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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站牌发呆了好一会,张言最后还是遗憾而不舍的打消了去欺负胖子的主意。
名山大川多奇穴,这可是秦岭啊,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无奈之下,张言重新翻出地图,见图上果然有不少标识在这附近,顿时决定在这块转一段时间,
反正胖子那边跑的了人也跑不了窝,玩够了再去找人家也是一样的。
至于胖子到底欢不欢迎他这个不速之客嘛……某无良道士表示这是胖子自己需要考虑的。
张言甩了甩被他随意绑在脑后还挂着那只青铜铃的长发,叹口气,兴致勃勃就向外走去。
几天后,在宝鸡附近的秦岭山脉里到处晃荡却又是出了墓其余一无所获的张言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这里难不成这还能跟他有关系?张言不信邪,抖着五帝钱随手给自己来了一卦,
可解完摆出的卦象,他又是一呆,
卦意倒是简单,意思就是有好友将在东北方向遇大险,东北丧朋,亢之有悔,进退两难。
可问题是,他哪里来的好友在这?
张言一脸懵逼的眨巴着眼:“这破卦什么情况?”
胖子在BJ,吴邪不是在杭州就是在湖南,
至于张起灵,谁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总之不管在哪都不可能在这。
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大,又在各地森林山川里晃荡太久,张言早就忘了还有所谓剧情这一回事,
直到又据此连算几卦且对照着地图看了看,他才依稀想起来那书里好像是吴邪曾在秦岭发生什么事。
所以,这个时间点,吴邪竟然也在秦岭?
张言看了看卦象,又往卦象所指的西北方望了望,想了想,对找吴邪的想法有些心动起来,
倒不是怕他出事想看看他近况,主要大邪的被动天赋太香了,
他之前就想过拐吴邪来着,只不过顾及着吴邪身上牵扯的东西太多才没下手。
这可正好撞上了,那还是跟过去看看那块香豆腐吧,正好也跟过去看看那颗青铜树里到底是个什么把戏。
张言立刻改道向卦象所指的方向赶路。
…………
此时吴邪同学在老痒的带路下,正在去嘉陵江源头的盘山公路上颠簸。
之所以跑到这,这还要从他打完电话,跟老痒后吃的那顿接风饭说起,
那时他们餐桌上酒旬半饱,吹了一晚上牛的两人终于慢慢消停下来,
吴邪本来就好奇老痒当年究竟去倒了个什么斗才让他那老表被判了个那么重的无期,结果在酒精刺激下,直接就问了出来,
“你实话告诉我,你当年到底他娘的倒到什么东西?你那江西老表竟然还被判了个无期。”
那边老痒也不但不介意,反而还面露得意,扣着牙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明白。”
吴邪自认刚倒了两个大斗,怎么也比老痒这种一次就进去的强啊,再加之这段时间也翻阅记住了不少资料,
觉得老痒这话是小瞧他,他醉眼朦胧的大叫:“你拉倒吧,老子可不是三年前的毛头小子了,告诉你,老子现在也算小有名气。唐宋元明清,只要你能说出形状来,我就能知道是啥东西。”
吴邪本来自信满满,哪知,老痒却画了一个像柱子的树出来,
再然后,听着老痒说了他那老表其实是因为自己失心疯抖出从前倒的所有斗才判了无期,
吴邪哦了一声,一边觉得老痒背到家,一边觉得他是自找的,他曾经都跟老痒说过,要干外八行的买卖,就一定不要就地销赃,跟当地人犯冲,现世报肯定快啊。
哪知老痒却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己耳环,
吴邪随意一搭眼,却瞬间酒醒了大半——
那耳环看着不起眼,四四方方只有小拇指尖大小,居然其实是一只微缩版的六角青铜铃,
除了小了点,其他跟海底墓和尸洞里的那些六角青铜铃居然一模一样。
……
原本决心不再参活这些诡秘事的吴邪在之后老痒的开腔与请求下,还是跟着他走上了这一趟。
……
“老了,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三……三年前走这条路的时候还能跟边上的娘们扯皮,没想到这次连眼皮都睁……睁不开了。”
公车上,老痒一边说,一边在那大吐特吐,胆汁似乎都要吐出来了。
而被老痒带着在秦岭附近晃了一个大圈的吴邪心里更是有气,心里不断后悔怎么就让老痒这么个不靠谱的带路了,
老痒这所谓的来过,直接让他们在这一片多兜了好几个圈子,早知道还不如他自己收集信息重找路线呢!
起码路直还舒服!
听老痒还一副弱弱唧唧的在那呻吟,他骂道:“你他娘的费话别这么多,放着高速路不走,你非要走羊肠盘山道,现在后悔有个屁用。”
吐的不行的老痒此时只能有话难说,勉强得向吴邪摆摆手,示意别和他说话。
这个时候,一声爆炸声突然从远处传来,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全车一阵骚动。吴邪往窗外一看,只见对面山上升起满天的尘烟。
老痒吓了一大跳,立刻向吴邪问到:“咋……咋回事?地……地震啦!”
这时前面一个当地人样子的中年人回过头来,说:“两位外地来的,这都不知道?那是有人在炸墓。”
……
“轰隆——”
听到远处的爆炸声,张言在树杈间不断闪跃的身形一停,不由看向声源处,
有人在炸墓?这……不会是吴邪干的吧?
张言先是觉得不可能,但是仔细想想人家在鲁王宫和海底墓的行为……他又有点不确定,
虽说吴邪这娃看着是挺无害,内里也确实无害,但是……发疯时就说不准了……
连鲁王宫和海底墓那种情况人家都敢来发大爆炸,秦岭现在再来一次……好像也不奇怪?
迟疑了半分钟,张言不由向声音源头而去,“先去看看,万一真是呢?”
再次提高速度,张言迅速闪过一条公路向爆炸点驶去,
随意的扫了眼在马路前方正慢悠悠驶远的汽车,他心里还有闲心分心,
有汽车就是好啊,哪怕就是慢点,但也持久啊,不像自己还得辛辛苦苦两条腿,回回累个半死……
直到很久后,张言才知道,就在他认为虽然慢但是坐着轻松的那辆车里,他要找的“香豆腐”吴邪其实正在那颠的不行…
…
车上,吴邪看着那逐渐远去的爆炸方向,不由开口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这盗墓的胆子这么大!”
刚才搭他话的中年人咧开嘴笑,露出满口黄牙,“对面那山和这山可不一样。你别看中间只隔着一条嘉陵江,我们这边还有盘山道,那边可是连走路的地方都没。你就算现在报警,警察赶到那边最起码要一天一夜,除非你能长翅膀飞过去,不然就只能干瞪眼。”
吴邪点点头,转头问:“那就没个啥好办法?”
那人摇摇头,“大老爷都想不出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会有好办法?听之任之就是了。不过看刚才这一动静,怕是炸药放太多了。”
吴邪“哦”了一声,回头又往车后那地方看去。但也只见一片望不到边的莽莽森林,
正有些感慨的想着这莽莽森林也不知道背后会发生多少不为人知的稀奇事情时,
吴邪突然看见车后大概百米多的地方一道白影窜到那边森林里一闪而逝,
吴邪顿时一惊,可由于那白影速度过快,他都有些不确定刚才那下是不是他因为颠簸太狠产生的幻境,
他忍不住往那看了又看,
刚才闪过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白布条?白化动物?……鬼??
被自己脑洞吓到,他一个哆嗦,赶紧赶紧安慰自己,
‘这大白天的,总不会有鬼的,肯定是我看错了,而且这都飘过去了,有鬼也不可能是冲我来的啊,不对不对,要唯物,要唯物,禁婆说白了也算僵尸,有粽子又不代表有鬼…’
这时一旁的老痒注意到了吴邪的异常“吴,老吴,你在看,什,什么呢?”
吴邪赶紧回过头,难道跟老痒说自己在看有没有鬼?
吴邪有些尴尬,顿时笑着掩饰到“没什么,只是对那边有些好奇。”
看着后面这两青涩娃娃,这个时候那本地人热情的递给他们一根烟,然后问吴邪道:“你们两个娃娃是来旅游的吧?想到哪个地方去啊?
车子慢慢越驶越远。
只是十分钟左右,张言就找到了声源处,
站在树上,他向下方不远处望去,那里有着一个已经被炸成一个坑的盗洞,却不见有人影在附近。
抛了把铜钱,张言松了口气,
这里是出了什么意外,但不是吴邪。
找错了地方,张言也没急急忙忙就走,
将大包裹在树上藏好,他提剑背着一个小包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了还在冒烟的大坑前,将垮塌的地方重新挖开,
这下面,有邪气。
有邪气就有收获,最低一只粽子到手。
果然,不负张言厚望,
刚重新挖通盗洞,一只长满了绿霉还沾着不少新鲜血迹的黑褐色腐手突然就从黑黝黝的更深处伸了出来,
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正好和张言对视在一起。
开门红!张言眼睛一亮。
不知是不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只对视两秒,那粽子突然把爪子迅速收了回去,开始后退。
看着它的动作,张言表情也开始消失,瞬间持剑捅了下去,
“吼——!”
伴随着粽子痛苦的吼叫与挣扎,
张言麻利摘下绑头发上的铃铛摇动起来,开始了他的强制渡魂。
三分钟后,张言抽出剑将洞口的已经成为普通腐尸的尸体推了下去,
又不辞辛苦的稍微扩大了一下这土洞口,张言皱着眉,还是不满意,最后干脆脱下外袍缩骨钻了下去——没别的,锁骨体积小,少沾点土。
进了墓道,张言一脸嫌弃的用地上的一片碎布块包住腐尸一只脚拖起腐尸,低着头顺着墓道向主墓室走去,
经过一个陪葬室门口,张言略停了停,
那里正倒着一具明显刚死不久的尸体。
他叹口气,正想默默绕开时,一丝丝微不可闻的喘息从侧室里面传进他耳朵。
张言扭头看向声源处,只见一条攀爬出的血痕从这墓道延伸进了这个配殿深处,
那低微的喘息正是从那尽头传来。
他微微皱眉,丢下尸体猫腰钻了进去,
只见一个浑身血污手脚扭曲,眼睛都已经出现浑浊扩散的男人正歪倒在角落里,
他慢慢走过去,
那男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有人在靠近,眼睛努力睁大,但已经动不了,只是如同抓住最后一只救命稻草一般的下意识的尽力想张嘴,
但他嘴唇最后也只是抖了抖,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剩越来越微弱的呼吸证明这人还活着。
默默走到这人面前,张言从包袱里取出药和水给男人咽了下去,
暂时吊住了命,他开始快速处理起这人身上明显被粽子抓出来的各种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和出血点。
处理好部分致命伤,张言看着那个已经晕厥的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深深的叹口气,
他一脸心疼的展开外袍,将对方小心包起来,然后抱到了洞外树阴下,开始着手复位对方的骨折处并用树枝暂时固定,
随着治疗一步步推进,对方呼吸终于慢慢稳定下来。
张言松了口气,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完全脏污一片的外袍,苦笑着叹息了一声,
不客气的拿对方包里的水洗了洗手,又顺了个干净塑料袋,张言有些表情扭曲的将袍子叠好放回包裹。
整理好自家物品,张言再次下了墓,
这次他顺利的将那具腐尸放回了它原本的棺木内装好并再次封好棺椁,
见没再发现第二只粽子,张言在墓壁四周和封闭好的棺椁上各贴上了一张符纸,就开始原路返回,
可就在即将出洞时,上方传来了几道粗声粗气的说话声,张言瞬间停步。
“你们说这是谁把二狗救上来的?”
“二爷我们可一直紧跟着您,会不会是之前有人偷偷在我们背后跟过来了?”
这道声音顿了下,语气变得惊疑不定:“不会是有鹰爪孙或者条子来过了吧?”
“你个瓜皮,整天疑神疑鬼,胆子都给条子吓没了,也不想想这地他们哪能来的这么快!若真是他们,二狗伤都治完了还不得把人带走啊!”
这时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开口了“救二狗的那帮人,怕是进洞还没出来。”
“不会吧…那,那里面可是还有个咱们一起上都搞不定的大粽子啊!”
“撤怂,粽子又怎么样,指不定就是被我们刚才炸死了,让后面这帮孙子白捡了个便宜!”
“牛爷,这二狗怎么办?看着情况不太好,要不要派人送回去?”
“送球,东西还没到手,你回去?”
“就扔那,成了再说,现在就生死看他命了。”
“洞开的这么大,下面这是进了几个?”
“管他几个,上来都得给我把好东西吐出来。”
……
默默听着上面人的对话,张言神色不变,只是铃铛瞬间就甩了起来。
似乎完全看不到正钻上来的张言,几人拿枪对着洞穴,一边盯,一边认真商讨着怎么对付洞里面可能一会要出来的人员,
“以我看,一露头就挨个给粒枪子算了!”
“你真是个瓜皮,东西在人家手里,给碎了拿你娘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