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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
“大外甥你在听吗?”
霍萄萄对着手机那头叫了好几声,没有听到商问青的回话,只传来“嘟嘟嘟”的响声。
她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这次回应她的只有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霍萄萄抱着手机小跑回沙发边,商问星躺在沙发上,??眼睛紧紧闭着,??小脸通红。
本来俩人还坐在一起看电视,不知道怎么了,商问星说头有点昏,没一会儿就栽倒在沙发上,??把霍萄萄吓坏了。
霍萄萄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商问星。
好烫!
“星星,??你醒醒啊。”她推了推商问星的胳膊,??毫无反应。
“星星,你不要死呜呜呜……”霍萄萄双眼噙着两汪眼泪,??整个人不知所措,??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画面好像在梦里见过,可是大外甥又不接电话。娘啊,萄萄要怎么办?
霍萄萄急坏了,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情节,跑到卫生间用水沾湿毛巾,小手使劲拧干,??笨拙地贴在商问星额头上。
烧烧快点飞走,??不要找星星。
可是这样做根本没用,??霍萄萄拿起手机又想给商问青打电话,??脑中忽然想起大外甥曾经和她说过,??如果在家里发生什么事情就找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的电话是110。
霍萄萄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小手握着手机,颤颤巍巍地按下了那三个数字。
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对面传来的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声。
“你好,这里是110指挥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霍萄萄的小奶音带着哭腔:“警察姐姐,救命啊!”
女警察楞了一秒,没想到打电话的竟然是个小孩子,而且出口就是“救命!”
“小朋友,姐姐在这里,有什么困难告诉姐姐。”
霍萄萄更咽道:“姐姐,星星生病晕倒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女警察:“好好,别哭啊,你告诉我,星星是谁?”
“星星是我的小外甥,他发烧了。”
小外甥?
女警察:“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霍萄萄,三岁多了。”
“哪个tao?”
“是葡萄的萄。”妈妈说她生下来的时候圆溜溜的,而且又是在葡萄大串大串成熟的季节,所以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好,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
“爸爸妈妈在家吗?”这么小的孩子,女警察需要确定是不是小孩子恶作剧。
“萄萄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大外甥和小外甥。”
“那大外甥在家吗?”
“大外甥出去了,我给他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呜呜。”霍萄萄哭得委委屈屈。
“好,萄萄别哭啊,那星星现在情况怎么样?”
“星星晕倒了,我叫不醒他,脑袋好烫好烫。”
“警察姐姐,你快来救救星星吧,我不要他死。”说着霍萄萄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女警察被哭得心都碎了,赶紧安慰:“萄萄别哭,姐姐现在就给你找医生来。你知不知自己家里的地址?”
“地址?”霍萄萄哭得一抽一抽的。
“对呀,就是你家在哪里,我给你找医生过去。”
霍萄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停顿几秒说:“我知道,大外甥说过。”
“好,那你告诉姐姐。”
霍萄萄凭着记忆,断断续续地把家里的地址说了一遍。
女警察柔声劝慰:“萄萄别担心,医生马上就会去你家的,你现在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
霍萄萄:“好,谢谢姐姐。”
挂断电话后,她握着商问星的手软软地说:“星星,医生快来了,你不要死啊。”
京市警察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120的笛声乌拉乌拉地上了霍萄萄家,还有一个附近的民警被安排一起跟过来查看情况。
医生先给商问星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初步断定是感冒引起的心肌炎,立马抬上担架,带着小奶娃一起去了医院。
那厢,商问青在经理和保安的保护下,暂时摆脱了疯狂的媒体和路人,躲进了更衣室。
这个时候,他没空去想到底是谁把记者引来的。
他的手机摔坏了,借了经理的手机往家里打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
商问青想到弟弟高烧晕倒,而家里只有一个三岁的小豆丁陪在身边,急得浑身冒冷汗。
他抓起帽子,抬腿往外走。
经理拦着他:“你现在出去,外面全是记者,不如再等等吧。”
“我必须出去,我弟弟生病晕倒了,”商问青心急如焚,“我从后门走。”
“后门也有记者守着。”
这些丧天良的狗仔记者,好不容易挖到一个八卦新闻就像闻着腥的猫一样蜂拥而至。
经理也没预料会发生这种情况,商问青是肖凯介绍来的,肖凯特地叮嘱过平常要照顾一些商问青。而且今天商问青本来请假不来,也是他把人给叫回来的,心里多少有些歉疚。
他想了想,出了个主意:“要不这样,你换上我们这里服务生的制服,我让几个人掩护你从后门走。”
商问青感激道:“谢谢。”
一来到后门,果然有不少记者候着,甚至还有闻讯而来的粉丝。
幸好商问青换了衣服,加上天色已黑,他混在其他几个服务生中间一起出去,逃过了记者们的眼睛。
商问青一离开酒吧,打车往家里飞奔。
可是到家发现没人,隔壁吴奶奶听到对面开门声,出来告诉他刚才家里来了120,把他弟弟接到医院去了,商问青又赶忙往市中心医院赶。
直到看到弟弟安安稳稳地躺在病床上,商问青一路上浑身绷着的那股劲顿时泄了下去,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大外甥!”
商问青回头望向门口,霍萄萄跑了进来,猛地一下扎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呜呜呜”哭了起来。
霍萄萄一直很害怕,刚才在警察叔叔和医生叔叔身边,她都在忍着,只是小声抽泣,直到看到了商问青,才终于敢放肆地哭了出来。
商问青安抚:“我来了,不哭不哭。”
“先生,你好。”霍萄萄身后还跟着一个民警。
他和商问青说了一下霍萄萄报警的情况,民警担心这么小点的女娃娃没人照顾,一直陪在这里,商问青连连感谢。
“没事,下次要注意,小孩子生病一定要有大人在身边。”民警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我知道了。”商问青愧疚点头。
既然有大人回来,民警也就放心地走了。
霍萄萄挂着两串眼泪,手里比划着:“大外甥,星星刚才被医生叔叔扎针针,尖尖的好可怕。”
此刻,她脑袋上的两个丸子头变得乱糟糟,哭得眼皮都微微肿了起来,可想而知她一个人在家经历了多么混乱无助的情况。
“谢谢你,萄萄。”如果不是霍萄萄及时打电话报警找来120,等他回到家里,还不知道面对什么情况。
霍萄萄抿抿唇:“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说谢谢。”
商问青喉咙更住。
商问青带着霍萄萄去见医生,医生翻了翻商问星的病历,语气不满:“这次真的很凶险,你弟弟发烧引起了心肌炎,再晚一点恶化严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你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本来就比别人要弱,稍微一个普通的感冒都可能危及他的生命,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还不好好照顾?竟然还让一个三岁的孩子报警?”
商问青满脸自责,不敢接话。
医生大概也了解了一下这家人的情况,叹息一声:“你弟弟的病你应该很清楚,尽快做手术才是对他最好的。”
“我知道,我一直在寻找和等待合适的心源。”商问青脸色凝重。
商问星有先天性心脏病,两年前就曾经严重地发作过一次,那时他的母亲已经在非洲出了事故,而自己面临即将高考。弟弟病发送进医院后,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当时还未成年的他把家里的存款都拿了出来,为此他还放弃了高考,放弃了心仪已久的音乐学院,因为读艺术学院的学费太贵了。
这几年,他一直在积极联络和寻找合适的心源,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等到回应。
本来他以为自己出道成功,当了大明星,可以赚更多的钱,到时候可以带弟弟去国外更顶尖的医院治疗,没想到事与愿违。
医生继续说:“这次幸亏发现及时,没出什么大问题,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之后要好好调养。”
商问青:“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叔叔。”商问青和医生谈事情的时候,霍萄萄一直窝在他的怀里,安静而乖巧,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真是令人心疼极了。
医生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小朋友,你很厉害啊,还知道找警察。”
霍萄萄挺起小胸脯:“萄萄是长辈,答应了要照顾星星,说话算话。”
医生一下被逗乐了。
夜深了。
商问星中途醒过来一次,看到哥哥在身边后,又安心地睡了过去,而小萄萄奔波了一晚上,早就困得脑袋点啊点,本来还说要和大外甥一起陪星星,后来实在撑不住也在旁边的小床上沉沉睡着了。
商问青坐在病床边,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反复数次后,他终于打开了微博。
果不其然,有关商问青在酒吧卖唱的消息已经引爆了微博舆论。
商问青戴面具酒吧卖唱
商问青落魄
商问青贵妇人出钱
商问青偶像失格
……
一连串与商问青有关的话题上了热搜,还有那张他的面具被扯掉而被抓拍到的瞬间照片更是成了各大媒体的头条封面,一众娱乐论坛的网友吃瓜吃得不亦乐乎,讥讽的、谩骂的、看热闹的全冒出来了,微博的这一夜十分热闹。
【当初给商问青投票的时候,真的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结果,商问青你还老娘投票的钱!】
【商问青到底赔了多少钱啊,怎么落魄到酒吧唱歌,好歹也是去年夏天的限定顶流,收入不是分分钟上百万的嘛,一点存款都没有??】
【尼玛这样被抓拍,脸还是如此帅,本来前途大好啊,奈何作死】
【为什么还要报道这种失德艺人,不是应该彻底封杀不准露面吗?】
【商问青从来没承认过□□,也许有隐情呢,现在的新闻都需要等子弹飞一会儿,坐等反转】
……
除了这些讨伐的网友外,还有很多吃瓜的:
【卧槽,我去过那家酒吧,怪不得那个面具歌手唱得好听又有范,原来是商问青,我也算近距离见过顶流了hhh】
【商问青这张脸随便找个富婆包养还不容易,为啥要去卖唱】
当然商问青至今仍有不少忠实粉丝,只要商问青坚决不承认□□,粉丝们总能为自己找到各种粉下去的理由。
【我死了,没想到我期待已久的白色面具造型会在这种情况下实现,帅爆了】
【恨自己不是富婆,不然包下酒吧让哥哥唱个够】
【分享一波哥哥酒吧精修美照,禁二改二传】
……
不过这些粉丝的言论彻底淹没在谩骂的路人和水军评论中,商问青手指上下翻动,手机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映射出晦暗冰冷的双眸。
那些难听至极的言论就像一把把刀插在他的心上,他又想起弟弟在幼儿园被同学欺凌起外号,也是因为他。
商问青心里有恨,也有深深的自责。
他也许真的是个灾星,只会给周围人带来不幸。
商问青闭了闭眼,望向正在微微张嘴打呼的霍萄萄,他不知道霍萄萄来到他的身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hello,小星星,身体好点没有?”
一大早,肖凯来到医院探望商问星,他知道商问青在酒吧被记者围堵的消息后,连夜从外地赶回京市。
“肖凯哥哥早,我没事,好着呢。”商问星正在和哥哥和萄萄吃早饭,气色好了许多。
“这是礼物,变形金刚擎天柱,喜不喜欢?”
“谢谢肖凯哥哥。”商问星开心收下。
肖凯:“还有,听说这次是萄萄救了星星,对不对,真棒啊,不愧是我们的小姨妈。”
霍萄萄眼睛亮晶晶的,这两天被好多人接连夸赞,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我也有礼物给你。”肖凯递给她一个大大的盒子。
霍萄萄接过来一看,里面是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穿着古风襦裙的古装洋娃娃。
“我觉得这个娃娃特别像你。”
“好漂亮,谢谢凯凯,我的鸭鸭有伴了。”霍萄萄笑得甜甜的。
“喜欢就好。”
肖凯笑了笑,安抚了俩小孩后,他转身冲商问青说,“现在情况怎么样,知不知道是谁爆的料?”
商问青示意他到病房外面说,两人走到门外。
“□□那件事虽然我还没法确定,但是爆料我在酒吧的事,绝对和周诚脱不了关系。”
肖凯气愤地捶了一下墙:“td,这个王八蛋,你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这也是商问青一直没有搞明白的。
“我想请你帮个忙。”
肖凯接话:“你说。”
“我家里那边的地址也被记者找到了,现在暂时不方便回去,能不能让萄萄在你那里住两天?”
“没问题,”肖凯痛快道,“别说住两天了,我看你们三个干脆搬家得了,我还有一处空房子没人住。”
“多谢,我再看看情况。”商问青拍拍他的肩。
肖凯:“姓周的那王八蛋,你打算怎么办?”
商问星冷笑一声:“其实我反倒要感谢他来这一招。”
“感谢他,你吃错药了吧?”肖凯诧异。
“我以前怎么都找不到他的漏洞,现在他做的越多,露马脚的地方也就越多。”
“有道理,你预备怎么做?”
“要看你的那个黑客朋友了。”商问青眼神里一片深沉。
“萄萄,这里就是你要住的地方。”肖凯领着霍萄萄来到他空置的一栋两层别墅。
“哇,好多花花。”时值春天,百花盛开,别墅的花园里也是一片繁盛,看得霍萄萄眼睛都花了。
霍萄萄忍不住跑过去,小巧的鼻子凑近鲜艳的月季花闻了又闻。
“萄萄你就在院子里看花啊,我进去看看房间收拾好了没有。”别墅空置了很久,他临时找保姆来全部打扫了一遍。
霍萄萄乖巧点头。
“喵呜!”
霍萄萄正沉浸在花的芬芳中时,忽然听到了一声猫叫。
她急忙蹲下身子,埋头寻找,在花丛中央发现了一只白色的猫咪,它的一双蓝眼睛像最纯净的宝石。
“小猫咪,你出来啊。”霍萄萄轻声哄道。
猫咪喵呜了几声,似乎也在打量这个人类幼崽,然后甩了甩尾巴优雅地走了出来。
霍萄萄一把抱起白猫,猫很重,她不得不双手搂着。
“猫咪,你的家呢?”
“喵呜喵呜。”白猫的尾巴扫到了霍萄萄的小脸,痒痒地,逗得她咯咯直笑。
“你找不到家,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它不会跟你回家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霍萄萄转身看过去,是一个穿西装的小男孩,打着黑色的领结,双手背在身后。
“你是谁,为什么说猫咪不会跟我回家?”
“因为它是我的猫,汤圆过来。”小男孩伸手召唤。
然而白猫舔了舔爪子,恍若未闻,在小女孩怀里呆得安安稳稳。
小男孩感到不可思议,他家这只波斯猫平时傲娇得很,除了家里熟悉的人,对外人从来是爱答不理,现在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女孩怀里不叫不闹,连他都不理了,真是奇怪。
他有些不开心:“汤圆,过来,不然晚上没有小鱼吃。”
“你不要凶它,会吓到猫咪的。”霍萄萄额头皱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小男孩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她站在花丛中,披散着齐肩的头发,两侧各垂着一条小辫子,圆圆的脸上嵌着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和她怀里的猫一样,干净地没有一点杂质。他觉得她也可以叫汤圆,白白的,软软的。
他问:“这是你家?”
霍萄萄说:“是凯凯家。”
“哦,这是我的猫,叫汤圆。”凯凯是谁,不关心。
“我叫霍萄萄。”
小男孩:“……”
他好像没问她的名字。
然后霍萄萄巴巴地望着他,等他的回复。
他抿了抿唇:“我叫谢澜。”
“谢男哥哥,你好。”霍萄萄从肥肥的猫肚子下艰难地抽出右手来,伸过去想表示友好握手,毕竟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同龄的朋友,星星是家人不算。
谢澜瞅着小女孩沾着一点黑色泥巴的小手,沉默了,然后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展开铺在霍萄萄的小肉手上,这才握了过去。
“是谢澜,不是谢男。”
“谢澜哥哥,谢谢你的手帕。”霍萄萄眉眼弯弯,认识了个新朋友真开心啊,而且新朋友一见面还送她手帕,真是好人。
说罢,她就顺势把手帕收了过来,手帕细细软软的,很舒服。
谢澜呆了呆,他什么时候说要送她了,他只是不想自己的手沾到泥土而已。
不过要回来不是他的作风,只好作罢。
他指了指隔壁说:“我就住在那边,我的猫不小心跑进你家的花园,我是来带它回去的。”
“那好吧,汤圆你跟谢澜哥哥回家去吧。”霍萄萄虽然很不舍,但猫咪应该回自己的家。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哥哥长得好看,这么好看的人应该不会骗人的,颜控的小团子如是想着。
霍萄萄把汤圆放下,汤圆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裤脚,优雅地踱回主人脚下。
谢澜望了一眼大汤圆,说:“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萄萄会保存好手帕的。”霍萄萄摇了摇帕子。
谢澜:……
倒也不必如此珍惜,这样的手帕他家还有一大箱。
“萄萄,干什么呢?”肖凯把别墅房间检查了一遍才出来,“你手里拿着什么?”
霍萄萄嘻嘻笑道:“是新朋友送萄萄的手帕。”
肖凯拿到手里看了看,手帕材质精贵,右下角绣着一个“谢”字,他若有所思,难道是那个谢家?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
“星星要回来了!”
商问青一直在医院照顾弟弟,因为担心小孩子抵抗力差,怕霍萄萄在医院被传染什么病,只好让肖凯带了她两天。
霍萄萄特别想念两个外甥,听到星星终于要出院了,格外兴奋。
霍萄萄问肖凯:“他们也会到这里来住吗?”
“当然了,就住在你的隔壁房间好不好?”
商问青期间偷偷回去过自己家里一次,附近仍然有狗仔蹲点,不得已只好暂时借住在肖凯的房子里。
霍萄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凯凯,我想给大外甥一个惊喜。”
“怎么个惊喜?”
小团子招招手,附在肖凯的耳边神神秘秘了说了几句。
肖凯失笑摇头:“好,就依你。”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是爱玩。
商问青带着弟弟来到别墅时,是保姆开的门。
“商先生,我们先生出去了,说是要买点东西回来给你们庆祝出院。”
商问青:“萄萄呢?”
保姆:“小萄萄也跟肖先生出去了,他说你们可以先回房间休息一下,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的房间就是二楼楼梯口的那间,我已经打扫好了。”
“谢谢。”
商问青右手拎着行李箱,左手牵着弟弟。他低头瞄了一眼商问星,商问星有点奇怪,从医院出来后一路沉默,一点没有出院的欢喜劲。
“你怎么了,有心事?”
商问星默不作声。
两人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商问青刚把行李箱放下,商问星这才闷闷地开口:“哥,这张名片是你的吗?是从你的外套里掉出来的。”
商问青望着他手心里一张已经被捏得发皱的名片,眼皮跳了跳。
“你为什么会有爱苗福利院的名片?这是不是萄萄以前住的地方?”
“星星,你听我说。”商问青想解释。
商问星气鼓鼓地质问:“我看过她刚来我们家时穿的衣服,上面就写了这个福利院的名字,你是不是想把她送回福利院去?”
商问青默然。
商问星眼睛发涩:“你真的这么想?”
商问青蹲下来,抚着弟弟个胳膊:“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
“为什么啊,是不是因为我的病花了很多钱,我们家没钱了?”商问星拼命忍着眼泪,“还是萄萄吃太多了,大不了以后我少吃一点,都分给她,哥,你别送她走好不好?”
“你别激动,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萄萄的错。”听到弟弟自责,商问青的心揪得疼。
“那是为什么啊?”商问星不明白,“萄萄是我们的小姨妈,你不是还说要带我们去拍全家福吗,你把她送走了还怎么拍全家福啊?”
商问青脸色沉痛:“我这是为了她好。”
他现在已经是个名声坏掉的人,而且这场风波不知道要发酵到何种地步,背地耍阴招的人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卑劣的手段。霍萄萄跟着他,不仅不能得到好好的照顾,反而可能会被连累,会比商问星在幼儿园受到的拖累更多更多。
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如果让霍萄萄回到福利院去,有专门的人照顾她,他会定时去看望她,以后也许会有夫妻收养萄萄,那她也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些商问星是不会懂的,商问青也没想和小孩子说那么多。
“大人还总说小孩子不可以撒谎,可是你们自己总是说话不算话,反正你要是把萄萄送走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商问星两行眼泪落了下来,转身跑出门。
“星星,你听我说。”商问青赶紧追了上去。
这是,房间的衣柜门发出“吱呀”一声响,霍萄萄推开衣柜门,爬了出来。
她小嘴下弯,双眼含泪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她本来是打算藏在柜子里,等商问青进来收拾衣服打开衣柜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给他一个惊喜的,她还特地让保姆阿姨给她扎了两个好看的蝎子辫。
谁知道,竟然让她听到了这段对话。
大外甥不要她了?
因为她吃的太多了吗?
可是,可是她已经很克制了,她还赚到了小钱钱。
霍萄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间,抱着鸭鸭在床脚缩成一个团子。
霍萄萄虽然现在按人类幼崽的年纪只有三岁多,但是她原身的三岁和人类的三岁不是一个概念,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她都记得。
她记得自己更小的时候是和娘一起住在全是青鸾一族的村子里,周围有很多别的青鸾崽崽,大家一起玩,一起闹。
后来有一天,有人冲着她指指点点:“你们看霍萄萄,吃得太多了吧,一个人吃了我们几个人的饭,一点不像我们青鸾一族。”
“就是就是,我们青鸾都不爱吃肉的,可她餐餐都要吃好多肉,像没进化的野兽一样。”
“她会不会不是青鸾鸟啊?”
“我看不像,她的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八成是个野孩子。”
是啊,她的娘亲虽然是青鸾,但她爹爹是饕餮,娘不让她在外面说有关爹的事情。
再后来,青鸾崽崽渐渐都不跟她玩了,还说她和他们不是同类,不应该住在村子里。
最终娘亲一气之下,带着她离开了青鸾一族的世居地,来到一个隐秘的森林里隐居。
霍萄萄把脸埋在鸭鸭的肚子上,心想以前的青鸾族人说她不是同类,现在大外甥也想送她走,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神兽崽崽?
霍萄萄越想越伤心,无声哭泣着,涟涟泪水把鸭鸭肚子的毛都浸湿了。
“娘亲,萄萄好想你。”
“萄萄,娘告诉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坚强,要有骨气。”
娘亲以前教导过的话犹在耳畔,霍萄萄用鸭鸭毛茸茸的肚子使劲擦了擦泪水,更咽着自言自语:“大外甥不要萄萄,萄萄也不要大外甥了,萄萄自己找娘亲。”
霍萄萄拉开衣柜,找出一个平时经常用的粉红色挎包,包里装上一把糖果和几个小蛋糕以及谢澜送的手帕,当然还有她的钱。这些钱她决定带走,做吃播的钱还在手机里,就留给星星好了。
她戴上一顶蓝色的小圆帽,和她身上的牛仔吊带裙同色。
她翻开枕头,底下是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她平时折好的千纸鹤,已经折了十几只了。虽然离一千只还有点远,但她不会放弃的。
霍萄萄把袋子整个塞进挎包里,想了想,又从里面掏出两个来。
她走到桌子前,拿起铅笔在纸鹤身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一只上面写着“我走了”,一只写着“再见。”
刚放下笔,又拿起来把“再”字涂掉,改成“不”字。
她把千纸鹤立在桌上,小嘴瘪了瘪:“大外甥、星星,萄萄走了。”
做完这一切,她抱着鸭鸭,走到二楼走廊往下探了探,保姆不在客厅,商问青追着商问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正好,霍萄萄轻手轻脚地下楼,小小的人儿头也不回地跑向大门口。
大门没关,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依据直觉朝右边走了出去,就在她走到拐角没了身影之后,商问青拉着一脸不开心的弟弟从左边回来了。
霍萄萄沿着路走了一会儿就迷茫了,这里是别墅区,环境很好,但路人很少。
娘啊,萄萄该往哪里走呢?
“萄萄,你真的要走吗?”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霍萄萄惊喜万分:“拔格叔叔,你终于回来了。”自从那次做梦后,拔格叔叔再也没出现,她差点快忘记这个怪蜀黍了。
系统叹了一声,谁让现在绑定系统的穿书人士太多太多了呢,它们不堪重负,只能从以前精心布置任务变成放养状态了,不过也会定时回来看看进度。
霍萄萄明明做的挺好的啊,如果不是她及时报警救了商问星一命,那么商问青受此沉重打击,黑化的几率将会成倍增长。
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发展到了小团子离家出走的戏码了?
系统说:“萄萄,你走了,你答应我的任务怎么办?”
霍萄萄闷闷道:“是大外甥要送我走。”
“那他还没做,不是吗?”系统循循善诱。
霍萄萄轻哼一声:“萄萄有骨气,不要他送,可以自己走。”
系统:“那你往哪里走?”
“我……”霍萄萄顿时丧气了。
“你还没有完成任务,你不想见娘亲了?”
“萄萄可以自己完成任务。”
“怎么做?”
“大外甥会变坏蛋是因为没钱,等我去赚好多钱,给他和星星用,他就不会变黑了。”霍萄萄越说越觉得自己好聪明。
不愧是我。
系统哑然,莫名觉得好有道理,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那你怎么赚钱?”系统追问。
霍萄萄顿了几秒,鼓起腮帮子:“萄萄会想到的,反正我就是要走,拔格叔叔,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哪里有车车坐?”
系统当然不想说了。
“嘟嘟嘟!”
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霍萄萄张目望过去,只见车里下来一个小男孩,是汤圆的主人谢澜,今天他穿着灰色小西装。
谢澜冲她招招手,霍萄萄眼睛一亮,小跑过去。
“谢澜哥哥。”
谢澜看着她身上的装束,好奇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吗?”
霍萄萄巴巴地瞅着他的汽车,祈求问:“我可不可以坐你的车车?”
“当然可以,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谢澜大方地让霍萄萄上车。
霍萄萄在脑海里朝系统神气道:“叔叔,我自己找到车车了。”
系统无可奈何,不再劝说,决定静观其变。
“你还没说要去什么地方?”车开动以后,谢澜问。
霍萄萄反问:“你去哪儿呢?”
“我去市中心,要去学钢琴。”
“萄萄不知道。”霍萄萄望了望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语气黯然。
前方司机看了下后视镜,开口:“小朋友是不是想去找妈妈啊?”
霍萄萄惊奇:“是啊,叔叔怎么知道?”
“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这样,爸爸妈妈一不在家,就哭着闹着要找,”司机笑了笑,“你妈妈在哪里上班,我送你过去。”
霍萄萄闷闷道:“我妈妈在森林里。”
“森林?哦,是不是奥克森林公园那块啊?”司机自我脑补她妈妈是那里的工作人员。
森林公园?
霍萄萄眼睛放出光芒,赶忙说:“叔叔,就去森林公园。”
谢澜心里生出疑惑,怎么感觉霍萄萄是随机挑选的地点?
司机开得又快又稳,不多时就到了森林公园入口处,那里有不少游客进进出出。
霍萄萄下车后,谢澜不放心,跟着下车问:“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叫你妈妈出来?”
她摇摇头:“萄萄自己可以的。”
司机探出头催促:“少爷,学琴的时间快到了。”
谢澜只好说:“好吧,那你小心点。”
“谢澜哥哥,”霍萄萄喊住将要关门的谢澜,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递给他,甜甜笑了笑,“谢谢你今天送我。”
谢澜握紧手里的,目送着女孩蓝色的小小身影孤孤单单往公园入口走去,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开车吧。”他轻声说。
这边霍萄萄独自进了森林公园,那边别墅里乱成一锅粥。
肖凯回来后,嬉皮笑脸地问商问青有没有被霍萄萄吓到。
商问青不明所以:“萄萄不是和你在一块吗?”
肖凯:“没有啊,她一直在家,说要藏在衣柜里给你个惊喜啊。”
商问青愣住,赶紧往楼上跑,衣柜哪里有人,冲到霍萄萄的房间,还是没人。
“这是什么?”肖凯发现桌上的千纸鹤。
商问青抢过来,看到上面的字,生出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发现霍萄萄的小挎包和帽子都不见了,心里顿时沉了下去。
商问星一脸不安:“萄萄怎么了?”
“她,她可能离家出走了。”
商问青喉头发紧,这丫头听到了他们兄弟的对话,气得离家出走了!
“什么?”肖凯没听明白。
下一秒,他眼前刮过一道旋风,商问青瞬间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