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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们,看不见的才是“吸引”,看得见的只能叫做“手段”。可是从女孩儿到女人的路上,怎么少得了“想方设法”四个字?
不过是男人自以为是的太简单。
“我从来没变过,是你今天才看清而已。”洛媛依然蹲着,一边用毛巾擦干净他手上的血,一边说,“六亲不靠的人进了这个圈子,走到今天,连我自己都忘了我用了多久才换回爸爸生前写下的每一张欠条。怎么还能奢望自己做回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
何光熙的指尖慢慢伸向她的脸。
“洛小姐。”服务员的声音传进来。
洛媛起身去开门。
“何先生的手被碎玻璃划破了,麻烦给处理一下。”
交代完,她便离开。
静悄悄的洗手间里,明亮的镜子前,洛媛的手指抹着脸,一左一右,牵动嘴角露出微笑。
真人秀节目平均录制时长基本在两天左右,何光熙因为紧接着还有个品牌开幕活动,在上海又多留了一天。
回到家,已经是后一天的夜里。
保姆车把他送到东城区的一个胡同口,他下去之后径直走进巷子,在门头灯最亮的宅院前停下。眼前是个朱漆红木雕梁的门头,旁边的石缝里钉着门牌——8号。
他推门而入,晃得门上“何”字木牌叮叮当当的响。
“谁啊?”
从东屋里出来个四十多岁四方大脸的妇人,梳着齐耳卷发。蹭着脸颊下来的头发有几个弧度,像是特意为了修饰脸型而留下来的,但远远看过去好像顶了一头刚泡好的方便面。
妇人看到院子当间儿站着的人,先是有些惊讶,不过一瞬间就变成了惊喜。
“胖胖!”
何光熙站在那儿,点点头。
她接着收回刚迈出的那条腿,转身朝屋里说:“老爷子,老太太,你们猜谁回来了?”
正说着,何光熙已经走到她眼前,拉着门说:“胖婶,你每次一叫我小名,我就有种认亲的冲动。”
妇人笑得合不拢嘴,拍拍他后背说:“好小子,我要有你这个儿子就太省心了。”
“你放心,到时候我给洁儿找个比我还靠谱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胖婶拉着何光熙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那咱们可说定了。我没别的要求,嘴像你这么甜就行。”
里面的人还没走到客厅,声音就传了过来,“自己的事儿还没着落,就在这里给别人保媒拉纤。”
若是像平常人那样只用两只脚走路,何光熙也不是顺风耳自然听不出是谁,但一听那拐棍敲着地面发出的嗒嗒声,他就咧着嘴,叫了一声:“爷爷。”
“没我的份儿?”
“怎么会,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叫,您就自己忍不住先问了吗?奶奶。”
两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一左一右相互搀扶着走到客厅。
男的穿了身深灰色中山装,女的是件枣红色大袄配黑色裤子。
“之前电话里不是说爷爷高血压犯了吗?我瞧着,这精神矍铄的样子,很好啊?”
说着,何光熙回头看了一眼昨天给他打电话的胖婶。
胖婶搓着两只手,乐呵呵地说:“许洁儿那丫头也回了吧?我回家看看她。老太太我一会儿再过来。”
奶奶点点头,胖婶像是脚底抹油了一样溜走。
何光熙跟着坐到奶奶旁边,说:“你们以后想让我回来,就直接说。别病啊灾啊,怪吓人的。”
奶奶拉过他的手,搁在自己手心里捂了捂,心疼地说:“这孩子,大晚上的才到,手冻的这样凉。”
老爷子坐在那儿,两只手叠在拐棍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何光熙凑到奶奶耳边,小声问:“爷爷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
“我?”他有些不解。
“家庭聚会的时候,你又跑到哪去了?”老爷子开了口。
何光熙笑嘻嘻的回说工作走不开。
“当初家里就没一个人支持你去做演员,要不是你偷偷告诉我原因,我怎么会压制你爸妈,不让他们干预。现在呢?我孙媳妇在哪儿?”
“爷爷,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等时机成熟就给您领回来。”
“我今年就九十,你奶奶八十七。”
“有那么大吗?您看着像七十,奶奶……像五十。”
“这孩子净胡说。”老太太拍了他一下,“你母亲今年都五十多了。”
何光熙也觉得自己过了,便嘿嘿的笑着,“我是说看着像。”
这边嘻嘻哈哈的说笑,老爷子那边冷静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他拿着拐棍结结实实落在地上,“咚”的一下,震得何光熙立马收起笑容坐正身体。
“今年必须把婚事定下来。”
何光熙坐在那儿一听这个号令,心里算是明白了,从接到老爷子犯高血压病的电话开始他就上了当。这三个人一早筹划好了各自的角色,就等着自己送上门——逼婚。
他忽然站起来。
“哪儿去?”老爷子问。
“回家。”
“今儿不把这事说定,你哪儿也不能去。”
☆、第021章入室抢劫?
何光熙皱皱眉,委屈的说:“爷爷,我留在这怎么给你搞定孙媳妇?你要是放我回去,说不定今年连重孙都能一起给你领回来。”
听见这话,唱白脸的总算能消停些,倒是该红脸登场了。
老太太跟着站起身,走过去训斥老爷子,说:“行了,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子,你自己还不了解吗?他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是吧,胖胖?”
英雄末路上梁山,轮到谁身上,谁都不得不低头。
老爷子拐杖一抬,起来说:“走吧。”
不多不少两个字压给何光熙,他当然能听得出里面的期待。
交代完事情,老爷子先转身回了屋,老太太一直把孙子送到门口,又站在那儿看他上了车才回去。
梨花黄的大门前,一盏泛黄的灯照着青灰色石板路上满头白发的老人,何光熙几次回头,再也生不起气来。
车一直往六环的郊区开,一路上他看着窗外各色灯光,繁复的街景慢慢变得单调,单调的如同盛宴之后饮了一杯淡茶,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却是最让浑身上下感到舒服。
眼下到了该下车的地方,他忽然想起自己跟爷爷说的是“回家”,那真是个奇妙的字眼,让他不自觉的安心又有点儿渴望。
渴望些什么他说不清。
只是看见眼前一片漆黑,连平时整夜整夜亮着的门灯也没开的时候,他走进去,站在房前的草地上,抬头看了看安星的房间。
也是黑的。
何光熙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十一点。
按理说这个时候安星都应该在房间里看书,即便不开吊灯,起码也会有盏台灯在窗前微微的亮着。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伸长脖子借着手机的亮光朝后面的栅栏瞧了瞧,电动车还在,不是出去的样子。
“那为什么不开门灯呢?明知道还有人没回来。”
何光熙心里有点儿抱怨,拿出钥匙自己开了门。
连续几天出门在外对于艺人来说是常有的事,只是期间不间断的行程让他有些提不起精神,尤其是想到明天下午还有两个采访,他恨不得一分钟都耽误不得的走上楼。
刚到门口,他看见自己房门前,地上的正中央,放着一只竹编的长方形盘子。
何光熙认得自己的毛毯,倒是只弯腰捡起了上面的字条。
“君子不夺人所爱。本应该重新买一条还给你,但我有两个不能那么做的理由。第一,身体不便;第二,它似乎很贵,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所以,已经彻底清洗干净,物归原主。(我知道你有洁癖,如果它会引发你任何不好的回忆,请把它丢到我也看不见的地方。)”
何光熙把纸条重新放到毛毯上,端着盘子回头看了一眼安星的房间,笑着关上了门。
第二天上午,他躺在床上还没睁开眼就已经感受到阳光直射的温度,火辣辣的在背上蠕动。他不想起来,懒懒的挪了一下,嘴里碎碎念着,“该死,这卧室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窗。”
在他的印象中,昨晚洗过澡之后明明有拉上窗帘。
又或者,这一切只发生在梦里?
他一头扎进被子里,瞬间失去光感的眼球缓缓动了两下。正要重新入眠的时候,柜子上的电话震得他头皮发麻。
“喂……”
“光熙哥,你不是忘了今天还有采访吧?”
何光熙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懒懒地说:“没忘,这不是才十点吗?”
许洁儿清清嗓子,磕磕巴巴地说:“是啊,但是苏姐……苏姐说,让你早来一会儿,做……做……形象。”
“不是平面采访吗?”
“哎呀,反正我就是转达,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还没等何光熙反应过来,许洁儿就把电话挂了。
他在床上顿了半刻,才缓过神来,刚刚电话哪像是个助理打来的,说话的口吻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领导样子。
等一下,有紧张到结巴的领导吗?
何光熙知道团队里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是都有些惧怕苏梅的,许洁儿尤甚。思绪至此,他挣扎着坐起身。
人是下了床,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解的犯嘀咕,平面采访做什么形象?我还用做形象?
我就是形象嘛!
他站在镜子前面,随手拿下衣帽间最上头放着的一顶黑色棒球帽,反扣到头上。
下楼的时候,路过安星房间。他停在门口,抬手想了会儿,又把手揣进兜里,转身走了。
外面汽车发动机嗡嗡的响,安星躺在床上一听,便知是何光熙的车。周围这些住户,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的开着价值一栋房子的车满大街跑,环堵的交通里大概也就只能听听不一样的引擎声。