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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康除了让原主陈小离去陪酒外,告诉主角受他哥哥得罪了刑颜,让主角受去找刑颜的也是他。
可以说直接、间接害主角受招惹上刑颜的都是他。
这个人必须解决。
温良悄悄扭头看向来人。
他现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能用一双好不容易掐大腿才哭出来的眼睛偷偷观察。
季书礼是他们大学任课老师,小说里极近美好的描述,作者都给了这个善良温柔的备胎男二。
男人肤色冷白,眼睛狭长微微上挑,标准魅惑人心的凤眸瞥过来一眼,都让人心尖打颤。
他唇色很淡,配合着一双浅淡清冽眼瞳,鼻梁上架了副很轻的无框眼镜,儒雅又斯文,因着年龄的缘故,看起来成熟温润,像块上好的好玉。
【温良:我去,这攻二咋比主角受还漂亮,我支持他上位,真的】
【886:那你也得看主角受喜不喜欢】
温良在心里惊艳,却装作惊惶的遮住了自己脸上的伤。
他害怕的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刘文康。
刘文康上前一步挡住了被他打伤的温良,对季书礼道:
“季老师,这是我们班的同学,不知道和谁打了架伤成这样,之前开学典礼都没来参加,旷课好几天了,我这就让他去导员那申请请假条”
季书礼清透温润的眼眸绕过刘文康看向后面,可惜什么都看不见。
“有什么事好好沟通,不要用武力解决”
年轻的老师哪怕是简单的说教一句,也自带让人亲和的魅力。
男人刚要走,突然一声压抑不住的啜泣在走廊里响起。
那声音小到如果不细听都抓不住,可怜又无助,惊慌失措下藏不住的委屈。
从季书礼这个角度看不见声音的主人,垂眸却能看见前方地面上砸落下来的几滴泪。
季书礼手里捏着几本书,这一次却没再着急进教室。
他温和的笑了笑:
“年轻人,火气盛,老师年轻时候也打架,下课后直接约个小树林,老师也不会拦着你们,但是既然你们来了,打架先放一边,先进教室找个位置坐下吧,请假条下课再去补,”
刘文康没想到季老师会这么说,他不好意思的扯出个笑:
“老师您真会开玩笑....”
随后回头瞪了眼温良以示警告,无奈磨蹭又不安的先进了教室。
走廊里只剩下温良和季书礼两人。
温良垂着头没动,季书礼只能看见少年蓬松的发旋。
少年看起来十分瘦弱,个头不高,不像个大学生,更像高中生。
季书礼耐心的问:
“这位同学,你怎么还不进去?”
对面的人还是没动。
年轻的老师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挂着公式性的笑容:
“既然你不想进去,那就自己去趟医务室,既然知道疼,下次就别动手打架,补了请假条让同学交给我就可以,好好养伤”
说话时,对面的人仍是垂着头不说话,也不搭理人。
季书礼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差两分钟就上课了。
季书礼是一个好老师,但面对不太尊重他的学生,他的帮助也只能是有限的。
男人抬脚刚准备离开,对面的人终于动了。
温良扬起了下巴,一张让人惊艳的小脸上,泪珠不断的滑落,看见只剩季书礼后,朝季书礼露出个苦涩又感激的笑。
他说:“谢谢你同学,你进去上课吧,不用管我,不然老师记你旷课就不好了,谢谢你帮我、谢谢......”
少年兀自道完谢,颓然的转身离开,像一株蔫耷耷的小草。
他一边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嘴里嘟囔着:“耳朵好疼啊.....暴力狂....”
季书礼脚步僵在原地,嘴角习惯性的弧度也消失了。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被他“判定”为不尊师重道的劣迹少年不是不理他。
只是他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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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医院走廊凳子上的温良也没想到,季书礼的行动力居然这么强。
要么人家是大学老师,他只是个动物园饲养员呢。
季书礼意识到他耳朵有问题后,把他领去了自己办公室,一下课就开车带他来了医院检查。
片子也拍了,配一副助听器只要三个小时,但前三个月要定期回来调整适配。
一套检查下来,加上配助听器的钱都是季书礼付的。
因为季书礼让温良给他家长打电话时又知道了少年的另一个秘密,少年居然是孤儿。
这buff叠的,季书礼大半夜睡在床上都得惊醒的扇自己巴掌骂:“我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
专戳小可怜痛处。
看着诊室里面和医生沟通的季书礼,温良忍不住感叹
【温良:果然男二都是大家的,江燃不选季书礼,我这个娘家人是第一个不答应的,我宣布,他以后就是我准弟夫了】
【886:你不会就是想讹人家一副助听器吧】
【温良: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886骂温良可真会找人坑。
温良不赞同系统的说法
【温良:我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搭上了攻二?等主角受到首城之后,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介绍他俩认识了?刘文康是不是就会因为忌惮季老师,短时间内不会再找我麻烦了?一举多得的事,干嘛不做】
886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读大学、上班挣钱,回报孤儿院是原主陈小离和主角受江燃的梦想。
既然这个身体借给了温良,温良自然得帮这两人完成愿望。
所以刘文康、刑颜...有一个算一个,他们要毁了他的学业,他不答应。
季书礼从里面出来时,少年还坐在进去时的位置上,似乎没有动过。
他比同龄的人长的要显小,季书礼猜想,恐怕是因为长在孤儿院,总是吃不饱的缘故。
少年总是垂着头,初次见他也是这样,不太自信的样子。
他此时就低头坐在冰凉的椅凳上,摆弄着手里的助听器,像摆弄一个玩具一样淡然。
季书礼心情有些复杂。
刚刚医生说少年的失聪是外力撞击导致的不可逆失聪,情况会越来越糟糕,直至彻底耳聋。
但凡换一个学生,恐怕家长已经把学校闹翻了讨一个说法。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耳聋了呢。
可坐在椅子上的人,他孤零零一个,他没有家人为他难过。
他甚至都不太明白失聪对他的人生意味着什么。
他可能自己淌在黑暗里,无助又迷茫的乱闯乱撞。
伤的遍体鳞伤,偏单纯又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扛过一切。
男人摘下眼镜烦闷的捏了捏鼻梁,无声了叹了口气。
那种无力感,像是慢性毒药,不汹涌壮烈,可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已经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