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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女人身后的势力,能让人甘心赴死,这背后黑手也应该不是简单人物,唉!”林雨幽幽一叹。
君子脩闻言一愣,随即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及片刻,甲板上已汇聚了一堆人,都是惊震不已,谢泰愣了愣神,忽地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撕开了戚芳的衣襟,见在其肩膀上刺着一株血莲,他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是血神门,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谢泰喃喃低语道。
天下武林,派系林立,大鱼小虾无数,唯二十大大势力屹立不倒,这大势力统称为正道十宗,魔道十门。
焚天教属于魔门十道之一。
阳云吴家这等势力,也只算是小虾米。
而那这血神门亦是魔道十门之一,势力之大,毫不逊色与焚天教。
然则,血神门并非一开始就属于大势力之一。
仅在近百前,这血神门指的还是太州一小势力。
血神门能步入魔道十门之一,后来居上,成为大势力之一,其最核心人物便是当代教主厉无风!
三十年前︾¤,,血神门仅是太州武林一无足轻重的小势力,而像这种规模的势力,放眼整个太州武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时的血神门怕是连让太州的这些大势力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自打厉无风接掌血神门以来,在其统帅下,血神门的实力迎来一个空前发展阶段。短短数十年即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后十数年,在厉无风带领下。血神门或是直接吞并,或是缓缓蚕食。不择手段的扩大势力,甚至直接将手伸进同于太州的正道十大门派之一的君子堂,大肆捞取好处。
这种捞过界的行为自是激怒了君子堂,但是待得君子堂数次进攻之后,竟是惊讶的发现,双方的势力竟然相差不大?!几番交战都是各有损伤,直到这个时候,君子堂高层乃至太州武林之人才恍然惊觉,在不知不觉间。血神门已然发展壮大成了一庞然大物,甚至达到了可与君子堂这等正道十宗对峙,亦是不落下风的境地了!
明悟到这一点后,双方都是心照不宣,暂且罢战休兵!没办法,到了这种层次,双方势力相若的境况下,若还是不管不顾的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凭白使人渔利罢了!
当然,所谓“罢战休兵”却也不是说就这样算了,假如连这都能忍下来,那君子堂当真是威风扫地了。
武林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干脆。既然兵对兵,将对将无法分出胜负,那就王对王吧!于是当时的君子堂第一高手君凌天亲下战帖约战血神门教主厉无风。
这一战在当时颇为轰动。甚至堪称太州武林百十年来未有之盛事,约战的消息自然是很快就传遍了太州。甚至传向了周边各州,连它州高手都相继有武人前来观战。
君凌天成名数十年。早已跻身天人境界,虽然罕有动武机会,但所有人都知道此人越老,内力却是越发的精湛深厚,一手凤落九天剑乃是于武林之中磨砺而出,浩浩荡荡,威力巨大,单论磅礴大气,气势之广,放眼太州武林,能与他互斗剑而不露败迹的绝不超出一掌之数!
血神门主厉无风从未于人前显露武功,倒是让人多番揣测,但其能在二十年里将一不起眼的小派经营至能与君子堂抗衡不败的一大势力,可见也是深藏不露,了得无比的人物,倒也没有谁会小觑了他!
君凌天,血神门主两人这一战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尽皆都是太州武林的顶尖人物,故而这一战受到的瞩目自是无须讳言,而事实上这一战也确是没有让人失望。
确切的说,血神门主厉无风比许多人想象之还要强上不少。
决战之前,虽则所有人都估计着厉无风也是天人一流的存在,但却没有多少人看好他,毕竟君凌天成名多年,有着诸多战绩可以印证,其高手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在声势这一点上,厉无风差距得不是一点半点。
只是,高手对决,所谓声势仅仅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若是天人境界的武者还能为外在环境的声势所影响,那就不是天人高手了!
厉无风乃是真正的高手,自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那一次决战,最初一百招,厉无风与君凌天两大高手都是难分伯仲,待得斗至两百招时,君凌天已渐落下风,胜利的天平朝厉无风倾斜,最终结局是在第二百十八招时,厉无风以一道阴煞掌力撼动君凌天的凤血剑,再以一记玄阴指点杀君凌天五脏腑。
君凌天当即就受到重创,但他到底也是一代高手,重创之际,仍然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同样将厉无风打伤。
这场轰动的决战就此落下帷幕,君凌天遍体鳞伤的回到君子堂的太湖总舵,即匆匆交待事情,闭关修养去了!
经此一战,厉无风虽也受创,可却是声威大增,诸边郡县的一些小帮小派纷纷来投,势力越发扩张。
与之相反的是君子堂内一派愁云惨淡,君凌天虽然不败,但君子堂难免收到影响,如今更是沦为正道十大门派之末……
说至此处,谢泰脸色变幻不定,似愤概,又似悲戚,最终化成一声悠长的叹息,“原本,掌门闭关之前是令先父暂摄掌门职位,待得稳定乱局,或是等君掌门出关,亦或是之后再另选掌门,可惜掌门却没有料到,君子堂内的一些长老,见掌门闭关,只顾着争权夺利,却全然忽略了身边的大敌,凭白损耗了元气……。”
“在内外忧患之中,先父独木难支。只是半年时间就心力交瘁而死,我也只好带着老母家人离开了君子堂……。”
谢泰苦笑一声。灌着闷酒,大喝了起来。
天人境。钟云听着谢泰的叙述却是有些出神,天人境之间的战斗,也不知是何模样。
一旁的君子脩与林雨同样是听得入迷,这等江湖往事,最是吸引他们这样的少年侠客,更别说正主还在眼前了。
喝了一会儿闷酒,谢泰叹道:“没想到血神门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竟追杀起我们来,不过好在家中还有极为前辈的关系。倒也是带着家人突破了重围,一路南下,却是打算投奔到大伯父门下……却没想到,戚芳竟也是血神门的奸细……。”
又是一声叹息。
林雨略一皱眉,“不对!”
谢泰抬起头来,看着林雨道:“什么?”
林雨道:“恕我直言,那戚芳单论武功恐怕已不见得比谢兄逊色,若要暗害谢兄,在你没有多少防备的情况下。有的是机会,并不需要施毒,而且即使下毒,似乎也不该下在令媛的身上……。”
谢泰苦笑一声。“林小姐说得不错,若谢某没有料错,这就是他们的连环计了!”
君子脩道:“连环计?!”
谢泰点了点头。道:“不错,依我看来。戚芳根本就没打算对付我,因为对整个血神门而言。我已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们要对付的另有其人!”
“谁?”
“我的大伯父谢震!”谢泰沉声说道,接着又简单的作了解释。
谢泰的大伯父谢震乃是太州太湖之地名宿,号称“铁掌仙”,数十年磨练而出的碎玉掌力刚猛无匹,身为入道境巅峰强者,真正做到了名副其实,一掌催下,开山裂地,不在话下,甚至有一些江湖人已将他同当年的君凌天相提并论,许多人私下里更是说单论凶猛阳刚,“铁掌仙”谢震的碎玉掌已在君凌天的凤落九天剑之上,仅是在大气磅礴,雄浑凝炼之上,难以与君凌天抗衡。
谢震乃是太湖排名前五的高手,一手开创了铁掌帮基业,门下弟子过千,武功深不可测,纵是血神门也不敢多有小觑。
当然,若是教主厉无风亲临,谢震定然不是对手,只是千金之子,尚且须坐不垂堂,厉无风身为一教之主,岂能轻举妄动,予人击破的机会?
换成血神门内其余高手,却又难有万全把握,纵是最终将谢震杀死,只怕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却是智者所不为。
“若我没料错,以仙儿的症状来看,所之毒当是血神门的“焚心散”,此毒先期并不剧烈,如若温水,毒者只感浑身发热,尤以心窝为最,而待得七七四十日后,火毒攻心,犹如烈火烹油,一日盛过一日!届时毒发,我必定央求大伯父出手解救。”
谢泰脸色越发阴沉,寒声道:“只是毒性凶猛,纵是以大伯父的神功,强行驱毒,怕也得元气大伤!”
到那时,血神门便可趁虚而入了。
之所以不选择谢泰,一是比较起谢仙儿来,向谢泰下手的难度高出不少,二是谢泰内力有成,一旦毒,很容易被他发觉不对劲。
“好狠的心啊,血神门为达目的,竟连一七岁孩童都不放过。”
谢泰咬着牙齿,咯咯作响,显然已是恨到了极点,除了那毫不掩饰的愤恨之外,谢泰亦是倒抽凉气,背心都渗出了丝丝冷汗,若非钟云三人的到来,自己能及早发觉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钟兄弟、君兄弟、林姑娘,你们又救了我一次,谢某……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只是,当下却还得厚着脸皮求你们一件事……。”
钟云看着,没有说话。
君子脩见此,看了看林雨和钟云,见两人没有什么想说,便笑了笑道:“但说无妨。”
“这位钟兄弟能只凭把脉,即断出芸儿乃是毒,那不知有没有办法驱了这毒?”他饱含期待的望着钟云。
君子脩闻言,与林雨对视一眼,随即看向钟云,报以询问之意。
钟云想了想谢泰的身份,以及他那个入道巅峰的大伯,不由轻笑道:“你忘了我方才说的话了么?我既是打了包票,药到病除,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是不能砸了自家的招牌。”
谢泰闻言,惊喜莫名,颤声道:“钟兄……你、你真的有法子驱毒?”
君子脩点头:“自然,这毒确如你所说,乃是慢性毒药,假如时间拖过一月光景,我倒是没法子解救了,只能教人以深厚内力驱除,但仙儿毒尚浅,虽然要耗费一些时间,可解毒倒也不难。”
谢泰身体一颤,仰着天空,满怀感激,颤声道:“天可怜见,仙儿有救了!”
实际上,别看他表现得还算平静,实则心已是压抑到了极点,谢泰的二弟,也就是那蜡黄脸,由于性格相左,一个性格坚毅,一个好色油滑,两人之间并不亲近,所残存的也就那一点血脉亲情,故而蜡黄脸死了,谢泰并不痛心,但爱女身剧毒,却令他心神俱寒。
一想到为了大局着想,恐怕他还会劝说大伯父谢震别为谢仙儿驱毒,届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女死去,那种痛苦就令他恨不得疯狂了。
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谢泰思忖道:“王钟兄弟,谢某还得求您一件事,关于仙儿毒的事情还请你千万保密,我实不愿让夫人与母亲担心。”
“好吧!”钟云看了看谢泰,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随后一脸色仓惶的小丫鬟闯了进来,谢泰皱了皱眉,呵斥道:“慌慌张张干什么?”
“大少爷,不好了!”那小丫鬟面色惶急,急声道:“仙儿小姐她昏倒了!”
“什么?”谢泰浑身一震,连钟云,君子脩,林雨都顾不得理会了,径直就飞一般窜了出去,将那小丫鬟撞得踉跄起来,君子脩一伸手,拉住了小丫鬟,使得她站定下来,细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讲清楚一些?”
小丫鬟感激的看了君子脩一眼,有些敬畏,恭敬道:“君少爷,奴婢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方才仙儿小姐突然叫了起来,一会儿说自己冷,一会儿又说自己热,随后便昏了过去。”
而在一旁听着的钟云却是微微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