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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燕长歌忐忑不安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个问题，沈辞不禁低声笑了一下，紧接着伸手抱住了燕长歌的腰肢，倾身上前便深深吻住了他的唇。
燕长歌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便难得顺服地闭上了眼睛，顺着沈辞的力道，任由沈辞加深了这个吻。
看来，这跟他猜想的区别不大。
沈辞对于接吻，还是不是抗拒的。
唉，这么想想，一下觉得能亲亲也好啊，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还不如连亲亲也不能呢。
毕竟是沈辞单方面有心理障碍，但自己可是个正常人，那动不动亲亲，是会被撩起火来的。
那不成了被撩火不灭火了？
还不如直接过连亲亲都不能的全系禁欲生活。
燕长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没办法，自家老攻有心理层面的毛病，自己也总不能逼他。
不过……燕长歌依旧好奇，沈辞他是有心理障碍，不是生理障碍，也就是说，如果亲吻，按理说他的身体也是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的。
难道这个心理障碍就这么强大，以至于有了生理反应了，还会因为心中恶心反感至极，完全不会有去解决心里欲望的念头？
而且既然是生理障碍，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也是能治好的？
比如，也会随着他复仇完毕，能够打开心结的那一天，心理障碍自然而然地就会消失？
这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但绝对不是没有希望的。
毕竟只要有可能，燕长歌当然还是不愿意过一辈子时不时被撩火不灭火的“艰难”生活。
有爱无性不是不能过，只是注定没有滋润的性福啦～
…
接下来将近是三个月都没有动静。
警察在上次大排查之后，显然是燕长歌当时的话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他们果然第二轮缩小范围的排查，都直接把沈辞排除在外了。
这甚至比原剧情还干脆。
因为原剧情中，第二轮排查时，还是包括沈辞在内的。
三个月，燕长歌和沈辞都只是心照不宣地照常生活和往来着，两个人甚至都默契的没有再提任何跟那个事情有关的半个字眼儿。
这一派安宁温馨的相处，甚至都能给人一种事情已经结束了，已经开启新生活的错觉。
就连一直查案的《悬案》主角方，也在民众的关心和担心下，经过对前三起案件的联系和规律摸索，对外给出了凶手很有可能已经感觉到警方带来的压力，已经收手或者暂时收手了的推测。
可看过原剧情的燕长歌却很清楚，沈辞只是在等。
因为原剧情中，提到过，前三起案件都是每隔不到一个月就一起，时间是很均匀的，这就好像跟标志性的剖肺割丁一样，是凶手赋予这个案子的一种规律或者固定仪式感。
可偏偏，当所有人发现后来三个月都没有第四起时，大家都猜测，凶手已经结束了。
然而就在大家松懈下来的时候，第四起案件，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如果只看原剧情，燕长歌也会认为，那个凶手可能是因为主角方加重查案，不方便动手了，所以才只能打破时间规律。
可现在，他知道凶手就是沈辞，而且沈辞就在他身边，他就很清楚，其实沈辞完全没有任何被动或者不方便动手的意思。
他的等待，反而更像一种对查案人员的恶意戏弄。
就是要给别人一种他不会继续的错觉的时候，然后反手给出一个突击。
果然，在原剧情提到的最后一次案发时间越来越近的时候，沈辞主动跟燕长歌再次打开了这个话题，“过几天，我家里有点儿事，你先别去。”
他这话一出口，燕长歌就知道他是想干什么，这样提醒，很明显是不想像上次一样，再碰上燕长歌上门。
燕长歌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沈辞，你真的不需要避开我。经过上次，你就该知道，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不，”沈辞反手抓紧了他的手指，“我并不是怀疑你什么。而是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一面，我要做的事，最不想被看到的人就是你。然而上一次你来的实在突然，我避无可避。但至少，下一次，我希望你能避开。”
燕长歌直直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不想避开呢？”
沈辞挪开了眼睛，避开了他的目光，“别这样，好吗？答应我。”
燕长歌侧了侧身，试图追逐他的眼睛，“沈辞，我早就想好了，我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那就要真正跟你在一起。接受你的光明，也正视你的黑暗，我只想看到最真实的你。”
沈辞没有立刻开口，反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很久很久，久到燕长歌眼睛都有些发酸了，沈辞才终于艰难的开口，“好。”
“我还有个问题。”
燕长歌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想，“这一次，你为什么等了三个月都没有动静？是这个目标不好下手吗，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沈辞冷笑一声，“不，我只是想让一些自以为是的人，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打脸。”
“哦？”
燕长歌挑了挑眉，果然。
他就说，他对沈辞的了解，不会出差错。
沈辞拉着燕长歌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使得刚才有些僵硬的气氛顺着就缓和了下来，“你知道吗？在这些年里，我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不仅仅是费了很大的人力财力查出当年的那四个畜生，还一直私下研究刑侦，法律，心理各方面的东西，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完美复仇。”
燕长歌点了点头，“这些，我大概猜得到。”
沈辞做这件事，明显是经过了长久的筹谋和计划的。
“犯罪心理学中，类似这样具有标志性和某种规律的连环案件，很多时候作案者都会有某种固定手法，甚至时间。”
沈辞勾了勾唇角，“所以，我当然也不能例外～因此，我用着几乎完全一致的手法剖肺，割走他们的垃圾，连下刀尺寸和深度，都是那么一致。而时间，也的确存在规律。”
燕长歌垂了垂眸，的确。
这些原剧情都提到过，也基本上都是主角方一一细致摸查出来的。
甚至连前三个案子的作案时间，也的确被主角摸出了所谓的规律。
第一起，尸体被发现，七月十一，实际死亡时间，七月十号。
第二起，尸体被发现，八月十三，实际死亡时间，八月十一号。
第三起，尸体被发现，九月十三号，实际死亡时间，九月十二号。
也就是说，如果前两起还谈不上什么规律，但随着第三起被发现，不仅使这个案子被正式定性为连环杀人案，还让主角通过对尸检报告中的死者死亡时间观察，得出了一个时间规律。
也许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不可控的，但是实际死亡时间，却是每一次都在月份和日份上加一天。
七月十号，八月十一号，九月十二号。
因此，主角认为，如果凶手还会继续作案，那极大的可能性就是，十月十三号。
原剧情中，主角甚至在十月十三号前后，加大力度严加防范，也多方注意是否又有新的报案。
可就是，平静异常，没有收获。
沈辞眼中露出一抹嘲讽，“然而他们不知道，规律这两个字，就是用来打破的。总有人会自作聪明，自以为摸到了所谓的规律，甚至天真的以为掌握了几分我的心理，可那都不过是所谓的犯罪心理学给他的某种错觉。”
燕长歌了然，“所以，你学犯罪心理学的东西，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创造规律和标志，再随意打破，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规律和标志可言，主角就不会往规律上想。
可偏偏沈辞故意固定手法和时间，给了主角他在进行某种仪式感杀人的错觉，然后却又逼死强迫症一样，自己随意打乱了。
这样主角就会自以为发现了很多线索，结果又突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变得凌乱。
沈辞笑了一下，却又很快收敛了笑容，“其实，给他们一个捉摸不透，都是其次的。毕竟我只是讨厌他们，但跟他们无冤无仇。”
讨厌，当然是因为当年他父母的案子被放了将近二十年，都没有个结果。
让沈辞对他们很是失望，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复仇。
燕长歌眸光一闪，沈辞这么一说，他就立刻猜到了更深层的目的，“你最想做的，其实是玩弄那个畜生的心态。”
试想，当年那四个畜生一起做了那种事情，那么这十七年来，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联系。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们怕东窗事发，真的不联系各自躲着，但是第一个被杀了，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剩下的三个也一定会知道。
当第一个被杀，他们还有可能心存侥幸，不觉得跟十七年前的事有关系，但当第二起也发生，仅凭死者身份，剩下的两个，再怎么迟钝，也该猜到是在被报仇了。
无疑，意识到这一点，还活着的两个人，就一定会恐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