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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的事,便止于此,至于背后有没有猫腻,是人都能看出来,只是天子表面上没让查,背后推动此事的更不会有什么动静,他们巴不得就这么结束了。但是手握着都察院的王涣之怎么可能任此不了了之,便是皇上没说彻查,王涣之也不会被人扣了屎盆子之后,不查个清楚袁家之后还有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不单单都察院在查,李菻善也悄悄的在查,谁让事情扯到了王修晋,及其他在意的家人,李菻善怎么可能任之不管。比起刚回京接手都察院的王涣之,已经建立起自己人脉的李菻善更方便。除此之外,宋家和春家也着手在查,宋弘毅虽不如李菻善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到用时有一定的阻力,可也能进行。娘家出了事,王琇芸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这段时间和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做生意,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人脉网。春家更不用说,商贾的人脉网要更加的发达。
李菻善在出事之出就开始查,速度算得上是最快的,把结果给了王修晋后,又去忙着训练人,至于背后推动此事的影子们,要看天子是想帮着回京王大人立威,还是想要稳定朝堂了。
王修晋并没有看李菻善给的信件,直接给了父亲,在他看来,无非是有些人对查账的事心虚了,想要阻止此事推行,也不想想天子想做此事,便是没了王家,也有周家,赵家,或刘家接着做,有能耐往王家泼脏水,怎么不敢跳出去跟天子对着干,不对,也不能没跟天子对着干,不是已经暗示重用王家的天子眼瞎。
对于这些人,王修晋也有好感,却也会做什么,有他爹在,哪里需要他出头,他只需要做个安静的把生意做好就行。王琇芸把她收集到的小道消息和宋弘毅查到的一并送到娘家,而春夫人也派管家送了一封信。查出的东西送到,至于王家如何用,就是王家的事。王大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些人,便是皇上想要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他也要让这些人知道,王涣之不是当初被免了官无权之人。
天子真的想要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吗?怎么可能,事情背后的那些影子已经说他眼瞎,他若是能忍,还不如干脆把皇位让出去算了。事情背后的影子,并不中是朝中大臣,还有皇亲国戚,比如说某王爷,某皇妃的娘家等等。朝中势力盘根交错,一牵便是一大片,片片相连,片片交错,为权势,为财色,却没一个为朝廷,朝中腐朽,不是斩几个,杀一群能够肃清。
此次的事,袁家做了梭子,被抓被灭也不算冤屈,就他们培养出来的官家子弟,不说误国,也会害民。
王智渊最近很不好过,小叔已经好几天没理他了,他已经想明白错在哪里了,想跟小叔道歉,可小叔连面都不见,让他觉得非常委屈。天天下学归来,王智渊便缩在小叔的房里,可一等就是很晚也不见小叔归来的身影,也不知是小叔真忙,还是不想见到他。王智渊都要急哭了,他想要见小叔,这不,早晨管家把他送到学堂后,便背着先生偷偷溜了出来,他想要去寻小叔。
早读的时候,先生没见到王智渊便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王家的管家可有来过。之前还真就有孩童见到王智渊,便大声的回着先生的话,管家把王智渊送到后就离开了。然后先生就懵了,王智渊被管家来了,可房间里哪有王智渊的身影。先生忙吩咐大家背书,然后匆忙的去茅房看看,在茅房没找到人,又上上下下寻了圈,接着跑到门房去问,有没有见到王智渊出去。可门房哪有人,这会儿先生吓得一身汗,这孩子若是丢了,他们谁也别想在这儿呆了。
先生先跑到三楼,把王智渊不见的事讲了一下,安排一位妇人在楼下看着孩子,接着便带其他妇人到外面找王智渊。先生让妇人在四周找找,他本打算去王宅的,但想想却转个弯去寻东家。他有听去查账的人讲,这几天东家会在成衣铺那边,要忙什么新款衣服,他也不知东家有没有忙完转去其他的铺子,只能碰碰运气。到了成衣铺,还真就见到了东家。先生忙把王智渊不见的消息向东家做了汇报,王修晋听完脸上立刻变了色。
王智渊从新楼出来就茫然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走才能到小叔的铺子,之前去小叔的铺子都是坐马车过去,哪里知道有多远,经过哪里,王智渊走了几步,又退回,又往前走几步,又跑回。他知道新楼离家里很的,可他现在连家门都找不到,倒是能找到新楼,这一大片就属新楼最显眼,王智渊有点儿后悔跑出来了,蹲在地上开始思考是回学堂,还是继续找小叔。思来想去,王智渊决定,回学堂,站起身往新楼跑。
门房里依旧没人,王智渊还庆幸呢,应该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跑到二楼,听到背书的声音,嗯,这会儿还没上楼,先生应该没有发现。
王修晋带着仆人和先生先回新楼,门房里这次终于有人了,只是门房里守门人,脸色苍白,刚说一句,又告罪要去茅房,今儿早上和平时吃的也一样,可就不知怎么回事,坏了肚子,已经跑了五六趟了茅房了。看着人这般,王修晋也不好说什么,带病上班绝对不能提倡,让仆人告诉守门人,今儿先回去休息,把病养好了再来上工,并让仆人再招几人,保证门房每天必有三人在岗。接着王修晋直接进新楼里,他得问问早晨看到侄子的那个孩子,有没有注意到侄子什么时候离开的。
进到教室的王智渊,被妇人拉着,不停的问着有没有伤着,怎么跑回来的,在妇人看来,王家的小少爷是被人绑了去,而非自己跑出去,主要是王智渊平时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沉稳、懂事。王智渊被问得脸都红了,心里也着急,先生以为他丢了,带着楼上的妇人出去寻他,这若是被小叔知道了,会不会更生他的气。
王修晋的步伐极快,到了楼上,几步就进了教室,然后就看到王智渊站在看孩子们的妇人身边。跟着王修晋进来的先生也愣住了,之前自己眼花了,没注意到王智渊?先生不停的回忆。
“小,小叔。”王智渊小声的开口,手不安的扯着袖口。
王修晋松了口气,没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只是给侄子请了个假,且让先生把外出的妇人都寻回来,今儿楼上的妇人休息一天,孩子们则继上课。先生忙应下,看到王智渊的小动作,便知道之前并非他眼花,把人漏了。
王智渊被王修晋拉着出了新楼,在大门外,仆人见到王智渊并没有多言,把马车帘掀起,“少爷,是回家还是去铺子?”
“去铺子吧!等下让马跑得慢些,遇着做工的妇人,说一声人寻到了,今儿让她们休息一天。”王修晋把侄子抱上马车后,交代了几句话,才跟着坐了进去,和侄子面对面的坐着。
王智渊非常的紧张,手一直扯着袖口,小叔上车后一直没有开口,王智渊心里更不安了,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小叔,我知道错了,我,我就是,就是想去见见你,想向你道歉,跑出来后发现找不到路,就,就,又回去了。”
王修晋被侄子的话气乐了,心里想着加门房的事必须要快,而且还得增加几个手下有功夫的人,平时在院子里转转,之外还得给侄子寻个伴读才行,今儿的事不能再发生了。“若是从学堂出到,到你再回去的这段时间遇到了歹人,将你抓了去,卖至他地,你要如何?”
“我,我知道错了,今儿的事当不再犯。”
“你当寻机会逃跑,或者是保有体力,到杂货铺,或到粮铺寻求帮助。”王修晋给侄子讲着如何逃跑,“有时衙门并不是可以求助的最佳之处。”
王智渊没想到等到的不是小叔的批评,而是教他如何寻找回家的路。
“还有,求助也不是开口自称是谁谁谁便管用,人家会把你当成疯子赶出去。”王修晋想着,要不要把侄子扔去试一把,可看着侄子受惊般的神态,又觉得不忍心。“不说你,不代表认同你做的事,今儿回去抄书二本,明晚之前需倒背如流。”
王智渊乖乖的点头,然后爬到小叔的身边,靠着小叔坐好,眼睛溜溜的看着小叔,见小叔没有说什么,脸上才露出笑容。“小叔,我想明白之前的事,他们欲加害我们,他们便是坏人,坏人不是因为做事的是他们,其他是无辜就可豁免,他们在伤及无辜时,就要想到会累及家人。做错事,不是一人做事一人担,而是一人做事全家受累,或是名声,或是性命。便如我今天做错的事,若我当真因此而走丢,那么累及一家的便是因我而起的伤心,而新楼里的先生和同窗,均会而我受到伤害,一人行事,当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