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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踏马！”
吸收了克隆人燕长歌所有记忆的无宴，张口就是一句脏话。
而这一点秉性，其实更符合克隆人燕长歌的作风。
显然，他们的融合，不仅仅是记忆的融合，连同性格也被迫融为了一体。
燕长歌挑了挑眉，叉腰看他，“怎么，不喜欢吗？”
无宴死鱼眼，“我可太喜欢了。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燕长歌憋着笑看着他说着太喜欢了，可表情看起来却一点儿都不喜欢的样子，忍不住朝他凑近了一步，抬手轻轻去抚摸无宴的脸颊，“我都说过了，要相信我，你们都不会死。”
这话，当然是只对克隆人燕长歌说过的，但现在他们融为一体，记忆同存，都一样。
无宴抬手反扣住了他的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问了最大的疑惑。
作为克隆人，他在识海亲眼看到燕长歌的灵魂那样强大，甚至携带特殊力量，那绝对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总不能，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神？
就是因为看不下去他跟克隆人的纠葛，所以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无宴还是觉得这个说辞有点儿扯。
“不要问，问了，我们可就不安稳了。”
燕长歌不骄不躁，笑的温柔，他的手一点一点顺着无宴的肩膀下移，直到抱住了他的腰，“有些事，不要问的太明白，结果才最重要，不是吗？”
无宴忽地释然一笑，“对，你说得对。”
两人最后是相拥着在华教授的那一脸懵逼中离开研究所的。
其后的几十年，两人形影不离，外界都知道了燕总居然在父母死后竟然还找回一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的事，并且感慨燕总重情重义，不但不怕这个冒出来的孪生兄弟跟自己瓜分燕氏集团的财产，反而还主动把孪生兄弟带进燕氏，共同主掌燕氏集团。
只是时间久了，外界不禁嘀咕这对孪生兄弟好像都有点儿毛病，一个两个都不结婚，让无数想要攀亲的世家，都咬碎了一口银牙。
燕长歌对于最后身份见光的方式，还是走了“孪生兄弟”这条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反倒是燕氏集团，他不免有点儿可惜，“我们两个也算为燕氏集团贡献了一辈子，到头来没个人继承，捐了可都便宜……咳，不可说了。”
无宴看着燕长歌略带叹息的模样，不禁抬手将他抱在了怀里，亲昵地吻了吻他撇起的嘴，“别想了，我们死了，这些东西归谁，对我们来说就一样，越去在意，越自寻烦恼。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这一生，能跟你这样安然度过，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了。”
“…好吧。”
燕长歌也不是真的纠结那些资产，只不过是忍不住感慨一下，“无宴，如果下辈子还会遇见你，答应我。”
无宴只是听到他提下辈子，就已经是心花怒放了，许诺来生这种事情，那对他是最温暖的滋味儿，他压抑着疯狂想要扬起的嘴角，淡定问道，“答应你什么？”
燕长歌歪了歪头，“答应我不要再玩精分了。”
无宴一愣，“精分？啊，你是说，哈哈哈哈，你放心，这完全是特殊情况，下辈子怎么可能还会这样。”
下辈子肯定是正常一生了，毕竟下辈子有没有克隆技术还不一定呢。
……
“淦！所以，我就不该多此一句是吗！”
燕长歌再次睁开眼时，不禁暗骂了一声，“我算是发现了，我一句话不留意，就可能导致下一个世界开出来的都不知道是人是鬼！”
而且这种事情都发生不只一次两次了，他甚至都严重怀疑灵妖是内奸，就专逮他的话茬子卡bug选世界！
这次，是个玄幻修真世界。
而这个世界的美强惨，修炼独家秘术之——分神化术。
简而言之，可以有化身，分身。
“说好不精分不精分！他奶奶的！就专门跟我抬杠来的是吧！？”
燕长歌识海嗤笑一声，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惨淡模样，就更加不淡定了。
原主细胳膊细腿，面黄肌瘦，身上穿的那叫一个衣不蔽体。
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身子骨却硬是给人一种风吹就倒的错觉。
他只是一个下人。
侍从。
而他今天，就要死了。
不仅是他要死了，他的主人家，主人的一族，都要死了。
除了男主角薛韶。
是的，这是一篇起点风浓重的玄幻剧情，男主角开篇遭遇灭族之难，而原主这个侍从，只是跟着这个族群被灭的一个连龙套都不配的无名之辈。
那个灭了男主角一族的大坏蛋子会是谁呢？
当然是这个世界的美强惨，玄界魔主晏无道。
“是挺无道，且很无德。”看完原剧情的燕长歌，忍不住无情吐槽，“我看除了他名字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是对自己的行为一点儿都没有自知之明。”
而且，晏无道，这个名字，好像跟无宴，听起来也就那么亿点点的关系吧。
燕长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深深地蹲在了地上，“甚至，我觉得我有点儿错怪克隆人了，我一直把他当做无宴的阴暗面看待，现在看来，他还是很可爱。”
至少坏的明明白白，坏的有自知之明。
反而这个世界的美强惨……“变态吧这就是！”
燕长歌长叹一声，“果然还是我低估他了！”
看完剧情，不，看完这位美强惨的“善良”生平，燕长歌甚至满脑子都是鲁迅的那句话——先打断你的腿，再给你一副拐杖，然后告诉你，没有我，你连路都走不了，你要懂感恩。
然而事实上是，人家鲁迅是在讽刺，但这话要是被这个世界的这位美强惨听到，这家伙大概只会一脸无辜的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这位“善良”人士，可怕就可怕在，他是个“逻辑鬼才”，他会真的这么认为！
他丝毫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有他的自己的逻辑！
可怕的是这变态坏事做绝，还真心的以好人自居。
别人质疑一句，那麻烦了。
那就得天大地大他最委屈，别人都是不讲道理。
“蹲在那干什么？小燕，去给我倒杯茶来。”
耳边带着一丝青雉的声音打断了燕长歌内心的疯狂吐槽，他抬起头来，看向了这个世界的起点画风男主，薛韶。
快速打量了一番看起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却贵为灵族世家少主的男主，燕长歌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抗拒了一把“小燕”这个称呼。
然而内心再怎么抗拒，并不打算提前干预剧情的燕长歌，还是默默点了点头，“好的，少主。”
下一瞬，他转身，结果还没走出两步，霎时间头顶的天空突然变得黑沉了起来，一时间狂风大作！
来了。
燕长歌默默叹息。
那变态的死家伙，这么快就来了。
也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依旧要把自己跟原主一样，看都不看一眼，一起屠灭在这整个灵族里。
他要是真的这样，哼，信不信老子一声不吭就赴死，下个世界再也不见！
“怎么回事！？”
薛韶一惊，仰头看着突变的天色，“这是，有魔修大能出现！？”
可是，他们灵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族，族中又没有修为高深的人做靠山，一向偏安一隅惯了，又不与人交恶，都多少年没有大能踏进他们这偏远的角落了？
这突然来这么大的阵仗，云中气势更带着一种来者不善的意味儿，这不禁让薛韶心头一紧，莫名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狂风一起，毫无修为的燕长歌便瞬间扑倒在了地上，端茶的事自然就进行不下去了。
而且很明显，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薛韶也肯定没有了喝茶的心思，他甚至顾不上倒在地上的燕长歌，转身就跑，“我去见父亲！”
趴在地上的燕长歌：“……”
淦。
看到薛韶跑开了，燕长歌干脆也懒得装了，他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唉，可惜了，灭族情节即将到来，我纵然有心阻止，却也知道情况不允许啊……”
他在这个世界，还只是个仆从，而美强惨出场就已经是玄界魔主，几乎是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天花板。
而且那绝对是一个不听劝的人。
自己就算想要阻止，也是除动用非本世界力量，别无他法。
但一旦动用，却又后患无穷。
这也是修真世界，而且力量体系不比他的神魂修炼的修真体系弱，一旦自己一个仆从竟能突然跟魔主动手的消息散出去，这个世界恐怕才真要乱套了。
而自己的力量体系还并非在此世界无敌。
麻烦不断，祸患不断，剧情也会因为这个节点的改变，此后再也无从参考。
冷静思考过后，燕长歌打算静观其变，不会轻易插手这个剧情开篇。
除非，某美强惨他胆大包天，真的又要杀自己。
否则就是一整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旁观状态。
修真界，本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杀人夺宝，被杀被灭，身死道消，那都是再正常不过，每天每个地方都可能会发生的事。
他燕长歌也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转世，可没那么大的余力去“普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