥哥是我的,我不喜欢别人和我用一样的称呼,所以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对于这个在商界才露头就大放光彩的男人,众人都略有所闻。最近财经报纸满满的都是这个男人的身影,那张和晏然一样的容貌已经成了标志性的代言。
就算没有看过上次的电视节目,但是也能知道这个商界的最新权贵就是晏然的弟弟,司家的二少爷司晏。
没有人喜欢得罪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特别是做他们这一行的。秉着没有绝对的朋友,但也没有绝对得敌人。他们将男人威胁般的话语放在了耳后,不去生气,只是听听记下了而已。
王黔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幸好他的眼镜片反光遮挡了他这傻样,不然准会破坏他精英的样子。
王黔以前就知道司然的弟弟很嚣张,但没想到竟然嚣张到这样的地步。
看着众人不语的画面,一股崇拜之心隐隐从内心深处升起。不愧是弟弟,果然做事很牛!
司然走了,在众人的注视下被男人嚣张的带走了。他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换,直接穿着臭烘烘的戏服上了司晏的车。
临走之前司然交代王黔给场务说一声,不然平白无故穿走别人的戏服,不打一声招呼总归说是不好的。
上了车,司然在也忍受不住的将衣服脱下,白皙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司晏眼疾手快的打上空调,虽然这个天不冷,但也没有暖和到脱衣服不凉的程度。
司然身上也沾了颜料,此刻颜料已经没有先前的鲜艳,反而开始发黑变成黑褐色。特别是颈部一大片的褐色印记,触目惊心。
司晏边开车,边扫了一眼旁边赤裸着上身的哥哥。他目光不时的掠过那细腻的肌肤,呼吸加重了一些,目光也深邃下来。
车厢里的温度逐渐上升,这让男人很难受的用手指动了动系了领带的衣领子。听着身旁传来的粗重呼吸声,以及逐渐灼热的目光,司然低垂下眼,淡淡的绯红熏染上了脸颊。他表情淡然的沉思着,他是不是应该将衣服穿上?
可是再穿上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身边的男人已经刷的将车子停下,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213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