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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谢无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口中却不由赞叹,“好,好极了!好个北尽王燕长歌,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过,我就喜欢高手。”
燕长歌撩唇一笑,“你再不开扇,我可就要把你的脑袋都扇下来了。”
“哈哈哈哈,”谢无忧抵住他的白玉扇,黑白两扇冲撞的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低沉沉笑了起来,斜眼用暧昧的神色看他,“可我这样好看的脑袋,你真的舍得吗?嗯?”
燕长歌:“……”
燕长歌整个人都哽了一下,默默在心中给这个世界的美强惨贴了一张新标签:自恋。
燕长歌眯了眯眼,将扇子一翻,带着势不可挡地劲风朝他颈边扫了过去,“你说得对呀,这样好看的脑袋,本王就该割下来,带回去,挂起来,挂在床头日夜观赏~”
哼。
谢无忧不是个病娇吗,他偏要让这阴毒的家伙看看,什么叫做走病娇的路,让病娇无路可走。
果不其然,燕长歌这话一出,谢无忧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兴奋和锐光,他甚至有些兴奋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终于将手里的黑扇甩开,迎上了燕长歌的白玉扇,“好主意,你说得对!太对了!英雄所见略同,终于难得有人能理解我的想法,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燕长歌:“……”
果然是个变态。
他就知道这种话,会戳中这个蛇精病的肋叉。
二人这时,才终于双双放开了手,你来我往,燕长歌也没有再调动特殊的力量,纯靠着自己的武力值水平,跟谢无忧打了个酣畅淋漓!
而谢无忧,自然也不会用那黑扇中的暗器银针。
扇影如雾,扇劲如刃,两人白衣时而纠缠碰撞若流云,时而凛冽翻飞如冰霜。
雪衣卷浪纤腰轻,黑白两扇翻手中。旋若惊鸿秋色冷,唇角犹笑指间风。
燕长歌没想到,谢无忧也没想到。
他不用神魂力量,他不用暗器银针,最后两个人都将近天明,依旧胜负难分。
竟然是打了个平手。
“不打了!”
眼看着东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燕长歌猛然退后一步,带着白袍潇洒掠地,“这样就算再打个一天一夜,也打不出个结果来。还把本王的正事儿都给耽搁了!”
谢无忧随手将黑扇一收,就负在了身后,却没有止住脚步,反而上前一掠,捞住了他纤瘦的腰肢,戏谑看他,“你说的正事,就是大半夜去听玉香楼的墙角?”
燕长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那间房间里,可不是什么来寻欢作乐的客人,那可是个天大的瓜。”
“瓜?”
谢无忧明显不知道这个字的含义,“什么瓜?这跟瓜有什么关系?”
燕长歌:“……”
燕长歌顿了顿,才换了一种他能听得懂的表达方式,“乐子。那是一个天大的乐子。可就因为你拉着我跑荒山野林里来熬夜打豆豆,我瓜都没吃成!”
谢无忧前半截是懂了,后半截……他神色相当认真了,“乐子没看成,我很抱歉。但至于吃瓜,你喜欢吃什么瓜,我给你买,让你吃个够。”
燕长歌:“……”
没法交流了。
算球吧!
“吃瓜,我说的吃瓜!”
燕长歌有些小暴躁了,“它这个词,就是,就是那个看乐子,看戏的意思,所以,我说的看乐子和吃瓜,它不是两件事,它是同一件事!”
谢无忧被他焦急的模样弄得怔了一瞬,然后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最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懂了。”
燕长歌歪头,“你真懂了?”
谢无忧一脸正色,“真懂了。所以,昨夜的那间房间里,是什么人,又跟你是什么关系?”
燕长歌吐了一口气,看来是真懂了,“他叫孟子桑,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只要跟着他,就注定了会有热闹看。”
可不是有热闹么,在剧情催动下,竟然跟六个江湖上都数得上的人,都产生了那种关系。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本事啊~
他就想知道,昨晚自己这个一号攻没上线,孟子桑怎么度过的这一夜?
既然谢无忧都在原剧情没提到的情况下出现在那里了,那会不会,其他攻也有可能会出现,甚至因为他这个王爷没上线,会在剧情力量下,产生“替补攻”??
“孟子桑?”
谢无忧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燕长歌却没有留意。
是他?
燕长歌怎么也留意上了他?
而且……谢无忧很快隐匿了自己的短暂诧异,而且燕长歌居然也看出了那个人会是一个好乐子??
不应该啊~
他觉得那个孟子桑能把这个江湖搅得很有意思,是因为自己在他身上做了点点不着痕迹的暗手,想把这个孟子桑,当成搅乱这江湖的一根筷子。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却敢去翻那四颗珠子的事,既然注定要再次掀起一场风浪,那自己身为无忧宫宫主,当然要好心的“帮”他一把了。
可燕长歌怎么看出来的?
而且,孟子桑昨夜进了玉香楼?
这他还真不知道。
看来那两个追他的蠢货,果然把人追丢了。
“是啊,孟子桑。”
燕长歌哪里不知道这货早就知道孟子桑这个名字了,却故意一无所觉般叹着气,“反正热闹也没看成,现在回去,什么也赶不上了。”
“未必。”
谢无忧忽然拉了他的手,“看热闹,永远都不会嫌晚。”
没有热闹,他就创造热闹给他看就是了~
如果他还觉得无聊,他就把这整个江湖,都变成他的热闹给他看,又能怎样?
别的他不会,创造热闹这种事,他还是很擅长的。
…
燕长歌和谢无忧在深山老林里玩了一晚上的扇子,那是都不知道,这一夜,对于主角受孟子桑来说,是怎样煎熬的一夜。
孟子桑察觉到酒不对劲时,已经是全身滚烫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那酒他不只喝了,还用酒淬过刀刃处理伤口。
这会儿,伤口处竟然传来灼热的痛,又痛又痒,还夹杂着一些发麻发酸的无力感。
孟子桑踉踉跄跄想要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却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跌坐了回去。
“呃……”
身体的异样,很快让孟子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酒里竟然有那种药!?
孟子桑的意识已经开始不太清明,察觉到自己可能发生的状况,顿时不淡定了!
可是越来越虚软无力的身体,和越来越晕的脑袋,让他连再次去抓着桌子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扑棱棱!
忽然,窗子一响!
一道身影飞身而入。
孟子桑吓了一跳,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往桌子底下藏!
可是那人却在窗前站定了,没有上前。
孟子桑猜测他也许黑暗中,并没发现自己,也费劲力气屏住呼吸,不敢动了,心里只疯狂期待着对方赶紧离开!
“孟少侠……”
然而,沉默中,对方却开口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冷嘲,“本座还当是谁,原来,是光风霁月,意气风发的孟少侠。只是,此时此刻,却为何这般狼狈不堪,还躲在这种不入流的地方,就不怕,被人说出去,有损孟少侠的声誉?”
孟子桑一惊,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对方不只看到了他,还看清他的脸!
这一定是内功深厚,足以在夜间视物的高手!
对!他说,本座!
孟子桑心中顿时一个咯噔,身体一浪高过一浪的难熬和心中的恐慌,在这一瞬间,几乎要把他撕碎一般,他哑声费力开口,“你,你是魔教教主,乌连雪?”
“是本座。”
乌连雪一身黑衣,在黑暗中,就仿佛隐了身,他依旧没有上前,只是负手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本座寻你而来,并非为了别的事。只是为了告诉你,之前追杀你的人,和本座,及本教,都没有任何关系。”
孟子桑冷笑一声,“教主何必来糊弄我呢,反正此时此刻,我已经落在教主手里,生死难料。”
且不说,他中的就是魔教中人惯用的飞镖,只说,他都亲耳听到那两个黑衣人,说要去禀报教主了。
乌连雪竟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难不成,这天下,除了魔教教主乌连雪,还有第二个被手下称作“教主”的人。
“本座的话已经放这了。”
乌连雪的声音冷如破冰之刃,“你信与不信,本座不在乎。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在冒充本教,本座也在查。至于你,呵~”
乌连雪嘲讽一笑,“本座看你这副难熬的模样,恐怕撑不过今晚吧?什么少侠,什么江湖新秀,也不过是一个狼狈的浪荡模样。本座呐,可不敢久留了。否则,再过一会儿,你彻底意识不清,万一缠上来,抱着本座不撒手,求本座宠幸你可怎么办?”
“你!!”
孟子桑感觉到自己被他这番话彻底羞辱的无地自容,又愤恨不已,“乌连雪,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杀了我,但何必如此羞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