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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伸手不见五指。
燕长歌因为睡前始终琢磨着在丞相已经被杀的情况下,怎么才能有效地阻止殷或被男主neng死,想着想着,大概是想累了,便很快睡着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
黑影进门,径直到了燕长歌的床边,在黑暗中将帐幔撩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燕长歌一无所觉。
黑影隐约静默了片刻,似乎在透过黑暗,注视着床上沉睡的人,接着倏然翻身上了床,将人隔着被子压住了!
“嗯……”
身上忽然被压了一个人,燕长歌睡梦中有些不舒服的抬手凌空扑了扑,却没有醒来。
想是,黑影的动作还算轻柔。
燕长歌胡乱扑了扑手,却还是觉得不舒服,觉得喘不过气,而且想要翻身。
他试图动了动,却依旧被压的厉害,迷迷糊糊觉得一只手摸上了他胸膛,似乎在解扯他的睡衣。
这下燕长歌终于醒了。
他先是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唔…是谁啊……”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醒透了,“鬼!鬼又来了!是鬼——唔,唔唔唔!”
那“鬼”听他一喊,竟然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燕长歌吓得奋力挣扎。
“鬼”的舌头却已经闯进了他的口腔。
接着,他的衣服被彻底扯开了,那“鬼”分开了他的腿,将他压的死死的,连挣扎也不能。
…
“不要…不要吃我!”
“唔,呜呜呜……呜呜!”
少年皇帝的哭声,在夜风中回荡,凄惨呜咽声,如同杜鹃泣血,令人不忍卒听。
夜已深,玄承宫殿外隐约有烛火悬挂,映着守门太监低垂的脑袋,和听的发红的耳朵尖儿。
直至后半夜,玄承宫里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继而彻底消了声。
又不过小半个时辰,有人从里面开了门,扫了一眼用力低着脑袋的守门太监,“备热水。”
太监迅速回神,依旧垂着眼,他转方向看向那鬼,不,殷或的衣摆,迅速躬身,“是,摄政王殿下。”
“今夜的事,胆敢乱传一个字,本王拧了你们的脑袋。”
太监刚想退下,便又听到殷或冷冷扔下了一句。
几个守门太监扑通一声,齐齐跪下了,“奴才不敢!”
“去吧。”
殷或转身回了殿内。
“是,奴才这就去!”
…
热水被送进来,太监又很有眼色的掌了灯退出去,殷或走到床边,将床上的人轻轻抱了起来。
那可怜的少年皇帝,已经昏了过去,软哒哒被殷或捞在怀里。
烛光下,他脸颊苍白,纵横交错的泪痕还挂在脸上,潦草衣襟也遮不住那些斑驳青紫,汗湿的头发也十分凌乱,整个人都显得可怜又惹人心疼。
就连殷或垂眼看到怀里人这副凄惨模样,都有几个瞬间在反思,自己做的是否有些过了?
万一把人吓狠了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的确弄得太狠了,殷或帮燕长歌洗干净了抱上床,第二天早上,燕长歌没有醒。
中午,依旧没有醒。
下午,依旧没有醒。
傍晚,太监都把晚膳传了进来,燕长歌依旧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殷或狠狠皱了皱眉,终于坐不住了,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人!宣太医!快!”
然而此时的燕长歌识海,灵妖滴溜溜打了转儿,“看,他急了他急了!”
燕长歌冷笑一声,“那我也不‘醒’!居然敢跟我燕长歌玩夜袭,挺能耐啊,呵。”
太医几乎是被两个太监一左一右飞跑拖着来的,一进来还没等着给殷或行礼,就直接被殷或一把拽到了床边,“看看皇上怎么回事!为何从昨夜睡到现在,还未醒!”
太医战战兢兢地将手搭上了燕长歌的手腕,耷拉着的眼睛一看到那胳膊上的青紫,心中一个咯噔。
难道,摄政王如此猖狂,不仅控制皇上,还殴打皇上?
可脉搏把着把着,太医的脸色就慢慢变了,他老脸一红,十分尴尬地轻咳一声,收了手,有些支支吾吾,“那个,皇上并无大碍,就是乍失元阳,体中亏虚,又受惊悸,故而,故而——”
“说人话!”
殷或不耐烦地沉了脸。
太医一个激灵,匍匐跪下,吓得脱口喊了出来,“纵欲过度!”
“……”
整个宣承殿中,有短暂的空气凝滞。
片刻后,殷或抬手扶了扶额头,略微遮住了眉眼,放低了声音,“那他几时能醒?可需服药?”
太医摇了摇头,“不需服药,皇上只是太累了,故而睡得沉长些,估计也快醒了。”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殷或挥了挥手。
“…是。”
太医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不等太医完全站起身来,殷或又忽然开口,吓得太医一个哆嗦又跪了回去。
“摄政王殿下还有何吩咐?”
太医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知道这件事估计摄政王还没有广而告之的意思,可不是要灭口吧!
谁知,他却听殷或低声问道,“可有什么药,下次可减轻他痛处?增大他欢愉?”
燕长歌:“……”
燕长歌差点没忍住直接“醒”过来,冲他大吼一声,我有啊!
问我啊!
太医沉吟片刻,红着一张老脸道,“有,有的。只是皇上未立后宫,因此太医院并未备有成药,还请摄政王殿下允臣两日时间制作。”
“好,那就去吧。”
殷或点了点头,两天,可以。
反正这次燕长歌似乎有些严重,他就大发慈悲,让他歇息两日便是。
太医刚刚退下不久,燕长歌终于抖了抖睫毛,闷哼一声撑开了眼皮。
“你醒了?”
他眼睛一动,坐在床边的殷或便发现了,阴云密布的脸上霎时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喜色来,抬手就摸上了燕长歌苍白的脸颊。
燕长歌似乎有些呆了呆,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眼睛无神地望着殷或半晌,好像昨晚的记忆才终于回笼。
昨晚,昨晚!
鬼!鬼压床!
还对他做了很奇怪很难受的事!
燕长歌的瞳孔猛地缩紧了,一下子就死死抓住了殷或的手,力气大的指甲直接掐进了殷或手腕上的手,疯了一般摇了摇头,“鬼!有鬼!好可怕!鬼好可怕!他把长歌,把长歌,把……好可怕!”
燕长歌哆嗦着嘴唇,脸色吓得惨白,却怎么不知道怎么形容那鬼,究竟把他怎么了。
毕竟,傻子可不该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殷或唇角略有略无地勾了勾,弯身将他抱紧了,低沉的声音在燕长歌耳畔轻问,“鬼把皇上怎么了?”
“他,他,他……”燕长歌在他怀中不停的颤抖,“他把长歌压住,咬,啃,还撕长歌的衣服,还捂着长歌的嘴不让长歌大声喊,他弄的长歌好痛,又好难受,呜呜,长歌好怕,鬼好吓人!”
殷或的嘴角快要被燕长歌的话说的压都压不住,不受控制地一扬再扬,他的语气却故作不高兴的叹道,“之前,可是皇上自己不让臣陪皇上同寝的,不然,那鬼就不敢来了。”
燕长歌内心翻了个白眼,呵,老色胚。
合着还有这意图。
燕长歌似乎愣了愣,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来,接着将殷或死死抱住了,“那你今晚留下来陪长歌好不好,长歌不要外看到鬼了!”
殷.老色胚.或阴谋得逞,当然不会拒绝,他一本正经的把人抱在怀里不停安抚,“好。皇上放心,有本王在,任他多少魑魅魍魉,都绝不敢近皇上的身。”
燕长歌:呵,忒。
…
与此同时,一处客栈。
“萧萧,”齐昭今天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儿,似乎已经从巨大的打击中缓过了神儿来,“萧萧,我们去岭南吧,你愿意跟我去岭南吗?”
“去岭南?”
凤萧萧愣了愣,她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生意,都还在庆州一带,如果去了岭南,她的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
去了陌生的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开开始。
这一去,更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来,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齐昭将她轻轻揽在怀中,轻声解释道,“萧萧,我不是想要逼你远走他乡,只是,你也知道,害死我爹的罪魁祸首,是当朝摄政王。他手眼通天,势力庞大,我们若是与他正面相抗,那就是以卵击石。”
凤萧萧眸色暗了暗,她知道,齐大哥想要找摄政王报仇,确实太难了。
齐昭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一个她,和那点刚有起色的生意,又怎么能报的了这仇。
齐昭又道道,“我知道这可能对你来说有些为难,我不会勉强你的。”
“不,”凤萧萧温柔地笑了笑,“齐大哥,我跟你去!我们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嗯!
去岭南就去岭南!
她作为现代人,无论到了哪里,一定都可以风生水起!
反正她那处处挤兑她的嫡姐嫡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齐昭脸上露出几丝感动,“那我们就先去岭南,岭南距离京都远,摄政王的势力波及不到,我们才可以有机会慢慢筹谋,培养力量,将来未尝没有大仇得报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