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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子弹壳掉落地面，响声清脆，仿佛某位钢琴家的指间在黑白键上跳跃。
如雨的子弹命中陆寒。
“啊！”
张朝夕不由自主发出怒吼，双眼通红。他从接到李洪山的示警电话开始就疯了一样得向这里跑，徐正杰是地下势力的头目，是四大豪门之一的徐家在泉南市地下秩序的代言人。
别人不知道徐正杰的性子，张朝夕可是清楚。
那个家伙最喜欢熟女，而且疯起来没边儿。
而现在，小朱不能出事，陆寒更不能出事。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他张朝夕都百死莫赎。
子弹，打在陆寒身上，仿佛打在一个坚固无比的球体表面，火花四溅之后就是子弹毫无规律的弹射。
“噼啪！”
办公室博物架上的古董瓶子被流弹击中，当即破碎。
“噗！”
墙上挂着的《戴耳环的少女》中间出现了一个洞，“少女”的鼻梁子宣告破碎。
“哗啦！”
子弹斜斜射进玻璃窗，一整扇窗户瞬间破裂。
“卧倒！”张朝夕一声大吼，巡防局成员和李非凡等人下意识听从，一个个伏在地面，生怕被流弹波及。
在大家的震惊注视中，陆寒身体表面出现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芒，仿佛神明附体，就是这层光芒……挡住了所有子弹。
他一步步朝徐正杰走去，一步步逼近枪口。
时间还在流逝。
子弹还在倾泻。
陆寒面色寒冷，安然无恙，身体前方爆开了无数火星。
他是硝烟中的行者，被子弹浇灌。
他的双眼怒火满溢，即将爆发。
“咔咔……”
子弹……卡壳了。
“我艹！”徐正杰被这一幕吓得几乎要尿了，他怒吼着，更加疯狂得扣动扳机。
陆寒的手挥了过来，毫无烟火气，如同爱人轻柔的问候。
“啪！”
手掌落在徐正杰的脸上，他飞出数米，背部狠狠砸在墙面，喷出大口鲜血。
陆寒一掌劈开老板桌，扯断绳索，拿出小朱嘴里的布团。
“小朱，你安全了。”陆寒拍拍她肩膀，轻声道。
小朱痛哭失声，且瑟瑟发抖。
今天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张朝夕等人抓住这个间隙冲了进来，将小朱保护起来。
同时，他们望着陆寒的目光充满狂热的崇拜。
“您……又进步了！”张朝夕满脸涨红。
和战场上相比，陆寒最起码又晋级了一个大境界。
毕竟在战场上他还不能无视子弹，而今天……他竟然在狂野的火力中毫发无损，身体已成金刚不坏之驱。
张朝夕不由开始畅想，如果少主再次回到前线，会带给扶桑阵营的修行者如何巨大的震撼。
“进步……应该有一点。”陆寒淡淡一笑。
境界越高，他反而越如履薄冰。
灵清境，成就金刚不坏。
再往上……那境界又会带来怎样的改变，想都不敢想。
所以，高处不胜寒。
陆寒在探索无上境界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孤独和不安。
“我们带小朱出去，回头再处理徐正杰。”张朝夕狠狠道。
“等等，我来收尾。”陆寒冷冷一笑，单手抓起转轮重机枪对准徐正杰。
偷偷跟进来的李非凡头皮一阵发麻。
那挺转管机枪接近三百斤，陆寒一只手端得稳稳当当；在联想子弹打在陆寒身上的灿烂景象，李非凡的膝盖又有点儿软。
虽然好讨厌陆寒，不希望他和李妙妃在一起，可是陆寒好厉害，好想给他跪下啊。
这可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徐正杰刚喷了几口鲜血，借助墙面的帮助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三米之前，是硝烟还未散尽的转管。
转管后，是一脸凛冽的陆寒。
“你不能动我！”徐正杰剧烈咳嗽两声后丽声怒吼，“我是徐家人，徐家……四大豪门之一的徐家，你动我你就死定了！”
“突突突突！”
枪声，陡然响起。
爆炒豆子的子弹喷吐声中，徐正杰的双脚飚出一大股血雾。
一块东西飞到李非凡脸上。
他拿下来一看，竟然是一块肌肉组织。
“啊！”他尖叫一声，将其扔到老远，转头吐了起来。
枪声停止。
徐正杰惨叫着挣扎着，脚踝以下已经消失，双脚被子弹活生生打烂。
小朱瞪大眼睛，捂着嘴，浑身颤抖。
“小朱，出气没有？”陆寒回头笑问道，“没出气的话，我继续。”
“出气了，可以了……真的。”小朱连忙道。
她知道陆寒的身份，少主这样的大人物能为了她血溅五步，小朱感激莫名。
“真的？”陆寒追问道，“你不要怕，一切有我。”
“真的……”小朱含着眼泪点头。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徐正杰去死，可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把陆寒卷进来。
丈夫和陆寒并肩战斗，不幸牺牲。
陆寒虽未和自己谋面，但是已经做到够多了，她实在不能再去要求什么了。
看出了小朱的顾虑，陆寒不再勉强，而是冷冷望着徐正杰道：“想要报复就找我。如果你再骚扰小朱，我会杀了你！”
说完，陆寒把转管机枪横在手中，慢慢用力。
在众人愕然注视中，转管机枪的枪身一点点变弯，然后对折，再对折……最后变成一坨麻花。
“当啷！”
陆寒将这一坨几百斤的麻花扔到徐正杰面前，淡淡道：“记住，我叫陆寒，龙蛇起陆的陆，雁渡寒潭的寒，别找错了人。”
就在陆寒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外响起嘈杂混乱的脚步声。
“正杰，徐正杰！”传来女人的呼喊。
半死不活的徐正杰瞬间打起精神，奋起最后的力量吼道：“小姐，我在这里，在这里啊！”
之后，他狞笑着：“陆寒，我徐家管事的小姐来了，她不是你惹得起的，你死定了！”
陆寒眉头微皱，轻叹一声。
小朱慌了：“老陆啊，你快走吧，都怪我。”
张朝夕也有些棘手，低声说道：“少主，徐家终究是四大豪门之一，得给他们一个说法，据传，徐家管事的小姐也是个高手，这事儿属下来办吧，少主最好置身事外。”
陆寒笑道：“无需如此，我站着理呢。”
等到徐家人冲进办公室，徐正杰大声哭嚎起来：“小姐，你要为我报仇啊，这个家伙把我的脚打没了！”
“谁？”女人声音冷冽。
张朝夕干咳一声：“徐小姐……”
“你闭嘴！”女人冷冷道，“徐正杰，你来说。”
“就是他，陆寒！”徐正杰指着陆寒，厉声嘶吼道。
“陆……陆寒？”女人的声音颤抖着。
陆寒转身，微微一笑：“霓裳。”
他的眼神中有说不尽的思念。
“陆寒！”
徐霓裳乳燕投林般扑进陆寒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
张朝夕愕然。
徐正杰傻眼。
跟随徐霓裳而来的马仔一个个目瞪口呆。
唯独李非凡在大惊之后指着徐正杰哈哈狂笑：“你个傻逼，我以为陆寒只是我姐夫，现在你特么的也要叫姐夫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