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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着再耍什么花招,否则再有下次……”秦睿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双眸半眯,嘴角微勾,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眼角却是挂着薛惜房间的方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本王就不知道那个孽种还能不能顺利的来到这个世上了,哼!”
当真以为他真的不敢对薛惜动手吗?这次用的药已经足够让薛惜喝一壶了,再有下次就不只是动胎气这么简单的了。至于顾瑾汐,他在不在乎?当然在乎,但是如今安太妃的内力被封,想要催动神照功根本就不可能,没有安太妃的催动,那媒介只会陷入沉睡而已。虽然以他目前的力量只能封印安太妃一段时间,但只要薛惜肚子里的孩子一日没有顺利出生,这安太妃就一日不敢轻举妄动,他就能安心的去寻找神照功的破解之法。
站在旁边的丫鬟和嬷嬷早就在秦睿与安太妃状似不善的对话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退走到旁边候着;到了她们这个份上,都是大宅后院甚至是皇宫里面摸滚打爬多年的人物,又怎么会不明白,主子间的事情,不是她们这些下人可以参与的。参与得越多、知道得越多,看似越受宠,越受重视;可是到了最后危险时,最先被推出去的人必然也是这样的人。
安太妃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甚至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两只眼睛圆瞪,恶狠狠地瞪着秦睿,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不过到底还是顾忌着站在旁边的丫鬟和嬷嬷。就算站的再远,说话总也是隐隐能够听到的。想到这里,她闭上眼,深吸口气上前,站在秦睿的身侧压低了嗓音道,“你,你难道就真的不管那顾瑾汐的死活了?”
“你若是有本事再敢动汐儿一次试试!”秦睿面色平静,语气古井无波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看着安太妃,“再说了,你现在有本事催动神照功吗?”
“你……”看着秦睿那样的面色,那样的语气,安太妃双唇紧抿,两只眼睛微眯,可到了嗓子眼儿的那些威胁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抬起手指着秦睿,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又实在是不甘心,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秦睿一眼,“哼,如果惜儿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办法顺利的出生,那我保证这孩子魂归离恨之时,便是她顾瑾汐香消玉殒之期!你以为封了我的内力就没事了,睿儿你还是太天真了些,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狡兔三窟,为娘又怎么会真的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哦?”秦睿脸上的笑意浅浅的,可是眸色却仍旧非常的清冷;看着安太妃,双眸都瞪圆了,“既然你这么的有本事,那可就要将那薛惜给看好了!她那肚子里的孽种,本王可是讨厌得很呢!”
安太妃听了这话,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是黑如锅底,贝齿紧咬下唇,双眸死死地瞪着秦睿,眼底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你,你,那可是你的骨血!”
“本王的骨血?”秦睿仍旧嘴角斜勾,透着几分邪肆和魅惑,“哼,你最好看好了薛惜,被总在本王面前晃悠,不然本王保不齐哪一日就看不过去直接将她给捏死了!”
“你,你……”安太妃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久,好久才从嗓子眼儿里面挤出几个字来,“秦睿,算你狠!”话音未落,安太妃却是连看都不想看秦睿,直接朝着薛惜所在的屋子里面走过去。走的时候,肩膀甚至可以地撞了下秦睿。
看着这样一幕,杨帆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视线凝着安太妃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秦睿的侧脸,低下头在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局势很明显,薛惜是太妃娘娘的软肋,而顾家小姐却是自家主子爷的命根子。这两个人各自拿着对方的致命处不肯放手,只可怜了薛惜和顾小姐,分明就是无妄之灾嘛,可是却偏偏摆脱不了。
“砰——”
安太妃进入屋内,似是为了发泄一半,门被她甩得哐当作响。听到院子里传来的那声巨响,杨帆顿时只觉得自己瞬间就清醒了不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抬起头有些小意地看着自家主子爷,薄唇微微嚅了嚅,好半晌才从嗓子眼儿里面挤出一句话来,“爷,这……”
“不用管她。”秦睿甚至连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笑意淡淡的,嘴角微勾似乎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味道,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如果这安太妃足够的识趣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薛惜那个肚子里的孽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宝贝丫头,他早就已经容忍不了;想到这里,他面色清冷,转头看向杨帆,“你们的动作加快,务必在薛惜生下孩子之前将事情落实清楚!”
杨帆闻言,立刻点头道,“是,属下立刻就去!”
“记得别打草惊蛇!”看着杨帆那顿时正色的模样,僵直的身子和严肃的表情。秦睿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杨帆的肩膀,“还有府上让人时时刻刻的盯着薛家两兄妹的行动。”垂下眼睑,眼底仍旧带着深深的疑惑和不解,顾瑾汐可从来都不会是乱管闲事的人。对于薛惜这种想找自己麻烦的更是恨不能直接给捏死才好,又怎么会主动开口替她求情的,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关节。
那丫头喜欢安宁,喜欢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日子。不过到底是天不遂人愿,此生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些事情就注定了没有办法过上那样平常的日子;有些事情更是没有办法避开的。就算你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会来找你。就如同顾瑾汐,按着初心,她根本不想招惹安太妃,更不想跟安太妃走到现在这般水火不容的局面,但安太妃却未必想要放过她。
从薛惜的院子里回到荣恩阁。
安太妃面色始终黑如锅底,难看到了极致。浑身内力被封,她根本没有办法运气,别说对顾瑾汐动手,就连采阳补阴都只能靠最原始的手段。如果是以前在云禛山也就罢了,薛惜那个蠢货好忽悠得很,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必须得好好谋划谋划。不然,如果真的让秦睿查出来点儿什么端倪,到时候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不,不行,她必须要做点儿什么。
站在周遭的嬷嬷、丫鬟们感受到安太妃身上那不断变化的气势,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皮,小心翼翼的绷紧了身子,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你们都退下吧,本太妃有些乏了,想歇息片刻!”翻来覆去的思索了好几次,安太妃仍旧决定铤而走险。当然虽然说是铤而走险,可是必要的安排肯定是要有的。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内力被封之后,自己的身子本就比正常人更要弱些,现在早已经是强撑着的。一旦下定决心,立刻朝那些嬷嬷和丫鬟罢了罢手。
所有的下人听到这句话都好似听到了特赦令般,眼底飞快地染上了一抹明亮的色彩,强压下脸上的笑意,恭谨地朝着安太妃福身道,“是,那奴婢们告退了。”
“那太妃娘娘是否需要老奴福身您沐浴更衣?”站在旁边的张嬷嬷上前一步,薄唇紧抿着,语气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让安太妃觉得刺眼得很,她只是微微抬头,瞧着张嬷嬷,眸色清冷,好似千年寒冰般。张嬷嬷原本就非常的小意,现在更是一颗心直接就悬到了嗓子眼儿上,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低着头,“那老奴先告退了!”
张嬷嬷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不断的颤抖着,心也一直悬吊吊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觉得太妃娘娘脾气越发的暴躁了,甚至都带着点儿难以理解的味道。平日她不是在休息之前都要沐浴更衣的吗,怎么偏偏今天就……不过主子们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够管得了的;她低着头,恭谨地退出了房间。末了,还非常小心翼翼地给安太妃将房门给阖上。
整个荣恩阁的卧室内,顿时就只剩下了安太妃一个人。她仰躺在软榻上,面色凝重,脸上的笑意全无,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纤细挺直的身子出现在软榻前面;嗓音清脆,透着几分担忧的味道,“夫人!”
“回来了?”安太妃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仍旧躺在软榻上,似乎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又似乎是带着点儿什么让人看不透的色彩薄唇紧抿,“可曾查到什么?”
晚清低下头,脸上笑意全无,表情淡淡的,“目前并没有什么进展,毕竟咱们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在上次折损在了元帝塚中。”想要培养人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毕竟她们所要做的事情非常的隐秘,更涉及到元帝塚这样的秘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确定可信的,她根本不敢透露半分,现在所有的事情全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甚至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已经被那些事情给压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砰——”
猛然耳边只传来一声巨响,晚清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薄唇紧抿,小心肝狠狠地颤抖了下,身子也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夫人!”
“没用的东西!”安太妃已经从软榻上翻身坐起,微微抬了抬眼皮没好气地瞪了晚清一眼,只要想到秦睿竟然因为顾瑾汐威胁她,还有今天在薛惜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胸口那样的怒气就越发的浓烈,似乎有随时都要爆发的趋势。不过在看到晚清那身子颤抖,面色苍白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晕过去般的模样,安太妃深吸口气,将所有的怒火都强压下去,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好了,你也不用紧张,夫人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晚清抿了抿唇,闭上眼深吸口气,嘴角微勾,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喉头滑动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道,“是,晚清明白!”
“你也知道,夫人的身子……”安太妃见状起身,将晚清拉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沉沉地叹了口气,“哎,眼瞧着上次都已经寻到长生不老药,可谁知到竟然乱中被人做了手脚,咱们那么多的姐妹全都葬身在那元帝塚中。”说到这里,她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厉色,“顾子骞,顾瑾汐……这个仇,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加倍的还回来!”
“……”晚清闻言,薄唇紧紧地抿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点点头,“是。姐妹们的仇,晚清从不敢忘!”
“夫人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安太妃闻言,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笑意;抬头看着晚清的眼神也越发的温柔了。她闭上眼深吸口气,脸上的笑意淡淡的,“睿儿那孩子也真是的,真不知道那顾瑾汐到底又什么好的,为了她连自己的骨血都不要了。夫人啊,是心疼你!”说着,双手捧着晚清的脸,眼底似乎带着浓浓的慈爱,轻轻的将晚清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你呀,也别怪夫人偏心。薛惜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过到底她哥哥是睿儿身边的得力助手,只要夫人拿到那个孩子,到时候,你嫁给睿儿,这样咱们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话音刚落,晚清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抬起头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般,看着安太妃。虽然跟在安太妃身边多年,为她鞍前马后,出生入死;虽然她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秦睿的感情。不过却是从来没有奢求过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真正的站在他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洗手作羹汤。
“傻丫头!”看着这样的晚清,安太妃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就这么静静地抓着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你可是夫人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你对睿儿的心难道夫人还能够不了解吗?那个顾瑾汐根本就是个脆弱的搪瓷娃娃,哪里能跟你比。睿儿身为摄政王,如今凉都又是暗潮汹涌,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站在他身边共同进退的女人,而不是只会哭哭啼啼,遇到什么事情都需要睿儿来保护的负累!”
“晚清没有夫人您说的那么好。”晚清低下头,声音纤细宛若蚊子般;不过却并没有反驳。她自认为跟顾瑾汐比起来,她更有资格站在那个人的身边,凭自己的身手和头脑,凭自己对那个人的心。
安太妃又怎么会不明白晚清心中的想法,脸上的笑意渐浓,“傻丫头,你好不好难道夫人还不知道。等此间事了了啊,你们的事情,夫人我就给你做主了!”
“多谢夫人!”晚清低下头,面带紧张,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傻丫头。”安太妃的语气透着几分温柔,拉着晚清的手却是始终没有放开,“不过话虽如此,夫人我这身子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还未可知呢。近日,我只觉得身子越发的困顿了,睿儿那孩子也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谣言竟然将我的内力给封了……”说到这里嘴角透着几分苦涩,可是却丝毫没有怪罪秦睿的味道,“其他的其实我倒也不担心,就是放不下你和睿儿,那孩子这些年过得太苦了!”说到这里,似乎声音都染上了哽咽的味道。
晚清听了,顿时紧张兮兮地抬起头抓着安太妃的手,“夫人,怎么回事?他封了你的内力?”说着,掌间运气,内力循着抓着安太妃的掌间就这么传了过去。果然,整个筋脉全都空荡荡的,根本寻不到丁点儿的共鸣,她立刻贝齿紧咬下唇,面色难看,“怎么会这样?”
“其实也不碍什么事。”安太妃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淡淡的。
“怎么会不碍事,夫人您忘了之前在云禛山时那个大夫说过的话,您的身子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晚清紧张兮兮地看着安太妃,可是有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低下头,“晚清会加快寻找元帝宝藏的钥匙残片!”只要能够拿到钥匙残片,到时候她们就能够再次寻到元帝塚。
上次,夏云枫、顾家兄弟带人去寻找顾瑾汐和秦睿的时候,她们明明是亲眼看着他们不知道怎么的,直接就打开了那元帝塚的大门,还以为那根本就不需要钥匙残片;可是后来,她们在过去的时候,不管用什么办法,可是那块山壁就好似真的浑然一体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那时候,她们才意识到,事情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次元帝塚之行,她们不仅赔上了那么多的下属,更赔上了自己手上原本拥有的元帝宝藏的钥匙残片。
“嗯。”安太妃拉着晚清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辛苦你了!”
晚清摇了摇头,“晚清不辛苦。不过,如果那宝藏钥匙的残片真的在顾家,或许还有一个人咱们可以用得到!”她低下头,略微思索,眼底立刻飞快地划过一抹亮色。
“你的意思是说,顾瑾香?”几乎是在晚清开口的瞬间,安太妃就知道了她想说什么。薄唇紧紧地抿着,面色严肃,深吸口气,“嗯,的确是。不管顾瑾汐承不承认,毕竟那顾瑾香也是顾淮的女儿,算起来也是夏凉国未来的公主呢。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回去吧!不过记得吩咐她小心点儿,可别露出了什么马脚!”
“晚清明白。”晚清低下头,恭谨地应声,“我看夫人脸色不太好,如果夫人没有其他吩咐,那晚清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安太妃闻言,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拉着晚清的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语气透着几分嗔怪的味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身子素来就是这副模样,哎……”说着沉沉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含饴弄孙的那一天。”
“夫人您不用担心,您定然会长命百岁的。”晚清笑着道,“那夫人您好生休息,晚清就先告退了!”
“嗯,自己小心,注意身子!”安太妃笑得眉眼弯弯的。
只可惜晚清刚从荣恩阁离开,还没来得及离开摄政王府直接就被早就侯在一旁的杨帆给逮了个正着。看到杨帆的瞬间,晚清顿时双眸圆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
“哼,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让我打得你跟我们走?”杨帆冷冷地看着身着黑色衫裙,头戴面纱的女子;那身材只觉得熟悉得很,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般,可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他面色非常的难看。
晚清低下头,身子僵硬;虽然并没有任何动作,可是视线却早已经不着痕迹地将四周打量了个遍。夫人交给自己的任务尚未完成,哪怕是有任何一个逃脱的可能都不能放过;只可惜,让她失望了,杨帆做事素来就是个滴水不漏的,又怎么会给她逃跑的可能,十数名武功不错的侍卫从各个角落包抄过来,她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被杨帆给抓住了。
“完了!”在被抓住的那一刻,晚清的心里只来得及划过这句话。任是她在心中无数次的模拟过再次见到秦睿的场景,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杨帆将双手被反缚的晚清带到书房,朝地上一扔,看着坐在桌案背后闭目养神的秦睿道,“爷,这就是安太妃暗中的人,咱们侯了好久,今儿总算是将她给抓住了!”
“嗯!”秦睿抬起头,双眸半眯,看着被押在地上的晚清,同样觉得这身材有些熟悉,可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只是冷冷地朝杨帆使了个眼色,杨帆立刻将晚清的面纱撕了下来;那张脸非常的陌生,他又仔细地检查了,确定晚清被没有待人皮面具之后这才抬起头朝着秦睿摇了摇头。
秦睿见状,双眸微微眯着,凝着晚清,“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安太妃让你做什么?”
“哼!”晚清贝齿丝丝地咬着唇,却是什么都不肯说。或许是身子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几乎是在秦睿看过来的前一秒,她直接就别开了脸。她很明白,对面那个人或许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对她产生感情,只有保住了夫人,她才有机会站在他的身边。
“爷——”再来之前,杨帆其实已经审核过了,不过晚清的嘴太严实,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也不知道秦睿的意思,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硬着头皮将人给送了过来,“这个女的嘴太硬了,咱们要不要?”
“哼,本王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她的嘴硬,还是本王的刀比较硬。”秦睿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把她送到暗部,在问出咱们想要的东西之前,别让她死了!”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安太妃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晚清闻言,顿时薄唇抿了抿,垂下眼睑,可是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四月,天气也渐渐的热了起来;西楚如火如荼的科考也顺利的落下了帷幕,在秦岚的带领下,新的朝廷似乎已经迈上了正轨。只是当初那些跟随秦栾去了丹青山最后又葬身在古墓群中的人的家族中仍旧有些不服气,或不甘心的人,隐隐的还是有些骚动。
“滚!”*之后,安太妃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理自己的衣衫,看着躺在旁边已经被榨干了的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顾人家刚才的卖力行为。
男子抬起头看着安太妃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不过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低下头,默默的穿好衣衫,刚准备转身离开,猛然只觉得自己的后脖颈一疼,转头看着安太妃脸上邪肆的笑容,抬手捂着自己的后脖颈,鲜血温暖的血液流了出来,顿时眼前一黑,直接就倒了下去。
“哼,拖下去!”安太妃脸上的笑意仍旧透着几分魅惑。
暗处立刻站出来一名同样身着黑色衫裙的女子,直接就将那已经去了阎罗殿的男子给拖走了。森之连面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自从全身内力被秦睿所封,近来薛惜又因为月份越发的大了,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交合;至于秦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男人,竟然真的连一点儿*都没有。安太妃闭上眼深吸口气,传了热水沐浴更衣之后,这才让人将床铺都给收拾了。那些下人,虽然有人好奇,毕竟那屋子里*的味道非常的浓烈,她们也不全是未经人事的丫鬟,还有好些早就已经为人母的嬷嬷,不过这种事情,她们可不敢妄自猜测。
当外面有人通报说是薛惜来的时候,在屋子里打扫的几个丫鬟和嬷嬷都只觉得,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般,赶紧三下五除二将屋子打扫完了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夫人!”薛惜一只手搭在梅红的小臂上,另一只手有些费劲地托着自己的后腰,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满足,刚到屋门口就响起了脆生生的轻唤;不过真的到了屋子里的时候,又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唔……夫人,这屋子里什么味道,是不是这些丫鬟偷懒了?”
安太妃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刚“吃饱喝足”,心情自然是不错;对薛惜的话也没有怎么在意,反而双眸眼神灼灼地盯着薛惜那隆起的小腹,眼底眸色晦暗幽深。不过脸上,却是笑得眉眼弯弯的,语气温柔又透着慈和,“不是让你好好的在房间里面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说着,语气似乎还透着几分嗔怪的味道,“这月份大了,身子沉,没事就少出来走动,不然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可怎么办才好!”
“只在王府里面,哪儿有夫人您说的这么危险。”薛惜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抬手抓着安太妃的手,只是近前的时候闻到安太妃身上的那股有些熟悉又说不上来的味道时,不由得微微蹙眉。不过很快就将那种感觉给压抑了下去,仍旧笑着,“我都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夫人,这不今儿瞧着天气不错,就让梅红扶我出来走走,大夫也说了,趁着现在还能走动,多走走,对孩子好,往后也好生……”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站在旁边,捧着刚换下来的被褥和床单的嬷嬷端着木盆走过去;那浓烈的带着*和*之后的味道铺面而来,薛惜再也忍不住,猛的抬手捂着唇,侧身,“哇——”直接就吐了出来。
安太妃见状,脸上的笑意不减,不过凝着薛惜的眸色却是越发的幽深,深邃。
“薛姨娘,你没事吧?”梅红见状赶紧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薛惜的背,又体贴地从旁边倒了温水给薛惜服下,好久之后,薛惜这才回过神来,只是因为剧烈的呕吐,眼眶都红了。
“惜儿,你没事吧?”好久,安太妃才淡淡的笑着支起身子,拉着薛惜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你这丫头让你平日里注意着你还不信,这都已经几个月了竟然还会孕吐,不行,得让宋大夫来瞧瞧,我这宝贝金孙可不能有任何差错!”说着,转身就准备叫人,只是却被薛惜给阻止了。
薛惜紧紧地抓着安太妃的手,摇了摇头;嘴里含着梅红递过来的酸梅,心里这才总算是好受了些。朝着安太妃讪讪地笑着,“夫人您别着急,我没事的。”说着,低下头,轻轻地扶着自己的小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这两日没有休息好。”
“嗯?”安太妃闻言,顿时颦眉蹙頞,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心里却是飞快地划过一抹什么,还算这薛惜识相,哼。不过有些事情看来还是得敲打敲打,“怎么会没有睡好的,你这月份越发的大了,你可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她等了这么久,就等这个孩子出生了,甚至为了这个孩子不惜跟秦睿翻脸,如果这个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她所有的希望就都落空了。她决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没什么的。”薛惜低下头,脸上笑意全无似乎还带着几分失落的味道;自从她从潭柘寺回来,睿哥哥就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虽然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都让下面的人准备得非常全面,可是那种感觉却仍旧非常的不对劲,就好似没有安全感一般。
安太妃见状,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是不是睿儿他又给你气受了?”说着,不等薛惜回答,一只手很快地拍在桌子上,面色难看到了极致,“睿儿他真的是太过分了,你辛辛苦苦苦的为他怀着孩子,他竟然还这么对你,不行这……”
“夫——人!”薛惜赶紧压低嗓音轻喝一声,生怕安太妃激动起来做出让秦睿更讨厌她的事情来;她闭上眼深吸口气,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勉强的笑意,“如今新帝登基,改朝换代正是动荡的时候,睿哥哥身为摄政王自然是会繁忙一些,我,我真的没事的。”说着,想起早前儿薛海跟自己说过的话,顿时又觉得有些不甘心,深吸口气,贝齿轻咬下唇,晶莹地泪珠儿在眼底打着转儿转儿。
“不,不对,肯定有什么事情!”安太妃拉着薛惜的手,飞快地抬起头看着梅红,“你说,你们家姨娘到底怎么了,还有王爷,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
原本恭谨地侯在旁边的梅红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点名,顿时赶紧低下头,面带恭谨道,“回太妃奶哥娘娘话,自从上次薛姨娘从潭柘寺回来之后,王爷就没有再在薛姨娘的院子里露过面了!”
“什么?”安太妃早就知道,以秦睿对她、对薛惜那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此生再也看不到她们,又怎么会主动露面。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面色沉沉,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这睿儿简直太过分了,就算再忙也不能一次都不去看你吧,来人呐,去给我查查,睿儿现在哪儿?”
门外,立刻就有丫鬟推门而入,立在面前的空地上,恭谨地福了福身,“启禀太妃娘娘,王爷今儿下朝就直接去了蘅芜苑,现在还没回来!”
话音尚未落地,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
“夫人!”薛惜一副要哭不哭的可连模样,拉着安太妃的手,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瞧着泪就要落下来了,可是偏偏她又强忍着就是不哭;出口的话虽然透着委屈,可说得却是大气。她低下头,闭上眼深吸口气,“顾小姐的身子素来不好,睿哥哥去看看她,看看她也是应该的。毕竟……毕竟蘅芜苑顾家的身份不同寻常。”只是那带着哭腔的话却并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安太妃的情绪不但没有被安抚下来,反而火气越发的盛了,“哼,身子不好,他又不是大夫,去看了难道就好了?自己的娘,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女人全都不要了?每天就知道那个狐狸精,真不知道暗狐狸精究竟有什么好的,这顾家到底给他灌了多少*汤?”
“……”薛惜闻言,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清浅,不过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却满满的都是快意;当然,脸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不仅不会,反而会做出一副非常大气的模样,拉着安太妃的手,“夫人,您也不要生气。睿哥哥的前半生一直辛苦,如今好不容易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其实惜儿是开心的。”说着,脸上似乎仍旧带着几分失落,“虽然让睿哥哥觉得幸福的不是惜儿,可是惜儿还能够陪在睿哥哥的身边,已经足够了,真的够了。”
“你这个傻丫头啊,你……”安太妃抓着薛惜的手,不断的摇头,脸上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没好气地瞪了薛惜一眼,“你呀,就是太善良了。那顾瑾汐小小年纪就长得跟个妖精似的,又惯会勾人,睿儿比她年长这么多,我是担心她以后会做对不起睿儿的事情。”
薛惜听了,两只眼睛顿时瞪圆了,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她不断地摇头,“不,不会的。夫人您多虑了。暂且不说睿哥哥武艺高强,本就能延年益寿,就说顾小姐她的身子那么虚弱,能不能陪睿哥哥走完此生尚且是个未知之数呢。”
“你这丫头,看你现在这样,往后等顾瑾汐过门了,有的你哭的。”安太妃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晦暗。那顾瑾汐的身子的确不是很好,不!是很不好,而且不是一两日了。本来就是个病秧子,到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怕也是怪不到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她垂下眼睑,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亮色,像是有了什么主意般,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转头却看到薛惜那眉头紧锁的模样,薄唇紧抿间,带着浓浓的担忧色,“顾小姐的身子的确是太弱了,听说宋大夫都已经住到蘅芜苑专门给她调理身子了,可是她的身子却还是……睿哥哥对顾小姐用情有这般的深,我真的担心有朝一日如果顾小姐去了,那睿哥哥该怎么办?可惜,我只是个小小的姨娘,买不起什么补身的药材,不然,能给那顾小姐补补身子也是极好的。”
“如果要说补身,上次睿儿拿回来的雪灵芝倒是极好的。”安太妃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般。
薛惜听了,原本眼睛还量了一下,不过听到后面,面色又黯然了下来。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雪灵芝是好,可是却只有这么一支,也都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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