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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的背影渐行渐远,逐渐变得模糊,一个人,也是无事,张木便抬起头来看在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过路雨来的这样急,怕是去的也快吧。那同样是过路的我呢,来的这样急,也会悄声无息毫无征兆地离开吗?
若自己哪天醒来,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样子,那自己这一番经历,便只能当做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谁也说不得。而此情此景,那物那人,便再也都见不到了。
张木不知怎么的,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悲悯。
到底是跟着这群古人学坏了,张木都不免要嘲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这样触景生情,文艺矫情了起来。
抬眼之间,张木遥遥便望见,湖边似乎立着一人,坚毅如雕塑,任凭大雨倾倒,不慌也不躲。
见那一袭白衣和泰然的背影,张木便猜到是谁了。
莫不是文人骚客都有这喜雨悲雨的闲情逸致,林家的二少爷素来醉心诗书,向来也有这份情缘。
虽不知对方在琢磨什么,可是张木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淋雨有何浪漫之处,为身体着想,张木还是觉得应该提醒林念岭一句。
张木一手遮着头顶,一手提着裙摆,这雨是下了有一阵儿了,故而地面上有积水,为防水渍溅到了自己的裙子上,张木走的甚是蹑手蹑脚。
脚底缓缓踩入水里的声音,与高空急坠而下的雨滴声融为一体,分不出你我,悄然之间,张木已站在了林念岭的身后,而林念岭却沉浸在悲怆的回忆当中,对周围之事毫无察觉。
“二弟!”
张木显然未能体会到林念岭的心境,而是由着自己的性子,站在林念岭的身后,好心地对林念岭叫道。
许是之前与香儿说话时,在大雨中咋咋呼呼得惯了,张木竟是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说话的声音。
在雨势渐小之下,却还还用着方才狂风暴雨时的嗓门,别说是与这雨景极其不相称,更犹如平地一声雷。不仅把林念岭从悲伤的念想中拉了回来,更是把彻底把林念岭吓着了。
猛然听到张木的声音,林念岭像是做贼心虚似的一个激灵。
林念岭这一个激灵倒是不打紧,只不过那猛然的一个颤抖,手里的玩意儿可就经不住了,瞬间便从林念岭的手中滑落,“咚”的一声坠进了湖水中。
林念岭也顾不上去与张木打招呼,只眼神慌张无措地看着玉佩坠落下去的位置,双腿似有往前挪动的意图,却终究还是纠结地杵在原地。
林念岭的玉佩掉了,张木也是瞧着吓了一跳。本以为林念岭是在自己在这里“思考人生”,张木之前却未曾注意林念岭手里握着曾经的林夫人赠予他的玉佩。
虽然林念岭不曾与张木言讲过这玉佩的始末,但从张木第一次见到林念岭端详这玉佩的场景,再加上这次,便知此物对林念岭来说意义非凡。
更何况这可是人家亲娘赠的,而亲娘却又病故了十余年了,若是丢了,自己可是又闯了一番大祸。
林念岭待自己这样好,自己未曾报答过什么,更甚者,把人家的宝贝玉佩给弄进了水里,可怎的也说不过去。
张木看着林念岭想动不能动的着急样子,大概猜的他大抵不识水性,而放眼望去,这大雨的天气,主子都不在外头,下人们也没有在外头干淋着的道理。
既然无人可求,张木也不曾多想,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湖里。
看着张木激起了白光荡漾的水花,林念岭倏地怔住了。
本就畏水,自己娘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却又意外地坠入湖中,这极度的恐惧糅杂着慌乱,林念岭一下子竟也没了主意,可是张木跳进去的声音,才让林念岭在彻底怔住之后回过神来。
“大嫂!”林念岭下意识地往前蹿出去了一小步,却在触到水的那一刹那,双脚犹如被钉在了原地般动弹不得。
林念岭不知张木的水性究竟如何,但她素来冲动,莫不是见自己着急,觉得她又闯了祸,便极力想要补救,也未探上一探便跳了下去,林念岭自是急上加急。
见着张木下水之后便无了踪影,这又下着雨,除了雨水滴答在湖面上泛起偶尔的涟漪之外,毫无动静,林念岭有*份地在湖边大喊:“来人呐!少夫人落水了,速速来人啊!”
林念岭飞速地喊了几遍之后,便提起外衣的下摆,准备下水,可就在他即刻跳入水中之前,忽而不知从何处疾驰而过一阵风,似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边飞速闪过。
林念岭停在了原地,心算是放下来了一半,他知道是谁来了。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张木猛然从水中冲上来,脸上的水都顾不得擦,也不知道爬上岸,就兴奋地站在睡中间,单手高举着玉佩冲着林念岭挥舞着。
看着张木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的样子,仿佛那玉佩是她的传家宝似的,林念岭一个人站在湖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张木璀璨的笑容映称着阴雨绵绵,不知映亮了谁的眼眸。
“我找到了,二弟可不必担心了吧。”张木对林念岭叫喊着问道。
“嫂嫂快上来,在水里泡久了怕是要坐下来病的。”林念岭对张木叮嘱道。
张木小心翼翼地攥着玉佩,划水到林念岭边上,林念岭弓着身子,伸出手将张木从水里拉了出来。
“呐,完璧归赵。”张木也顾不得整理整理自己,只把手里的玉佩往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与玉佩可同样都是湿的,蹭来也是无用,于是尴尬地笑笑,把玉佩递给了林念岭。
“虽说是湿了,但想来也不打紧的哦,二弟可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要故意吓你的。”张木歪着脑袋试探性地对林念岭言道。
林念岭接过玉佩,有一丝的错愕,心里说不出来是何滋味。
“大搜又冲动了,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值当得大嫂这般。”林念岭轻笑着对张木言道。
“这可不就是你的宝贝,我见你看它的眼神,便知你视它与性命相当,你可莫要笑话我是外人,我虽不知林府往事,但我知道你是性情之人,自然对母亲也是情深意重。今日是我疏忽鲁莽,总不能叫你白白落了伤心。”张木对林念岭说着,得意洋洋地站直了身子,双手背到了身后,“而二弟似乎不识水性,我恰巧补了二弟的缺陷,虽算不得精通,但是不会把自己淹死。”
张木对林念岭笑着,双手却在身后做着小动作。
张木笑的越是灿烂,心里便越是紧张,不怨得林念岭提醒自己,自己当真是又冲动了,如奶奶说的,若真是不改改性子,怕是要在这里闯下大祸的。
可别湿了,可别湿了……
张木一边在心里暗暗念叨着,一边一只手努力地在袖管里掏着,直到确实摸到了那张字条确实还安然无恙之时,方才放下心来。
张木有一丝庆幸,这里的人都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衣服都穿这么厚了,若是个单褂,字条怕是要毁了。
“大嫂无事便是最好的了。”林念岭轻笑着对张木言道,又顺手把玉佩在自己的袖口蹭了蹭,收了起来,转过头对着湖面喊了一句,“大哥,嫂嫂平安,你且上来吧!”
听着林念岭的喊话,张木的脑袋“轰隆”一声。
大哥?林煜峰?他也在这里吗?自己怎么没看到?
张木本能地左看右看,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换成现代化最先进的雷达。
可就算张木已经调动了全身了神经去挖掘林煜峰的所在,还是没能在林煜峰揪住她之前,发现林煜峰。
“额……”早于眼睛,张木的肢体,更确切地说是痛觉先行感知到了林煜峰。
张木正拧着脖子找林煜峰在哪儿,就忽而发现自己的后衣领被人用力揪住,并且往上提着,弄得她的身子也本能地锁着脖子往后挺着。
即使看不到自己的形象,张木也能感觉到现在自己有多囧。
“大哥……”林念岭看着林煜峰像是拎小鸡仔一般地拎着张木,有些想劝,但又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回房。”林煜峰满脸的水渍顺着俊逸的脸庞簌簌而下,语气冰冷地说了一句,便也不顾张木的想法,直接就把张木提走了。
这次张木倒算是老实,因为深知自己无论是要怎么挣扎,也会因实力的绝对悬殊而变得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的“死相”更加难看。况且这种姿势,着实是难受的紧,却也已经是最省力的姿势了,自己再一动,势必会更不舒服。
“呵呵……”张木面对着林念岭笑了笑,便“跟”这林煜峰离开了。
“大哥,我能跟你商量点事儿呗,这大庭广众的,能给我留点面子呗。”张木尴尬地对林煜峰强颜欢笑,与林煜峰商量着。
可纵使张木是这一副好声好气的态度,显然对林煜峰这样软硬不吃的人,豪不奏效,张木俨然像是在对空气自言自语一样。
林煜峰,我真是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辈子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