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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朝后,群臣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围在殿外,稀稀拉拉地或三四个或四五个地凑一起窃窃私语。“这空穴来潮必有风,传闻未必是假!”
“宫中人多嘴杂,兴许是有人曲家解了皇上话里的意思。以讹传讹就传成现在这样了。”
“皇上刚刚登基先皇后就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后,太后当时是用尽各种办法强烈地要求皇上重新立后,都被皇上断然拒绝,如今朝中已无人在提起此事,怎么突然间冒出如此传言,这背后造谣者居心叵测。”宰相房大人说道,从跟着皇上一起打江山到如今身居高位,以他对当今皇上的了解,皇上不可能在此时选择立后。
“下朝了,大家都散了吧,各位都是国之栋梁,咋能如市井妇人那般聊人八卦。”窦扣一直站在角落里听着众臣的议论。
“窦大将军说的是,臣等马上就走。”
窦扣的话还是有威望的,众臣纷纷散去,只剩下宰相房大人和金尚书。这两人平日里私下和窦扣也算是聊的来的好友。
“那我们去天香楼一起和杯茶吧,我们三个也好久没聚一起喝茶了。”金尚书提议道。
“好吧,那就勉强算喝个早茶了,中午也一起在那吃了,这次我做东。”房宰相很是赞同金尚书的提议。
“你们两个都去了,我也不能拖你们后退让你们二缺一,现在就去吧,我就不骑马了跟你们一起坐马车好了。”窦扣也想去喝个茶散散心,这心里老是忘不了冰月,一空下来脑子全是她。从冰月离开天香楼后,他也好久没去天香楼了。三人一起坐上马车朝天香楼走去。
“老窦太子新纳了个女傅,听说那长相绝非是一般凡尘女子可比。”房宰相说这话时金尚书不断地咳嗽。
“我说老金你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干嘛咳个不停,看你这干咳的,车里有水你要不要喝点。”金尚书早已从金顺那略知女傅这事情,他这是在提醒房宰相不要多言,老房那知道老金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虽然跟你们俩志趣相投,私教还算可以,但我这年纪可算是你们小老弟了,以后不要叫我老窦,叫我小窦,要不就叫国舅爷,都被你们叫老了,难怪最近事事不顺心。那女傅长的咋样关你啥事,你管好自己家的那个醋坛子。”窦扣真是窝火,本想转移注意力去喝茶,这老房头那壶不开提那壶。
“我说老窦你怎么今天开始摆起架子了,刚刚开始可都叫你小窦是你自己不乐意,说什么老窦叫的是江湖地位。”老房头还想继续说,老金头捏了下他的大腿,老金头扣住了劲捏的并不是很痛,但老房头也是聪明人,看窦扣一脸的怒气他似乎也明白过来自己多嘴了。
金安城路宽又好走,没一会功夫就到天香楼。他们三人好久没有同时出现在天香楼了,这回三人一起过来可把童掌柜给乐坏了,急忙亲自跑出来迎接。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三位一起盼来了,天香楼今天是蓬荜生辉,光彩四射。”童掌柜巧嘴见三人就是一顿夸。
“行了,上好的包厢给我们个,今天怎么不见小竹这丫头,那丫头嘴比你甜,马屁拍的比你到位。”窦扣许久没来既然小竹也走了。
“天字第一号包厢一直围国舅爷留着,我们这庙小留不住那丫头,人家长翅膀飞走了。”童掌柜边说边将他们三位带到天字一号包厢。
“你和还庙小,那得多大的才能放下她。”他窦扣看人还从没看走眼,这小竹可让他开眼了,既然还看不上天香楼,这小丫头片子还挺有野心的。
“春暖花开我还特地给包厢换了套淡绿色的龙泉青瓷茶具,希望国舅爷和二位大人能喜欢。”
“不错,童老板不亏是天下第一楼的掌柜,深黯生意之道在于满足客人之所需。这龙泉青瓷深得我心,国舅爷也是讲究之人,你这套茶具无论从花色还是釉色上都无从挑剔。”老房头最爱瓷器,特别是龙泉青瓷。
“那有什么好茶介绍啊!”说话间三人已按老位置坐好,一般都是老房头负责泡茶。
“白茶,东海之滨太母山的白茶,虽然不是那三棵神树的,但这株也算是那三棵神树上剪栽培的,这插味虽不如那三棵神树的,但也算是茶中极品了,那三棵神树的茶叶也就当今圣上能喝到。”童掌柜为了弄这些茶叶可是费了不少人际关系,别的客人他也舍不得给,是特地弄来讨好窦扣的。
“听说今年那三棵神树上的白茶都被太子拿去了。”老房头话还没说话只桌下的脚就去人踹了,踹的方向告诉他那是老金头踹他的,奇怪了今日他怎么怎么说都不是,到底错那了。
“你们俩先喝着吧,我跟童掌柜出去点下菜,中午就在这吃了。”窦扣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管自己往外走。留下了莫名其妙的老金头和老房头。
“老金头,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明白,我可跟你急了,你干嘛三番四次的找我茬,这叫脚和腿都被你弄痛的,我都忍着,回头这医药费你给我出。”老房头看窦扣走了,赶忙找老金头要个说法。
“你平时不是最会察言观色,今天怎么变的老糊涂了,这太后和皇上的脸色一变你都立马察觉,但今天你没看到老窦的脸色都铁青了。你还在那说个不停,我这不提醒你。”
“你儿子金顺跟在他身边,什么消息你都一手掌握,皇上和太后的脸色我要能看的出,我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伴君如伴虎,你不也深有体会。”老房头还是不明白到底自己说错了什么。
“东宫的女傅原本是窦府的女傅。”老金头说道。
“那同一个女子做女傅也正常啊,这东宫总比窦府来头大。”老房头还是不明白。
“你还不明白,真是个书呆子,我说你也年轻过,同一个女傅,同一个漂亮的女子。这回明白了吧。”把老金头急的直接说了。
“早这样说不就明白了,刚才你这么不偷偷跟我说下,你看我这嘴,这不揭人家伤疤。这回我还真说错话了。”老房头奥悔不已。
窦扣走到天香楼的后院,看着冰月曾经住过的地方,一景一物都未变,似乎空气中还留着冰月身上的香味。从冰月走后童掌柜并没有安排其他人住这里,窦扣不禁感慨“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吩咐童掌柜这个小院他包,不许任何人走进来,这里的摆设也原封不动,保持冰月住在这里时候的样子。
老房头和老金头正小声说着,见窦扣进来两人就转移话题到其它地方去。
“二位这茶可好喝?”窦扣问道,不过逛了一圈回来他的心情可比刚才好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还不是占了你国舅爷的光,这童掌柜是专为你准备的。”老金头也学会拍马屁了。
“你们要喜欢都留着给你们喝好了,这天字一号楼我包了,专给我们三个喝茶聊天的地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会打扰。”适当时候挥土如金也可以发泄心中的痛苦。
“那我就不客气地说了,今天下朝后众臣都在议论皇帝要立新后,这是不是真的?”老房头一辈子为国担忧,就是下朝后也不例外。
“这立后本跟平常人家娶个正房妻子一样,本事家事。但到了皇家这就成了国事了。如果是家事皇上自不必管朝中大臣的意见只管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但这已是国事,做为宰相和尚书,皇上可有找你们两个商议此事。”窦扣的话言之有理。
“国舅爷一语解千愁,我俩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不然这朝堂可要不安宁了。听说贵妃和贤妃都要自己的皇子回京给皇上祝寿。”老房头话中藏话。
“老房我们今天好好喝茶,好好享受人间美味,你这忧国忧民的心暂时放放。”窦扣知道老房在担心什么,那何曾不是他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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