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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在气头上,你说什么都没用,她来公司闹事,就没打算让我好过,所以我再怎么道歉再怎么赔礼,都毫无作用,她更不可能告诉我这东西是谁拍的,那多说也无意,我心一沉,叫前台小妹叫来保安,送客。【ㄨ】
我心里焦躁得慌,转身要走,袁太太快步上前抓住我肩膀,而就此时,一双男人的手臂抓着袁太太的手腕儿抬起来,冷冷道,“袁太,闹过了大家都不好看,您是等袁总来接您,还是自己走?抑或是保安把你扔出去?”
乔江林凝着眉头,严肃起来也是挺威严的,他抓着袁太太的手腕儿,淡淡瞄了我一眼说,“周秘书,你先进去,马上开会了。”
说毕,乔江林又转向袁太太,用警告的口吻说,“袁总跟您伉俪情深,逢场作戏的事儿您何必在意,这人故意把照片寄给您叫您来生事,若是袁总知道了,怕是会影响您夫妻感情,袁太,您说呢?”
我看了眼袁太太,带着方涵回了办公室,把事先影印好的文件都搬去会议室,董事会的股东和公司高层都坐满了,陆岩还在他办公室没过来,这边已经议论纷纷,但说的都是赔偿的事儿,还有公司股票大跌。
若不是昨天陆岩给我吃了定心丸,我真担心今天的董事会给他难堪,平日里做事的没几个人,年底分红却是一个都少不掉,一旦出了事儿,唯决策者是问。
十点半,会议开始,陆岩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信步走进来,陈扬跟在后边,拿着一份深蓝色的文件夹,乔江林也随后而来,坐在陆岩手下的位置,对面是乔江林。而我和陈扬都站在陆岩身后,方涵在一侧做会议记录。
陆岩沉着冷静,落座后,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我和陈扬把一早准备好的资料分发道各位手里,那是昨天下午秦海洋从检测机构取回来的材料检测报告,复印的时候我瞄了几眼,都专业术语太多,我没看懂,大概意思就是某些原材料不符合使用要求。其中最有问题的,是部分钢筋和水泥。
材料发完后,会议室里涌起一阵议论声,叽叽喳喳的,陆岩就那么坐着,等他们议论完,然后秦海洋拧开了话筒,说道,“各位股东稍安勿躁,检验报告都在各位手中,各位要的结果便是你们手里的几页纸。昨天下午拿到报告过后,我立即去了供应商的公司,把检测报告送了份过去,但是对方说,他们公司出货绝对是严格把关的,出货记录和视频也都查验了,没有问题。”
有股东发表疑惑,问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那材料怎么会不合格?这检测样品是随机抽取的吧?”
秦海洋说,“随机抽取了一些样本,还有从坍塌的部分取出来一部分样本,一起送去检验的。所以大家看到的检验结果是,未使用的材料是符合标准的,而坍塌处取下的材料,是不符合标准的。”
“意思就是原料参差不齐有好有坏?”一位股东说,“现在是否应该追究供应商的责任?如果不是不合格的钢筋水泥投入工程使用,怎么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法务部是拿来干嘛的?这时候就该发律师函!”
陆岩一只手放在会议桌上,轻轻扣着桌面,西装袖子下手表若隐若现,他淡然地看着众人发问,秦海洋回答。秦海洋应付不了时,陆岩才说,“今天的董事会是初步给各位董事一个结果,接下来的调查步骤法务部会跟进,是谁的责任,都逃不掉。好在工程开始并不久,现在推翻了重新建,总比盖好楼质检不过关损失小。另外一件事,现在工程延期,各方面赔款不断,陆某请教各位,是否有妙计解燃眉之急。”
“先缓着谈赔款!把材料这事儿弄清楚了再说!这材料问题导致整个工程失利,把这笔账算清楚了再谈不急!这股票一天天往下跌,对公司影响太大,得赶紧调查清楚了,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
整场会议下来,没几个人真心实意地说了意见,都把问题推到陆岩身上,等着要最终结果。
陆岩面无表情,双手靠在会议桌上,陈扬把财务报表分发下去,陆岩说,“这份报表是财务部最新的报表,账上多少钱,各位一眼看了就明白,现在大小银行都不肯贷款,前线注资的公司也暂停了一切合作,而且已经影响到了其他项目的运作。如果近期内没有资金融入,那公司的其他项目也会被搁浅,会损失多少,各位心里都有一杆秤。今天的会议主要目的,还是给各位提个醒,现在这个关口上,各位该做做打算。”
陆岩话说得很明白了,然而大多数人还是装傻充愣,当然了,谁也不是傻子,钱进了腰包怎么能轻易掏出来?
“咱们的钱都投在公司里,现在要掏钱支援,也只能是小头,还得靠融资,陆董你手里握着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我们这些小股东,怎么能比得上?”
一人这么说,大家都跟着附和,有人还说,“你母亲梁秀文手里还握着百分之五的股权,陆总您不会忘了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梁秀文手里有百分之五的股权,梁秀文也是陆氏最原始的股东,但这些年,她因为在南山修养,手里的股份都是由陆岩在打理。陆岩原本有百分之五,陆青有百分之五,陆建安的遗嘱里,分给了陆青百分之五,其余的全部给了陆岩。而陆青离开陆家时,又把所有股权都转给了陆岩。所以陆岩才有现在的百分之三十五。
一时间,会议室气氛特别冷。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却没讨论出任何结果来。
散会后,乔江林和秦海洋还有陆岩三人留下来,陈扬送其他人离开,乔江林说,“两个亿不是小数目,我能拿出来的只有三千万,如果没有公司愿意融资,那只能变卖股权,但这并不是明智之举,现在公司的状况,价格不会高。”
陆岩看着会议桌,思忖了许久说,“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不能这么做。”
“大哥,二哥,就怕现在咱们愿意卖股权融资,也没有人愿意买。只怕引狼入室,到时候局面失控。”秦海洋说。
乔江林扬了扬眉毛,淡淡道,“那就先做好完全的准备,以不变应万变。”乔江林站起身来,离开时走到陆岩身后,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说,“老江的动作应该已经开始了,你小心。”
陆岩点了点头,然后乔江林便带着秘书离开了公司。我送他出去搭电梯时,他忽然跟我说,“提醒陆岩,要握住梁秀文手里的股权,别让人趁人之危了。”
我点了点头,“是,乔总。”
“嗯,你回去吧。”乔江林说。
往回走时,我不禁想,难道梁秀文手里的东西就是把百分之五的股权?陆岩想要,江明远也想要?可要是单纯的只是陆氏的股权,江明远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仅仅为了百分之五?这不合理。
梁秀文手里的东西,绝对不知股权这么简单。江明远拥有那么多财产,他何必在乎这百分之五?
可如果是这样,梁秀文手里究竟握着什么把柄?
我回去时,秦海洋和陆岩正好从会议室出来,进了陆岩办公室,门关上之前,我听见秦海洋说,“你现在脾气大,可公司重要还是你离婚重要?现在上哪儿去找一个多亿的融资去?”
秦海洋的意思是,让陆岩去求江明远?
陆岩办公室是透明的,虽然隔音好,但能看见两人在里头争执,我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陆岩站在落地窗前,秦海洋在他身后不停地说着什么,但陆岩终究一言不发。
然后我电话响了,那串陌生的号码我熟记尾号,是江佩珊。我本想挂断,可莫名的,我接了起来,听着江佩珊在那边大笑,“周若棠,好玩吗?”
“疯子。”我骂道。
“袁太没扇死你真是走运,哎,我跟你说,你走路小心点,千万别一个人,她可是出了名的悍妇,指不定在外边等着揍你呢。”江佩珊嘲讽地说,“哎,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好看哎,为了你,我都专门来一趟公司了。”
那声音在我背后,我转身过去,便看见江佩珊那张清淡却挂着讥讽笑意的脸,她一绝一拐地走到我跟前,挂了电话,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意外吗?”
我握着电话,冷笑,高声叫了前台小妹进来,江佩珊阻止我说,“别叫了,我还没跟陆岩离婚,名义上还是陆太太,再说了,我今天不是以陆太太的身份来的,我是代表江氏来跟你们陆总见面的。”
“江小姐,你预约了吗?没有预约,还是等您预约了再来吧,陆总很忙,不见闲客。”我说。
江佩珊冷笑一声,走到我跟前说,“你们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没有公司或者银行给你门贷款融资,你们拿什么来填补窟窿?我跟阿岩夫妻,怎么能看着他就这么败了?你以为我像你,铁石心肠?”
我刚要说话,秦海洋从办公室出来,叫住我说,“周秘书,是我让她来的,你先去忙。珊珊,你进来。”
“秦总,我------”
“你先去忙。”秦海洋盯了我一眼,命令地说。
江佩珊傲然一笑,故意撞了我胳膊一下,从我身边走过时特别傲慢地说了句,“麻烦给我一杯咖啡。”
说毕,秦海洋便带着她进了陆岩办公室,我气急,真想一把掐死她,方涵走上前来,悻悻地说,“你先休息,我去准备咖啡。”
“不用,你先把今天的文件筛选出来,我去准备。”我说。
方涵点头,“好。”
我端着咖啡进去的时候,秦海洋和江佩珊坐在沙发上,陆岩还是站在落地窗前,没回头看江佩珊,我把咖啡放在江佩珊面前,本想留下来,但秦海洋叫我先出去。我也只能出去了。
他们在里边谈了一个多小时,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坐在外面,焦急地看着里头的情形,心里空落落的,心焦烦躁。
最后,秦海洋陪着江佩珊出来,江佩珊站在我办公桌前,面上满是不悦,我坐在椅子上和她对视,她警告地说,“周若棠,你会害了他,你信吗?”
“江小姐,我从来没害过他,逼得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是你。”我冷冷说。
“是吗?那我告诉你,好戏开始了,趁现在你还能缓口气,自有两天,好好享受吧。”
“不劳你费心。”
秦海洋拉着她胳膊,劝解地说,“我送你回去。”
他们走后,我赶紧进了陆岩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点燃一根烟,我把百叶窗都关了,坐到他身边去,问道,“她说什么了?”
陆岩眉间有几丝焦躁,看了我一眼说,“江氏愿意融资两个亿。”
“那条件呢?”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江明远在这时候提出要求,不可能没有阴谋,“他想要公司的股份?”
陆岩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我追问。
然而陆岩却不说话了,刚点燃的烟又被他拧灭了,扔进烟灰缸里,然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着额头说,“给我煮杯咖啡。”
“陆岩------”
“别闹,去,给我煮杯咖啡。”他愁容满面,眉心拧着,看起来特别疲倦。
我依言出去给他煮咖啡,茶水间一个人也没有,我打开咖啡机,心里全是疑问,特别好奇江明远究竟提了什么样的条件。
想着想着太入神了,咖啡溢出来都没发现,秦海洋拉着我往后挪了一步,然后关掉咖啡机,看了我一眼说,“你想什么呢?”
“抱歉------”我说。
秦海洋帮我把咖啡端到一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想去端咖啡给陆岩送去,秦海洋却叫着我名字,“周若棠。”
“嗯?”我抬头看着秦海洋,他靠在吧台上定定地看着我,说道,“你离开陆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