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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受伤,包扎伤口?
楚凌阳面色微沉,眉梢浅扬,只顶着对面沉沉咳嗽的黑衣男子,抿了抿唇,“你到底是谁?”
“想知道?”黑衣男子强撑着咽下犯上喉头的腥甜,毫无血色的唇微微上扬,眸底幽深晦暗,仍旧是那副慵懒的表情,嗓音孤傲清冷,带着淡淡的挑衅意味,“有本事自己来看!”
“你……”楚凌阳双眼微微眯着,看着对面那黑衣男子明显苍白的面色,就算强忍可习武之人的六感何其敏锐,他眸色沉沉,恨恨地瞪着黑衣男子,“不管你是谁,对瑾儿我绝对不会放手!”说着,转头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深吸口气,“别忘了如今瑾儿可还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睿王对瑾儿,同样不会轻易放手!”
话音刚落,楚凌阳转头眼神灼灼紧紧地盯着男子的表情和眼睛,连他一颦一笑甚至连嘴角那上扬的弧度都没有放过。如果当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他绝对不会没有反应才是。只可惜,事实却是让他失望了。
黑衣男子闻言,却只是轻笑一声,眉梢浅浅地朝上挑了挑,那笑清冷中透着自傲,眉梢浅扬,眼底带着点不屑,嘴角微微勾着,声音好似从冰山里传出来的般,看着楚凌阳却只是笑,“那又如何?”
“……”楚凌阳闻言面带疑惑。
“丫头这辈子只能是本王的人。”黑衣男子双眼微微眯着,眼底泛着若有似无危险的厉光;看着对面的楚凌阳,心底同样是波涛汹涌,都不是笨人,他或多或少能够想到楚凌阳的心思,只是自己素来掩饰得很好,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凌阳低下头,嘴角斜勾,“王爷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慢,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对顾瑾汐他有着两世的优势,可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得多。
“那咱们走着瞧!”黑衣男子语气清冷,透着孤傲;扫向楚凌阳的眸都带着丝丝缕缕的不屑。
“……”楚凌阳眉宇微微颦蹙着,看着黑衣男子的表情反应和眼神行为,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他双眸紧紧地凝着黑衣男子,“今日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暂且作罢;改日,咱们再分个输赢。本家主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话音落地,足尖轻点在茂密的竹林间几个起起落落,只是短短片刻,人就已经飞出了好远;直到已经看不到楚凌阳的背影之后,黑衣男子双眼微微眯着这才算是大松了口气的模样,抬手捂着胸口,眉宇微微颦蹙着,血丝顺着嘴角一点点的往外。
竹林深处某个同样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这才闪身而出;看着黑衣男子的模样,顿时双眸圆瞪,面色大惊,上前搀着已经摇摇欲坠的黑衣男子,“爷,您怎么样,没事吧?”
“咳,咳咳。”黑衣男子双眸微微眯着,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让无梦过来给您包扎。”劲装男子看着黑衣男子捂着胸口的模样,已经明显能够看出那黑色的外衣胸口处隐隐透着点湿润模样,鼻翼间充斥着的血腥,定然是伤口又崩开了。
“不用了!”黑衣男子闻言,胸前崩开伤口的疼痛好似已经感受不到了一般,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气,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面色难看,“传令下去查,彻查汐儿跟楚凌阳的关系。”他就不信,难道他们两个还是前世就认识的不成?
劲装男子闻言,薄唇微微嚅了嚅,可看到黑衣男子那难看的面色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头沉沉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恭谨地应声道,“是!”其实他们私底下并不是没有调查过,自从意识到顾瑾汐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主母之后,他们兄弟就经常私底下开玩笑;他们家主子爷的身份非同寻常,未来的主母自然也是要经过一再筛选的;对顾瑾汐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敢说百分之百的都知晓,但都差不离了。
只是对于顾瑾汐如何跟远在夏凉的楚家家主楚凌阳相识的,他们还真是一点端倪都没发现。别的尚且不说,光是瞧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今楚凌阳对顾瑾汐那志在必得的模样,两人相识的时间定然不短,可调查显示,大多数时间养在深闺的顾瑾汐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夏凉,而楚凌阳,在前面十年都没有踏足西楚的动向,所以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虽有猜测,可却一直都是个迷。
微风拂过,竹枝摆动间,修长的竹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铺就星星点点交错的影儿。
劲装男子眉宇微微颦蹙着,“爷,时辰不早了。”
“……”黑衣男子沉默了下,在劲装男子的搀扶下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蘅芜苑中。
懒懒地侧躺在软榻上,脸朝着窗外,瞧着那优哉游哉的鸳鸯在湖中或嬉戏,或交颈缠绵,微风起撩起几许散乱的碎发。
“小姐,起风了。”青黛嗓音仍旧清冷低沉。
“……”顾瑾汐却仍旧好似没有听到一半,望着窗外怔怔的发呆。
半夏和青黛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两人都眉头紧皱;光是看着顾瑾汐那侧躺的背影就只觉得担心非常。自家小姐的身子现在可还虚弱着呢;循着顾瑾汐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那对戏水的鸳鸯,顿时面色沉了沉;压低嗓音刚想跟青黛说让下面的丫鬟将那对鸳鸯放到别处去就听到顾瑾汐那慵懒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好了我没事,别折腾人家鸳鸯了。”顾瑾汐的语气似乎带着几声感慨,又好似带着一股浓浓的让人说不出来的怨气,可仔细的一听却又好像不是。
半夏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并没有出声。
“现在什么时辰了?”顾瑾汐神色悠悠。
青黛抬头看了看天,给顾瑾汐端了杯温热的白水过来,“已经接近午时,小姐喝点水润润嗓子吧。”说吧,低下头又是那副清冷模样,好似刚才温柔体贴的人不是她一般,“小姐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用过饭了,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厨房的人做些。”
“清淡的就好。”顾瑾汐捧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转头又看向窗外,“我三哥呢?”
“回小姐话,三少爷刚才出门之后就没有回来。”半夏低着头,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又猛的悬了起来,也不知道那谢家的家主跟自家小姐到底说了什么,自从他走了之后自家小姐已经在这花厅呆了好久了。
半夏话音刚落,那轻薄的帘子猛然被撩起;和煦的日光透了进来,顾瑾汐转头望过去,在看到顾子骞的时候眉梢浅扬,并没有说话。
“怎么只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就想我了?”顾子骞眉梢浅扬,狠狠地呷了一大口茶之后这才侧身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两位丫鬟早已经识趣地退走;“听说苏老太爷夫妇和谢大人夫妇都来过了?”虽然是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顾瑾汐眉梢浅扬,斜睨了顾子骞一眼,然后飞快地低下头,“这蘅芜苑上上下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在三哥的掌控之中的,既然知道又何苦要来问我。”
“怎么,他们为难你了?”看到顾瑾汐那明显不太好的脸色,顾子骞脸上的调侃褪尽,顿时府上一抹担忧带着点怒气。
“三哥你想太多了。”顾瑾汐嘴角微微勾着低下头,“就凭他们,也能为难到我?”当真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单纯天真任是谁都能欺负的顾瑾汐吗?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顾子骞疑惑地看着顾瑾汐,一双狐狸眼微微眯着,泛着若有似无的厉芒,“那妹妹,你这是……”
“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顾瑾汐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
“嗯哼。”顾子骞眼尾轻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疑惑地看着顾瑾汐,“好奇什么?”
顾瑾汐闻言猛的抬起头,带着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子骞,嘴角微微勾着,噙着清寒薄笑;清灵绝美却又透着稚嫩的容颜上,一双眸子清澈见底,却不是单纯的天真,而似那种饱经沧桑之后洞明世事的澄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就让顾子骞觉得心底发毛,他眉宇微微颦蹙着,“妹妹,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还能长出朵花儿来不成?”
“都道是顾家三公子貌比潘安,比起那花儿可是要美多了。”顾瑾汐低下头,轻笑一声。
“妹妹!”顾子骞闻言顿时面色就垮了下来。
“其实我只是很好奇。”顾瑾汐也知道顾子骞最讨厌人家拿他的容貌说事;只奈何他们是兄妹,七分相似的容颜落在顾瑾汐身上那是让人愣怔的绝美,可在顾子骞身上就显得有些女气了;接收到顾子骞那疑惑的目光,顾瑾汐低下头嘴角微微勾着,“那楚凌阳到底给了三哥多少好处,竟然让三哥连我都卖了。”
顾子骞闻言,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鼻头,“难道在妹妹心中,三哥就像这样的人?”
“嗯,的确不像。”顾瑾汐抬起头一本正经地打量着顾子骞,上上下下确定自己没有疏漏之后这才点点头道;眼看着顾子骞闻言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顾瑾汐低下头,“我看根本就是!”
“你……”顾子骞闻言,刚到了嗓子眼儿的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瞪着顾瑾汐,一口气在胸口上上下下,发泄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觉,“你……你……”
顾瑾汐低下头,哼。胆敢算计她,她定不会让他好过,不管那个人是谁;就算是自己的三哥也需要付出代价的,“难道不是?”
“那秦睿到底有什么好的?”顾子骞气愤非常,瞪着顾瑾汐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差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然他会害怕自己忍不住将顾瑾汐给捏死,“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一个病秧子也就算了,关键是秦家的男人,你自己看看那秦家上上下下那有个可靠的男人?”
顾瑾汐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别的不说,咱们就说秦襄。”顾子骞此刻正在起头上,瞪着顾瑾汐,尤其是看着她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秦襄和顾瑾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别跟三哥说你不知道!”就算没有脑子也有眼睛,那次画舫上的花宴,听后来旁人说起,分明就是顾瑾澜为了讨好秦襄联合旁人设计她落湖的。
秦襄和顾瑾澜之间的关系?
顾瑾汐低下头,她知道,当然知道。不仅仅是知道还清楚明白得很,前世,她用了整整半辈子的时间才看清楚秦襄的为人,才看清楚顾瑾澜的野心,如果这样还看不透,那也真是没谁了。
“当初你和秦襄之间尚有婚约,他就能跟顾瑾澜眉来眼去,暗度陈仓,你当真以为他们秦家能有几个好的?”顾子骞气得抬手指着顾瑾汐的鼻子,“一个秦襄,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还要扯上一个秦睿你猜甘心?”
“秦襄是秦襄,秦睿是秦睿。”顾瑾汐闻言,微微抬了抬眼皮,不带丝毫语气,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般。
“你……”顾子骞只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瞪着顾瑾汐,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顾瑾汐低下头,语气淡淡,“如果当真如三哥所言,那秦岚呢?”身为当朝皇后嫡出的皇子,秦岚从来不争,为了避嫌甚至从来不沾染朝堂中的事情,除非是皇帝点名道姓让他去做的,他也不会拒绝;没有封王作为一个闲散皇子倒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跟秦睿这个病王爷走得很近,叔侄两个倒是在某些方面很像,至少在对待女人这件事情上。
“……”顾子骞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更何况我和秦睿的关系,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顾瑾汐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或许因为婚约她会嫁给秦睿,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前世今生,她的心早已经支离破碎,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如今能够做的,不过是安安稳稳的,不要再让旁人为她担心了如此而已。
顾子骞眉梢浅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三哥你别再问了。”顾瑾汐低下头,“不管如何,这段婚约是皇上亲自所赐,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难道还要悔婚的资本吗?”只要他们蘅芜苑顾家要在凉都安身立命,就不可能跟皇家彻彻底底的闹僵,所以除非是皇帝下旨撤掉这段婚约,不然她……也没得选择。至少在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顾子骞薄唇微微抿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懊恼,眉宇微微颦蹙着,带着淡淡的心疼看着顾瑾汐,“妹妹……”
“其实跟旁人比起来,秦睿也算是不错的。”顾瑾汐低下头,语气带着淡淡的自嘲又似在调侃一般,“至少我不用担心以后在后院争风吃醋,不是吗?”说着她抬起头看着顾子骞,“我不知道莫言到底在离开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也不知道三哥你到底跟楚凌阳有什么样的交易,但是三哥,我跟他们是不可能的。”
半年以来,第一次听到顾瑾汐提起莫言的名字。
顾子骞眉梢浅扬,就这么怔怔地盯着顾瑾汐,眼底带着疑惑,如果莫言是他的妹婿,那他是一千一万个愿意的,“其实莫言他对你……”
“不公平。”顾瑾汐低下头不等顾子骞说完就开口道,“莫言太好,值得更好的女孩,但却不是我。至于楚凌阳,我和他之间纷乱复杂,早就已经说不清楚了;但如果非要凑在一块,到最后也只能是两败俱伤。”说着她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顾子骞,“呵呵,三哥,对楚凌阳你了解多少?”
顾子骞扬眉,看着顾瑾汐并没有说话。
“夏凉楚家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顾瑾汐低下头,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厉色,有些事情只怕是夏氏皇族都不知晓;楚家想要反,他们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只是楚家志不在此罢了;她闭上眼深吸口气。
“哦?”顾子骞低下头,尾音微扬,“如此说来,妹妹你知道?”
“三哥你不用给我来这一套。想从我嘴中套话……”顾瑾汐看着顾子骞,轻笑一声,“有些事情我不会说的。”她和楚凌阳重生而来,彼此知晓的都太多太多,纵然对楚凌阳她无法原谅当年他对自己的二哥和三哥做出的那些事情,但也不会将他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说她傻也好,笨也罢,只是做不到罢了。
“……”顾子骞沉默了。
的确,不仅仅是秦睿好奇顾瑾汐与楚凌阳相识的经过,身为她三哥的顾子骞同样好奇。这养在深闺的妹妹,竟然能与远在夏凉的楚家家主拥有这样亲厚的关系,甚至听说楚凌阳为了娶她为妻不惜反抗族内的安排,更甚至自愿接受族中的刑罚。
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转头望着窗外,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微风,带着凉意,让她也总算是清醒了些,“我话已至此,至于其他的……”说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算我说了三哥你也未必会相信。”
“……”顾子骞沉沉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身子不好,好好歇着,三哥先回房了。”
“嗯。”顾瑾汐点点头。
……
却说楚凌阳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楚家的别院,而是在半途接到了前来送信的秋意,捏着那薄薄的信笺,甚至都没有打开,微微运气那信笺直接变得粉碎。
“家主。”明楼面带担忧看着那已经成为粉末的信笺。
“去驿站!”楚凌阳双眼微微眯着,眼底泛着点点厉芒,语气狠戾。
明楼低下头,身子明显地颤了下,“是!”
“对了让明书去查查,顾瑾汐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楚凌阳双眼微微眯着,他仍旧按着前世的思路去想顾瑾汐可是非常明显的,因为他们重生,他变了,顾瑾汐也变了。至少那黑衣男子就是前世不曾存在过的,光是想到顾瑾汐可能已经爱上了别人,一股危机感就油然而生。
“是。”明楼继续应声。
驿站中。
茜月公主早已经是坐立不安,自从惜柔公主失手被擒却没有按着她的话当场自尽之后,她这颗心就一直紧紧的悬着,派回去送信的人迟迟不回,楚凌阳也久久没有露面;这不刚听说楚凌阳出现在蘅芜苑,她就派人去楚家别院堵人了。
“找我什么事请?”因为黑衣男子楚凌阳的心情本就不好,此刻看到茜月,想到夏氏皇族对他们楚家做的那些事情,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茜月公主在看到楚凌阳的时候,先是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可感受到楚凌阳身上散发的不悦,又不由得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楚,楚家主。”
“有话就说,本家主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楚凌阳冷冷地斜睨了茜月公主一眼。
“楚家主您怎么能这么对公主说话?”茜月公主尚未说话站在旁边的秋若却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面色难看,狠狠地瞪着楚凌阳。
楚凌阳嘴角微微勾着,眉梢浅扬,视线扫过茜月公主,“什么时候本家主需要轮到被个小小的宫女教训了?”
“秋若住口!”茜月公主赶紧开口厉声呵斥。
“哼!”楚凌阳大喇喇的侧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看着秋若那不服气的模样和茜月公主着急上火,可有不得不碍着楚凌阳在场;眼角挂着楚凌阳的表情,死死地咬着牙薄唇微微抿着,“秋若,跪下!”
秋若闻言顿时有些震惊,转头像是听错了般看着茜月公主,“公主!”分明就是那楚家主太不客气了,就算是楚家主,也不能对自家公主这般无礼啊。
“本公主让你跪下!”茜月公主的嗓音顿时拔高,恶狠狠地瞪了秋若一眼。
“砰——”
随着一声闷响,秋若跪倒在地。
“给楚家主道歉!”茜月公主厉声道。
“……”秋若却是犟着脾气,跪在地上死死地咬着牙就是不说。
“嗤!”楚凌阳见状,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那样的笑声落在茜月公主的耳朵里,带着无尽的冷和刺。
虽然对楚凌阳她同样非常的不满,不过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看着秋若那死犟着的脾气,扬起手,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来人呐把秋若给本公主押下去!”
话音落,转头看着楚凌阳,“是本公主御下无方,本公主在这里给楚家主道歉了。”
“……”楚凌阳看着茜月公主那苍白的面色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凝着窗外,“叫本家主过来有什么事情,说吧。”
茜月公主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总算是放了下来;不怕楚凌阳生气,就怕他置之不理。想着,她薄唇抿了抿,“关于皇姑姑的事情,本公主希望楚家主出面;毕竟她也是你的姨,不是吗?”更何况惜柔公主被抓,事关国体,她不得不小心处置。
夏凉国内的公主并不止她一个,纵然她是国母所出,纵然她是夏凉国主最疼爱的公主;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就算回国她的威望也会大打折扣,再加上后宫那些人的添油加醋,甚至她现在就能够想象得到,是怎样一番明争暗斗的场景。
“姨?欺辱我娘的姨吗?”楚凌阳薄唇微微抿着轻笑一声看着茜月公主那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的面色,“需要本家主提醒公主,当年夏惜柔是怎么欺负我娘,又是怎么将我娘推到御花园的池塘里险些丧命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娘又怎么会遇上他爹,又怎么会有机会嫁入楚家。自来夏氏皇族嫁入楚家的都是最受宠的公主,唯有他娘,是他爹主动求娶的。
茜月公主闻言,顿时嗓音一滞,面色越发的难看了,她喉头艰难的滑动;当年的事情虽然没有切身经历,但从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口中也得知了些许,“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
“为什么不能?”楚凌阳嘴角微微勾着,看着茜月公主,“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她既然胆敢算计顾瑾汐,对顾子齐动手,暗道就没有考虑过后果?”说着,顿了下深凝着茜月公主,“别说这件事情事先你不知情,狼骑铁兵,不是夏惜柔能够命令得了的,如果没有你的同意,他们不可能会出手!”
茜月公主薄唇微微抿着,看着楚凌阳,带着祈求,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楚家主难道你真的就不能……”
“我曾经警告过你们,顾瑾汐不是你们能动得起的人。”楚凌阳嘴角微微勾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茜月公主,“顾瑾汐,可是本家主看中的女人!”
茜月公主闻言,顿时双眸圆瞪,带着不敢置信看着楚凌阳,“楚家主,你……”要知道历届楚家的当家主母都出自夏氏皇族,难道楚凌阳想要违背祖训吗?
“既然她胆敢对顾瑾汐动手,那就该死!”楚凌阳背对着茜月公主。
茜月公主沉默了,“……”
“如果公主没有其他事情,那本家主就先离开了。”楚凌阳面色难看,茜月公主的面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儿去,她闭上眼深吸口气,眼看着楚凌阳就要离开,她赶紧开口道,“楚家主,等等!”
楚凌阳转身,眼尾轻挑,看着她,“公主还有其他事情?”
“我可以答应你,夏凉国惜柔公主病逝西楚;但必须是病逝!”茜月公主闭上眼深吸口气,这是最后的方法,就算惜柔公主要死也绝对不能死在西楚人的手中,病逝这是最好的方法。
现在西楚皇室那边逼得很紧,西楚朝堂文武百官更是咄咄逼人,每次早朝谈论惜柔公主的事情,他们夏凉国的时辰都被逼得退无可退的地步;当初故意战败是为了那个东西,是为了大皇兄的消息;可现在她们不仅没有找到大皇兄,甚至还险些赔上了自己。
见楚凌阳不说话,茜月公主顿时就急了,“楚家主你也是夏凉国人,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如果皇姑姑真的被西楚判刑,真的死在西楚,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与本家主有何关系?”楚凌阳语气清冷。
“你……”茜月公主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双眸圆瞪,盯着楚凌阳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楚凌阳,到底是不是夏凉国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西楚咄咄逼人,秦睿更是以王位相逼,要楚皇必须处死皇姑姑?”
楚凌阳闻言,眉梢浅扬,倒是有些意外,“哦?”
“楚家主只要你出面说服睿王,我们夏凉可以私底下补偿顾家。”茜月公主见楚凌阳的态度似乎有些软化了赶紧开口道。
楚凌阳闻言薄唇微微抿着,“正所谓解铃换需系铃人。既然这件事情因顾家而起,公主何不去找顾家的人,本家主相信只要顾家不追究,秦睿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茜月公主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刚想开口说点儿别的什么的时候,转过头屋内哪里还有楚凌阳的身影,不过到底是找到一条路,她的心总算是稍微放了下来。
秋意小心翼翼地上前,“公主,怎么样,楚家主怎么说?”
“哼。”茜月公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闭上眼深吸口气,“吩咐下去准备一下,本公主要去蘅芜苑顾家拜访!”
秋意面带不解,“什么?”
“怎么有问题?”茜月公主回头看着秋意。
“公主现在都已经快酉时了。”秋意,抬头看了看天,有些艰难道。
茜月公主这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吐出口浊气,想到朝堂上西楚文武百官的质问,就没由来的头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说什么都不会让狼骑铁兵出手的,“去准备准备,明日去蘅芜苑顾家拜访。”
“是,奴婢明白。”秋意低下头,稍微停顿了下,“那秋若……”
“先关两日吧。”茜月公主有些无力地罢了罢手,楚家的耳目无处不在,秋若现在惹怒了楚凌阳,到时候别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关两天也好,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秋意低下头,“是。”
明楼抬起头飞快地瞧着楚凌阳那难看的面色,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楚凌阳面色难看,心里仍旧在思索着那黑衣男子究竟是不是秦睿。根据打探到的消息,秦睿身中奇毒,就算拥有雄浑的内力也需要镇压毒性,今天那出手的模样,应该不是;可为什么秦睿胸前受伤的时候那黑衣男子也是,自称本王,他到底是哪个国家的王爷?
“家主,您这么对公主会不会……”明楼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开口,毕竟茜月公主可是以后最有可能成为他们楚家的当家主母的人;现在自家家主这么对待茜月公主,到时候自家家主想要跟顾小姐在一起阻力怕是会大很多的。
“嗯哼!”楚凌阳却不以为然,眉梢浅浅地扬了扬,嘴角微勾,“那又如何?”夏氏皇族如果真的坐腻了那个位置,他不介意换个人来坐坐。
明楼见状低下头,“当属下没说。”
……
隔天早上顾瑾汐醒来时,窗外下着瓢泼似的大雨。雨淅淅沥沥,落在院中的湖面上,溅起水花点点;顾瑾汐坐在软榻上,懒懒地泛着医术,时而双眸轻阖,默默的回忆当初自己看过的师父的手札,企图能够找到关于催命的解法。
当半夏匆匆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顾瑾汐仍旧颦眉蹙頞,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大哥仍旧躺在床上,自从自己的身子恢复了些之后,她都会过去看看,确定顾子齐没有事情之后这才会放心。
“咚,咚咚!”
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身着单薄衫裙的半夏撑着伞,可裙摆和绣花鞋都已经湿透了,三两步走到屋檐下将伞小心翼翼地倒立在墙角处。
“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稍微等一等。”青黛皱着眉头将干净的毛巾递过去。
半夏顺手接过来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又低头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裙摆,然后飞快地朝着屋内走过去,“有点儿急事,要小姐亲自出面处理。”
“……”青黛皱着眉头。
早已经在内室听到动静的顾瑾汐放下医术,看到进屋的半夏那狼狈的模样,眉宇微微颦蹙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茜月公主来了。”半夏皱着眉头,眉宇微微颦蹙着似乎带着担忧。
“嗯?”顾瑾汐闻言,将手上的医术放到软枕的旁边,颦眉蹙頞,眼底带着浓浓的疑惑;转头望着那仍旧似瓢泼般的大雨,“你是说夏凉国的茜月公主?”
半夏点点头,心里却是腹诽着难道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茜月公主不成?
“她来做什么?”顾瑾汐小声呢喃着,嘴角噙着清寒薄笑,“既然茜月公主来了,还不快请!”
半夏看着自家小姐没有丝毫起身的趋势,再结合她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是,小姐。”
侯在水榭汀兰的花厅中焦急等待的茜月公主听到半夏的回话之后,顿时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想到夏凉,想到夏惜柔,想到楚凌阳,又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下去。
“公主,现在雨这么大,要不等雨势稍小些再去不迟。”秋意赶紧抬手阻止茜月公主起身,毕竟这样大的雨,就算有伞,身上也免不了被淋湿的。
茜月公主不着痕迹地朝秋意摇摇头,“半夏姑娘,请前面带路。”
“请!”半夏走在前面。
当顾瑾汐看到几乎半身湿透的茜月公主出现在浅阁花厅的时候,嘴角微微勾着,心里飞快地划过一抹快慰,似真非假地嗔怪道,“青黛你们怎么弄的,没看到茜月公主的身上都湿透了,赶紧去取一套干净的衣衫过来给公主换上。”
“不,不必了。”茜月公主勉强地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青黛甚至连动作都没有,看得站在旁边的秋意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仍旧被关押起来的秋若,那口气又只能生生地忍了下来。
“茜月公主特地前来拜访,这若是着凉,到时候就成瑾汐的不是了。”顾瑾汐嘴角微微勾着,语气淡淡,古井无波;甚至桌上连杯热茶都没上。
微风起,丝丝缕缕的凉意透着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衫,茜月公主顿时只觉得凉意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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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了,头好痛,这两天的更新心儿不知道能不能稳定,心儿只能说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