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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呢?”这天岑柯和裴夏一道从县衙回来之后左看看又看看没看到秦月,赶紧抓了一个路过的丫鬟问道。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坏了!”岑柯一拍巴掌,这几天秦月一直想去找沉水仙人都被岑柯找借口拦了下来,后来秦月就不往外跑了,安分的呆在房间里做衣服,没想到这一会儿没看着就跑了。
岑柯赶紧往外走,裴夏随即跟上,赶到沉水仙人住的地方却被告知他和一个姑娘出去了。这秦月果然是来找沉水仙人了。
岑柯一路打听,终于看见了两人的踪影。两人并排着慢吞吞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人的目光不时投在他们的身上。
岑柯从后面看见秦月似乎对沉水仙人说了什么,他摆了摆手;接着秦月又说了什么将自己手中的一个包裹提给了他,他又摆了几下手,秦月保持着递的姿势没有动,半响他似乎是推辞不过伸手接过来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岑柯和裴夏快步走上去,在他们不远处跟着。
路过一棵秃枝桃树的时候,沉水仙人停下了脚步,秦月不解的看着他。他抬手抓住一根秃枝轻轻一折,将折断那一头紧紧握在右手心,“在下便以此花答谢姑娘赠衣之情吧。”
这几天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所以他突然出现在街上自然让人分外关注。他拿一根光秃秃的桃花树枝回赠别人的举动引起了路人的侧目,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望着他。
“发芽了!发芽了……”一人眼尖的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树枝突然冒出了米粒大小的绿点,指着那花枝激动的大喊大叫。
顿时人们也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花枝不仅在沉水仙人的手中突然发了芽并且还慢慢长出了花苞,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越长越大,越长越大,渐渐的似乎就要绽放开来。
人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声,好像生怕打扰了桃花开放似得。
在人们惊奇和崇拜的眼光中,沉水仙人手中的桃枝慢慢发芽结苞,最后绽放,几多粉红色的桃花在他手中艳丽的绽放。
秦月呆愣的望着这一幕已经忘了要做何动作,倾慕之情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嗯?”沉水仙人微笑着朝秦月的眼前抬了抬手。
秦月感动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盛放的花。
沉水仙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
半响秦月微微颤抖着手接过来。
在人们几乎想跪地膜拜的眼神里沉水仙人淡定的带着秦月缓缓远去,嘴角悄悄的勾起一抹得意而轻蔑的笑,身旁的秦月珍爱的捧着一枝桃花。
关于沉水仙人是神棍的谣言不攻而破。
大街小巷又开始疯狂的讲述那日沉水仙人空手让枯木开花的传奇,人们已然将他奉为了活神仙。
但沉水仙人看似正春风得意,实则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等着他主动钻进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月黑风高夜,独行打更人,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刻。
“妖怪啊——”一声破音了的惨叫,打更人刷的丢下灯笼和打更的物件,慌不择路中随便窜进了一条巷子拼命的逃离背后的“鬼”。他的声音已经将就近的居民吵醒,几声细小的“吱呀”声传来,有居民迷迷糊糊的推开了窗户,但刚打开一条缝隙顿时瞌睡都吓没了。夜空里再次相继响起了‘吱呀’声,所有的窗户重新紧闭。
他们惊惧的回想着方才瞥到的一幕,外貌可怖的“鬼”一动不动地望着打更人仓皇奔逃的背影,接着刷的消失在夜空中,形如鬼魅。
果然第二天大街小巷议论的内容便变成了昨夜的鬼——
“吸血狂魔,是吸血狂魔……”一些知晓吸血狂魔的人颤抖着声音道,说这话时满眼都是恐惧。
“吸血狂魔来临河县了,吸血狂魔来临和县了……”顿时这个可怕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临河县。
顿时人人自危,人们还没入夜便关门闭户,即使是青天白日,街上亦是行人稀少,十分冷清。
吸血狂魔可是官府追查了十年的恶犯,赵县令和国舅爷都十分重视,天色微暗县衙便派出官兵在大街小巷来回巡逻,国舅爷更是亲自持剑巡视。
再这样紧张而惊险的氛围中过了两天,第三天夜里,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百姓们颤抖地缩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好像深怕自己的呼吸声大一点便会将吸血狂魔招来一样。但是耳朵却紧紧地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听见官兵们“哒哒哒”疾速的跑步声,火把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招进了他们的屋子里。
“抓到了,抓到了……”一迭声惊呼像报喜一样穿进人们的耳朵里。但他们并不敢动,继续指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听见了国舅爷威严的呵斥声,这声音透着凶狠和冷血,但是此刻停在百姓们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
胆子稍大些的人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伸出头往外窥探,直到清晰的看见官兵们控制着局面,便试着迈步往前,慢慢靠近官兵们的包围圈。
官兵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街巷,人们看见一个黑衣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国舅爷神情严峻的持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接着便看见了旁边躺在地上的人,他耷拉着脑袋躺在冰冷的街上像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苍白的脖颈上有一个可怕的血窟窿,献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伤口似乎还在渊渊地往外冒着血。人们不禁捂住嘴倒抽了口凉气。
再看那半跪半到在地上的人面色青黑,嘴角还挂着血迹。这时有人认出,正是那夜打更人碰到的那人。
“带走。”裴夏一声令下,手下拿了镣铐将“吸血狂魔”锁了起来,同时他的脖子上仍驾着三四把刀,赵县令带头将他押解着往衙门走。
另外几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地上的“尸体”,满脸沉痛的回去了。
裴夏留下来安抚民心,“吸血狂魔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届时便会押解回京受刑,大家不必担心了,都回去睡觉吧。”
人们不胜唏嘘,彼此小声的议论几句便也就都回家睡觉。
一个青衣大汉突然觉得后背一阵渗人的凉意,疑惑的回头望了望身后,只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禁甩了甩头,亏快步往回走。
这时在他身后的黑夜里,岑柯站在裴夏的身边盯着青衣大汉远去的背影冷笑。
“走吧!”裴夏低低说道。
岑柯收回冷笑看了看身边的人,一道消失在夜色中。
百姓们目睹了吸血狂魔凶残的“真面目”后,便会更加恐惧,相信现在沉水仙人在百姓们的眼中有多神圣,等真相解开那天,便会有多赠恶。
临河县的怪病渐渐痊愈,作恶十年的吸血狂魔也已经伏法,临河县似乎已经恢复了一片安宁,人们其乐融融,生活美好。
涂羽回西南了,国舅爷也在今晨押解着“吸血狂魔”回京了,自然对沉水仙人的监视也撤销了。
这时沉水仙人突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走了。
临河县的富人们纷纷赠送金银珠宝,普通百姓赠米赠酒,一一不舍地将沉水大仙送出临河县的小城门口。
岑柯掩在人群后看着在短短几天之内迅速消瘦憔悴下来的沉水仙人,他怕是已经熬不住了。现在裴夏押着山寨版吸血狂魔走了,沉水仙人的魔抓也终于要伸出来了。
岑柯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马车,悄悄打了个手势,人群中有几人慢慢的向他靠近过来。
“跟着他。”岑柯吩咐,“如果跟丢了也没关系,千万别被发现了。”跟丢了岑柯还可以根据系统的目标追踪找到他,要是被发现打了草惊了蛇,这所有的计划便白费了。
他就算是连夜赶路,走最短的捷径,也至少要明天才能走出沥州的范围,在眼下的关头,至少在沥州的范围内,他都不敢再次作恶。
晚上,岑柯闭眼躺在床上,突然夜空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吱呀”声,今天早上押解“吸血狂魔”回京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了他的屋里。
“大侠夜袭两家少男闺房,是打算劫财呢?还是,打算劫色?”岑柯侧过身望着突然出现在屋里的人。
裴夏大方的走上前,负手站在岑柯的床面前面无表情的望着侧躺在床的人,月光穿过打开的窗子照在他的脸上,使他脸上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白玉般的光泽,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被子散在一边,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引诱人的慵懒。
裴夏突然伸手抬起岑柯的下巴,岑柯顺着他的动作坐了起来,双手向后撑在床上仰头和裴夏对视。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时两人都没有言语。
半响之后,岑柯改为单手撑床,一手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腰上,在裴夏定定的视线里,手指缠着了衣带轻轻一拉。
裴夏的瞳孔几不可见的缩了缩,喉结上下一阵滑动,在岑柯伸手解第二根腰带的时候,抬手往他的肩上一推,岑柯随即倒在了床上,裴夏啊随即压了上去。
岑柯的最后一根衣带被另外一人的手解开了,一双带着薄茧的手在他的胸前摩挲过,带着电流略过敏感的两点,在将凸起的两点红豆弄的麻痒挺立之后,那只手又缓缓游到了腰上,在他腰少又揉又捏。
岑柯无力的颤抖着,止不住要呻|吟出声,又被裴夏堵回了喉咙。他双手紧紧的环在裴夏的背上,触摸到有力的肌肉,忍不住揉捏起来。
裴夏顿时曲起一条腿让岑柯合不拢腿,然后隔着衣服缓缓顶弄。
岑柯清晰的感受到了惊人的力度和热度,顿时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耳根发烫,全身都泛着桃|色的粉红。
那只手还在他的腰股之间来回徘徊,岑柯毫不示弱的扯开裴夏的腰带,灵活的手指贴着裤腰一路滑下去,耳边顿时响起来一声粗重的叹息。
岑柯非常上道的滑动逗弄着手中的宝贝,却在最后将要登临顶峰的关头放开了手。裴夏不满的将他的手拽回去,柯岑可就是不动,软著力像条死鱼一样,还避开了裴夏的逼视。
“继续!”裴夏喘息着不耐的命令。
岑柯挑挑眉,“凭什么?”
“……”裴夏无语的望着他。
岑柯:“……”
裴夏抱着他翻了个身,岑柯便趴在了裴夏的身上,接着“啪”的一声,岑柯惊呼:“啊……你干什么?卧槽,我靠,尼玛……”
“啪!”又是一声。
岑柯顿时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软软的啪在裴夏的怀里,双手无力的捂着脸。
接着“啪啪啪啪……”连续响起。
岑柯忍不住的哼哼出声,“别,别打了!”沙哑至极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祈求。
施刑的人却全然不理,又是几巴掌下去,岑柯突然闷哼一声,身体急剧的颤抖了几下。
岑柯将脸死死的埋在裴夏的怀里,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羞耻了,太不知廉耻了,太你那什么荡了,碰都没碰一下,光被打就出来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受虐倾向,简直太破尺度了。
裴夏也有点诧异,忍不住轻笑出声。见怀中的人实在鸵鸟便也没有勉强,抓着他的手自己动作起来。
岑柯好不反抗的任人摆弄,一脸生无可恋。
“噗啦噗啦噗啦”一只肥鸽子大摇大摆的飞进了屋里,吵醒了床上相拥而眠的人。
岑柯搓搓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裴夏的怀里,顿时又想起昨晚的事,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裴夏也醒了,倒是很淡定,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有条不紊的穿衣服,还帮岑柯捡起了昨晚扔到了地上的那什么裤子。
岑柯囧,一脸面无表情的穿衣服。
裴夏穿好之后抓过站在窗台上歪着头打量他们的鸽子,从鸽子腿的迷你邮箱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是简单的路线图和标注。
裴夏点燃蜡烛将纸条烧了,“他往东去了沙河县,想从沙河县码头乘船到泯州。”
“事不宜迟,我们马不停蹄的追过去吧。”岑柯一脸正事要紧的表示。
“不急,”裴夏轻声说道:“我的手下已经制造了点事故,让他今天的航行计划同船只一起搁浅在沙滩上了。”
“牛逼!”岑柯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他怕是快要熬不住了吧!”
裴夏点点头,“否则就不会这么着急着走了,走去送送他。”
岑柯和裴夏一路骑快马赶到沙河县,沙河县是一个船运发达的县,水路四通八达。沉水仙人便是打算从此处坐船逃走。
这里的船只一般是朝发晚归,长途的航运归期延长,但是一般过了早晨便不会再有船起航了。
现在已经是差不多夕阳西下的时候了,而码头上却仍旧停驻着一艘船,只不过这船已经不能开了。
这正是沉水大仙原本说乘的船,却在驶出将近百米远的时候发现船舱正往里渗水,并且越来越严重,船工赶紧河里开回来。幸好这水渗的慢,足够他们返回,但要再开出去是不可能了。
这一来一回,沉水仙人便没能成功乘着艘船离开,还耽搁了搭乘别的船只的机会,所以只好找了就近的客栈住下了。
岑柯和裴夏找到他住的客栈,在不远的客栈开了间房,在古代开房,岑柯的心情顿时还有点微妙。
入夜,裴夏要去飞檐走壁监视沉水仙人,只会平地摔的岑柯表示也要去,裴夏扛起岑柯便上了房顶。
岑柯难受得咧咧嘴,这操蛋的姿势,这操蛋的熟悉感,还莫名有点操蛋的感动。
裴夏轻盈的人降落在沉水大仙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顶上,将岑柯轻轻的放到一边坐着,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揭开两片瓦片。
岑柯看着他的动作,小声道:“手法挺专业啊?”你一个国舅爷以前都干过什么啊?
裴夏无语的看他一眼,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别出声。
岑柯捂住自己的嘴巴点点头。
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从揭掉瓦片的地方看下去,屋子里只有沉水仙人一个人,短短一天不见,他明显又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脸色发青;原本经常挂在嘴角的温和的笑容也不见了,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他似乎很焦躁,不停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枯瘦的双手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拽紧胸前的衣服,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倒水喝。这样来回几次之后,他好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凶狠的将杯子扔向墙壁。杯子撞上墙,“砰”的一声碎了。
沉水仙人顿时瘫坐咋地上,抱着桌子腿用力的撞着脑袋,“砰!砰!砰!”连躲在房顶的岑柯和裴夏都听得清清楚楚。
岑柯冷眼看着他,被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沉水仙人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撩起衣袖,岑柯看见他的整个右手手残变成了青黑色,可怖的青筋凸起,一直延伸到整只右手臂,看起来畸形而丑陋,就像一个怪物。
沉水仙人久久望着自己的右手,突然“呵呵呵”的笑起来,听在耳朵里却好像在哭一样,真像一个疯子。
笑够了之后,他紧紧的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喊出一个名字:“秦思!”
“秦思,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咚咚咚……”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沉水仙人放下自己的衣袖,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大仙,奴才给你端了些吃的来。”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岑柯听出是那个经常跟在沉水仙人左右的侍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