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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是青春洋溢又魅惑十足呢?因为这张脸明明年轻神采飞扬,但故意把眼线拉得长长的,加上卷翘的睫毛,黑眉红唇,十分妩媚。用粉底堆砌出来的成熟妩媚,带着点青春洋溢,是说不出来的好滋味。
一袭黑色的迆地长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胸口开叉,露出一片雪白叫人浮想联翩,斜分的长发衬得整张脸精致小巧,下巴尖尖的,往下是洁白的脖子,漂亮的锁骨。碎钻项链垂着胸前的沟,美不胜收。
这扮相,似曾相识。
“好巧。”飘飘挂着灿烂的笑同我招呼,红唇微扬,一手撑着端着香槟的手肘,满面春风。
“方便说话?”我没功夫跟她闲聊,今夜来这宴会场,本身就是为了撞见她,只有她清楚,杜威现在身在何处。
飘飘扬眉,得意的微笑,举手投足,馨香味传来,和她的红唇一样魅惑,她朱唇轻启道,“不太方便呢。”
她这是故意拿捏我,知道我想说什么,故意摆谱,这就是她的性格。我说,“如果你不想在这么热闹的宴会场里被张太太认识,那不必跟我聊下去了。我想,你会有办法应付自如。”
说毕,我笑吟吟看着飘飘,她脸色微恙,但还算镇定,毕竟这么多年的磨炼,风浪也见过不少。她轻哼了声,不屑地说,“你敢拆穿我,就不怕我拆穿你?”她往乔江林和叶子仪的方向看去,对我挑了挑眉,以示挑衅。
我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在一群人的喜笑颜开里,叶子仪优雅地玩着乔江林的胳膊肘和众人谈笑风生。我淡淡一笑,回过头来看着飘飘慢悠悠道,“要是怕,我就不来这里找你了。”
总有办法治得了你。
“小寒姐,别这么嘴硬,听说这乔太太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你当真不怕?我听闻先前你被她绑了,后果很惨淡呀。”
我保持微笑,转身寻找若棠的身影,她跟陆岩在一起,应付她最不擅长的场合,笑得脸都僵了,我一直看着她,她感觉到视线,和我相撞,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在陆岩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向众人致歉,把杯子放在侍者托盘里,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来。
飘飘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若棠一上来,她倒是乖巧,客客气气地跟若棠打招呼,“若棠姐,好久不见。”
若棠为人最是和气,淡淡一笑,“你也好久不见。”
这么寒暄下去没意思,我跟若棠说,“认识张伟的老婆吗?带我去见见,聊几句。”
若棠登时盯着我,又看看飘飘,眼神里尽是疑惑,但若棠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我的意思,虽然有点尴尬,但她义无反顾站在我这边,温声说,“见过几次,认识的,我带你去?”若棠张望四周我,然后在大厅最耀眼的位置找到张伟和他老婆,“喏,人在那边。”
我故意瞄了飘飘一眼,她面如酱色,我心想,小样,你不怕那就给我端着,别怂。我轻笑着挽住若棠的胳膊,欢快道,“走,跟张太太招呼一个去。”
飘飘沉默地站在原地,发现我和若棠真的准备去找张伟老婆后,怂了,立即叫住我们,“等等。”
我和若棠相视一笑,转身看她,我说,“嗯哼?”
“你跟我走。”
“早这么听话,何必呢?不见棺材不掉泪。”
飘飘瞪我一眼,气冲冲转身走了,也顾不上优雅。
“小寒,你有没有发现,飘飘这丫头,有点像你当初的模样?”若棠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地说,“真的,越看越像。我刚才还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想想,还真是。”
我松开若棠胳膊,撇嘴道,“哪儿像了?我跟她一点都不像。”
“你仔细看,她的打扮,举手投足,我感觉特别像。”
我仔细看飘飘的背影,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
“哎,谁知道呢。”我推推若棠胳膊,“谢谢你仗义,去找陆岩吧,我跟她说点事儿再回来找你。等我。”
若棠点点头,然后我就跟着飘飘的背影一路跟过去。
她找了个人少的露台,大厅里人山人海,衣香鬓影,昏暗的露台上却冷冷清清,这会儿宴会厅人正多,都抓准时机结交寒暄,没人有功夫像我们一样在露台上吹风。露台蛮大的,这边的建筑有点像别墅阳台,露台上点亮了一盏昏黄的灯,暧昧的颜色下,飘飘的背影纤长瘦弱,黑色的裙子散发着一种肃然的味道。我缓缓向前,走到她身边,发现她正在看楼下的灯火迷离。
我们俩从来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要么唇枪舌剑,要么冷嘲热讽,反正谁也不让着最谁。但我不讨厌飘飘,真的,一点都不讨厌,一直以来我都只是觉得这丫头不懂事,还有点傻乎乎的,若棠说她像我,不止是穿着打扮,还有身上那股倔强,也很像。只不过,她的飞扬跋扈只因为一个男人。
“杜威在哪儿。”我直截了当地说,“你早知道我会等你来,所以,咱们俩就别绕弯子了。”
飘飘目视前方,冷哼说,“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若是不想告诉我,就不会出现在这宴会上。叶子仪的蛮横可比不上张太太的心狠手辣,多少女人残在她手下,你跟张伟在一起这么多年,会不清楚吗?”
“你少自以为是,”飘飘转过身来同我面对面,羞辱我说,“我就是存心耍你,不懂吗?我知道你现在着急找杜威出来,然而我也正好有兴趣看好戏,看你焦急不安的样子,看你看不惯我又得求着我告诉你的样子。你知道的,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我轻哼,淡然地看着她,真是小孩子气,露台上有点冷,毕竟一月份,隆冬时节,北风可不是温柔的,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轻轻摸着那一层凹凸,笑道,“你要是想在这件事上开玩笑,那我也没办法。你这么在意杜威,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无葬身之地吧?”
飘飘神色一紧,忽然语塞,只能用愤怒的表情来回应我,我说,“你很清楚,你认识的人里,只有我能救他,不是么?”
“你会救他?呵呵,我怎么知道你不会算计他,凌寒,你恨他。”
“一码归一码,只要他给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能保住他。”我认真说,“但要是他不自量力,死在谁手里,我都无可奈何。对啊,我恨他,所以他要是再跟我玩花招,说不定我还会反过来对付他,你信吗?”
我当真不是威胁飘飘的,要是杜威帮着叶琛对付乔江林,把乔江林的秘密捅出去,不等乔江林整死他,我已经拎着刀上去了。
“你有心吗?”
“你说呢?”
飘飘沉默了,她抱着胳膊,高跟鞋在脚下一点一点的,她在犹豫,她心里疑虑,因为不相信我。
“林茵,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杜威糊涂做错了事儿,再进班房,这辈子都出不来了。真是对他好,你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个漩涡有多深,你跟我都不知道,我不是吓唬你,那些人什么手段,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只要露出一点马脚,他必死无疑。”
飘飘冷眼看我,她在思考我的保证是否有效,有这种疑虑很正常,而此刻我要做的是有沉默,有时候说太多保证太多,反而没有可信度,此时无声胜有声。
冷风吹在身上,我感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要生根发芽长出大树来了,我上下摩擦着,想要暖和点,飘飘一直绷着身子,忽然颤了颤,然后憋不住了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为什么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我没办法给她保证,但其实,不管怎么样,只要杜威肯合作,我会尽力保住他。
“没有为什么。毕竟你别无选择,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便不会在这里等我。”
其实她根本没必要出现在宴会上,她是个足够聪明的女孩子,张伟不可能容忍她挑拨离间,更不可能为了他离开结发妻子,说到底,来这里,飘飘是冒了风险的,回去指不定怎么跟张伟撒娇认错。
被我拆穿了,飘飘无计可施,只能盯着我,怨怼的目光,我觉得莫名的喜感,她这样其实挺可爱的。
她迟迟不肯开口,露台实在是太冷了,我招架不住,“你好好想,我先走,这边太冷了!”
我转身的瞬间,背后传来飘飘的声音,在寒风里冷淡又坚定,“小寒姐,你说话要算数。”
“当然。”
“地址我会发你手机上,必要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我转身看飘飘,皱眉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他说了,只见我一个人。”
“哦,那一起去吧。”
“小寒姐,你说话要算数。”
飘飘站在微光里,一脸凝重地看着我,眼底全是请求和信任。
我没说话,转身的同时挂上笑容往宴会厅走去。
刚从小门进去便撞上乔江林的视线,他丢给我一个眼神,我瞬间意会,退回去,穿过长长的走廊,在尽头拐角处等他。
没过一会儿,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来,我靠在墙壁上,后背有点冷,心里默默数着他接近的不知,在最后一步时忽然冲出去,准确无误地抓住他胳膊往里面拽,顺势把他压在墙上,然后整个身子贴上去,双手勾着他脖子的同时,找到他轻轻抿着的嘴唇,一吻而上。
乔江林慢慢回应我,双手搂住我的腰,我故意勾引他,他在我的带动下变得热烈起来,在最火热的时候,我忽然停下来,噙着他的嘴唇轻咬一下,暧昧地抬眼看他,他忽然用力在我屁股上捏了一下,并且抬着我的臀部贴上他,感觉某处有变化,我忍不住笑,打趣他说,“乔总,这里人太多了,您还得把持住才行。”
乔江林冷着脸,但眼底的火光蹿起来,迅速燃烧,他调整呼吸,横眉下寒眸一凝,小声但是沉稳有力,“谁说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心想,妈的,难不成你想在这里找刺激不成?
他勾着唇,扬起一抹奸笑,忽地抓着我手腕带着我穿过长廊,推开了一间虚掩的门,快速合上门的同时,他把我扣在门板上,并且——————
我急忙抓着他的手低声说不要,这屋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在窗口看到对面房间点亮的灯光,而窗口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光线,恰如其分地映衬他的脸,只看得到细微的轮廓。
他根本不理会我的诉求,猛地低下头吻在我耳畔,那种熟悉的异样感瞬间流过全身,如同电流,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兴许是太久没有亲热的缘故,加上陌生环境带来的刺激,我感觉自己身体特别敏感。等我察觉现在根本没法阻止他的疯狂后,我也不挣扎了,。
耳边他沉重的呼吸在静谧的空气里格外明显,我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走廊上偶尔经过的谈笑风生。
......
乔江林趴在我肩膀上,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咯,今晚这么多美女,要是一不小心你被勾走了,我怎么办?我得来看着。”我娇俏道。
“小妖精。”乔江林笑道,“和叶琛约了?”
“看来,我给你的短信你根本没看到,你手机呢?”
乔江林起身整理好衣服,低沉的声音游走在黑暗中,“没收到,你确定发了?”
“不信一会儿给你看我手机。”
乔江林点了点头,听着外头的响动,确认没人后才说,“走吧,出去。”
他轻轻拉开门,先悄悄探了探外头的动静才走出去,我紧随其后,顺手把门关上了,这时一个侍者从拐角处走来,见我俩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礼貌地点了点头,停下来问我们是否有需要,乔江林大手一挥,侍者离开。
我忍不住笑,小声说,“我俩这像是在偷——————”
乔江林瞪我一眼,生生把我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他淡定地扯了扯外套,“早点回去,不要玩太久。”
“知道了。”
尔后乔江林先回了宴会场,我则去了洗手间。这边洗手间蛮私密的,人也不多,我感觉下身有点疼,脱了裤子一看,竟然有点见红了,我追悔莫及,刚才不应该跟他那么冲动的,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头三个月不能有房事,可刚才——————罢了,我也有责任。
我放心不下,立即上网查了见红会不会出事儿,好在万能的百度给我吃定心丸,只是我再也不敢这样做了。我坐在马桶上翻手机出来看,确确实实短信是发送成功的,乔江林怎么会没收到?难不成有人背着他动了手机把短信给删了?目的何在?
我思前想后,能做出这事儿的人,只有叶子仪一个,她一整天都跟乔江林在一起,本身也看不惯我,想搞点幺蛾子也不是不可能。真是幼稚,以为乔江林见着我和叶琛亲密就大发雷霆一脚把我踹了么?忘了姑奶奶有的是办法把乔江林收拾得服服帖帖吗?
后半场我没待太久,叶琛四处找我,我撒谎说肚子疼去洗手间了,他还当真,叫我撑一会儿,他招呼了一周,然后带着我离开,说去吃宵夜。我说正好,饿着肚子来,就灌了两杯果汁,酒水我只一地不沾的,叶琛还蛮疑惑,我强调身体不舒服,他也替我挡了不少。
临走时我没找到若棠,叶琛开车时我给她发短信说先走了,刚搁下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是一个地址,我看了一眼,忍不住叹气,真亏了杜威想得出来!我给她回复一条,知道了。
没一会儿,飘飘又回我,“你先别去,等我安排,别打草惊蛇。”
“好。”
叶琛一面开车,一面撇过脸看我,问我在笑什么,我说,“没什么,一个冷笑话,带我去吃什么?”
“你肚子不舒服,喝粥吧,我知道一下潮汕粥做得特别好,你可能会喜欢的。”
“成。”
二十来分钟后,叶琛带我来到一家饭店,要了个大包间,点了鱼片粥和小菜。偌大的包间里空荡荡的两个人,对视时还有点尴尬。
我打开话匣子,问他近况如何。叶琛摇头,说就那样,公司的情况,姐夫应该跟你说了。
“没说,我不太过问他的公事,他不喜欢我问太多,我也不感兴趣。但最近头条不断,想必,你们都很头疼。”我绕着话题,最终问到他怎么处理叶盛德的后事,“死者为大,再怎么撕也得先把后事办了吧?百善孝为先。”
“董事会那边闹得厉害,一定要有个结果,我周旋了几番都无果,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没少给我使绊子,我现在是黔驴技穷。他们吵着嚷着要尸检结果,我和姐姐都觉得,不该做。现在孩子僵持,不分高下。”叶琛说。
我感觉有点奇怪,按道理说,叶琛现在应该怀疑叶盛德的死跟乔江林脱不了干系,他要想把乔江林和叶子仪赶下台,趁着这个势头搞个明明白白的尸检结果,再找到杜威作证,一切不是顺水推舟的事儿吗?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我疑惑地看着叶琛,心想他该不会是在打太极吧,还是他真的孝顺不愿意叶盛德的遗体被不尊重?
“怎么了?”
“有个结果,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儿吗?”
说完,叶琛愣愣地看着我,我恍然察觉自己这话说得太露骨了,我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说,“你额头怎么回事儿?”
“不小心撞了,小伤,没什么大碍。”
面对叶琛的谎言,我不动声色地说,“哦,小心点。”心里却在想,一定有事儿。
话题到这里,好像尴尬了,无话可说,我始终没有问叶琛那条迅速删除的多愁善感的朋友前是缘和而发,他也没有提及心事,我们安安静静的喝粥,勺子和碗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
吃过饭后,叶琛鼓起勇气问我,“小寒,你和杜威,有联系吗?”
“没有。”
“你有没有什么事儿要问我?关于杜威。”
我笑笑说,“没有。”
叶琛也没解释,看了我一会儿,无话可说,然后叫来服务员签单,我百无聊赖看着他签字,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他签单的笔记和上次南源给我看的医院签单的笔记不一样,完全两种不同的字体。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唯独记性很好,两种字体很容易分辨。
“你签名挺好看的?”我说。
叶琛抿嘴微笑,“用了许多年了。”
“字迹正好看。”
如果说这个签名才是叶琛的真正笔记,那上次杜威住院,叶琛签单的事儿就好解释了,他当时给我的回答是,跟踪我去了杜威家后他直接回家了,他没撒谎,只是他没告诉我,他叫人送杜威去医院,并且为他治疗付款。
也就是说,叶琛可能真是为了我好才跟踪我,但就是那次过后,她和杜威真正勾搭上。
所以,叶琛不是存心的。
那次过后,乔江林肯定知道了叶琛和杜威的渊源,他完全有可能叫杜威顺势而下,向叶琛示好,亮出他和乔江林恩怨,然后顺利成为潜伏在叶琛手底下的卧底,表面上给叶琛做事,实际上,却是给乔江林方便。
如果是这样,那可否解释说,叶琛之所以不愿意尸检,是因为他发现了叶盛德的死是杜威下手的,他以为杜威被乔江林保护起来,而自己现在本根找不到人作证,那董事会的人闹起来要尸检,最后顺着源头查下去,发现是杜威做的,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毕竟,杜威是他一手安排进宏盛,并且顺利送到叶盛德手下当司机的。
他和叶子仪争家产的事儿现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姐弟俩同爹不同妈,要撕逼起来,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如此一来,舆论导向,最终会偏向叶子仪,而他,就失去了好时机。
那叶琛的母亲呢?因为叶琛强撑着不肯尸检,他母亲感到难过?在我的记忆里,叶母和叶父的感情很好,有这个可能。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叶琛送我回家,我下车时,他问我,倘若乔江林有一天失败了,我会不会后悔跟了他。
我说,我这人随性,爱怎样就怎样,照我的意思去做事情,就算后悔,到时候我要是使劲后悔。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叶琛苦笑,没跟我说再见。
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戚戚然。
“嘿!你上哪儿去了!”南源忽然从背后的花坛里蹿出来,狠狠拍了我肩膀一下,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惊魂未定,他已经被我表情给吓傻了,悻悻道,“不是吧,这么不经吓——————姑奶奶,你别打我,我错了!”
“你最好是给我一个完美的理由说服我你一定得半夜三更出来吓我。”
“我发现杜威的踪迹了,这算不算好的理由?”南源得意地看着我。
我白他一眼,“我也已经知道了。”
南源不相信,埋汰我说,“不可能,你哪儿有我快!”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俩都跟傻瓜似的四处找,可人家就在身边,我说得对不对?”
“你真知道——————你找林茵了?”
我没说话,转身进电梯间,南源跟在我后头神神叨叨,“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事不宜迟。”
“今晚?”
我摁下楼层,问南源,“你能找到多少人手?我要那种特别能打的,练家子,不要小白脸充门面。”
“四五个吧,但是今晚会不会才仓促了?”
“我怕晚了人就跑了!”
回到家里,我迅速换了身头套运动衫,牛仔裤和运动鞋,把头发炸起来,戴上围巾,南源看我这身装备啧啧赞叹,“姐,没想到你这么穿挺好看的。”
“要你瞎说大实话,人叫上没?”
“叫了叫了,都在路上。”
我点点头,看到果盘里放着的水果刀,犹豫了两秒,然后捡起来塞进羽绒外套的袖子里,南源哼唧说,“我保护你,你还带刀干什么?”
“紧要关头,还得靠自己。”
出门后,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才九点多,等南源的人到差不多九点一刻,再去隔壁小区找上门,应该在九点半之前能到。虽然两个小区挨在一起,但环境大不一样,隔壁的安保条件差点,南源说,“我已经查过了,那边的保安一到晚上都不在,插科打诨去了,我们很容易进去,他们的房子是老的电梯公寓,没有门禁,要摸上去很容易。”
“他在二十四楼,一个人住。”
“一会儿我找人堵住安全通道,以防万一,我跟着你进去,带上小四,他能打一些。”南源强调说,“姑奶奶,你得跟我保证,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不能冲动,你要是冲上去我可跟你急,想想你肚子里的小人,别意气用事!”
“你才小人!”
九点十分,南源的人匆匆赶来,我们一行六七个人,摸黑进了小区,找到单元楼,果真是老式电梯公寓,轻而易举就进来了,毫无阻碍。黑压压的一片人挤满了电梯,看着橙红色的数字一点点上升,我的心也跟着跳起来,我握紧了包里的银行卡,觉得手心滑腻腻的,一片汗渍。
终于到达二十四楼,“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南源对我点点头,然后只会小五和另外一个小伙子守在安全通道,他带着小四先走前面,我跟在中间,后面还跟了个鸭舌帽小伙子。
2403在角落里,让人奇怪的是,房门竟然虚掩着,根本没关,南源停下来,回头看我,满脸疑惑,我点了点头,他掀开房门,先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愣了,我焦急万分,冲上去一看,房间里杂乱无章,东西被翻了个底朝天,跟被抢劫了似的。
一身黑裙的飘飘坐在翻到的沙发上,双手插在头发里,看不到脸。
我错愕地走进房间,南源他们跟着进来,同样惊讶地看着房间里的杂乱,南源说,“靠,这是被打劫了吗?”
飘飘抬起脸看我,满是怨恨的表情,她直愣愣冲上来,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抓着我肩膀,一巴掌扇到我脸上,像嗑药发疯了一般对我咆哮,“凌寒我去你妈的!你个贱人!都是你干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