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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斯内普按照自己往常的时间走出宿舍,意外的在公共休息室的门口遇见了卢修斯。
“斯内普学弟,早安。”卢修斯出乎意料的开口打招呼,完全让只打算点头就走的斯内普措手不及。
“马尔福学长,早安。”斯内普努力回忆自己上辈子三年级时的其怯懦,脸上保持着面无表情。
“斯内普学弟起得很早?”卢修斯看着眼前的“正常版”的斯内普——正是自己印象中应该有的样子,可是,卢修斯垂下眼,掩饰眼睛里感兴趣的精光,要不是昨天晚上他无意间看见斯内普的样子,自己还真是被他骗过去了呢。
“马尔福学长也很早。”斯内普慢慢进入角色,自己的三年级,反正跟卢修斯不熟,更别提上辈子被他数落了几十年“又臭又硬”的脾气了。板着脸装不熟,斯内普表示毫无压力。
“哦,我得负责引导一年级新生,毕竟,在一年级的席产生之前这是我身为级长的责任。”卢修斯不是没有看出来斯内普不愿意多说,可他就是不想让他如意。
“那我就不打扰马尔福学长了。”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没等卢修斯回答就点点头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看着斯内普离开的背影卢修斯拨了拨自己铂金色的头,反正有的是时间,斯内普你跑不掉的。
看到上辈子最为亏欠的好友仍然好好地活着让斯内普感觉很是高兴,他一向不擅长接纳别人的好意,上辈子真心对他的只有两个——一个莉莉,还有一个就是卢修斯。可惜,人总是要有所选择的,为了向被自己害死的莉莉赎罪,斯内普毫不犹豫地成为了双面间谍,站在了卢修斯的对立面。
等他以生命完成了对莉莉几十年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感情的补偿后他惊讶的现自己背上了另一笔换不清的债,卢修斯在阿兹卡班的悲惨遭遇、德拉科的一蹶不振、斯莱特林的备受排挤都像是鞭子一样不停的抽打着他的内心。
真的值得么?他一次次的忍不住这样问自己。不过斯莱特林从不后悔,他们永远直面自己的选择。但是他可以无视原来生活在他羽翼之下的斯莱特林小蛇的挣扎,可以忽略自家教子的不作为,可是对卢修斯的背叛却像是睁不开的枷锁。
斯莱特林的友谊一经付出就绝不背叛,卢修斯,那个巫师界公认的马尔福家的毒蛇做到了,可他,却连面对自己老友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结合当时在马尔福家族墓地的情况,斯内普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也许这是一个来自梅林的祝福,而协助者只能是自己那位唯一的好友了,如果他还愿意承认自己的话。
斯内普一边坐在自己的角落里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餐,一边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在可以的范围内,自己一定要回报给卢修斯一些,至于莉莉。斯内普抬起头,看着格兰芬多长桌上正活泼大声争抢食物的波特和布莱克,也许离远一点对大家都好。他不想在纠结自己混乱的心情,也不想去理清,索性就这样算了吧,我能给的已经全部给了。
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天照例是变形学和魔药课,前者是波特的长项,后者则是斯内普的领域。
麦格教授还是斯内普记忆中的样子,哪怕是自己跟她同事十几年也没有现这位女士有什么显著的变化。波特依然是她的得意门生,想想波特他们学会阿尼玛格斯也应该就是这一年了吧。想到这儿,斯内普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声,蠢蛋波特和布莱克家的逆子恐怕也就只有在变成野兽这方面有天赋了。
斯内普小心谨慎的控制自己的魔力,上辈子他记得自己的变形学学的并不很出色,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同学,果然大部分的斯莱特林已经让自己的鼻烟壶有了小部分的变化,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混在人群之中。
“莉莉,莉莉,你看我已经变成功了!”没一会儿,波特的声音就充满了教室。麦格教授快步走过去,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微笑:“詹姆。波特第一个成功将鼻烟壶变形,格兰芬多加十分。”说完,她鼓励似的冲波特点了点头。
波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家院长身上,他将自己的头向后扭到最大,紧紧的盯着后几排红色头的小女巫。女孩儿被这直白的目光看红了脸,也不只是因为气氛,还是因为羞愧。
直到下课的时候,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席和莉莉分列第二个和第三个完成的,并分别为自己的学院加了五分和三分。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一下课,斯内普就随着人群向外走,下午就是魔药课了,他的好好准备一下,想清楚能对那位魔药教授坦诚多少。莉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显然是在门前等着他的。
因为早上做的决定,斯内普有意的疏远莉莉,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理会自己两年来的朋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更别提四人组在一旁虎视眈眈,更有无数小狮子和小蛇在一旁看戏了。
“莉莉,什么事?”斯内普看着莉莉翠绿的眼睛,又一次惊讶的现自己的内心毫无波动。
被斯内普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莉莉几乎能在那不大的黑色瞳仁中看见小小的自己。她突然有些羞赧,似乎第一次现自己的青梅竹马是一个男生。
莉莉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印象中西弗勒斯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
波特看着莉莉迅染上红晕的脸,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如果说以前他只是为了吸引莉莉的注意力的话,现在他就是真正将斯内普作为平等的敌人看待了。
“你这个该死的鼻涕精,谁准你那样看着莉莉了?”波特迅抽出魔杖,布莱克在一旁摩拳擦掌,彼得有些怯怯的拉了拉卢平的袍子,后者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波特,你怎么能这样说西弗勒斯呢?”莉莉迅从自己刚才的情绪中拖出来,还下意识的偷偷看了一眼斯内普。看见斯内普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一点略微的失望。
“莉莉,你怎么能这么护着这个阴险的鼻涕精呢?”莉莉下意识的眼神让波特看了个正着,他不管不顾的将魔杖指向斯内普,完全忘了只是在变形课教室外的走廊上。
“火热烤辣辣。”波特出咒语的同时布莱克合身扑了上来。
斯内普敏捷的躲过了咒语,一道“障碍重重”将布莱克撞飞出去,因为完全没有预料,所以等西里斯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两管鼻血迅的涌了出来。
看见自己的兄弟见了红,波特简直出离愤怒了!他连忙将西里斯扶起来,嘴里面仍旧大声嚷道:“这就是阴险的斯莱特林,任意伤害同学。”
如果说刚才波特对斯内普的人身攻击斯莱特林们还能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的话,波特后面的话无疑是将整个斯莱特林都得罪了,斯莱特林们面色不善的看着波特四人组,作为老对手的格兰芬多立刻在波特身边聚集,于斯莱特林划清界限。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席阴沉着脸,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麦格教授从教室里面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看着走廊里面呈现对峙状态的两个学院,中间是扶着布莱克的波特和面无表情的斯内普。
“斯内普在走廊里面使用魔法攻击同学,麦格教授!”波特指着西里斯脸上的血,恶人先告状。
“是这样的吗?伊万斯同学?”麦格教授直接询问站在波特附近的莉莉,她知道波特、西里斯、卢平和彼得的关系好,周围距离最近的格兰芬多就是莉莉了。
“是是的”从字面意义上看,波特并没有说谎,莉莉有心为自己的朋友分辨几句,但是后面格兰芬多们的视线太有压力了——在刚才的对峙之后,四人组合斯内普的恩怨已经上升到了学院,而莉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自己的学院的。
斯内普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上一世就是这样的,莉莉总是在中间主持正义,而他也总是估计这女孩儿的看法而不去攻击、不去争取,女孩儿永远像个保护者,即便她不知道如果她说一句“我相信你”斯内普绝对会让她大吃一惊。
“斯内普同学!”麦格教授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对这个不爱说话但是学习认真的斯莱特林很有好感,但是这并不能抵消他犯得错误。“斯莱特林扣五分,因为在走廊里无故攻击同学,西弗勒斯。斯内普劳动服务一周。”
“e11, e11, e11,我能知道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么?”卢修斯的咏叹调在麦格教授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响起。
“级长。”三年级席向卢修斯行礼,周围的小蛇们依次让开一条通道,三年级席低声像卢修斯解释来龙去脉。
“麦格教授,在没有询问双方的情况下您就做出了决定是否有失公允?”卢修斯的脸上挂着贵族的假笑。
“我已经询问了旁观者,马尔福同学。”麦格教授板着脸。
“您并没有听听斯莱特林的说法不是么?”卢修斯的声音依然不急不缓“鲁道夫,”他随手一指距离中心最近的小蛇“请将你刚才看到的像麦格教授复述一遍。”
被点名的小蛇明显有些激动,但他马上就克制住了,以一种第三方的客观语气平板的叙述:“下课后伊万斯叫住了斯内普,之后波特就很激动的用魔杖指着斯内普并向他射咒语,被斯内普躲过后布莱克(说到这儿,他撇撇嘴)扑了上来,斯内普使用了‘障碍重重’,布莱克就摔出去了,之后波特扶起了布莱克并指责斯莱特林随意伤害同学。”
鲁道夫的叙述简单,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却更让人取信,尤其是最后强调波特对于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攻击更是将整个事件拔高到学院斗争的高度,不少后赶来的斯莱特林看着波特的眼神更不善了。
“当然您可以检查一下波特同学和斯内普同学的魔杖最后出的咒语,麦格教授。”卢修斯拖着长调。
麦格教授看着随着叙述低下头的小狮子们,还有莉莉。伊万斯有些羞愧的脸,何尝不知道自己受了误导。再看看波特一脸的愤恨,毫无悔过的样子,气的她头上的髻都几乎立起来了:“不用了!”麦格教授的脸色通红:“斯内普的劳动服务取消,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因为无故挑衅同学,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劳动服务两周。”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麦格教授忽略了波特对于整个斯莱特林的挑衅,也没有把斯内普扣掉的学分加回来。
“哦,感激公正的麦格教授。”卢修斯踱着步子走到斯内普身边,故作安慰的揽着他的肩膀。斯内普使劲的挣了挣,却现卢修斯的力气大的惊人,除非使用魔咒否则他不可能挣开。斯内普在没人看到的角度狠狠的瞪了卢修斯一眼,后者倒是松开了他,只是眼睛里全是得逞的笑意。“我想,斯内普同学会感激您让他沉冤得雪。”
这只该死的白毛孔雀,斯内普咬牙,却不得不配合对方做出一副低着头委屈的样子,级长出面,这已经不是他个人的恩怨了。
“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因为诬陷同学。”麦格教授咬着牙又扣了自家学院二十分:“现在,你们该把走廊让开了。”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相互使着眼色,假笑着走过格兰芬多小狮子的旁边,时不时抛出个鄙视的眼神。果然级长大人一出马,格兰芬多什么的立刻摆平啊!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敢怒不敢言,莫说自己刚才确实有短处,自家院长就在旁边现在犯错绝对是找死。只是波特和布莱克仍愤恨的看着斯内普,眼睛里闪着凶恶的光。
斯内普走之前看了眼莉莉,后者递过来一个祈求的眼神,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是真的不在乎。莉莉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但是斯内普的身影马上就被一个铂金色的挡住了。卢修斯几乎是靠在斯内普的耳边在说话:“呦,舍不得你的小女朋友么?”
未来魔药大师敏感的耳朵红了个彻底,他恼羞成怒的瞪着卢修斯:“我想马尔福级长那顶在脖子上的圆球的功能是思考,虽然它里面装满了黄色的废料,莉莉是我的朋友!”
饶是卢修斯是个久经考验的贵族,面对着斯内普毫不掩饰的毒液的僵硬了脸色。看着斯内普气势十足的背影,卢修斯玩味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