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猍歹嚎追进来,被自卫团的团员拦下。
他仰天长叹一声:“盎,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
三结巴来到从四皇上的小药房,门也不敲,一脚踹开!
进屋一看,见从四皇上正在翻看医书。
三结巴盯了一眼从四皇上,在房间里环视一圈,除了那一排排的药橱子,没见到任何人。
三结巴转身出门,从四皇上问了一句:“盎,有病吗?是看病还是拿药呀?”
三结巴停了一下,带人在从家大院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儿,又登上墙角的炮楼子,最后悻悻离开。
“盎,你慢走呀,小心磕了跟头,崩了门牙啊!”勒勒李拉着长声喊了一句,关上了大门。
这是勒勒李说给从四皇上的暗语,意思是三结巴走了。
从四皇上赶紧把一排药厨推开,里面出现一间狭小的密室。
王瞎子和小亮从里面走出来,悄声问:“盎?他们走了?”
“走了!”
“盎,感谢从先生的救命之恩,这已是第二次了。”王瞎子向从四皇上说,“没想到,你个看病先生,家里还有密室。”
“这不是被逼的嘛。自从我家被胡子打劫后,就修了这间密室,好把一些值点钱的东XZ起来。”
“唉!这世道,好人只能找个密室苟且偷安呀!”王瞎子说,“而坏人呢,却能为所欲为。你看这三结巴,也算是贫苦出身,如今却要跟定日本人了!这下麻烦大了。日本鬼子早就想成立自卫团了,让每家每户出义务工,做团员。这样啊,日本鬼子就可以利用这些爪牙,来镇压反满抗日志士了,也可以逼迫老百姓种大烟、交地税了。”
听了王瞎子的话,从四皇上满脸愁云:“唵?难道这大烟,还不种不行啦?”
“盎,看来不好办呀!这事我还要及时向上级组织做个汇报。这样吧,今儿个后晌,趁天黑,往们俩离开这儿!”王瞎子说。
“也是,这里也不把劳了(牢靠,安全)!说不定啥时候,那三结巴又返回来了!”从四皇上说。
刁家大院正房。
赛刁缠这几天见不得血。
她的下身烂了,一不小心就会流血。
可偏偏这个时候,日本鬼子在小下河边折磨义勇军战士,还要全营子的人去现场观看。
从河边回到家里,赛刁缠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一个个挂在柳树上的血葫芦,满眼就变成了红色。
她下意识地摸摸下身,感觉自己的血也在往外流。
她不敢睡觉,把那烟袋摸过来,在油灯上对着火,吧嗒两口,呛得她一阵咳嗽。
这时听大门口的长工和一个人吵吵起来——
“盎,往们东家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见外人的!”
“唵?!不,不,不——见外人?那,那,那——是呀!在,在,在——等我了!妈,妈,妈——拉个巴子的(骂人话,他妈的**)!日,日,日——本人,干,干,干——完了,还,还,还——涨——身价了!”三结巴狂横地说,“盎,不,不,不——行,我,我,我——非见她,不,不,不——可!”
三结巴吵吵着,从大门口闯了进来,来到外屋门口,一推门,门闩插着。
“唵?谁呀,敢到老娘这儿撒野?”赛刁缠一边把烟袋在炕沿上敲了敲烟灰,一边问。
“盎,赛,赛,赛——刁缠呀,我,我,我——仰慕你,已,已,已——很久了,咱,咱,咱——俩——今儿个哄晌,唠,唠,唠——唠嗑。”三结巴在门外点头哈腰地说,“我,我,我——有钱,给,给,给——钱!”
“盎,我以为谁呢,是乐团长呀!这可是稀客呀!”
“盎,是,是,是——稀客,以,以,以——前我,没,没,没——钱,不,不,不——敢来,现,现,现——在我,是,是,是——团长了,有,有,有——钱了!”三结巴得意地说。
“盎,团长了呀,有钱了呀,就敢私闯民宅了?就敢欺负良家妇女了?”赛刁缠阴阳怪气地说,“告诉你吧,三结巴!你的钱带血,脏!老娘我不稀罕!”
“唵?啥?!”三结巴突然感到自己被冒犯了,狂叫着说:“奶,奶,奶——奶奶的!敬,敬,敬——酒不吃,吃,吃,吃——罚酒!日,日,日——本人睡的,我,我,我,我——就睡的!我,我,我——是,满,满,满——人,要,要,要——知道,现,现,现——在,是,是,是——大满洲国!”
三结巴在外面气急败坏地踹着门,一边踹,一边喊叫:“盎,我,我,我——肏!你,你,你——个,骚,骚,骚——货!还,还,还——插门!”
踹一阵后,累了。
三结巴趴门缝看看,想找到门闩的位置。
赛刁缠把烟袋往烟笸箩里一扔,来到外屋,端了一盆洗脚水,顺着门缝就泼了出去。
正好泼在了扒门缝往里面看的三结巴的脸上。
三结巴伸着舌头,舔了舔洗脚水,吐了两口。
这一盆脏水,把三结巴彻底弄急眼了。
“啪,啪,啪……”他掏出枪,对着门闩的位置就连开了三枪。
这下把赛刁缠吓得不轻,她“妈呀”一声赶紧跑到里屋,躲到炕沿下面,抱着头闭上了眼睛,全身发抖。
当赛刁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支枪顶在了她的头上。
原来三结巴那三枪,把门闩打断了。
他来到里屋,猫腰低着头盯着赛刁缠。
赛刁缠胆子再大,也没见过枪顶着自己的头这阵势。
她看着枪,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三结巴得意地把哆嗦成一团的赛刁缠拎起来,枪始终没离开她的头。
他上前一步,身体贴近赛刁缠,把她挤压在炕沿上。
他一只手握枪,一只手揪了揪她的脸蛋。
见赛刁缠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三结巴的手缓缓向下,突然把赛刁缠的衣服撕开。
就这样,赛刁缠在三结巴的枪口下,被霸王硬上弓了。
整个过程,赛刁缠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她都不记得三结巴啥时候走的。
她只记得最后被三结巴扔到炕上,接下来又干了什么,就啥也不知道了。
那天夜里,赛刁缠整宿没有睡觉。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只有翻身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身子还受自己支配。
她想了很多,想起了自己的爹妈,想起了刁贵,想起了李六子,最后,她想到了从四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