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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李冰,我没有将我的意思告诉曾宜,这种事情我实在拿不出什么意思来。这也可见得我基本上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倒是第二天傍晚,李冰来了,来的时候是和曾宜一起的,真是不好意思,这下子连意思都彻底节省,不用意思了。
我总是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陷入一种相同的尴尬境地。这尴尬不分年龄,不分种族,也不分性别,没有半分歧视的意识,连同我的周围人也一并带了进来。
我只是在时间之余,悄悄的顺手牵羊一点空闲,好叫它找不到我。不许说我这是偷。我也并非躲避,实在是长久的处在一种表情高度紧张的气氛里,新陈代谢不好,对身体有害,就只是想换一换表情而已。你们不要将人盯得那么紧行不行,你们情报局出身的啊?
活了这么多年,什么苏格拉底,什么柏拉图,什么老孟庄子,都没有什么用。最后发现还是邓爷爷最体贴人心,管它花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要不你去给我抓只老鼠来,不信我还能说你多管闲事不成?不过后来也才知道,这句话也并非邓爷爷的发明。不过这句话的诸多漏洞也是明显的,因为反正我是做不了猫的,就算做了,老鼠也是不能见到就抓的。然而事实的根据,当你不做猫的时候,你就只有被抓。
不要以为你的皮毛很值钱,被皮草贩子看上了。要是真被看上了,那也只能证明你的脸蛋比较值钱,或者干脆是脱去衣服后的那一身肉比较值钱。这句话应该没错吧?人家是看上你那一身肉了。要不你穿着衣服,站大街上突然脱了试试,看看哪个反应更强烈?
当然小孩子就不要去试了,你去了别人也不会反应。还是安安心心多看会儿小说,饿了就去吃饭,吃饱了食困,没事就上床睡觉去。
我也只是在她们两人都还空闲的缝隙里,思想跑出去做一小会儿有氧运动,开开小差。她们一旦势同水火,我就是专门负责打火警的那一个。作为一个由祖国曾经的花朵成长成型的爱国青年,我们都有热血一样的生命,都有为人类事业献身的伟大斗志,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殃及池鱼的,虽然窗子下面是条河,也没养鱼。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关乎到人命那么严重。不要瞎想,跟鱼没关系。我只是在想,她们可能会打架。这方面的身手记录,我大略都有,李冰那自是不用说了,身手矫健;曾宜虽然柔弱了些,但是女人发起狠来,揪头发总还是会的。
于是问题接踵而至,下面就该是我思考的了。我是到底帮曾宜呢,还是李冰了呢?或者还是两个都不帮呢?站在一边看她们打,打到最后谁要输的时候,就帮着打一下要赢的那个,两个力量一平衡,抄手站一边,继续看她们打。
于是每次都这么帮一下,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就一直看她们打到地老天荒昏天黑地。最后实在不行了,还决出了一个世纪最佳打手奖。最最后再添补一个世纪最佳抗打奖,安慰一下失败者,充分发扬人道精神。
这个想法不错,也很有施行的条件以及可能。就是唯一一点不好说,最后的结果到底会像是什么样子呢?上帝啊,看在菩萨的面上的,你就告诉贫道吧,阿门。
曾宜和李冰都很安静。这是没道理的,难道真的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估计是这样,因为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暴风雨之前,必定会有一段平静。欲扬先抑嘛,要形成强烈的反差对比,否则怎么凸显后面风雨的狂暴呢?
然而事实很出人的意料,远没有出现臆想中的两个人打起来,我看见两个人甚至连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害得我绞尽脑汁,白白的空想了那么多。最可气的,想得还那么精彩,而现实一点都没有发生。
李冰像往常一样的坐了会儿,又走了。还是一脸的笑意,无限的姣好。只可惜苦了我,她要是再这么多来几次,铁定了我得进不正常人类研究所。
看见她一脸姣好的笑容,我突然觉得难过。这个形容词都谁发明的啊?我真恨不能将它揪出来鞭尸,鞭尸后还要挂城墙上去示众。这想法也突地空落了,这年头想鞭尸大约还是可以的,偷偷跑农村去掘了人家祖坟,还是能找到几块骨头。然而挂城墙上示众,却是难办。万里长城只剩下八达岭一段都当文物保护了,社会文明也进步到连人都不吃了,你挂城墙上去,故意恶心人啊?
曾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沉默,当然她一直话就比较少。这是为了便于比较,便于设定情形,只好说是刚学会的。她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觉得还是她哭的时候,叫人稍微能好受一些。
不要误会,我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我也绝对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虽然小的时候,看到有人落到水井里,也忍不住好奇,常常往里面丢两块石头,但我那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人淹死了没有,或者是想看看到底是那人落进去溅起的水花高,还是我的石块溅起的水花高,仅此而已。
我很想说的是,看见李冰突然叫人难过,而曾宜却也叫人看了揪心。想上去将她紧蹙的眉头轻轻抚平,一如爱惜自己一样的爱护她。将她揽在怀里,给她我还能看见的温暖。
但是李冰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