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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秋,一个以rt为名的斯莱特林后裔,带领一个叫食死徒的组织突然出现公众面前,开始在近代巫师界历史上崭露头角。与本世纪最伟大的白魔法师阿布思·邓布利多的鼓励通婚,人人平等的理念不同,食死徒领袖rt宣扬的是血统论,认为应该保持巫师血脉的纯净,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手段清除那些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一年后,食死徒开始恶意扩张,在世界各地疯狂网罗党羽——包括巨人和许多邪恶的魔法生物,队伍实力进一步壮大。对于反对的声音,他们采取极端的手段,制造了几起当时最残酷的麻瓜屠杀案。
很快,到处都被死亡、失踪的报道所淹没,黑魔标记于夜空中频频升起,照耀着下面不能瞑目的尸骨血泪,人人自危。
1950年冬,魔法部作出了强硬的反击,巴蒂·克劳奇——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他容许傲罗们对嫌疑者采用不可饶恕咒,比如,他们有权杀人,而不仅仅是抓捕,有一些嫌疑者不经审判就被送到了摄魂怪那里。
同时,白魔法师领袖邓布利多组织了凤凰社,坚决对抗rt。
自此,英国开始陷入了漫长的混战时期。
据后来回忆者们的叙述,那是最黑暗的时代,恐怖氛围笼罩着整个英国天空,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也许这一刻你还活着,下一刻你就会被杀戮咒击中,或者被疯狂的魔法部奥罗当成食死徒抓捕投进监狱。没有人知道周围的朋友中到底谁是真正的食死徒,更没有人知道食死徒的领导者黑暗公爵究竟是谁,人们甚至不敢直呼rt的名字,只能以神秘人来称呼他,或是“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人”。
1956年的新年前夜,天气出奇的冷,天空飘着大雪,淡青的雪片在黑夜中飘过窗前,堆积在外面的露台上,寒风隔着窗子在屋外呼啸而过像刀锋一样尖利。
屋内,壁炉前,萧熠拆开了今年最后一封暗信,火光打在他的轮廓俊美的侧脸上,产生了大片暗色的阴影,衬得他硬朗的五官如刀削斧凿一般立体,简直可以媲美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雕塑,而随着信纸的展开,他漫不经心的目光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封暗信和往常最大的不同,是它既不是来自各方财团也不是什么军政要员,他是英国首相的亲笔,希望他暗杀的对象为rt。
萧熠合起信纸,心想:看来麻瓜的统治者们对巫师和近年英国频频出现的种种乱象也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也真是太高看他了,那可是连魂器都准备好了的家伙呢。
这种任务,到底是真的想杀死黑魔头,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自己这种不受政府控制的可怕家伙呢?也许两者都有吧,反正对首相大人来说,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吃亏。
萧熠弯了弯嘴角,随手将信丢进了燃烧的壁炉,火舌转瞬便将纸片化为灰烬。
不过看到那个名字,他又回想起十年前那个清晨。
那一夜过去,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汤姆已经离开了,而且离开前应该给他施了一个关于睡眠的魔咒,否则他不会睡得那么沉,连枕边人离开了都感觉不到。
屋子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只有床头那只插着玫瑰透明花瓶下压着一张裁好的信纸,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写着一行字。
“我爱你,再见。”
拿起那张纸片的时候,萧熠忽然想通了很多事,他终于明白那个下午汤姆在餐桌上的沉默,还有前一个晚上压抑的眼神,原来那个时候汤姆早已做了决定,他不是在向他靠近,而是在同他告别。
但于此同时他心里又滋生了更多的不解,如果汤姆为了身份和地位,想要彻底抛弃自己作为汤姆·里德尔的那段过往,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想要分手不是更好么,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就好像提出来他会拒绝他似的。
不过,不管原因究竟是什么,汤姆都已经失踪了。
然后很快,英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爆炸、飞机坠毁、火车出轨,很多人失踪、死亡,在这一连串的事故中,巫师带着兜帽的身影随处可见。
他直觉这一切和汤姆脱不了关系。
果然,随着时间的进展rt这个名字开始浮出水面,有一部分和巫师有亲属关系的人们得知了真相,他们不敢直呼这个名字,一律用神秘人或者黑魔王的来指代。
他从一些特殊渠道了解到这个消息。是愤怒于汤姆的选择,或是恨铁不成钢?其实都没有,对于萧熠来说,那年的黑发黑眸的少年已经变成回忆中的剪影。
而成为rt的那个汤姆则是个全然的暴君,居然想通过残暴和恐怖主义来达到统治的目的,历史上这样做的人,有哪个得到了好下场……
如果是那年的汤姆想必不会这么愚蠢,果然,魂器影响汤姆太多了,把他从身躯到灵魂,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即使知道此时的汤姆已经错得离谱,萧熠也没有接下那个任务的打算,不仅仅是因为顾念旧情。
而是因为光明或黑暗,正义与邪恶,这些对作为肖恩的他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这里不是他效忠的祖国,他也不是这个国家的机器,这是一场由巫师界衍生出来的战争,就让那些无所不能的巫师们自己解决吧……
镇上十二点的钟声在这一刻突然敲响,打断了萧熠的思路。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刚好看见新年的第一朵礼花从广场上落下,五彩缤纷,这让他想到了很多年前类似的一幕。
忽然,萧熠若有所觉地转过身,果然,他看见背后多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坐在壁炉前,就坐在他之前坐过的那张扶手椅上,他穿着绣着银色暗纹的黑袍,银白色的面具覆盖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削薄的唇,和一个形状优美的下颌。
看到萧熠转过头,那个男子嘴角往上轻轻一挑,似乎是在笑。
萧熠沉默了一下,说:“汤姆。”
“叫我vo……”男子停顿了一下,大概是想纠正他的称呼,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没有,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rt抬眼打量着这间屋子,里面熟悉的一切,都让他心生恍惚,这一刻仿佛时光都在倒流,一切又回到了十年前的夜晚,他还和肖恩住在这里,共同在钟声响起时迎接新年,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实际上,一切又已全然改变……
他抿了抿唇,掩饰自己一瞬间涌上心头情绪,说:“肖恩,你怎么还住在这?”
“我毕业后申请了留校。”萧熠如是道。
“留校?你成了一名教师。”rt问,语气微微有些惊讶。
“是的,很难以想象么。”萧熠随意地说,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失踪了十年的旧情人,不是让英国陷入黑暗恐慌的黑魔王,而仅仅只是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罢了。
“不,并不是。”rt停了一会儿,说:“只是巧合的是,我今天也回霍格沃兹申请了一个教职。”
“哦?我记得你刚毕业时也申请过教职,你告诉我老校长说你那会儿太年轻了不合适,现在呢,成功了吗。”
“没有,邓布利多校长再次拒绝了我,理由是我不懂爱。”rt这样回答,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个睥睨的讥笑。
“我告诉他,我当然懂,但他不相信。”说到这里,他转过头,鲜红的眼睛直视着萧熠,里面好像有两簇火焰在燃烧,“他不相信,那你相信么,肖恩?”
萧熠叹了口气,说:“如果你还是汤姆·里德尔的话,我当然相信。”
rt没有接话,他也希望自己不是。曾经他一度以为已经把汤姆·里德尔的一切全部掩埋,但其实没有,无论分裂多少次灵魂,总有一个影子扎根在他的心里,让他没当想起的时候,心脏就像被蚂蚁啃噬般隐隐作痛。
那种感觉就像心脏有一个无底的深渊,再多的金钱权利都无法弥补,又像是一个独自行走的旅人,前行得再远,都没有彼岸……
所以十年后的今年,他又回到了这里……
rt不想再想下去了,于是他直奔自己今天到这来的目的,从袖中掏出一个水晶瓶子,说:“肖恩,不管你信不信,把它喝下去。”
“是什么?”
“新年礼物。”
“具体呢。”
“长生不老药。”
“汤姆,我不需要……”萧熠失笑,但他的话很快被打断rt仰头,将那个瓶子中的液体整瓶倒入口中,然后站起来,倾身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比记忆中更冰冷的唇贴了上来,萧熠想推开他,但动弹不了。汤姆的确比以前更强大,以前的他施展魔法大多时候还要借助魔杖和咒语,而现在,不管是咒语还是魔杖,他已经都不需要了。这种情况,哪怕是萧熠,对看不见的力量也是防不甚防,于是只能任由苦涩的魔药顺着口腔涌进喉咙。
rt吻得很用力,大约过了漫长的三分钟,确定萧熠将所有的魔药都咽下以后,才停下来。
然后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萧熠被他弄乱的衣领,轻声说:“你需要。”
身体的掌控再次回到萧熠手中,他退后了一步,抬手用手背抹过微微湿润的唇,看着眼前一袭黑袍的身影,冷淡地说:“汤姆,你到底想干什么。”
rt再次笑了起来,用一种神经质的语调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我成为黑暗公爵的第十个新年,每到的这个日子,我的手下便从世界各地跋涉而来,向我问安,但我坐在火焰王座上,却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时他坐在王座上,脚下黑压压的跪满了食死徒,可他却在走神,满脑子想的都是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他甚至在心里抗拒听见新年的钟声,因为钟声一旦响起,就代表肖恩的寿命又流逝了一年……
萧熠神色冰冷地侧过头,“汤姆,你现在回到这里同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早在十年前,你不是就做出了选择么。”
“是啊,我做了选择,为了伟大的事业有所放弃是必然的。”
“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没有了么。”rt重复着萧熠的话,嘴角轻轻一抿,透出几分阴郁。
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就像丝毫不受影响一样,他转向萧熠的方向,说:“但是我心中却还有一个隐患,只有肖恩你才能为我解决——”
“邓布利多告诉我,爱比魔法更加强大。然而我在世上所见,没有一样能够证明他的观点,但那个老家伙说出的话,应该也不是无的放矢。”
“所以呢。”
“肖恩,我心中若还存有半点爱,也一定都在你身上,所以,肖恩,你不能变,也不能死,你得活着……这样我便万无一失了。”他如是说。
萧熠没有说话,因为汤姆的理由实在太可笑了,这种像童话故事一样的理由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觉得魂器影响了汤姆的智商),良久,萧熠无奈地说:“汤姆,如果这就是你今夜来此来的目的……”
“这就是我今夜来此的目的。”rt肯定地说。
“那随你的便吧,魔药我已经喝了,你可以走了。”萧熠说。
rt点点头,他再次打量了一遍这间屋子,终究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萧熠看着汤姆穿着单薄长袍的背影走入外面漫天飞扬的大雪中,不知道为什么,汤姆一直走到街角才移形幻影,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脚印。
他转身回到酒柜前,倒出半杯白兰地,抿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与屋内温暖的壁炉仅仅一墙之隔rt站在墙外,背靠着冰冷的墙面看着漫天的大雪。
嘴角缓慢地扬起一个自嘲地笑。
他为自己的行为找了多么牵强的理由。
可其实又哪里有什么理由。
他只是单纯受不了,自己还活着,却会在某一天得知肖恩已经过世的消息,那个场面,光是想象,便让他感到仿若窒息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