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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您别为难我们。”陈熙往前走了一步说,“陆总知道您来会不高兴的。”
秦海洋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冷哼道,“怕是他现在无暇顾及我在干什么。”说毕,秦海洋狠狠拽着我的手臂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往楼梯上走,陈熙和小尹想跟上来,秦海洋威胁地说,“你敢跟上来试试,我一把扔开她,你打算怎么跟陆岩交代?”
陈熙跟小尹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尹赶紧打电话给陆岩,秦海洋一直把我拉到楼上,而陈熙和阿姨站在楼梯下面不敢上来,阿姨着了急,怕我出事儿,刚踏上楼梯两步就被秦海洋吼一声,“谁敢上来,我就把她扔下去。”
秦海洋像个变态似地抓着我的手臂,我不敢跟他动粗,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只能顺着他的步子往上,走到二楼,他反手将我扣住,抓着我头发往我看着盘旋而下的楼梯,附在我耳边威胁地说,“你想不想试试从这里滚下去的滋味如何?”
我平时并不会恐高,但是秦海洋抓着我摁着我脑袋往下看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很可怕,微微有些弯曲的楼梯全是用大理石砌成的,倘若他狠心将我扔下去,我摔不死,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摔没了。秦海洋的语气绝不是跟我开玩笑的,他说完故意将我往前推了推,我双腿打颤,反手抓着他的西装死死拽着,生怕他真的把我丢下去。
“秦总,您何必吓唬我?”我哆嗦着嘴唇说,“陆岩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秦海洋冷笑,抓着我头发往后扯了扯,讽刺地说,“那天在燕归楼我怎么提醒你的?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非得我亲自收拾你。你以为你有了孩子陆岩就会娶你?周若棠,你要记清楚,你不过是夜总会一个坐台小姐,真把自己当个清白女人了?你过得了陆岩这关,过得了江明远那一关吗?”
原来他以为我是故意怀孕想要挟陆岩娶我的,他太在乎江佩珊,所以一知道消息就迫不及待来说修理我。我心头一紧,抓着他的西装不敢松手,我忽然感觉小腹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我觉得是肚子里孩子再动,可它明明那么小,根本不可能呀!但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刚我不自觉地伸手护着小腹,热泪盈眶。我使劲儿踩在地上,生怕秦海洋轻轻推我一下,我就滑到下去。
那一刻,我真的是下意识的在保护肚子。我第一次感受到作为一个母亲,在紧要关头护着孩子的那种最原始的冲动,非常奇妙的一种体验,仿佛我能够为他献出生命一样。我忽然很后悔当初有过拿掉他的念头。二十岁的我,终于明白了孩子之于母亲,意味着什么。
“秦总,您错了,这个孩子来得意外,我没有要陆岩娶我,甚至,我迫不及待想离开他。”我抓着秦海洋的衣裳,逼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你看看陈熙和小尹,你以为陆岩是派来照顾我的吗?照顾我一个保姆就够了,派他们俩是来监视我的。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对付我,而是帮助我怎么逃出去,我已经想过办法了,但是都被他识破了。”
秦海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抓着我头发的手松了松,旋即又抓紧了,在我耳边小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周若棠,我二哥听你的,我可不听。”
“信不信随你,但是秦海洋我警告你,我现在只想离开陆岩,安安静静的带着孩子离开,如果你今天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保证改变当初的想法。其实用不着你来威胁我,江小姐回来了我自己就知道走,但现在陆岩拿孩子拴着我,把我软禁在别墅里,拿我朋友威胁我,我无可奈何。如果你今天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把陆岩和江小姐的婚事搅得天翻地覆,我有办法让陆岩这么固执不放手,也有办法让陆岩毁掉和江小姐的婚约娶我,不信你就试试。”我强装着镇定说。
秦海洋是存心来找我麻烦的,他容不下我,更容不下我的孩子,我跟他服软求饶根本没用,只能跟他硬碰硬,他威胁我,我也威胁他,反正他要的结果是我离开陆岩,跟我的目的恰好相同而已。
“你会答应离开陆岩?哼,周若棠你当我是傻逼吗?我智商低下让你觉得我很好骗?你千方百计接近我二哥,好不容易得手了,还怀了孩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能这么善罢甘休?你们这种女人,要的不就是嫁入豪门吗?现在多好的机会,你会放弃?就算陆岩不娶你,你凭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能作威作福,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说完,他将我往前一推,楼下的人都惊心动魄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阿姨,急的都快哭了。
陈熙和小尹要上前来,但碍着秦海洋的威胁,不敢造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被秦海洋抓着。
我死死拽着秦海洋的衣服,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儿,快跳出来了,我瞪着眼睛忍着身子的颤抖抓着秦海洋说,“你不信就试试,这点楼梯能摔掉我的孩子,但还不至于摔死我。我现在铁了心想离开陆岩,孩子是我唯一的念想,如果你毁了我这点唯一的念想,我疯了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秦总您何必不相信我?我当初说过,我不愿意给他做二奶,他要结婚,我自然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秦海洋怔了怔,拧着眉头凝视我,好似在思考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没等他对我做出判断,忽然一声巨响后,陆岩匆匆踏进大厅,看见秦海洋抓着我在楼梯上,陆岩冰冷的脸上凝满了怒气,眉毛都攒到一块儿去了,看起来特别恐怖,像是要吃人一般,他怒气冲冲地脱掉身上的西装扔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解开衬衣扣子,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向我和秦海洋。
秦海洋抓着我头发,我头皮都麻木了,狠狠拉了他衣服一下,小声地说,“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我需要一只手机,一些现金,你帮我准备好。我会找机会出去,到时候需要你的帮忙。还有,陆岩拿我的朋友威胁我,你要帮我摆平。”
陆岩那阿森和小寒威胁我,我不敢找他们帮忙,现在秦海洋想逼我走,我不如将计就计。和秦海洋合作危险,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
秦海洋贴在我耳边,用一种警告和威胁的口吻跟我说,“好。但是如果你敢骗我,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你。”
陆岩一步步踏上楼梯,深邃的眼睛里透着瘆人的寒光,像利剑一样刺向我和秦海洋,不留一丝余地的,他目光扫过的地方,只觉得一片寒凉。
“老三,我跟你说得话好似一点作用都没起,闹脾气闹到我家里来了。怎么?你想威胁我?”眼看着陆岩就要走上来,他眯着眼睛,勾着嘴唇看秦海洋。
我额头上冒着汗水,只听见秦海洋冷笑了一声,然后忽地把我推出去,陆岩就在我脚下两三步的距离,他忽然冲上来,在我倒地之前一把搂住我,抓着栏杆顿了两步才没摔倒,我惊魂未定地搂着他的腰,真是胆子都要吓破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和他的大手一样安慰着我颤抖的身子,我瑟瑟发抖,听见他轻柔关切的语气,一下子扑在他胸前哇啦哇啦哭了起来。
“别怕,我来了。”他轻轻拍着我后背,安慰我说,“不要怕。”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真的害怕了背安慰到,那一刻我心里真的是咆哮的,委屈的,脆弱的,我搂着陆岩坚实的身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活不肯松开。
但是很快,他叫来了阿姨和陈熙扶我去房间休息,我刚被陈熙扶着,陆岩挽起袖管,冲上前去对准秦海洋的脸狠狠一拳,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对一个女人下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作了!”
秦海洋被他一拳打得闪了闪腰,等他站稳时,他捂着半边脸,然后嘴里冒出几丝血迹,秦海洋在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冷笑着看陆岩说,“为了你一个女人打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绝情了?”
陆岩怒了,胸前不停起伏着,他冲上前一把抓着秦海洋的衬衫领子揪起来,怒道,“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她是个孕妇!你想杀人也不看看这人是谁!老三,我以为你怎么也要站在我这边,可你最终选择了什么?”
“孕妇?哼,二哥,你脑子烧糊涂了吧,一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怀孕了你就能确认这孩子是你的?不也不怕自己头上泛绿光?”秦海洋讽刺地说着,他顿了顿,又说,“我也想选你,可你的作为我不放心。我对佩珊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佩珊对你什么心思你也最清楚,你好意思一边跟她准备婚礼,一边养着情妇在外面吗?老大养着情妇那是大嫂太过分,可佩珊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折磨她?她已经为了丢了一条腿,你还想让她怎样!”
最后那句话秦海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的,他吼完,猛地推开陆岩,背靠在楼梯栏杆上,嘴角的血迹一点点蔓延出来,他冷笑着看着陆岩,表情满是嫌弃和厌恶。
陆岩抓着他的手慢慢垂下去,耷拉两侧,像是泄了气一样,陆岩摁了摁额头,良久没说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揉着眉心看秦海洋,“那件事我们谁都不想发生,可已经发生了,我怎么办?老三,你喜欢佩珊,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一次都没努力过。我这辈子欠她太多还不了,我能给她陆太太的名分,就给不了其他,不管以后我跟江明远怎么厮杀,我会一辈子对她好,跟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别的事情强求不得。我希望你明白这点。我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步,你心里清楚,江明远怎么逼我的,你深有体会。”
“你以为佩珊在乎的是你陆太太的名分?二哥,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从十五岁到二十八岁,她在乎的从来不是一个虚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说这些话就不怕佩珊心寒吗!”秦海洋想着就生气,冲上来也揍了陆岩一拳头,陆岩没躲开,任随秦海洋揍他,秦海洋咆哮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努力?我多少次想带她走,拉她离开你,可她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你知道她出院那天怎么跟我说的吗?”秦海洋一个铮铮的汉子,这会儿也眼泪花翻滚了,用手戳着陆岩肩膀说,“她跟我说,海洋,你说我是不是太卑鄙了,我爸爸说让他娶我,照顾我一辈子,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还是希望用这种方式一辈子留在他身边。我拿一条腿换他一辈子,我不后悔,我就怕他以后遇见真正喜欢的人时埋怨我。”
我从来没见过江佩珊,连照片都没看过,但从秦海洋的字里行间,我听得出来,江佩珊应该是一个温婉大方,善良可爱的女孩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女孩子,心里一定是赶紧的,但同时在面对陆岩时,又是可悲的,可怜的。
陆岩愣住了,垂着脑袋半晌没说话,秦海洋冷笑着看了我一眼,一步步往下走,陆岩忽然转过身叫住了他,警告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老三,你记住,她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秦海洋步子迈得很慢,他侧过身子,指着陆岩说,“这话是你说的。你能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除了我,还有江明远。哼,你说江明远要是知道她怀孕了,会做点什么?”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秦海洋大步离去,心头一颤一颤的,忽然觉得身下有些异样,赶紧抓紧了陈熙的手。陈熙见我发抖,着急地问我,“周小姐,您没事儿吧?”
“我肚子有点疼。”我皱着眉头说。
陆岩听到我说疼,连忙上前来抓着我的手,紧张兮兮地问我怎么回事,我额头上冒着汗水,他摸了摸,然后厉声一吼,叫小尹备车。他连忙将我抱了起来准备往楼下走,我抓着她的胳膊摇头说,“你先送我去房间,我想上洗手间。早上才检查了,应该没问题,可能是我刚才太紧张了。”
他想了想,然后把我抱进了洗手间,我要他出去,他死活不出去,我很难为情,他就转过背去,结果我脱下裤子一看,内裤上有点见红,我当即懵了,眼泪刷啦刷啦地流出来,然后陆岩等不及转过来看我正在哭,这才发现事情严重。我吓得裤子都不会穿了,还是他帮我穿好的。
因为晚上有点凉,他还给我套了件外套,抱着我下楼飞奔往医院。虽然阿姨说怀孕初期见红是一种正常现象,但当时裤子上血挺多的,我和陆岩都很害怕,马上去了医院。
说实话,从怀孕到现在,真正让我感觉到这个孩子对我的意义是这一天开始的,之前我都毫无感觉,除了每天孕吐的时候我有孕妇的征兆,其他时候我和平时别无两样,我甚至怀疑我自己真的怀孕了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电视里小说里所说的那种奇妙感。直到今天,直到刚才那一刻,我才发现,如果没了这个孩子,我不如死了算了。
在车上陆岩一直搂着我,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他一直念叨着不要害怕,一向不多话的他一直在跟我说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全程他都抓紧了我的手,跟我十指紧扣着。
我对这个男人真的是又爱又恨啊,眼泪狂流不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差一点就决定,什么都不要管了,跟他在一起吧,什么都不要去理会,不管是情人还是小三,周若棠你只要抓紧眼前这个男人就好。
可我下不了决心,我妈我外婆还有我外公的脸在我脑海中不停交错,还有一个看不清楚面孔的女人,一直静静地看着我,带着悲伤的神色。我知道,那个人,是江佩珊。
到医院时已经时夜晚十点钟,当天我们来不及挂国际门诊,只能去看普通门诊的值班医生,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过后,医生说可能是先兆流产的标志,要我多休息,不要情绪紧张,不能太劳累,然后开了一些安胎药。
为了不来回奔波,当晚我在医院住下了,陈熙找医院安排了独立病房,陆岩陪了我一整晚。
我很害怕孩子保不住,从头到尾一直抓着他的手,脸睡觉都抓着。独立病房的床比普通病房的床宽敞很多,虽然不如家里的床,但我和陆岩一起睡足够了。
累了一整天,我很疲倦,但怎么都睡不着,抓着陆岩的手沉默不语,他察觉我没睡着,吻着我额头问我怎么了。
他身上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皱巴巴的,胸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看起来有点颓废的味道,嘴角被秦海洋一拳头揍破了,流了血,这会儿已经干了,深红色的血干涸地凝在嘴角。
我轻轻戳着他嘴角问他,“疼吗?”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在唇上吻了一下,“疼,怎么不疼。老三可是练过拳脚功夫的,这一拳头下来,没把我牙齿打掉算好了。”
我忽然想起江佩珊,迎上陆岩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陆岩,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陆岩警惕地看着我,冷哼说,“不答应。”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
“那你先说说看。”陆岩盯着我说。
我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钟就泄气了,低着头说,“不要告诉江小姐我的存在,可以吗?至少暂时不要。”
“迟早都要说的,何必在乎早晚。”陆岩轻抚着我的发丝说,“你不要操心,好好保住我们的孩子,这才是大事,你明白吗?若棠,别让我这么担心,可以吗?”
我有些哽咽,轻轻嗯了一声,但那声音很迟很迟才发出来。
陆岩忽然抱紧了我,将我脑袋贴在他胸口,轻轻抚摸着我头发,用无声的方式安慰着我。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一声确认没事后,陆岩才让我回家,回家过后什么都不让我做,一天到晚叫我躺在床上,阿姨和陈熙轮流照顾我,陪我说话聊天,生怕我心情不好,郁结成疾。
一开始陆岩每天准点下班回来陪我,吃饭,散步,看电影,渐渐的,他回来得越来越晚,渐渐的晚饭也不跟我吃了,我没问他去做什么了,但陈熙每天都要跟我说,“周小姐,陆总今晚跟秦总去应酬了,会晚点回来,陆总让您先休息,不用等他。”
“周小姐,陆总今晚在公司加班------”
“周小姐,陆总------”
总之,陈熙给我编出了无数个理由,我听了只是点点头,然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我心里清楚,陆岩有时候可能真的在加班,在应酬,但更多的时候他应该跟他未婚妻在一起。
我知道,有些事情好像不远了------
陆岩每次晚归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有时候是一束花,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候是一条手链,总之,他总会带点东西回来给我,我什么都不问,他给我,我就收着,除了要枯萎的鲜花,其余能收藏的东西我都放进一个收纳盒里,渐渐的,盒子都要装不下了。
孩子第四个月的时候,北城已经是晚秋,别墅外面的法国梧桐树叶子渐渐都黄了,我经常站在窗户边看,风吹得猛一点,有些枯叶就随着风轻轻飘了起来,在空中打一个转儿,然互轻轻扑在地上,一片一片,堆积起来,铺成一眼望去的金黄色。
我想起我一直做的那个梦,梦里面那条金色的阳光街道,我和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孩子骑着单车带着一片欢声笑语穿过斑驳的阳光------
我以为我让陆岩对江佩珊隐瞒我的存在,江佩珊不知道我的存在,不知道我肚子里孩子的存在,我离开后他和陆岩的婚姻会幸福很多。
但我没想到,我却和江佩珊先见面了。
江佩珊来别墅的那天是周五,下午五点的阳光渐渐敛去了光芒,我在露台上看书,露台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别墅门口车辆来往,我小说看到一半,一辆车子忽然开来别墅门口停下,我以为是陆岩回来了,结果一站起来看,发现是辆陌生的车子。
司机跟老赵年纪差不多,穿很严肃的西装,头发有点泛白,他打开后座车门,一个身穿驼色风衣格子长裙的长发女孩从车内走出来,她的裙子很长,遮住了腿,走路的时候一眼能看出脚有问题,远远看去就觉得她小小的脸蛋,皮肤白净细腻,温婉可人。我心中一咯噔,手里的小说滑落在地上。
她是江佩珊。
我扶着露台的栏杆向下看,江佩珊和司机有说有笑往大门走去。我来不及捡书,赶紧回到房间。
看到江佩珊的那一刻,我只想躲,我觉得我没脸见江佩珊,看她刚才兴奋的样子应该并不知道陆岩家里藏了一个我。
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跟正室狭路相逢,我只能躲。
我想躲,但往哪里躲?现在根本没地方能躲。我想了想,然后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裳,还好我肚子不是很显眼,所以以前的正装还能穿,但是丰满了许多。我把头发扎了起来,跟陈熙似的,然后把陆岩屋子里我的东西收了起来,到他书房拿了一份文件准备一会儿躲不掉的时候下楼去。
书房在二楼的拐角处,我开了门,能听见楼下的声音。果真,江佩珊是临时起意来的,说是想给陆岩一个惊喜,为他做一顿晚餐,陆岩和阿姨她们都不知道。
阿姨有点懵,不知所措,陈熙是稳得住的人,招呼江佩珊说,“江小姐您先坐,我给陆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陆总今晚有没有行程,免得您白跑一趟,最近陆总工作挺紧凑的。”
江佩珊声音很温柔,字里行间都带着无法言说的书卷气息,声音细细软软的,她坐在沙发上,非常有礼貌地说,“陈小姐,不用麻烦了,我提前约了他夜晚吃饭,只是他不知道地点而已,今天他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陈熙握着电话有点尴尬,“是,江小姐。”
“阿姨,他的卧室还是楼上那一间吗?我想上去看看。”
阿姨慌慌忙忙地说,“........还是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