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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还未消散的房中,谢云韶给周氏手腕缝好的手腕缠上纱布后,扭头对着一脸担忧的周大壮说道:“你母亲没事,还好割得不深,倒是你妹妹,这次元气大伤,等她醒来,好好开导她。”
“哎!”周大壮一个大男人,这会儿也是泪水连连,抬头抹了一把满脸感激,“谢姑娘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以前是我不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客套的话,你就不必说了。给你娘跟妹妹看病,我还是要收诊费的。”谢云韶接过香巧递过来的湿帕子擦干净手,“手术费一共五两银子,外加两张药方,至于抓药,你就自己去药店抓吧。”
“要得,要得,我今天来的匆忙,等我回去后把银子凑齐了,给你送来。”周大壮现在只希望娘与妹妹能够平安,钱财没了,可以再赚。
“周小月暂时还不停移动,等她休养三五日,你找辆马车将她接回去。”
“都是谢老三把我妹妹害成这样,要休养也是去他家休养。”周大壮眼中闪烁着凶光。
“可是……周小月的确给谢老三带了绿帽。”谢云韶可是比谢老三更早一点知道事情原委的人,“周小月也的确欺骗了他。”
周大壮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一咬牙对着谢云韶一低头:“谢姑娘,我明白了,麻烦你先照顾我娘跟妹妹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周大壮该不会是知情人吧?”冰月从屋外走进来,看着一左一右昏睡的母女两人,连连摇头。
另个房内。
冯氏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几次抬手想要扇自己巴掌,都被章氏给拦住了。
“小英啊,都是娘糊涂,都是娘没了心眼,居然看不出谢元他是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冯氏嗷嗷哭,她实在是没脸面对她的女儿。
章英摇摇头,她以前幻想着有一天娘会明白的,可真到了这么一天,也就那样,没有喜悦,更没有如释重负,可能被谢老三伤得太深了。
“小英啊。”冯氏吸吸鼻子,一把握住章英冰冷的双手,“娘以后再也给你胡乱做主了,你想再嫁,或者不嫁,娘都不管你了,娘这次真的是错了,是娘眼瞎呀。”
“娘,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但你也不要太伤心,与谢老三在一起,最起码我多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你看看云韶多么能干,云麒多么聪明,只要他们好好的,我便无怨无悔。”
王铁匠就在外头听着,听着听着眼角有点泛酸,低头抹泪的时候,正好对上谢云麒一脸懵懂的神色。
他一怔,蹲下来冲着谢云麒和蔼一笑:“你就是云麒吧?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见过你一面,没想到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谢云麒一点都不怕生,两步走到王铁匠跟前,歪头打量王铁匠几秒,问出一个让他无法招架的问题:“王叔叔,你要是娶了我娘,会不会跟她生小宝宝呀?”
“呃……”王铁匠愣住了,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谢云麒见王铁匠愣在那里,眉头一皱:“你不想娶娘吗?”
“云麒啊,这个事情不是王叔叔说了算的,要听娘的意思。”王铁匠一把辛酸泪,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孩子。
“哦!”谢云麒点点头,“也就是说,娘要是同意嫁给你,你就跟她生小宝宝了吗?”
王铁匠想哭,咋又绕回来了呢。
后方一直听着的宋卿歌差点笑出来,别看谢云麒此刻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其实平日里可精着呢,他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试探王铁匠。
“云麒啊,这个生小宝宝的事情,也不是由我说了算。我跟你打个比方啊,比方说,你现在娘愿意接受我了,那也不是马上就成亲,这总要有个流程吧,对不对?”
“王耀,你跟云麒说什么呢?谁要跟你成亲走流程。”好死不死,王铁匠的话,正好被走出来的章氏听个正着。
“娘亲~”谢云麒嘻嘻一笑,扑到章氏身上,“王叔叔说,你嫁给她,就可以生小宝宝啦。”
“王耀!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章氏横眉竖眼地怒斥王铁匠,“我对你是不是太客气了?”
“不不,章英,你误会了,我……”见章英生气,王铁匠吓得面色都白了,几次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解释,最后重重叹了一气垂头丧气,“好吧,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云麒瞎说的。”
“娘,你错怪王叔叔了,是我问的。”好在,谢云麒有点良心,看着章氏说道,“王叔叔他很好,我很喜欢。”
王铁匠一听,眼睛亮起来,有点诧异地看向谢云麒。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出去玩吧。”章英瞪了谢云麒一眼,将他赶了出去,想到自己错怪王耀,走到他跟前瞧他一眼,“本来想留你吃饭的,但现在家里太乱,怕是……”
“不用,我不用吃饭的。”王铁匠一听章英要留自己,内心一下子兴奋起来,可低头一看一地的狼藉,连忙拿起墙角边的扫把,“反正我今天也没事,我来帮你收拾吧,你们都是姑娘,万一磕磕碰碰就不好了。”
说完,不用吩咐,就非常自觉地开始打扫,连无心帮忙,他都拒绝了,一个人打扫地非常带劲。
章氏没办法,只能随他去,想起屋内还放着王铁匠的脏衣,想来谁都洗都不合适,于是自己拿着衣服去后院洗了。
谢云韶从屋内出来的时候,看到王铁匠在打扫,娘在后院洗衣服,一瞬间有点没转过弯来,揉着双眼走到冰月与宋卿歌身边:“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云韶,你错过的可多了。”冰月抢先回道,“就你刚刚在里屋的时候,谢家跟周家打得不可开交,结果从里头飞出来一只碗直冲你娘而去,结果被眼疾手快的王铁匠护住。”
“然后他就进屋,把一张桌子狠狠往地上一砸,厉声呵退了谢家与周家。”宋卿歌接着说道,“那气势,让人有种被保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