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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弟子的惊呼,“掌门人,外面来了好多讨债的!说是翟挽花了钱都记在了我们峨眉的头上!”
落英师太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这边禅宗喜笑颜开,正要说两句讽刺的话把场子找回来,外面又突然传来一个少林弟子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魔教妖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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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魔教”是武林中给拜火教取的名称。拜火教发源于西域,经河西走廊传入中土,在西北一带安定下来。因为是外族人,加上又低调,之前一直不被人重视,直到百年前,拜火教经过多年积蓄,才壮大起来,在当时的教主霍辛的带领下一路南下,直入中原。也是到了那个时候,久居安乐的中原武林才发现,原来早已经有个拜火教在他们周围盘踞多时了。
拜火教无论是武功还是行事作风,绝然不似中土,乍然之下见到他们这种,难免会有排斥之感,故而拜火教在中土一向被视为异类,稍有名望的中原武林人士都不屑与拜火教人相交。
正是因为如此,教中人跟中原武林人士时有摩擦,日积月累,积怨甚深。加上拜火教人多吸纳一些穷凶极恶之人,手段残忍,时常残杀武林人士,最终激起民愤。中原武林在当时的武林盟主带领下,将拜火教人涤荡干净,为了防止将来有人报仇,甚至还将教中无论男女老幼,全都屠戮干净,寸草不留。
然而,到底还是有漏网之鱼,几十年之后,翟挽出现在江湖上,立刻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几十年前,翟挽和陆景吾带领的中原武林约战摩崖岭,就是为了给当时的拜火教人争取逃生的时间,原本以为他们已经撤出关外,没想到,如今又再次回来了……
拜火教重入中原的事情,翟挽现在自然是不知道的。吃早饭的时候,翟挽对另外一桌埋头狠吃的几个人淡淡吩咐道,“吃完之后我们就起程往醉红山庄走。”
陆岱川和段小楼面露诧异地抬头起来看她,他们原本以为翟挽还会在抚州城多呆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翟挽吃好饭,悠哉悠哉地坐在旁边等他们吃完。她等来了想等的人,虽然一点儿也不符合她的原意,但既然人都来了,她身为长辈当然不可能让谢梧桐再回去,只能将人留下。如此一来,自然没有必要再在抚州城了。
陆岱川很快眼中便露出一丝了然,明白过来原来翟挽这么嚣张,到处在江湖上放她自己的名号,就是想要引谢梧桐出来。只是,她这么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转念一想,陆岱川便知道了。翟挽多疑,尤其是之前经历过了那么惨痛的事情,加上她又刚刚醒过来,手上并没有可用之人。如果这个时候有谁能千里过来寻她,首先忠心便肯定了大半,至于其他的,以她的个性,肯定会等到以后再慢慢设套,慢慢考验。
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难道翟挽,真的像师父说的那样,她亲近的人,知道她有一天会回来吗?
陆岱川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她,她就坐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将筷筒里的筷子摆成各种形状。也真是难为她,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一代高手,居然会在客栈里玩筷子。看她那副模样,好像还自得其乐,并不觉得无聊。
察觉到陆岱川的目光,翟挽“嚯”地抬头,冲他吼道,“看什么看?吃你的饭!”吓得陆岱川赶紧低头吃饭,免得等下惹怒了她,断了他几天的口粮。那就太不划算了。反正现在的钱,也不用他们自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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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翟挽他们一行人收拾停当之后,便朝着醉红山庄的方向行去。翟挽没有告诉他们去醉红山庄做什么,也没有人敢问。这次倒不再尽拣大路走了,而是小路大路交替着来,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
到了比抚州城更大的河间府时,翟挽像以往那样带着人直奔河间最好的客栈。他们前脚才踏进客栈大门,掌柜的便喜笑颜开出来迎接,“这位姑娘容貌绝代,气质出尘,可是如今江湖上风头大盛的翟挽翟姑娘?”
风头大盛?翟挽身后所有听到这个词的人都在心里默默想,这掌柜的不愧是做生意的,一张嘴一个词,轻轻巧巧就把人见人打换了个说法。纵然那么多人恨翟挽恨得要死,可她不就是最近风头大盛吗?
谢梧桐朝翟挽躬身道,“前辈你看,只要你重出江湖,连这些做生意的都知道你的大名呢。”
翟挽微笑点头,转过头来对那个掌柜说道,“你认识我?”神情间满是自得。
那个掌柜想了想,摇了摇头。
翟挽的微笑立时僵在了脸上。旁边谢梧桐赶紧站出来低喝道,“你这掌柜的,真不会说话!”
那个掌柜的见他像是要发怒的样子,赶紧行了一个礼说道,“还请姑娘赎罪。小人并非江湖中人,不曾有幸见识过姑娘的天颜,要不是有人提前说了姑娘会来这里入住,小人也见识不到姑娘这等风华。”
“哦?”翟挽轻轻挑眉,“谁这么好,居然提前给我订了。”
“肯定是少林峨眉他们。”不等掌柜的说话,谢梧桐就赶紧说道,“前辈替他们花钱,那是无上荣幸,他们自然上赶着过来。”
翟挽听了,只是一笑,并未作答。那个掌柜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谢梧桐,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位客官……看上去不怎么像少林峨眉的人……”少林寺都是和尚,峨眉全是女人,那个人什么都不是,就算他不是江湖人,也认得出来那个人并非上面提到的任何一个门派。
翟挽笑了笑,走到厅中坐下,对掌柜的说道,“人家请了我,总不好连见都不见一面吧?正好,你把他请下来吧。”
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朗笑声,“久闻翟前辈风姿出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说话间他人已经从楼上下来,翟挽偏过头打量了他一下,那个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穿了身黑衣服,原本就一片苍白的脸色在黑衣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毫无血色。人倒是长得好看,但就因为他略显阴森的眼神,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测测的。
谢梧桐见他,浑身一震,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子笑了笑,反问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听上去,他们两人应该是熟识。
翟挽转头看向谢梧桐,示意他解释。谢梧桐连忙用他们几个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这就是我上次跟前辈提起的那个新教主,钮丞惠。”
“哦。”翟挽施施然地笑道,“原来是拜火教新教主,那为何见了本座还不行礼?”翟挽曾经也是拜火教教主,按理来讲,钮丞惠的确应该向她这个前代教主行礼。
钮丞惠脸上露出一抹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前辈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拜火教虽然称不上什么大派,但我堂堂教主,还不至于要向一个叛徒行礼。”
翟挽听了,微微眯起眼睛,旁边的谢梧桐已经抢先喝道,“你乱说什么!翟前辈当年为了替拜火教保存实力,以一人之身对抗整个中原武林,如果不是她,哪里还有你这个毛头小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翟挽笑了笑,“中原武林人人称我是魔教妖女,拜火教却说我是叛徒,真是……好笑。不知道这位钮教主有没有告诉少林峨眉,说我不是拜火教人,他们这么多年,杀错人了呢?”
钮丞惠也笑,说道,“我知道前辈曾经是拜火教教主,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前辈带走教中圣物,便已经从教内除名,你是叛徒无疑。不过看在你曾经为拜火教立下过汗马功劳,本座不欲与你计较。只要你交出我拜火教圣物,我教便既往不咎。至于你跟中原武林的种种恩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教没有丝毫关系。”
翟挽曾经为了保存拜火教实力,不惜以单人只剑对抗中原武林,没想到过了几十年,曾经被她救国的人去找上门来倒打一耙。养雁反被雁啄,说的就是她这样了吧?
就在陆岱川以为翟挽会勃然大怒的时候,她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圣物?”她曾经也当过教主,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看钮丞惠这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又不像是为了把她赶出拜火教好巩固自己的权力编出来的谎话。但关键是,她这才刚刚醒来,后脚就有人找上门来,问她要什么圣物,她可是丝毫没有印象啊。
钮丞惠脸上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前辈何必惺惺作态。我拜火教的圣物可不是你这样一个叛徒能够带得走的。”
翟挽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回事?我问你什么圣物,你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见她生气,钮丞惠也冷哼一声,说道,“你也是当过教主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事物有多要紧?无非是不想还罢了。也好,既然好言好语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翟挽唇边噙了一丝笑容,反问道,“当真?”
钮丞惠哼了一声,放在身侧的右手成爪,积蓄内力之后猛地朝翟挽挥去。翟挽侧身一退,随手抽出旁边周咸阳的佩剑,一道劲气直冲钮丞惠面门。
钮丞惠也是高手,但到底跟翟挽武功差的太远,他见久攻不下,冷笑了一声,虚晃一枪,一把扯过旁边观战的陆岱川,带着他纵身一跃,从窗口跳出去,只留下一句“想要人,自己来总教找我。”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翟挽收手,站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中间,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她转头看向旁边此刻已经回过神来的周咸阳,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抬脚上了楼。
谢梧桐连忙跟了上去,旁边段小楼有些不明白地转头看向周咸阳,“周掌门,翟前辈这是怎么了?”人不是在周咸阳手中被掳走的,她瞪周咸阳做什么?
周咸阳干咳一声,脸上有掩不去的尴尬,“大概,她是嫌我没有看好陆岱川吧。”
段小楼点点头,有些明白了。陆岱川对翟挽来说可是不一般多人,他被掳走了,迁怒周咸阳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一路行来,他虽然称不上多了解翟挽,但也知道,她这个人一向护短,在外人眼中虽然是个不讲道理的,但对他们这几个还好。为什么刚才要迁怒周咸阳呢?这,不像她啊。
翟挽上了楼,直奔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天字一号房,谢梧桐跟了进来,等他关上门,翟挽劈头便问,“你不是号称‘西北刀王’吗?怎么刚才钮丞惠带人走,你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谢梧桐先是一愣,脸上随即露出几分苦涩来,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放到翟挽面前。翟挽看了他一眼,将手指放在他的脉门上面,一道劲气从她指尖逸出,钻入谢梧桐的脉门中。那道劲气像一条小蛇,钻进他的身体里,原本应该遇到抵制或者对抗,哪知那里面竟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翟挽微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他的内力几乎可以用“没有”来形容,她的劲气探进去,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就是武功烂如陆岱川,在她的□□下也有了几分功力,万不至于像谢梧桐这样。
而且,翟挽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劲气探进去时的反应,谢梧桐这样,并不像普通的武功不高,倒像是他的三焦绝脉被人有意损伤了一般。
谢梧桐苦笑一声,解释道,“我还年轻的时候,被人下手废去三焦绝脉,从此之后不能习武。因为跟魔教有关,师父怕他去世之后我被人追杀不得善终,便用我的名义在江湖上杀了几个人,使我有了‘西北刀王’的称号。他临死前,怕有人来找我挑战什么的,未免露馅儿,就让我在西北,如果不是为了等你,再不入中原半步。”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江湖上都说写谢梧桐虽然贵为刀王,但行踪飘忽不定,已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更跟中原武林没什么牵扯,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把脑筋打到他身上了。
翟挽撤回手,盯着眼前跳动不停的烛火,长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早就知道这些年来中原武林再无他们的立锥之地,但没想到,他们生存已经这么艰难。当年木小树跟她是莫逆之交,他临死前还在为谢梧桐打算,他的弟子,自己再怎么样都要拉一把。
她对谢梧桐说道,“你放心吧,从今往后,你不用再东躲西藏了,往后跟在我身边,没人能把你怎么办。”
听她如此允诺,谢梧桐面露喜色,当即从凳子上跪下来,跟翟挽行了一个礼,“多谢前辈。”
他站起身来,又问道,“那,陆景吾孙子的事情,前辈救还是不救?”
想到刚才看他们剑招看得入神的周咸阳,翟挽冷哼一声,“救,怎么不救?”不留着陆岱川的命,怎么能搅动中原武林这一滩浑水呢?
她虽然是想找出真相,但对当年下过黑手阴过她的人,也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三章没有评论了,打滚求评~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跟谢梧桐确定了具体方向,翟挽便带着周咸阳他们三人改变方向朝西北走去。往常陆岱川还在,气氛还好,如今他不在了,几个人之间的气氛时常显得相当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是在翟挽眼皮子底下被劫走的,翟挽这几天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连话也很少跟他们说。
在谢梧桐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拜火教现在所在的地方。这里地处西北,跟谢梧桐常年居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这样一来,就跟他们几个月前还在的中原武林越发的远了。
来到山下的小镇上面,他们找了间客栈住下。这里远离人烟,不像之前那样有豪华客栈供他们休息。翟挽从走到小店中,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不过还好,她马上要上山去救人了,这里好不好,舒不舒服,跟她没有太多的关系。
原本是想带个人照顾她的起居的,可是回过头一看,一个谢梧桐一个段小楼,跟不会武功并没有什么两样,另一个周咸阳,虽然有武功,但她也不敢大意,用这样一个人。想了想,干脆对他们三人吩咐道,“你们三人,就在这里等我,我把陆岱川带出来之后,直接下来找你们。”
虽然早就知道她武功高,但听见她要独闯魔教总坛,周咸阳和段小楼还是一惊。段小楼甚至已经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翟挽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带着你们反而碍手碍脚。”段小楼看了自己一下,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只见翟挽转过脸来看向谢梧桐,“这几天,你们自己的安全,就要靠你们自己了。”她瞥了一眼周咸阳,已有所指地说道,“若是我下山之后发现有人在中间搞鬼,哼,我倒不妨让他见识见识我当年的手段。”
周咸阳低下头来,将眼中的情绪尽皆掩去。翟挽吩咐完毕,便转身朝山上走去,她运起内力,不到片刻,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她人不在了,大家好像松了一口气,周咸阳尚且不明显,段小楼却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埋怨道,“我是没什么武功啦,但你不是‘西北刀王’么?又是她以前好朋友的徒弟,怎么她也把你留下了呢?”
糊弄段小楼这样的,谢梧桐还是毫无心理压力的,他垂眸看着自己的鼻尖,老神在在地说道,“我跟着她一起去了,万一等下钮丞惠派人下来捉你们怎么办?刚刚才把陆岱川带出来,以前辈的脾气,是救你们呢,还是不救呢?”
陆岱川跟翟挽有些渊源,所以翟挽才会出手,他们不是。况且,以翟挽的不耐烦,就算他们跟她有渊源,到时候也很可能一走了之。想到这里,段小楼缩了缩脖子,一阵后怕,直觉得翟挽考虑周到。
只是这样的话,到了周咸阳耳中,又是另外一番解释了。
谢梧桐瞥了他一眼,在心底冷笑,他打量着别人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呢?瞒得了陆岱川和段小楼这样的小孩子,可瞒不过翟挽这样的老妖精。
因为施了轻功,外人眼中占据天险的拜火教总坛在翟挽看来跟在自家后院散步没什么两样。没有用到多少光景,她就上了山。拜火教的守卫在她看来只是摆设,她进拜火教,犹如到了无人之境,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皱一下,直接到了大厅。
大门被猛地推开,正在里面议事的人猛地回头看去,就见门口有一红衣佳人立在那里。她的头顶是山上比别处更灿烂的太阳,阳光洒下,那张脸那个人,好像琉璃一般,剔透动人。
她只在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青丝随风飘浮,跟着衣衫一起,飘飘欲仙。
只是一瞬,已经有人回过神来,冲着她大喊道,“你是何人?为何闯我拜火教总坛?”
翟挽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到殿中,冲坐在上首的钮丞惠说道,“你不是让我到总坛来救人吗?我已经来了,人呢?”
殿中有零落的掌声响起,钮丞惠从上首的座位上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下来,看着翟挽笑道,“翟前辈果真对那陆家小子另眼相看。我怎么记得,当年杀了你,让你含恨而终的人,正是他的亲爷爷呢?”
翟挽脸上却殊无笑意,冷冷说道,“人在哪里?”一副不想废话的样子。
钮丞惠冷笑了一声,“是不是翟前辈睡久了耳朵不清楚?那天我可是说得很明白,想要人,拿你带走的拜火教圣物来换,否则,不仅是他,连你今天也走不掉。”
她早就知道,钮丞惠把她引到拜火教来,是想要来个瓮中捉鳖,但偏偏他劫走了陆岱川,自己不能不来。听他如是说到,翟挽脸上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反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钮丞惠说道,“谁都知道前辈武功盖世,就是我拜火教倾巢而出都未必能有胜算。只是我也要提醒前辈一声,我们这些人单论武功固然是比不上前辈的,但若是我死了,陆家小子前辈恐怕就算下辈子都找不到。”
“还说不是在威胁我。嗯?”翟挽挑眉,说话间,已经身形暴起,随手拉过旁边一个人扯到面前,扼住他的脖子对钮丞惠说道,“那好,我把你们全部杀光,再慢慢找人就是了。”说着就手上发力,要将那人就地扼死。
“慢着!”钮丞惠突然叫住她,“忘了跟前辈说,我关陆家小子的地方,是处水牢。从前辈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发动了里面的机关。我们这些人就是全死了,固然容易,但前辈想要在陆岱川溺死之前救出他来,也未必是易事。”
听到他这样说,翟挽想了想,慢慢放开手中那人,对钮丞惠沉声说道,“你究竟想如何?”见他张口欲言,翟挽又连忙补充道,“我先跟你说了,那什么圣物,我可是从未见到过,更不明白你究竟指的是什么。”
钮丞惠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对翟挽说道,“前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会不知道?你不是已经用上了吗?”
他看着翟挽,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若不是那件异宝,前辈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又怎么可能几十年尸身不腐?又怎么可能年过古稀,还是双十模样?”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