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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傅老爷子看着败兴而归的傅啸远,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燕家说这个项目想再考虑考虑,让我们另做打算。”
傅啸远气冷冷地把燕父的话带了过来。
“他可真敢说!他是不是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没有傅氏,他们燕氏的教材都只有零销的份儿,是我们傅氏给他几分面子,才让他们有个长期合作的机会,他这是要反了天了,竟敢拒绝项目合作!?”
傅老爷子气的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都颤了颤,脸色更是一沉到底。
傅啸远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忍不住想要趁机开口,“爸,燕家都这样不给我们傅氏面子了,那联姻的事,您看?”
傅老爷子眼中冷光一闪而过,继而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燕家敢这样不识好歹,那还考虑什么联姻不联姻!”
傅啸远一听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欣喜,接着便是想要顺势达成所愿,“那这场联姻,我们是不是可以公布取消了?”
傅氏毕竟是j市有头有脸的家族,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订婚受尽瞩目,取消的话当然也肯定不是两家通个气作罢就可以的。
那必定是需要一个相对正式的场合,正式的对外公开这件事。
傅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忽然站起身来,重重拍了拍傅啸远的肩膀,“之前你想做的事情,尽管放心去做吧。只要不连累傅氏的声誉,我不会阻止你。既然一定要取消婚约,那有错处的必须是燕家。”
傅啸远眸光一闪,瞬间领悟了傅老爷子的意思,“我明白了,爸!”
…
“你说,傅老头知道燕家不想合作的事,会怎么做?”
别墅里,燕长歌与傅啸谨对面而坐,对于傅啸远去了一趟燕家,却硬生生吃了一个瘪的事儿,傅啸谨和燕长歌这边早就收到了消息。
傅啸谨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把盘子里的牛排细细地切下来一块儿,又叉了稳稳送到了燕长歌嘴边,见他毫不犹豫地张口接下了,才淡声道,“根据我对老头子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一定会保持着表面的客气,背地里恨不得取消联姻,再狠狠挤压燕家一把。”
燕长歌嚼着嘴里的肉,状似紧张地眨了眨眼,“那可怎么办呐,好吓人啊~”
傅啸谨:“……”
好假。
不过燕长歌的阴阳怪气并没有让傅啸谨迟疑,反而尽快表了态,“他们一定会想要从你下手,先捏你的错处,找理由取消联姻。这一点,我喜闻乐见。”
“错处?”
燕长歌挑了挑眉,“我最大的错处,不就是订了婚还勾引未来的大伯哥吗?”
傅啸谨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是没错。但以我对老头子的了解,任何会影响傅氏的做法,他都会掂量掂量,我毕竟还是姓傅,他大概率不会那这件事做文章。”
燕长歌冷笑一声,“那就是很大概率让我出别的丑了。”
他现在都有点不确定,原剧情中寿宴那个剧情高发点,还会不会像原剧情一样发展了。
傅啸谨轻轻伸手过来,将他的手紧紧攥住了,郑重道,“不管那父子两个想从哪里对你下手,只要有我在,你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燕长歌弯唇一笑,“我当然放心。”
…
半个多月的时间又是一晃而过,眼看着傅老爷子的寿宴请柬都发出去了,傅啸远还是没能成功把错处扣到燕长歌的头上。
这不仅傅老爷子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就连唐棠也有些烦躁不已。
他已经察觉到这一世和他的前世发生了很大的偏离,根本不确定酒宴上燕长歌还会不会对他下手。
甚至燕长歌都莫名其妙地住到了傅啸谨那个疯子那里去,这让他原本打算的偷换酒杯,这一世反算燕长歌的计划,都有些不确定能不能执行了。
毕竟那个傅啸谨,都能让人住家里了,就算他能算计燕长歌,傅啸谨也未必像前世对自己羞辱一番那样,对待燕长歌。
原本唐棠都已经有了别的思路报复燕长歌,比如拿燕长歌和大伯哥傅啸谨不清不楚的事大做文章,可惜傅氏尤其是傅老爷子却因为傅啸谨是傅氏的人,而顾虑着什么名誉问题。
好不容易现在开口允许傅啸远去下手了,可偏偏那个燕长歌就住在傅啸谨的别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黑也黑不着,想安排点什么吧,也根本就是连人都见不着。
“我爸现在的意思,明明是只要能明确拿住燕长歌的错处,傅氏立马就能取消这门联姻。可偏偏燕长歌躲进了傅啸谨的别墅,什么都影响不了他!”
傅啸远对于多次尝试,甚至连雇个人跟燕长歌被抓拍“暧昧”镜头这样的方法都考虑过了,可架不住根本就见不到人啊!
唐棠内心也跟着郁闷烦躁,可在傅啸远面前的通情达理人设,却让他只能按捺下心中郁闷,温和地去劝解傅啸远,“傅哥,你别着急。我觉得联姻这件事,和平取消也好。再说,我们真心相爱,燕长歌又跟傅啸谨走的近,本来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事,用不着非要找他麻烦啊。”
唐棠一副三观正到底的架势,说的傅啸远更加觉得他温和善良,却也不可避免地因为他的话,越想越气,“可不是吗,明明他跟傅啸谨不清不楚的,这已经是最大的把柄,可惜我爸顾虑什么傅氏颜面,还要让我另创把柄,这不是舍近求远吗?要我说,干脆就那这件事开刀算了。反正傅啸谨除了姓傅,我可一点儿都不想让他好过!”
唐棠眸色闪了闪,“他们只是住在一起,也许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种关系呢?”
傅啸远冷笑一声,“这还不简单?我一定会抓住他们实质性的证据。燕长歌也好,傅啸谨也好,我要让他们双双名声扫地!真连累傅氏的声誉,也是他傅啸谨丢人现眼,而不是我!我爸应该也不会气我多少,气也是气傅啸谨!”
唐棠劝慰道,“那样太危险了,谁知道傅董会不会迁怒你?要是有个什么办法,让他们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暴露这件事,那可就再怎么样也怪不到你头上来了。”
傅啸远一愣,接着便是有些沉思,“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暴露?”
唐棠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诱导性太明显了,说完才赶紧补救了一下,“傅哥你别误会,我只不是看不过那个燕长歌这么把你的脸往地上踩,居然跟你最讨厌的人,还是这种大伯哥关系的人不清不楚,弄不好就是见不得你不喜欢他,恶意报复呢?”
傅啸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你放心,我没有误会,我知道你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你一定是替我生气和不平,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你说得对,燕长歌不出来实在没办法下手,但是很快有个机会,不仅燕长歌这个未来儿婿的身份不得不出来,就连傅啸谨自己也得到场。也许……我们可以趁机做点什么……”
…
“傅啸谨。”
看着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却默默坐到轮椅上去的傅啸谨,燕长歌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傅啸谨微微抬头,“怎么了?”
燕长歌欲言又止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怨恨傅氏?”
寿宴之行,已经迫在眉睫,傅啸谨能不能对他坦白想法,可关系到他这次对于原剧情关键性发展掌控的深浅。
他的到来,剧情已经变了。
寿宴上,具体细节,甚至整体发展,都已经变成了未知性。
无论是对他来说,还是对重生的主角受来说,都一样。
估计主角受只要不是太愚蠢,也不会觉得现在已经跟傅啸谨走近的他,还会像所谓的前世一样,为了争夺傅啸远而算计他出丑。
而这样一来,没了他燕长歌先走剧情,主角受没法按照原剧情反击的情况下,还会如何完成报复,就也成了未知数。
所以了解清楚这个时间点这盘计划的关键对象,傅啸谨的打算和真实想法,绝对是很有必要的。
听到燕长歌的问题,傅啸谨的脸色显而易见地沉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地在轮椅上沉闷了好久,才慢慢抬头,看向了窗外,说的却是听起来跟燕长歌的问题并不相关的话。
“昔聂皇有二子,长子年少有为,渐得民心。本是顺天应民的好事,可偏偏聂皇年近古稀,生性多疑,唯恐长子声威渐起,危及皇权。终有一日,忍无可忍,雇佣杀手,刺死长子,扶立虽然庸碌却对他极为乖顺的次子继任太子之位。”
傅啸谨说这些话时,神色平静的过分。
仿佛一个课堂上的讲师,熟练却漠然地讲述着远久的历史。
燕长歌静静地听着,见他说完这段话,便独自沉默了,才在安静中轻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
傅啸谨的唇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扬了扬,“长子幸而不死,却成残废,势必夺权争位,甚至,毁掉聂皇所死守的一切,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危及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