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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歌似有不解的眨了眨眼,“略大?”
沈知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家里除了管家,只有我一个人住,家政司机都不住家。所以只有我的衣服能拿给你穿,只是……”
沈知行微微顿了顿,上下打量了燕长歌一眼,“只是我们长相虽然有几分相似,但是你的骨架似乎比我小一些,你先迁就穿,明天,我陪你去几套衣服。”
燕长歌懒得揭穿他的小心思,甚至有几分故意,“那好吧,那就麻烦你取一套你的衣服过来吧。”
沈知行努力压制着自己具有强烈上扬冲动的唇角,一脸正色的转身,“好,你稍等,我很快回来。”
“灵妖。”
看到沈知行出门,燕长歌懒洋洋往床头上一靠,“打赌吗?”
灵妖疑惑道,“赌什么?”
燕长歌扬唇一笑,“赌他多久会办了我。”
灵妖来了兴趣,“他不是说,给宿主三天考虑吗,灵妖觉得,三天一到,不管宿主答不答应,他都会把宿主,咳咳,办了!”
“Nonono,你还是太保守估计了。”
燕长歌把腿往床沿上一横,“我赌,他今晚就会按捺不住,把我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灵妖:“……”
好的,我懂了。
你今晚就要故意勾引他。
灵妖死鱼眼,“宿主,注意腰子。”
燕长歌嗤笑,“该担心腰子的人是他,你宿主我——”
燕长歌顿了顿,声音一瘫,“该注意的是腰,没有‘子’。”
灵妖:“……”
您老人家还挺有自知之明。
听到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燕长歌眼神儿一转,直接从床上下来,站在床前,背对着门口,开始慢腾腾的解衣服扣子。
一个,两个,三个……
几乎是卡着门外脚步声的点。
上衣工作服的扣子,在最后一个被解开时,燕长歌无比自然的将它反手往下脱。
吱呀。
开门声响起。
沈知行刚刚拿着一身衣服开门进来,就“恰巧”看到燕长歌脱下身上那单层的上衣,露出肩颈背来。
砰!
仿佛有一道烟花在沈知行脑海中猛然炸开,炸的他大脑空白,一时失神,忘记了动作,身体内更仿佛有一种无形血气在疯狂流窜!
听到开门声,燕长歌却“吓”了一跳,他受惊之下,条件反射般将两条胳膊往上一抬,就把还没全脱下来的衣服一下子又抖了上去,甚至还慌乱的两手裹紧了!
这才转过头来,慌里慌张地看向门口。
然后他就看到……
“…沈先——知行,你,你流鼻血了?”
沈知行终于回神儿,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鼻子下方是有些异样。
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摸,指尖儿果然沾了一抹红色。
沈知行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已经按捺不住的疯狂冲动。
他反手就将身后的门啪嗒一下锁上了,却没有将手里的衣服递给燕长歌,反而走到床边,抽了一张纸慢慢擦了擦鼻血,“这阵子天气太干燥,容易流鼻血。”
燕长歌:“……”
“你去洗吧。”
沈知行看了一眼卫生间兼洗浴间,“衣服拿进去,容易被水溅湿掉,里面有浴巾,你出来再换。”
燕长歌:“……”
燕长歌弯唇笑的礼貌,“好的呢,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就麻烦你,把衣服放在这里吧,我洗完出来再换。夜深了,你也该回房间休息了。”
沈知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很不巧,刚才去取衣服,我发现我房间的灯刚刚坏掉了,管家正在修,可能需要一阵子了,我先在你这边等一会儿,不会妨碍你洗澡的。”
燕长歌:“……”
衣冠禽兽。
请问您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端着你那张沉稳脸,说出这么不要比脸的话的?
燕长歌已经无力吐槽,衣服一裹,默默走进了卫生间,把门锁死了。
很快,里面响起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接着,便又是哗啦啦的水流声。
沈知行僵硬着身体坐在床边,这声音,实在是不能不让他遐想。
他甚至想要不去听,都难。
耳朵已经不受控制了,不只在仔细的听,还在心猿意马的听。
脑海中甚至不听使唤地飘过了各种脑补画面……香雾袅袅,清水过湾,红霞被野,白花漫山。
有温热且带着腥气的液体从鼻下一涌,沈知行默默抬手,指尖儿便又多了一抹红。
他眉头一皱,抬手狠狠抽了两张抽纸,堵在了鼻子下方。
该死。
又流鼻血了!
看来最近真是天气太干燥了,太容易上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知行切身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那里面的水流声,更像是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砸在了他心头上,连带着他的心,都砰砰砰作响。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水流声终于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才终于响了。
却没有被拉开。
只是啪嗒响了一下,燕长歌大概只是把手放在了门柄上,然后隔着门试探着问道,“你还在吗?”
沈知行下意识地想应声,思索了一下刚才自己的话,如果还在,弄不好,燕长歌就不好意思出来了,又或者是直接要求自己先出去。
于是,沈知行没有开口。
“沈先生?”
“知行?”
燕长歌不太确定地又喊了两声。
房间里依旧是沉默。
里面的人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转动了门把手,拉开了门。
“啊!”
刚一开门,看到床上坐着个人,还正直盯盯朝这边看着,燕长歌“吓”了一跳。
“洗完了?”
沈知行抱着怀里的衣服,站起了身。
燕长歌反应过来,就想再关上门躲进去,却被沈知行一个箭步冲上去,眼疾手快地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是洗完了吗?出来换衣服。”
燕长歌试图挣脱他的手腕,“大晚上的,我都要睡觉了,还换什么衣服……我让你帮我准备衣服,是要明早穿的,工作服我要明早拿回员工宿舍换另一套,这套要洗。”
沈知行眸色一深,“不换衣服更好。”
说着,他就直接把燕长歌从门口拉了出来。
“哎哎哎——”
燕长歌被他拉的有些脚步凌乱。
而且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房间里血腥气有些重。
他不禁垂眼扫了一眼垃圾桶的方向,果然,里面又多了几团带血的抽纸。
啧,看来这家伙刚才在外面,又流鼻血了。
看来,这白月光先生,年纪轻轻,血气很足嘛~
脑补能力也很足。
燕长歌被沈知行一把扯到了床上,垂眼看着他只裹了一条浴巾的样子,刚想开口说话,鼻子又是一热。
几滴血滴滴答答就掉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滴落在了燕长歌的身上。
燕长歌:“……”
两人都尴尬住了。
沈知行将手里衣服朝里一丢,从床头柜的抽纸盒里草草抓了两张纸就去给他擦,还不忘挽尊般低声解释着,“我前几年出过一点儿意外,伤到了鼻子,从那以后,就很容易流鼻血。”
他并不全是借口。
是有燕长歌带来的视觉刺激,让他血气上涌没错,可流鼻血流到这种地步,也的确是他那次受伤留下的轻微后遗症。
平时一到秋季,哪年都要流个几次鼻血,现在被燕长歌一刺激,就更刹不住血了。
燕长歌一怔,“意外?”
难道,是那件事?
关于白月光的意外,以及巨大转折点,就是几年前他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灌篮时,老化的篮球架突然倒了下来,砸伤了他。
篮球架倒下那一瞬间,沈知行几乎避无可避,却还是顺手把旁边的顾丰阑推开了。
就这样,本就对他有好感的顾丰阑,这下更是把他当成了念念不忘许多年的心头白月光。
而当时的沈知行,腿被砸成重伤,其他地方也大大小小带了一些伤。
沈家家大业大,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治疗,沈家人直接带了他出国,就这样,沈知行一走就是许多年。
直到现在才回来。
沈知行眸色变了变,想到那件事,就不免又想到了顾丰阑。
而一想到顾丰阑,就因为他和燕长歌那一年协议的事和替身之类的乌七八糟的事情,弄得心情立马不爽了。
他覆身在燕长歌上方,卷了两张抽纸堵住了鼻血,“燕长歌,你告诉我,过去一年,你在顾丰阑那里,都是怎么过夜的?他是不是,也曾这样,压在——”
“沈知行!”
燕长歌一听他这话,顿时有些恼火了,“你几个意思?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堪吗?就那么像为了钱,就签个什么协议,把自己卖干净的人!?请你从我身上滚下去,立刻马上!”
“我,”
沈知行冷着脸,“我几个意思?你问我几个意思?你在他那里住了一年!整整一年!孤男寡男,同居一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夜同居!你让我能怎么想!你让我能几个意思!”
“关你什么事!?”
燕长歌狠狠推了他一把,“既然我说了你也不信,你还问个屁!况且,你是我什么人?我又答应你什么了吗?你是拿着什么身份,在这里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