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娇软小皇帝他浪到飞起(1)

蓝桥溪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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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让我出去,你们让我出去!”

    “咚咚咚”的撞门声连续响起,一个哭到嘶哑的嗓音还在不住地朝门外喊。

    “哭什么哭,给员外家的儿子做暖房哪里委屈你了?以后不缺吃不缺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去赚,我以后赚钱都给你,不要把我卖了。”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你就累死了也赚不了几两银子。听大婶的话,大婶是为你好,让你去过好日子哩!”

    “好日子?你有两儿子,你怎么不让他们去过?”

    外面大婶不急不躁地说:

    “青哥儿、冬哥儿能跟你一样吗?他们是要做家里顶梁柱的,他们没你的福气,员外那儿子就看上了你。

    还有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什么卖不卖的?哪叫彩礼!

    员外那大儿子是真心喜欢你,你虽然只是个暖房的,但人家让媒人正式上门提亲,连喜服都是在镇子上让绣娘现做的,你看看给了你多大的排场!”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反正我彩礼收下了,已经跟人家订好了日子,由不得你不同意。你要是听话,我就好好的把你嫁出去。

    你要是说什么都不听,非要死要活的,真死了我也把你穿好喜服送到他家去。

    礼金既然收了,你生是员外家的人,死是他们家的鬼!”

    门外的声音说完后,脚步声渐渐走远了。

    星沉已经到这小世界好一会了,正和大黄一人一猫支着耳朵听门边的对话。

    他朝面前哭着晃门的纤瘦身板看了看,这娃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

    “这位是原主吗?”星沉问大黄。

    【是的大人。】

    “传记忆吧。”

    林星沉,桃寨村的一个普通村民,现在是个孤儿。

    他还是个婴儿时,爹妈说老家闹饥荒,逃难来到了四面环山的桃寨村,后来就在村西头搭个茅草屋住了下来。

    儿时他过的很幸福,一家三口日子虽然清贫,但屋子里总是欢声笑语。

    林星沉从来没有走出过村子,家里需要去镇上买点什么时,总是阿爹带着个旧斗笠把东西买回来。

    有时候阿爹还会给他带回来一些藤条编的小动物,或者木头刻的小鸟。

    林星沉对山外的世界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但每当他闹着要跟阿爹一起去时,阿爹和阿娘总会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外面有很多坏人,会把星星抓走,星星一定不能出去。

    他是个听话的小孩,阿爹阿娘说外面有坏人,他也就认定了外面有坏人,后来就再也不闹着要出去了。

    阿爹身体强壮,经常能在山上林子里猎到一些野味。

    他们一家作为外来户,多多少少会受到排挤,隔壁几家大婶经常到门前来阴阳怪气地问这问那。

    问阿爹家以前住哪,姓什么家里做什么,还说阿爹阿娘看着年轻,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吧?哎呀,那可了不得,要浸猪笼的!

    阿娘和善,总是笑着把问题答了,那些大婶就瘪着嘴不服气地走了。

    后面阿娘就偶尔给那几家送点阿爹打的野味,阿爹还教几位大伯怎么打猎。

    农忙时,自己家没地就去给他们帮帮忙。

    时日久了,那些大婶终于不好再说什么了,大家相处才渐渐和睦起来。

    好日子只到林星沉6岁那年。

    那一年早早就入了冬,阴沉的天空总是飘着雪花,天寒地冻的小动物都躲了起来。

    阿爹在风雪中来去了两个多月一无所获。

    更糟糕的是,快近年末时,阿爹还染上严重的风寒。

    他卧床了好些日子,家里靠打猎卖皮子买回来的米,眼看就见底了。

    阿娘说能撑一撑,撑到过完年再上山。

    但是阿爹不愿一家子过年还忍饥挨饿,身体稍微好一些,就顶着风雪上山了。

    这一去,回来时是被隔壁大伯背回来的一具冰冷尸体。

    大伯抹着眼泪说他那天正好也上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他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一个人影突然没了,估计是雪深没看见路摔下了山,他爬下山去救人时,才发现是阿爹。

    漫天漫地的雪,被冰冻的血和人,那是林星沉对死亡最初的概念。

    阿娘一边哭,一边感谢着大伯。

    她像每一个孤独无助的遗孀,在葬礼那天哭红了双眼。

    但是葬礼结束关上门后,她立即把林星沉拉到面前,悄声问:“星星不是说想去镇上吗?阿娘带你去好不好?”

    “阿娘不是说外面有坏人吗?”

    “没关系,星星长大了,阿娘和星星一起把坏人打跑。”

    “好。”

    阿娘什么都没收拾,就把床底下藏得最深的铁盒拿了出来,里面红布包着的竟然是一个粗重的金手镯。

    阿娘看了一眼后,把红布包重新折好,贴身小心地放起来。

    “这是你阿娘......这是阿娘将来要留给你媳妇的,可得收好了。”

    然而,阿娘没有撑过那一夜。

    林星沉的记忆中那一夜变得十分模糊,画面里全是呼啸的北风和“噼啪”燃烧的烈焰,再也没有出现阿娘的任何模样。

    应该是当时的画面太惨烈,作为孩子的他产生了应激反应,身体想保护自己,所以忘记了那一幕。

    林星沉再也不向往小镇了。

    后来,邻居大伯大婶一家就收留了他。

    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于是处处抢着干活。

    刚刚七岁的他就每天站在小板凳上,扶着高高的灶台给一家人做饭,吃饭的时候尽量少夹菜,也从不添第二碗。

    夏天最热时,大婶家的两个儿子在门口池塘游泳,他坐在灶台烧火烧的满头满脸的汗,却从来没有怨言。

    冬天冻得一手疮,他还是乖乖地坐在结冰的水边敲打着一家人的衣服。

    大伯大婶见他勤快,一开始对他也是说说笑笑。

    但是没几年,大伯脾气越来越坏,有时候会连着好几天在镇上不回来。

    大婶心里有气,开始朝林星沉身上撒气。

    她用藤条把他身上抽的一道道血痕,一边抽一边说:“都怪你,都怪你!”

    林星沉年纪小,不懂为什么会都怪他。

    打的次数多了,他就想可能是因为家里多一个他,大伯看着不顺眼,才不愿意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