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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张云还就在这黑水城出名了，在店主和食客们以及正牌说书先生的极力劝说下，张云还最终决定每天说一个时辰的书。
酒楼客房。
“臭道士，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说书？”
涂山雅雅一脸惊奇的看着张云还，作为说书的报酬，只要张云还还在这里待一天，他们就能白吃白喝白住一天。
“呵呵，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诗词歌赋我差一些，但琴棋书画我无一不精。”
张云还平淡得瞥了涂山雅雅一眼。
说书，的确是一时兴起，但说蜀山就是他深思熟虑了。因为这里也有南国，也有人有妖。
很早之前张云还就发现了，人妖之战，无外乎就是利益而已。不信看看北边那个恋爱脑当家的势力，人家的地盘那可是真的人妖和平相处的。
“呵呵，”
涂山雅雅翻了个白眼：
“那你准备怎么做？真的就在这里说书吗？治理浊河的任务呢？”
“那个不急。既然是来处理，那总要先了解一下情况。按照正常的速度，我们应该是在三天内赶到，但我们当天就来了。
也就是说，这两天我们可以好好调查一下黑水城。”
涂山雅雅看了张云还一眼，没有说话。她知道调查什么的都是借口，这次是治理，又不是要搞哪个家族。
张云还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为了在城里玩几天。
黑水滩，浊河每次发洪水的必淹之地，因此，这里的土地很肥沃，这也是为什么这里每次都被淹但洪水退走后人们还要回来重建的原因。
赤脚走在河边，张云还能明显感觉到脚下传来的浓郁的太阴之力，这种冰凉的感觉从脚底直冲全身。
在附近，有很多农田，庄稼的长势也很好，但是有个问题，那就是在张云还的视野中，河两边都没有什么树。
“臭道士，这就是任务中提到的那个献祭童男童女的村子吗？”
涂山雅雅皱眉看着远处那个炊烟袅袅的村子，眼中止不住的厌恶。
“是啊，就是这个。怎么，你要去给那些孩子讨个公道吗？”
“哼，如果不是你拦着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河神。
把那么小的孩子扔到河里，也亏他们做得出来，你们道盟也不知道管管。
这种事要是放在涂山，姐姐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说起自己的姐姐，涂山雅雅的眼里就满是骄傲。张云还只能无奈得揉了揉这孩子头，叹了口气，出奇得没有反驳。
涂山雅雅怔了怔，作为涂山的狐，她能够清楚得感觉到张云还身上的失落，那是一种很深的悲伤，她从没有见过的悲伤。
在她印象中，淮阴城那么惨的情况，张云还也就是愤怒，干掉卸岭妖王后，她更是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
所以她很不理解，这种悲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皱着眉头看了张云还一眼，后者没有说话，抓着她的手走到了一处瓜田边，见西瓜正好，于是摘了一个大的，食指轻轻一点，西瓜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给涂山雅雅，又递给她一个勺子，张云还直接坐在了地上，用勺子把半个瓜心挖出来吃了。
涂山雅雅见状，也坐在了他身边。
“你说的很对，如果是涂山，你姐姐和你妹妹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这里是道盟。
道盟那些长老并不一定都会听从盟主的命令。治理浊河是一个大工程，除非道盟众高层出手，不然这件事很难搞的。
而哪怕是他们出手，也需要很多位长老并且耗费很长时间。
可是，浊河泛滥呢？只要在泛滥之前提前示警，然后让道士们带乡亲们离开，浊河泛滥也就是会冲毁他们房屋还有开垦好的农田而已。
反正田地每天都要重新翻，反正建造个木屋乡亲们各自帮帮忙也就完了。顶多就是淹死几个来不及的或者舍不得钱财的。
就算是田地被毁了，庄稼颗粒无收，也就是下个命令调集粮食而已。
这种事情，就属于投入大，收获小。那些乡亲们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说白了实在是忍不了那样的生活了。
如果我是他们，我早就不种粮食了。
可是，高层们不都这么看。道盟很大，每年每月都有一些妖族害人人族害人的事情，相比于治理浊河，这种事情才是要紧事。
浊河泛滥——不过是苦一苦当地百姓而已。”
听着张云还话里的嘲讽，涂山雅雅犹豫了一下：
“可是，我记得你们道盟不是有很多长老没事干吗？”
“你说的没错，道盟的那些长老，一个个自持身份，除非是妖王级别的事件，他们大多都不会出手，而道盟普通的道士虽然多，但是除了道盟家族子弟，其他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战斗力。
反正啊，总而言之就是这件事做起来，投入太大，收获太小，相比起投入，直接把这里的居民迁走还要更省力一些。”
“那为什么不迁走村民？”
“他们不同意。”
吃了瓜之后，张云还拿出了一两银子，直接盖在了瓜下面，等涂山雅雅也吃完之后，一人一狐就继续在这路上散步。
没多久，就到了一栋庙前。
这是一个很大的庙，虽然只有一栋房子，但是房子却有近两丈高，上书“河神庙”三个大字，庙里面是一座巨大的石雕。
雕像是一个拄着锄头的老头。
“河神庙？这就是河神？这也太寒颤了吧？谁家河神拄着锄头？”
涂山雅雅在一边默默得吐槽。
张云还仔细打量着这庙内部，能看得出来造的很用心，平常也一定会有人来打理，因为水淹的痕迹已经到了雕像膝盖，而且很老了，这说明庙不止被淹过一次，但内里却很干净。
“这是数百年前的一位道盟长老，平民出身，老了之后立志治理浊河，在那之后，浊河连续百年不曾泛滥，所以当地人给他立了庙，供他为河神。”
张云还仰头看着这位眼中带笑的老人，在阴阳之力的破妄作用下，他能够清楚得看到雕像上缠绕的那些力量。
如此庞大的信仰之力，起码是毒皇那个层次的，可是——
为什么只有信仰之力，没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