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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和卓三,在宋参事的带领下,来到了天星楼,三人直上天星楼,来到了东方愚的门前。
“先生,您要见的人,我已经把他们带来了。”宋参事轻轻叩了下门,而后小心的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你可以退下了。”里面传来老者的声音。宋参事应声后,帮助江余二人推开门,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清香甘醇的气息传来,宋参事不忘向着桌上扫了一眼,心底却是直接凉了半截。因为他发现那天寿果,已经变成果皮了!
“卧槽!”宋参事心里不由得大骂,心说这老头真是不客气,说吃就吃了,要知道罗霄门的那几个弟子,如今还在楼下等自己消息呢,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闹到城主那里去,城主惹不起这东方愚,自然要自掏腰包赔这笔钱,到时候拿自己出气的话,小鞋套小鞋还不得几丈高。
“麻烦宋参事了。”江余笑着对宋参事说道,说话的时候,拍了拍宋参事的手,宋参事觉得手里多了东西,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因为他手里多了两颗天寿果。
对于江余来说,两颗天寿果根本不算什么,而宋参事这种俗人,这种地头蛇,是不宜得罪的,如果能结交的话,反而能让自己便利不少。那几个罗霄门的弟子,一路吵吵嚷嚷,来这里讨要那颗天寿果的事,江余又怎能不知道。而推开门的瞬间,宋参事脸都白了,再看到那果皮,江余自然什么都清楚了。所以索性趁此机会,塞给宋参事两颗天寿果,解他燃眉之急,也顺便结交他。
宋参事接到天寿果后,自然是狂喜不已,他心说一颗还给罗霄门的那些人,而另外一颗自己吃或者拿去卖,都是不错的。紫云府的油水很大,平时这些师月族的商家的孝敬是少不了的,可紫云府的参事可不止他宋参事一个,上上下下有好几十个呢,上面还有一个府主管着,所以实际上平时能刮的也不多,一年也就一千鸿蒙神玉出头而已。似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拿到。
宋参事满意而去,而江余和卓三,则一前一后,走进了那“书房”。对江余而言,这东方愚就是一个前辈高人,若说有多憧憬,根本谈不上。而卓三则完全不同,卓三是师月族的人,师月族的人有谁不知道这个东方愚的,他来这里,完全是一种朝圣一样的心态,毕竟以他的这个身份,能得到东方愚的召见,那简直可以说是万分荣幸的。
“见过东方前辈!”江余只是一拱手,而卓三则是行的跪拜大礼。
习惯了被人跪拜,忽然有一个人这样对自己行礼,东方愚也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江余,开门见山,便问道:“那天寿果,是你拿出来卖的?”
江余听闻此言,道:“没错。”
“哦……哪里来的?”东方愚问道。
这个问题,江余早就料到了,这一路上,江余在心里就在想方设法的编个来历,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自己是在云无仙境里采的,这玩意云无仙境里到处都是吧。那不是找死么。江余听那武副参事之前讲传说的时候,提及了腾虚,却没有提及云无仙境,这给了江余灵感。加上之前潇姑娘,也就是凌波清仙曾经和自己说的那些,江余心里逐渐有了一个谱。
“这是晚辈的秘密,可以不说么?”江余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
卓三看着江余,对江余摇了摇头,他早就听过这个东方愚的传说,这老头的性格阴晴不定,得罪他没好下场。
“能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说的?”东方愚沉下脸来问道。
“我只怕我说了,前辈不信。”江余像是有些惶恐的说道。
“你尽管说,我听着就是。”东方愚应声道。
江余看着东方愚,心说这人虽然名字中有个愚字,但看上去不是那么好骗的。江余稳定心神,道:“说起来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晚辈小的时候于河边玩耍,曾在岸边看到几尾金色的红鲤因涸水而快要死了,晚辈就把它们挨个都丢到远处的水中。后来晚上的时候,晚辈做了一个梦,有一条十分大的龙,大的无法想象,他和我说,那几尾红鲤,是他的子嗣后人,是我救了他们,所以他要感谢我。梦醒后,我就发现自己的房中多了一个如意袋,而袋中就有许多神奇的东西,而这天寿果,便是其中之一。”
江余胡扯八道,说的煞有其事,剑灵早就笑的东倒西歪,而凌波清仙也忍俊不禁,只道师兄太会骗人。
卓三和东方愚自然无法察觉剑灵和凌波清仙,只听江余这样说着,待得江余说的差不多了。东方愚捻着胡须,自言自语道:“神龙入梦……”
见东方愚如此,江余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晚辈也不确定,自己当时是不是在做梦,反正那一段时间,云里雾里,如梦如幻的,是否真实,晚辈也不确定了。”江余这般说,自然是有他的想法,心说万一这东方愚要自己用心魔大誓来发誓自己说的是真的,那可怎么好,如今自己这般说了,便是让自己发誓也不可能了。因为自己本来就不确定的事,怎么发誓?
“那天寿果,你身上还有多少?”东方愚直截了当的问道。
“前辈的意思是?”江余问道。
东方愚冷哼一声,道:“不管你有多少,都卖给老夫好了。”
“这……”江余假装为难。东方愚看了一眼江余,道:“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的,每颗一万鸿蒙神玉,你有多少?”
东方愚说话的时候,将自己的户头玉璧拿了出来,轻轻汇入灵气,他的户头化为金字飘荡于空中,江余没什么反应,而卓三却吃了一惊,不是因为户头上的鸿蒙神玉够多,而是因为东方愚的户头,乃是师月族的至尊贵宾,似他这种贵宾,那就是不管亏欠多少钱,师月族都愿意帮助其买单的,似持有这样户头的人,恐怕一只手估计都数的过来。
江余想了想,道:“晚辈还有两千多颗,但只能卖给前辈一个整数,不能全部卖给前辈,毕竟晚辈还要留一些自己用,还有馈赠朋友之类的。”
“可以!”东方愚这般说道。
“你来转账!”东方愚把户头丢给卓三,而江余这边从如意袋之中,将天寿果一一的取出来点数。
卓三接过那玉璧,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师月族之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是还从未做过这么大宗的生意,虽然如今这笔生意,也和他没关系,但他心里还是大呼过瘾的。那边江余将两千颗天寿果转移到一个如意袋之中,交给东方愚清点,东方愚随便扫了一眼,便确定了数目,而那边卓三则转账给江余两千万鸿蒙神玉。转账之后,东方愚的户头立即就亏欠了一千多万鸿蒙神玉,而江余的户头,则多了两千万鸿蒙神玉,看的卓三眼红不已,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本来交易之后,江余以为就没事了,却见卓三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晚辈有事相求。”
“什么事?”东方愚扫了一眼卓三,问道。
卓三伏地一拜,道:“晚辈身为师月族七等巡事,对先生自是仰慕已久,更喜先生之墨宝,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能给晚辈题几个字。”
“嗯……”东方愚闻言,眉头一皱,很不高兴。东方愚的字的确写的不错,而师月族的人找他题字的人也不少,可是这些人并不是真的喜欢他的字,而单纯是拿着他的字光耀门楣而已。东方愚厌恶这种事,也就极少给人写字了,而正因为如此,他的字反而更加珍稀起来。东方愚刚做了一笔大生意,心中还算是高兴的,可现在却一下就换了心境,便想着直接拒绝。而就在这个时候,卓三道:“当然先生的润笔晚辈是不能少的,先生是我族的贵宾,不在乎钱帛,但晚辈之前获得一宝,只是晚辈眼拙,看不出这宝的好处来,放在晚辈手中实在是糟蹋了,还请先生品鉴。”卓三话说的恳切,而说完之后,他立即从如意袋之中拿出一把紫色的短剑来,只是那把短剑不像是金属质地的,更像是草木质地的。
就工艺而言,这把短剑可以称得上的一流的作品,上面的花纹雕饰,都极为讲究。可是东方愚是什么人,在师月族侵染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这种工艺品,原本来说,根本都进不了他的眼,可他仔细一看,却是一怔。竟然伸手接过那匕首,仔细端详,问道:“这匕首是哪里来的?”
卓三见东方愚接过去了,心头大宽,听得所问,道:“乃是晚辈偶然获得的,至于来路,晚辈也不甚清楚。”
东方愚接过匕首的时候,江余也看到了那匕首,那匕首的外形江余没兴趣,但那匕首上的灵气,江余却觉得有点眼熟,仔细想了一下,心头一震,因为这匕首上的灵气,和之前卓三这个家伙在自己那里拿走的那枯败的花上的灵气,几乎一般无二。
“看来是那花的花茎加工后,雕成了匕首……”江余心中这样想着,有一点紧张,因为这匕首如果被东方愚所识破,那联系自己的情况,难保东方愚不会多想。唯一让他有点安慰的是,卓三并没有说着匕首和自己有关系。
东方愚看了半天,将那匕首放在一边,道:“老夫也很久没有给人题字了,活动一下筋骨也是可以的。不晓得,你想要什么字呢?”
听到这话,卓三狂喜不已,立即伏地道:“晚辈不敢有别的奢求,只求先生替晚辈题三个字就可以了。”卓三想要的三个字,自然就是自己的生意,多宝斋三个字。他如此费尽心机,想要让东方愚题字,其实也是一种急中生智。因为天寿果的事,让他很是害怕,害怕自己的上级,甚至是上级的上级,为了争夺客源,而对他有什么想法,所以他急需一顶保护伞,而这个就连城主都不敢招惹的东方愚就是再好不过的保护伞了,如果能抱到他的大腿,那真的是谁都不怕了。
卓三的这些心思,江余纵然是聪明,也不能体察,毕竟许多卓三觉得重要的事情,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自然也就无法换位思考。
东方愚拿了纸笔,按照卓三的要求,帮他题了字。而后便是无意义的寒暄,对答。卓三满口的拜年话,说的话很多,而江余则很少说话,但东方愚却时不时的在江余的身上扫一眼,似很是关注的样子,而江余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过了一阵子,东方愚只道自己累了,而后便让两个人退去,而江余和卓三,各自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也是如闻大赦一般退去。
看着江余和卓三离开,东方愚拿起那柄短剑,反复的端详,微微苦笑,道:“腾虚师兄,你何时能回去无涯苑了?”
江余和卓三下了天星楼以后,就见宋参事,还有那几个罗霄门的弟子,还都在下面等着。
“你们怎么还在?”卓三问道,卓三有了东方愚的题字,说话自然也就硬气了不少。
宋参事闻言未说话,倒是罗霄门的几个人道:“我们输了,是要履行承诺的,要……要传授剑技的!”
罗霄门的弟子这般说了,侧目又对宋参事说道:“参事已经说了,传授剑技不算动武,但也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可去演武场传授剑技。”师月族虽然都是做生意的商人,但师月族之中精通武技功法的人,也是十分多的,打拳踢腿,强身健体,也是必须的。所以在这寸土寸金的师月城之中,还是挤出来一块不太大的地方,作为演武场。
“卓巡事,就不必去了。”罗霄门的人看了一眼卓三,便这样说道。用意当然明显,这是去传授技艺,自然要防备别人偷学。卓三闻言,当然明白其中道理,淡淡一笑,道:“那好吧。”他看看江余,道:“江兄弟,我在多宝斋等你。”
就这样,江余和罗霄门的人前往演武场,而卓三也打算动身返回自己的多宝斋,可还没走出几步,忽然耳侧传来声音,那声音是用传音之法传入他的耳中的。
“上来天星楼,我有话说。”
东方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