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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似乎也没有特别的高妙招数能用,第二天木才子趁着中午吃饭点菜叶子去厕所的短暂机会,将晚上所见的这些情形,绘声绘色的悄悄跟寝室其他几个人说了,师兄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木才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八卦无聊了?都快成长舌妇了,这可不是一个大好男儿该有的征兆。”师兄毫不迟疑的开始批判木才子的八卦精神。“不过我也觉得他这几天很有问题。前天晚上我好像还听见他听哭呢。”
“什么情况?我怎么没见到啊。”木才子想了想,论起八卦,还是师兄更厉害。但师兄没回他的话。
“你们不说我还忘了,我最天好像确实看见他眼睛都有些红肿的样子。”大侠说起“好像”来就跟是真的一样。
寝室的家伙在一起,一向遵从一体均沾制度,通俗的说法叫做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所以发言的机会也是均等的,人人有份。几个人都说了,看着大哥。
大哥说:“你们想多了吧?”但是谁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倒是继续说啊,我还没听够呢”。“酸辣土豆丝你们要嘛?”
木才子说:“再配个小白菜豆腐汤吧。”
大侠立即有些不满:“每次都点这个汤,就不能换个吗?
木才子问:“比如呢?
师兄故作高深的说:“比如一夜江湖月白风清。
大侠悄声问:“那是什么菜?”
大哥说:“就是水煮小葱青菜豆腐。”
木才子猛然发觉不对,怎么说着说着全都跑题了。但是叶子过来了,话题也没法继续问下去了。大家一看见叶子过来了,也不说话了,拿起手机装出一幅自己就是个手机狂离了手机就不能活的样儿。
大家集体失声。就这么沉默。
这时候木才子电话响了一下,短信的声音,然后又响了两下。接着就听见一桌子的短信声音,各种调调,此起彼伏,一时间煞是热闹。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忙着改发短信问话了,阵地从线下瞬间转移至线上,话题继续火热。
其他几个人之间彼此的短信内容什么样,不得知道,木才子自己收到的倒还是清楚的。
师兄短信半文半白很有气势:晚上约叶子去唱歌,灌之,醉之,逼之,问之。
大侠短信干脆简短直接了事:晚上把叶子约出去,弄醉问他。
大哥短信北方汉子一样粗狂:晚上喝酒,约叶子,几个人放翻他,看他不说。
木才子一看,好主意啊。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恍然明白,这得一堆什么人啊,整个一堆强人啊。被这么一帮子朋友惦记上了,真是三生不幸啊。
木才子说,你们这,我看着都感觉余生也哀,脊背发寒啊。
冷俊淡淡的看了木才子一眼:什么意思,说人话。
木才子没好直接说,给仨短信群了一条:交友不慎。
既然师兄说灌醉他,大侠说弄醉他,郭大哥说放翻他,难得大家这么意见统一,决心强大,于是在当事人对面而不相知还蒙在鼓里,正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想着这酸爽好过瘾一脸高兴的时候,被出卖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然而想法总是表现得温柔尽美,圆满每一个人的心理,不过一到实际就翻脸不认人。
晚上的时候,四个人一起约上叶子,并没有去唱歌,去了那家很久没去过的火锅店,就是以前经常会被他们将菜品抢劫一空,自己吃不了也要抢得别人没得吃,抢得老板见到他们就开始后背发寒的那家店。如同旧地重游。
老远五个人就开始跟老板打招呼。
“老板,我们又来照顾你生意了。”
虽然长久没有来了,幸而老板也还认识他们。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勾起了一种久违的体验,然后就高兴的像迎接新客一般,将他们给迎了进去。
有时候人也就是这么贱的。一个人天天被另一个人踏削,如是久了踏削人的人突然不见了,被踏削的说不定还会有点不适应,会开始想念被踏削的感觉呢。
老板瞬间想起,这群人的霍霍凶名,后背又开始发寒了。
幸而他们今天有正事,才不是来糟践老板的呢。开了一个包间,大家愉快的吃着吃着,就开始默契的针对叶子,悄悄把酒给灌上了。
可悲的事情也就这么与之同临了。大家伙儿一通猛灌,眼看着唯一一个敌人还没杀成,就已经自损三千了,几个人,几番酒,几回路数下来,四个人各个醉态毕露,叶子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大家都低估了叶子竟是个酒罐子。真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所以这件事情充分证明了一个道理,想要把人家灌醉,你至少得先知道人家能喝几壶,然后知道自己够喝几壶。
否则,有些人喝疯掉,哪怕加上群攻,再上嘲讽技,也最多蹲在地上多画几个圈圈。
四人乱七八糟坐着,木才子东倒西歪乜斜着眼,看来看去,现在他们倒是自己人跟自己人干上了,哄问叶子的事,早不知道忘到哪旮旯了。也不知道是木才子拉着了大哥,还是大哥拉着了师兄,也或者师兄拉着了大侠,抑或者大侠拉着了叶子,噼里啪啦就开始胡言乱语。大家此时都觉得是该刑讯逼供让叶子不打自招酒后吐真言的时候了。
“我觉得现在是时候问叶子了。
“还没把他灌醉,你先别说出来啊。
“我们都醉了。他也早醉了。可以说,大声说,没事。
“那好,让他酒后吐真言,酒后无德,酒后乱性……
“你们先问,我去下厕所。
木才子起身去了厕所,冷俊起身去了厕所,师兄起身去了厕所,大侠也起身去了厕所,大家都跟着去了厕所。
大家排着队进了厕所,又排着队出了厕所。再看,叶子人都不在了。在屋子里门后边桌子底下都找了,没有。师兄迷糊着拿起电话打过去问在哪里。电话挂了,说在门外边。
大伙儿又找了一通,原来是在包房外的露台上。但厕所这么一闹一打岔,就像是高手过招,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在无形之中给消解了,再想出手,那就得重新聚势,然而机会已失,无法再从头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